“雨山,我要搬家了……以后,应该很难再经常见面了……”这就是我的青梅竹马——东,在分别前对我说的话。
雨山一个听起来让人不是很理解的名字,但我就是这个名。听说,我是在雨中的山上诞生的——所以叫这个名;也有说我是在雨山寺里出生的……不过可以确信的是,都离不开山字。
东,听起来固然奇怪。她是我小时候的伙伴,我的知音,我的笔友。至少现在依然是,以后也不会有大改变……
我们经常在一起堆雪人,打雪仗,当然,是在冬天才有。
“看球!”雨山抓起一把雪朝东扔去。“你还真不懂得怜香惜玉,这个还给你!”东双手搓出一个更大的雪球丢向雨山。“我当然会怜香惜玉,但是对你用不着这样”。雨山的雪球砸中了东的头。“咯咯咯,来追我啊,哈哈……”,“别跑,给我逮住有你好受的……”
东也时常来我家蹭饭……
“呀!小东,又来啦,快进快进”“妈,能别这么热情嘛”雨山很不耐烦,“你这孩子,小东,别介意哈,他老这样。”和姨一脸苦笑。“没事的和阿姨,我了解他的。”东偷笑着。
“今天你爸爸又不在家吗。”和姨边给东夹菜边问道。“嗯,得加班。”东转眼看向雨山,雨山抬起头,与之相对“我……我吃饱了,上去了……”雨山快速地跑上楼。“噗,真搞不懂他。”和姨与东不约的笑了起来。
但自从到了初二,我总很烦恼:每次课上总会两人莫名对视,但两人总会害羞转过头。而我每次想找她交谈时,她又总会躲开……总觉得,两人之间,有什么东西在阻碍着……
“少年,你肯定是恋爱了”,“可别开玩笑了磊,我怎么可能跟她……”这时,东看见雨山,又慌张地跑开了。“果然你们俩有关系,快说说看,啥时候的。”磊满脸坏笑。“够了够了,我要回家了。”雨山拎起了书包。“喂等等我,走那么快干嘛”磊紧随其后。
“小茜,你有没有就是不敢面对自己很熟悉的人的时候,就是那种看见了就会心跳加速的那种……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哦,我懂了,你果然喜欢雨山是吧。我早就看出你俩有问题。”东显得很慌乱“不是,没有,怎么可能,我……或许吧,那怎么样才能让他发觉呢?”,“好问题,我也不知道,就表现得比较平常那样吧。”,“哎呦。”东一头栽在桌上。“不过你得主动点,鼓起勇气,跟他说话,实在不行写信也是个好方法”
就这样我们成为了笔友,每天都相互写信,即使两人的距离触手可及,这样的日子持续了整年。
中秋—雪夜。雨山独自走在回家路上。他鼓起勇气,准备写信跟东告白。回到家,雨山跑进房间里,坐在书桌前,准备写信,但却久久无法动笔。
雪地—电话亭里,一个女孩披着斗篷,正站在那里面。
“喂?”,“是和姨吗……麻烦让雨山接一下,想跟他说说话。”女孩呼出的气,变成了白烟,逐渐消失。“好的,雨山!小东找你电话。”雨山被吓到了,赶忙跑出来把和姨的手机抢走,又关上了门。
“东,我刚想跟你说……”,“雨山,我要搬家了……以后,应该很难再经常见面了……”啪嗒,忽然雨山手中的手机滑落到地上,他颤颤地捡起。“还有几天就搬了,抱歉,抱歉……”东捂着嘴,抽泣着。“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下去了……”,“我会在北苑站那边等你,后天晚上,你会来吗……”雨山没有回答她,而是挂断了电话,靠着墙,瘫坐在地上,抱着头,沉思着。
中秋夜,家家团圆,人们祭拜着月亮,在一起赏月,吃月饼。街上是如此的安静,但如果用心去听,会发现,有一个女孩,在独自地哭泣……
往事,随着亭外的雪花飘散,无影无踪。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语出苏轼《水调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