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白手套
(1)
任卫东站起来,两手掐腰,像个大将军,大有指点江山的气势:“先说矿井吧。地下资源被开采就是开矿,有铁矿、铜矿、金矿、银矿,还有稀有金属矿,开采煤就是煤矿。
开矿,要从地面向下打洞。一个正规矿井,起码要有三个井筒,一个井筒运煤,叫主井,开采出来的煤从这里运上井来。一个运材料兼作乘人,叫副井,是运送材料、设备和上下人用的。另一个通风,叫风井,地下深处比较热,伴有很多有毒有害气体,生产过程中也会产生大量矿尘(煤尘和岩尘),通风可以降低工作地点的温度,稀释有毒气体,排出矿尘,创造工人良好的工作环境。
煤矿是人们为开采煤炭所挖掘的空间,包括巷道,井峒和采掘面等等。分为露天煤矿和井工煤矿。还有海底煤矿,山东龙口就有一个煤矿在海底开采。梅庄煤矿属于井工煤矿,也就是在地下开采。我们中国露天煤矿不多,大多是井工。露天煤矿挖开地表层,就能采煤。井工煤矿,由于煤的埋藏深,必须掘进到地层中进行采煤。
采煤工作面也叫掌子面,是一个不断向前推进的工作面,挖煤区域就像一面墙壁,也就是煤壁。有的是炸药开采,有的是机械开采。炸药开采,就在这个煤壁上打眼钻孔,装上炸药,用炸药的力量把煤壁炸开,就像开山取石一样,破碎以后运走即可。机械开采,就是用机械把煤壁上煤截割下来。”
宋熙宁两眼闪烁,尽管听不明白,只是静静而又好奇地听着,也不插话。
他继续道:“新石器时代,人类便有使用煤的记录,煤炭的主要用途是作为燃料。18世纪工业革命时,煤炭成为主要能源,蒸汽火车、蒸汽船等开始成为主要交通运输工具。炼钢也需要大量的煤炭。城市的照明、暖气和烹调等也需要使用煤气。挖煤的机器约在1880年代左右,西方人已经发明并开始使用,在此之前,主要是采用铲子或锤、钳子和镐挖掘。”说完这些,又见他手指山下,自东向西介绍矿区情况。
“说得这么多,我也记不准。不过大体也明白那么一点点。”宋熙宁莞尔一笑。
任卫东有些尴尬:“我知道,煤矿话题,说起来技术性太强,还枯燥无味。“随后改变话题:”那你说说什么是学校?”
“从小学到职大,你什么不知道啊,还要我说?”宋熙宁拉住任卫东的手摇摆道。
“屁股决定脑袋。我是以学生的身份看学校,你是从老师角度,二者角度肯定不同。” 任卫东看着她真诚地道。
宋熙宁嘿嘿一笑:“那我就说说。学校是学生健康成长的地方,是德、智、体、美、劳各方面发展的场所。谁知现在学生眼里,它却成了监狱,这不能不说是我们学校和教育的悲哀。
有的学生说,从上一年级,就被送进了‘监狱’。从这以后,一只自由自在的小鸟,被放进笼子中,失去自由,只在笼子里蹦呀、跳呀、叫呀。每次向外飞,都被碰得直发昏,没什么办法,只能等待着有人来‘解救’。也不知道这些孩子怎么想的,在他们眼里,自由就是完全的无拘无束,完全的自由自在。现在的孩子真的不好教,当几年班主任,都够了。算了,不说这些。”
任卫东看着宋熙宁,突然道:“熙宁,我们结婚吧。”
宋熙宁脸上有些绯红,也有些羞涩,道:“让我好好想想。九点多了,天不早了,回吧。”
两人手拉着手,向山下走去。
回到宿舍,室内没人。
提来一暖瓶热水,从洗手间端来半盆凉水,二者参一块,任卫东用毛巾擦拭了全身,真痛快,忙了一天,疲乏也就一扫而光。
洗完澡,却感觉有些内急,匆忙去楼下“大号”。回来的路上,遇见李雨芳,只听她道:“去锅炉房后边等我。”
任卫东犹豫一下,没说什么。
只见李雨芳返回值班室,把窗帘、门帘拉上,然后也去了“大号”。外面的人如果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到里面有没有人。
上楼回到宿舍,任卫东思忖着坐了一会,就向约定地点走去。
两个自己,在任卫东心里激烈地斗争着辩论着。
一个道:“你的意志太不坚定了,禁不住诱惑。”
另一个道:“说诱惑不对。其实是你自己作祟,就是想与人家发生一点浪漫。”
“这女人有家庭,为何还同她有着不明不白的关系?”
“不是同她发生关系,是她上赶着,再说这是两厢情愿的事情,一个巴掌拍不响。”
“你是有女朋友的。如果宋熙宁也这样,你心里会怎样?”
“我对宋熙宁是真心的,与李雨芳也是心诚的。虽然有各取所需的味道,我可没什么歪心眼。况且,也只是天知、地知、我知、她知。宋熙宁怎么会知道?再说,这也是安慰李雨芳那颗寂寞的心,说明我有一个博爱的胸怀。”
“看你一套一套的,都是臭理论。什么这理论那主义,就是给自己找借口。男人没一个好东西,都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分明就是大色狼,何必找那么多理由。听我一句劝,常在河边走,难保不湿鞋。要想过得好,男女之事还是没有为好。”
两种声音还没争吵完,就到了地方。李雨芳也走了过来,任卫东这才收回心神。
静静地面对着,两人没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