畀大将军?与这靖王的一个王妃怎可能会有了瓜葛?
“畀大将军每次来靖王府,都穿的齐整整的,只脚上可能会穿了八成新的履,便是要被那雏妃拖到人后数落她爹来给她现眼了。硬是要让爹换了新的,可知,那时,不知在何处找了一双崭新的,给拿畀大将军穿上了,哪料,这凑合着顺了女儿的意,却是嫌小了的,王府里的人都看着这畀大将军,穿着小鞋,走路都不敢将脚放落在地,谁也不敢发笑,偏巧,见一个婢女将一只碗碟打破了,才借故哄堂大笑。”
侧妃说着,忍俊不住笑着。
“那雏妃极其考究的,可是做了给人看的。只娘娘偏又以为她就当真儿地考究了,奴婢倒是见过她那不‘考究’的事儿,便是连那莲心都悄悄地说起过几次,她那要了命的没事儿,便喜欢撩起裤腿儿拔腿毛,这哪里会是考究之人能所为的。”
“住嘴了,你这丫头。说起了这些,就来了精神头儿,只当心信口开河的,又将那莲心的话儿,抖落出来,再由人听了去,添枝加叶,加罪了莲心,那丫头便已是苦透了心,跟错了主子,她吃的这些苦,这靖王府里,可有人会比她多了去。”
“是,娘娘。奴婢不说了。”
夏莲说着,将谟樾脱下的那棉袍收叠起来,站到一旁去了。
让夏莲不说了,侧妃自己却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
“那雏妃,也是怪的很,与本妃从未谋面,只前后进了靖王府,也并无利害关系。靖王这正妃娘娘的位置,本妃横竖也是丞相府上的庶女,也无心去与她争,可她偏偏就本妃磕绊上了,本妃喜爱上了,且不说这绫罗绸缎,就连苑子里的花草,都要比着要这要那。到了年根上,更是死死盯着靖王赏赐的岁贡,只要本妃多看了几眼,她便会争抢着去夺走。更别提那遇到了单数的,靖王便都只得由着她挑了,可见本妃看也没看那岁贡,她反倒也不要了。可靖王赐给了本妃,她又哭闹着,要了回去。本妃也觉得靖王过于软弱了,怎连自己一个妃子,也驾驭不了,后来,才得知,便是皇上,对那畀大将军,也是忍让了三分。只以为她迟早都会是靖王府的正房王妃,哪料想,他那狼子野心的爹,在北边起兵谋反……”
侧妃顿了顿,接着又说:“这心高气傲的雏妃,哪里受得了这些,便将靖王与她一直保持同寝不同房之事,统统怪罪于了她爹身上,便趁夜天黑,赶往了京都,却不想,在路上出了事儿。”
侧妃叹口气,摇摇头又说:“靖王这压着性子过的日子,也算有个尽头了。冬末,你呀看到了,这又受了伤。连那打着要立为正房的沉晔公主,也没圆房。唉!”
那畀大将军起兵谋反,谟樾也听到陆丞相曾提到过这么一句,便问了一句:“那畀大将军果真还是起兵谋反了!”
“嗨!那畀大将军是何人啊!在先皇身边做了那么多年的郎中令,又守护了皇上这些年,朝臣们都称他是只‘老狐狸’,哪里会吃了亏的,见势头不对,立马就调转了马头,镇压由他挑起的‘谋反’,还告发了几个‘密谋者’。完全将‘谋反之事’,嫁祸于他人,可怜这跟着他的那些将士,做了冤死鬼。如今的,他畀大将军还不是稳当当地守在北疆,只朝廷上下,都心知肚明,他哪里会安心只守着北疆,前几日,还听说他的儿子,也就是那雏妃那只会吃喝嫖赌的哥哥,还被皇上下旨,赏了个散官,这也许便是皇上的稳住那畀大将军的一块‘镇山石’了。”
谟樾看着侧妃,说着这些,突然话锋一转,说道:“哎哟!瞧这话赶话的,竟闲扯了这些。冬末,时辰也不早了,这腹中虽已没适才那般疼痛了,可还是隐隐作痛,不知你昨儿个说的那活血之药可有找到?”
谟樾点点头,说:“待明日,见到一个人,便要仔细问了清楚,听说他们的郡县里,有人见过一种上好的的活血之药,只可惜这药效过大,让人避之不及,许多人甚至连根拔除了去,使得此药近乎灭绝,可他们不知此药便是这世上最难得的活血之药。”
“啊!竟有这等好药,却被人误解了不成?”
谟樾点头。
“是啊!万事万物皆有利弊。这等好药,若用好了,便是人间福音。好吧,明日里,便定是要与那人好好交谈,当尽量保护好此药,给它一个生存环境,切不可毁尽,许到了后世,会有更多的用途。”
见谟樾这么说,侧妃也有些急了。
“冬末,你说的这个人,是哪里人,可好寻找,这大雪天儿的,去何处去寻找此人。”
谟樾有些欣慰地笑笑,说:“还亏着这场大雪呢!若不然,为这味药可真要跋山涉水,去寻找他了。”
侧妃吃惊地问道:“冬末这是说了疯话吧,这场大雪,将山都封住了,哪里会好找到此药。哦,要找这知道此药的人呢。”
“娘娘可是没有想到,这场大雪便将四周郡县里的县令、侯爵都滞留在了此处?”
侧妃眼睛一亮。
“可是说,这些人中,便有那知晓此药之人?”
谟樾开心地点了点头。
“嗯,是的呢。这靠北的郡县,那里便还有一些此药的秧苗儿。”
侧妃脸上的笑容,突然就止住了。
“北面的郡县?冬末可是说的是那焦县令?”
谟樾点头,说道:“是啊,娘娘也认识焦县令?”
“怎会不认识,他便是娘娘的表哥呀!”夏莲兴奋地回道。
“啊!娘娘的表哥。可不就正好吗?娘娘明日里,我们一同就去找那焦县令,定是会很快就能找到那活血之药了。今日里,还是都早些歇着吧。”
谟樾说着,就准备提起药匣子,却见侧妃一个劲儿地摇头。
“不,不能找他,更不能问他要此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