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书说道
云雾缓缓降下,一片幽深寂静的山林中,一座寺庙映入眼帘,暗红色的庙身,灰色的砖瓦铺垫于房顶,虽处山间,却仍然干净整洁,一片落叶随风落下,一尘不染的院中的僧人立马拿着扫帚清理着。
“司契兄,这就是云门宗禅啊,果真与众不同。”
“能让瑕谪夸赞,想必也是幸事了。”
“不就是一座寺庙嘛~”虞汐鳯撅了撅嘴。
三人落下地来,庙中僧人似乎并没有注意到。
“当当当~”清脆的声音响起。
“来了来了。”庙内一僧赶前开门说道。
“大师兄,你回来了。”
“阿弥陀佛,两位施主,先里面请吧。”
……
徐逸尘在佛像前拜了拜佛,空颂咏经,梵文金字浮绕在他身边,只是后面的两人一动不动,极其突兀。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紫施主终于来了,贫僧等候多时了~”一个骨面丰颊,眉秀近睫的老僧。
“师父。”
“高僧。”
虞汐鳯学着紫帆的样子装模作样道:“高僧。”
“原来是世间仅存的一只青鸾,真是年幼啊。”
“你认识我?,你是谁?”虞汐鳯立马警觉起来,周身青色圆纹环转动,背后升起一片片羽毛,青色羽翼展开,偌大的庙堂,隐隐有些撑不住。
“青鸾姐,不要冲动啊。”
“施主莫急,贫僧不过一介布衣僧人,怎么会有本事伤害你的族人呢。”老僧假装着镇定。
“老秃头,你当我傻么,你这徒弟尚且是金仙巅峰修为,你是他师父,定然比他更强,哪怕我敌不过你,也不会让你们佛教得逞!”
轰隆隆,天间突然乌云卷起,黑藻般层层跌落。
在人间,岂能随意动用法力?
“不好!”紫帆左眼猩红色亮起,左手瞬间一张,太极八卦图瞬间囊括住整个庙堂。
“掌托天门。”
徐逸尘霎那间双掌托起于天,一瞬间,时间像是停止了一般。
“汐儿姐,先冷静,相信我。”虞汐鳯似乎听了进去,法力渐渐消散成点点灵光。
“我托不住了,瑕谪,雷要劈下来了!”
说完,金光淡去,掌印被冲破。
太极八卦图冲上庙顶,越转越快“旋!坎宫,休门!”紫帆手指捻法滑动。
雷劈在太极八卦图上,迅疾而猛烈,缓缓的,不平稳的太极图泛起一丝裂痕,雷身渐弱,化作点点涟漪游离在图上。
“天任星,艮宫~生门,——消。” 紫帆轻喝,东北方向的三根爻卦极其闪亮,乌云散去,太极图化做片片“碎纸”消散在天地间。
天道似乎松了手?
雷声渐弱,天公留情。
庙中众人,远处的百姓见到如此异像,纷纷下跪,道其神明下凡,惹其动怒,恕己求生。
虚烬尽头紫霄宫的鸿钧睁开了眼,“跟脚极佳,就是这怨力魇气~,罢了,若可入榜上,亦能缓你压力。”
“咳咳”,紫帆瘫坐在地上。
“没~,没事吧,瑕谪~,臭瑕谪。”虞汐鳯十分担忧,“对不起,我——。”
“没事,汐儿姐,我就是太累了,休息会儿。”
只见紫帆死死抿着嘴,脚上漫出丝丝黑气,虞汐鳯心间一痛,这是鱼纹符玉感应,意识到了什么,立刻输动法力传入紫帆体内,有意帮他压制,掀开裤角,细到不正常的右腿,黑气浮在上面,错位的筋骨爆出,紫帆脖颈间黑色鱼纹符浮起,散出丝丝缕缕的绿光,缓解了紫帆的痛苦,虞汐鳯脖子间的鱼符亦是如此。
“师父,这?”徐逸尘差异的说着。
“无上怨力——魇气,莫问了,快快咏诵经文,助他二人一齐压制。”
“是!”
随着梵音渺渺,金色字符不断显现出来,如同治愈的音符跳动。
老僧走到门前打开门,“没有我的允许,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是,师父。”门外弟子双掌合拢,虽是满脸担忧疑问,却未问得答着。
关上门,紫帆腿上黑气隐入腿内消失不见。
……
拍了拍虞汐鳯的手,“没事了”看着她担忧的眼神中,心中暖洋洋的,安慰着,转头看向徐逸尘身后的老僧。
老僧也看着紫帆,笑道:“还要多谢紫帆小施主伸出援手救了这一寺众人。”
“还是请高僧将所知道的都告知于我们吧,您似乎认识我们,也不单单找我,还找汐儿姐。”
“两位施主莫急,且听贫僧慢慢道来。”
“贫僧号文偃——”
“快些说,别说废话 ”虞汐鳯心中着急,直接插上了嘴,哪还肯等他道出自己法号名讳。
“好,好,那便先说说女施主你。”自先朝大唐末年,大乱不止,佛教再难掌控大唐,西方教众佛为了人间香火不断,像梧桐神界的凤族施压,虽然凤族不复当年威严,但仍然含祥瑞之征,于凡间代表帝王中宫之后,与四海龙王一样,为人间守护图腾神兽。
“你最好不要骗我,那为何佛教不向龙族施压,非得是鳯族不成。”
“龙族毕竟是人间帝王的象征,佛教还不敢明目张胆,而佛教中有一金翅大鹏,便出自凤族,血脉近纯,提议鳯族为了保住气运存留,放弃偏支——鸾族。”
于血脉而言,鸾凤是整个凤族中最杂的,为了整个凤族,便将鸾鸟族交于了佛教,鸾鸟们不忿,开始了反抗,不久,鳯族与金翅大鹏鸟所带领着的两位尊者一同将~鸾族覆灭,佛教掠夺了气运后,又遣摩诃伽叶尊者入凡,寻气运傍身之人……
“我要去杀了那法海秃驴!”虞汐鳯眼睛一红,瞬间又要失控,紫帆左手紧紧握着她的手,“姐,先听完,先听完,日后我定与你一起去大雷音寺向那些个佛讨个公道。”紫帆安抚着,又拍了拍她肩膀,虞汐鳯看着紫帆,眼神中的血气缓缓消散,血丝淡去。
不错,鸾族气运傍身的人,便是法海。
徐逸尘沉默着,挣扎着。
文偃看着徐逸尘,“你这孩子,怎的到了关键时刻,犹豫了,不是从小就说不信佛么?”
他心中起了心魔,不断折磨着精神,周身梵音字符摇拽不定,摇摇欲坠。
“司契兄,我跟你说过,佛法没错,错的是佛,不是么?”
“可,可佛法经文,亦是佛所著,呵~”
“都跟你说了,多看看易经,哪会出那么多事呢,”不同的人,不同的理解,不同的思想,不同的风格,同样的话语,不同的人,悟出不同道理,有的人啊是自古逢秋悲寂寥,有的人呢却是我言秋日胜春朝,同是玄门子弟,太上天尊悟出了“人”,在人间化身老子传出道教,元始天尊悟出了阐教,明事理,知天顺行,通天圣人也悟出了逍遥洒脱敢破敢立,能破能立,向天截取生机的截教,接引准提二人也悟出了佛教,此,便为大道共通啊。
“易经有那么厉害么?”虞汐鳯白了眼紫帆。
“当然啊,汐儿姐,你也看看吧,易经包含世间万物的真相,宇中宙内所有虚烬的真相。”
打了个哈欠,“挺玄奥,不过我听你说就好了,不想看。”
“……我……先看看司契兄吧。”
————“看来,我不止欠你一筒奶了,瑕谪。”徐逸尘无奈的笑道,只见梵文金光凝实,虽不耀眼,朴素无华,却惹人心安慰着,心思纯净。
“青鸾姐,届时,我也一样陪你去大闹一场”
文偃朝着徐逸尘点点头,一脸欣慰,“看起来,紫帆小友似乎也已经到了变易的境界了。”
“师父,为什么你并未入道,却知晓那么多呢。”徐逸尘不理解,身为凡人的他,教导自己修道,还知道如此多的秘辛。
“这便是我的使命啊。”
“你这老和尚真是奇怪,该不是骗我,可还有没说的一道说了。”虞汐鳯嘟着嘴。
“好了,汐儿姐。”
“文偃大师,先说完了她,如今该我了吧,是关于我这魇气的吧。”
“嗯,不错,紫帆小友却是需要知道,魇气愈加繁盛,天道则更圆满,天道无量功德,亦是无上怨力,这是天道圆满的代价,若你压制不住,恐四大洲会布满怨力,整个洪荒都将陷入灭顶之灾。”
紫帆皱着眉头,“倘若我死了呢?”
“怨力相冲消散,虽能保住洪荒天道,但天道也会大变,世间所有生灵再难修行,也再无天道圣人了吧。”
“倘若真到那时候,或许我——”紫帆轻声说着,了然于色。
“闭嘴!死瑕谪你疯了么,不会那样的,你忘记我们的约定了么?!”虞汐鳯手掌覆在嘴上,手如玉笋,指如葱根。
“青鸾姐说的是,总会有办法的。”徐逸尘附和道。
挣脱开。
“真是的,开玩笑的,我那么怕死,肯定比你们都能活的久。”
“那不可能,我肯定活的比你久。”虞汐鳯说道,一脸自信。
“大师,你在说说吧,那怨力是怎么产生的呢?”
“劫数,从龙汉量劫开始,龙族,鳯族,麒麟族,三个强大的种族,争那天地主角之名,夺那无上气运,但三族全都没落,退出了气运之争,后来便是巫妖量劫,最终也是两败俱伤,接着是商周时期封神量劫,大唐盛世西游之劫,各个劫数都在不断补足天道,而大唐末年,法海与白素贞的那些争斗,也是劫数,促使天道近趋圆满饱和,从而——”
“从而达到顶峰高潮,让我诞生,所以,这就是天道折磨我的原因啊。”紫帆笑着说道,摇了摇头,满不在乎。
“小友的易经果然到了变易的境界,让贫僧羡慕啊。”
“是的大师,我是已经达到了变易。”
“好~,好啊。”文偃似乎放下心来,如此,他的使命也就完成了。
“您——还有要说的么?”紫帆心中动摇,手指颤了颤。
“小友,能否带着我徒儿去玉泉山见见天皇。”
“不必回复贫僧,该讲的都讲完,我先去休息了,徒儿,你随小友去历练历练,在我这你学不到什么的。”
“师父,你这是在赶弟子走么,您有什么难言之隐么?”
“学有所成,本就该去历练,呆山上能有什么本事。”
“弟子愿陪伴侍奉师父左右。”
“这寺庙那么多人,缺你一个么?走吧,走吧~”
“司契小秃头,要走就走,不走就不走,磨磨唧唧的。”
……徐逸尘叹了一口气,闭上眼睛。“弟子徐逸尘,待有所作为,再回来陪伴师父。”
徐逸尘跪在蒲团上,行三拜之礼,转头像紫帆二人追去。
殊不知,这是师徒二人,最后一次见面。
……
“青鸾姐,能不能不要喊贫僧秃头。”
“可你本来就是秃头。”
紫帆身子一滞,手指突然颤抖。
“怎么了,瑕谪,怎么停下来了。”徐逸尘问道。
“是不是又发作了。”虞汐鳯扶着紫帆右手询问。
“没事,身子突然有点不舒服,现在没事了。”
“臭瑕谪,休息会儿吧?”
“不用,不用。”
远处,云门宗禅,庙堂内。
佛光普照,佛像睁开眼睛,“文偃,你可知罪,此番泄露天机,天所不容也……。”
第二日
“师父,师父。”门外弟子喊许久,皆无动静,推开门,走进去碰了碰文偃肩膀“师父,醒醒。”
啪!
身子倒下,“啊!”弟子瘫坐在地上。
不久,传出来了文偃大师圆寂的消息。
欲听情节,请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