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都挖了一个小时了,这土都被冻住了,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挖开?”
“再这么多废话下次我就不带你出来了,能动手就别哔哔。”
“你这话可没用对,人家哪里打架用的。”
尚顿把铁锹放在一旁,喘着粗气说道:“这土冻的可真结实,不知道叶森是怎么挖开的。”
“老大,你的脑回路我可真跟不上。”
经过三个多小时的努力,坟总算是被挖开了,可是里面什么都没有,就连一件破衣服也没有,这压根就是一座空坟。
就在尚顿气的想骂人的时候,他突然看见墓碑的地下好像有什么东西。
一个牛皮纸包裹的信封,再打开信封,里面是一张照片。
尚顿努力的回忆,照片中的女孩和他的记忆没有重合点,她根本就没见过这个女孩。
“不对,一定是我遗漏的什么,她们之间一定有什么联系。
对,看着很面熟,我一定见过她。”
照片中女孩的五官端正,长相很标志,任谁都看了都觉得是一个美女,不过女孩稚嫩的脸上好像写着心事一般,明显比其他同龄女孩多了几分成熟。
这张照片让他想起了警局的实习法医刘春红,相比较后者看着更单纯,这是照留给他的印象。
看着有点魔怔的尚顿,小苟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这个照片中的女孩也给她一种熟悉的感觉,或许是错觉吧。
过了没几分钟,尚顿就开始手舞足蹈,看样子是要用手指戳自己的眼睛。
“眼睛。”
苟卫平一下子反应过来,虽然样子不一样,可是那双眼睛…和白小莲的简直一模一样。
这算是一个重大收获,有了这张照片,尚顿一定有办法让叶森开口。
回填了坟里的土,他们立刻踏上归途,不过这次不是坐火车,而是直接买了两张机票。
其实飞机比火车快不了多少,这里根本就没有飞机场,要坐飞机还得去其他地方坐,加上来回去机场的路,他们最早也是第二天中午到。
尚顿下午离开东海市的时候,又给韩涛打了几次电话,只是很可惜,几次都没有打通。
他不是不能给别人打电话,只是通过短短时间的相处,他在心里已经把韩涛当成了自己的搭档。
他在得到线索的第一时间,他只想与韩涛分享,他并不是不信任新上任的代理局长,不,他就是不信任。
信任这种东西很难建立,一旦建立也就很难割舍。
长毛虽然很生气,但看在尚顿没有把他送到警局的份上,也就不说啥了。更可况尚顿临走时还给他给了几百块钱。
几百块钱对别人来说可能就是一顿饭钱,只有他知道这几百块钱意味着自己要去翻多少垃圾桶。
尚顿突然说道:“你说小苟,我怎么有一种感觉,我们像是掉进了别人设计好的一个圈套。”
“圈套又如何,真相就快要浮出水面了,总之不管是谁,他是快要藏不住了。”
“但愿吧!”
韩涛跟着陈厅长去见老邰,在他的想象中,陈厅长给找的办案场所怎么也不会太差。
只是当他到了地方之后,他彻底被震惊了,地下室,环境好不好他就不说了。
但是倒闭的网吧让他无法与特案组联系在一起,他在心里对陈厅长的后勤保障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随着陈厅长打了一个电话后,网吧的卷闸门从里面拉起了半截,弯着腰勉强可以进去。
相比较外部环境,里面可真是别有洞天,除了他在省厅见过的许多高端设备,最重要的是里面的人,足足有几十号人,这些人都是精英中的精英。
就连刚才开门的兄弟都是特警,邰局缓缓的从里面走了出来。
对于韩涛的到来他没有任何意外,他本身就是陈伟派来打前站的,明里调查九三零案,暗地里一直在调查华丰集团涉黑的保护伞。
金川市有关涉黑的种种消息就是他直接上报给省厅的,刚开始他以为上面就派来了一个人。
为此他还和陈伟吵了一架,他以为上面不太重视,直到把他派去学习进入特案组他才知道,原来省厅早就盯上华丰集团了。
华丰集团的几个关键人物接连意外死亡,这无疑是给他们敲响了警钟。
在每个人的心里都知道,现在正是关键时刻,他们每个人的压力都很大。
“老邰,你这是什么反应,我把我的爱将都给你送来了,你要是不欢迎我可就带走了。”
“大家都很忙,没有时间搞那些虚头巴脑的,再说小韩也不是外人。
现在出现一个新情况,根据线报,海鲜市场那边的鱼要撤,我们到底要不要收网。”
“你是怎么想的?”
“现在收网,只能捕到小鱼小虾,如果不收,就害怕连小虾米也捞不着。”
就在这时,韩涛收到一条尚顿发来的短信。
“有重大情况,我已经查到凶手,再不回电话我就当你死了,我回我的派出所。”
韩涛犹豫了一下说道:“陈厅,邰局,是尚顿发来的信息,他说他查到凶手了。”
老邰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悦,双目直视陈伟说道:“你不是答应过我,只要我进特案组,你就让他去派出所,再不把他牵扯进来吗?”
“老邰,你听我说,有些事情不是你想躲避就能躲的了,不管你想不想,其实他早就已经牵扯进来了。”
“邰局,你难道真的忍心让小宇以别人的身份一直活下去,咱们可以瞒多久,十年,二十年,还是一辈子,这样对他真的公平吗?”
韩涛说出了他一直想说却没说出口的话。
“闭嘴,当年要不是你,他怎么会成这样。永远不要再提那个名字,他已经没了,早在十年前就牺牲了。”
“老邰,你不要激动,我们这不是在商量吗?”
“商量个屁,要不是你们,小宇他会牺牲吗,小宇他妈或许也不会……
每次都是这样,说是找我商量,然后哪,其实你只是通知我一声而已,这件事我绝对不会答应,不答应。
我已经失去了他,我不能再让我孙女没了父亲。”
陈伟和韩涛不再说话,其实老邰说的没错,或许这样一直隐瞒下去也是个好事,毕竟那段记忆任谁都不愿回忆。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抛开老邰的警察身份,他只是一个可怜的父亲。
人的身份可以变,甚至样貌也可以变,但从骨子里带出来的脾性不会变,不查个水落石出他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