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镇忠推开了沙廉的房间,整个房子里收拾得很干净,但唯独没见沙廉的身影,却只见桌子上压着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家人们,不要为我担心,我去了很远的地方,今生今世若有机会我还会回来,不要为我担心。——沙廉留”沙镇忠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会不辞而别,他捏着纸条的手不停地颤抖,眼泪簌簌而下。他虽然曾为恶一方,但是对待自己的子女却极为关心。俗话说,“虎毒不食子”,再恶毒的人也有他柔情而不为人知的一面。而在此前儿子沙廉所作正义之事的影响下,年逾半百的沙镇忠也似乎明白了些什么,逐渐收敛了以前的恶性。呆坐在圆椅上的沙镇忠喃喃自语:“廉儿,你可不要吓唬爹爹,你可别有想不开的念头。”
沙廉的母亲邓怀玉听闻自己的儿子失踪了,掩面哭泣,嘴里说道:“廉儿,你不要吓唬母亲啊。就算你在这家里待得不开心,也不要躲起来让父母寻不到啊。”沙屏走过去询问:“爹,娘,发生什么事了?”沙镇忠将纸条递给沙屏,沙屏端着纸条,仔细看后,反而心平气和地说:“爹、娘,你们不要担心,相信哥哥是个爱惜自己身体的人,绝不会寻短见,相反,我认为他肯定事去做一件对他来说很重要的一件事。只是怕连累家人,所以才不辞而别。”邓怀玉止住哭声,说道:“还有什么事比一家人团聚还要重要啊,这个孩子太不让人省心了。”沙镇忠安慰邓怀玉道:”夫人放心,我会派出一些家丁去寻找,假以时日,肯定能将廉儿寻回。“
沙廉自从修道成为散仙后,便同荆灵一同游历各个州县,专为无助的百姓伸张正义。这一日,沙廉与化作人形的荆灵来到了襄城县。沙廉听这里的百姓在谈论着”吸血恶魔“的传闻,细细打听之下,才了解到原来是那件”城郊失血案“。城道巡逻的差役见到沙廉与荆灵身穿异乡服饰便上前盘问,听沙廉的口音也不像是本地人,便把他们定为和”城郊失血案“有关的可疑之人,想要带他们去官寺(即官署、衙门)审问。荆灵一脸的不愿意,想要反抗那些差役,被沙廉伸袖拦住。沙廉对荆灵说道:”我们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随他们去就是,正好我也想见识一下这里的县令是如何对待”城郊失血案“的。“
差役同沙廉、荆灵来到官寺正堂,见到了端坐堂上的郑纶,郑纶质问道:”二位是从何而来呀?我好像未曾见过你们。“沙廉说道:”我来自皇城,名叫沙廉,与我这位荆灵妹妹周游各州郡,了解一下各方民情,顺便帮助百姓做些事情。“郑纶顿感疑惑,喝问道:”皇城距此相隔万里,那么远的距离,你是怎么来的?难不成是飞过来的?“郑纶不敢相信以当时落后的交通状况,一个平常人不借助车、马的话是难以行这么远路的。荆灵一脸傲气,嗔道:”嘿,你这县倌儿,算是说着了,我们就是飞来的。“沙廉说道:”荆灵,休得对县太爷无礼。“一旁的文书林安修见到沙廉后顿感眼熟,好像在哪见过,但听得沙廉自报姓名“沙廉”,才想起来原来沙廉就是那个曾仗势欺人的沙家恶少。这沙廉的脾性怎变化这么快?完全像变了个人似的,这么通情理了?正思索着,便见沙廉又望向了自己。沙廉想起了面前的林安修便是那个他曾经欺侮过的书生。沙廉面向林安修率先开口道:“您该不会是林公子吧?这么多年不见了,没想到你在这当差啊。”郑纶道:“哦?沙公子,你也认识林文书?”沙廉说道:“认识,我们都来自皇城,早年曾打过交道。”林安修晃过神来,回道:“哦,沙公子,我是林安修,别来无恙啊。“沙廉道:“幸会,幸会。”
沙廉转头对郑纶说道:”太爷,您看这“城郊失血案该怎么追查?”郑纶说道:“追查了这许多时日,也没多少头绪。沙公子,你有何良策?“沙廉说道:”既然死者都是失血而死,那我们何不先去寻找一些对血液有瘾的人或者物?“林安修插话道:”沙公子说的也同样在理,但是我们这几日却没有发现有对血液感兴趣的凶手出现。“沙廉道:”何不以诱饵将凶手引出?“郑纶道:”那用谁作诱饵呢?“沙廉道:”我和荆灵都可以做诱饵来引诱那个吸血的恶魔进入圈套。”林安修道:“那不是相当危险?”荆灵说道:“不要紧,再危险的地方我们都曾经历过,这算不了什么的。”荆灵口中所说经历过的危险事,无非就是初次遇沙廉斗狼怪,以及雪山中同沙廉恶劣环境下的相处。郑纶道:“那我们何时动身?”沙廉道:“明日夜间戌时,我与荆灵扮作路过城郊的夫妇。只要凶手仍在,他就还会犯案。我们负责引出凶手,你们随同官差在不远的地方观望,等待时机,我们里应外合,拿下这个作恶的凶手。看看这个恶魔究竟长着怎样一副丑恶的嘴脸,竟能连害多条人命。”郑纶回道:“也好,就依沙公子所说。”
次日夜间戌时,天色暗沉,城郊外一片寂静,沙廉与荆灵身着村夫、村妇的服饰行走在郊外乱石堆积的土路上,郑纶、林安修以及相关差役则埋伏在不远处的草丛间,只待情况有变,就势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