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命...换一命...”里卡托夫人呆呆地望着医生,愣了几秒。
“换!换!用我的命换他的命!医生!”里卡托夫人突然激动起来,跪着向医生挪去。
“你的命不可以,”医生冷漠地说道:“必须是我指定的人,他的命才能换。”
“那...是谁的命?”稍微思考了下,里卡托夫人小心翼翼地问道。
“鲁达斯!”医生慢慢说道:“当然不用你去动手,会有人去做,但是他的性命就掌握在你的决定当中。”
里卡托夫人沉默了下去。
“你可以先考虑考虑,”医生站起身向屋外走去:“不过,你儿子的时间不多了。”
里卡托夫人看着床上正在备受折磨的儿子,眼神中闪烁着仇恨,坚定,还带着一丝复杂,“换!”但说完这个字后,她瞬间瘫在床边,仿佛被抽空一样。
刚走到门口的医生停在那里,转头道:“你先回去吧,明天早上来接你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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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大部分房屋都已经漆黑一片,在小镇南部的一条小道上,还有一家餐馆亮着灯,但是这家餐馆的门上却挂着“已关门”的牌子。
医生并没有管牌子,直接推门进入餐馆,餐馆中零零散散地坐着四位客人,老板则坐在吧台。
“塔克,来杯麦酒。”医生找了张空桌子坐下。
塔克是这里的老板,他在白天营业餐馆,夜里则是用特殊手段弄来的各种酒来营业酒馆,而且是私人酒馆,也就是只招待几位特定的客人,医生就是其中之一。
“今天怎么喝起这种便宜酒了?医生。”塔克笑吟吟地说。
“家里连茶都喝不起了,只能节省点了。”医生漫不经心地回答。
塔克走了过来把一杯伏特加放在医生面前:“还是喝喝这种酒吧,医生,算我请你的。”说着还对医生眨了下眼。
“不,是你欠我的。”医生斜眼撇着塔克:“你竟然把我内部的消息胡乱传给其他人。”
“哦!不!怎么能是胡乱传呢!”塔克连忙摆手道:“我只是给需要的人透露少许。”
“唉...你的消息一直都是那么灵通。”医生喝了一口酒,一脸满足。
“莱恩!”医生对着角落里一个披着灰披风的人喊道:“有任务了。”说完丢给他一张小纸条。
莱恩接住纸条,把它打开,上边写着“代价:鲁达斯。”
“收到。”沙哑的声音传来,莱恩起身直径走向门口。
“不喝完酒吗?”医生问道。
“还是赶紧结束吧。”莱恩掩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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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诊所内,福里奇看着已经完全康复并陷入沉睡的汤姆,摇了摇头笑道:“无论看几次,都看不透医生的手法呢。”
......
第二天一早。
看到健健康康的儿子,里卡托夫人激动地和他抱在一起,不停地哭泣。
“谢谢医生,谢谢医生,十分感谢!”母子二人不住地鞠躬道谢。
“不用谢我,这是你的抉择。”医生摆了摆手:“还有,记得有些事是需要保密的。”医生向里卡托夫人递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一定,一定...”里卡托夫人稍微有些慌张,然后带着汤姆离开了诊所。
“唉...”医生坐在书桌前叹了口气。
“这不很好嘛,医生,好人被救,恶人也 有应得的报应,结局很好啊,你为什么叹气?”福里奇走过来,给医生倒了杯茶。
“我们可不是什么正义的伙伴,福里奇,”医生揉了揉太阳穴:“世间万物都是有联系的,要除恶果,先斩恶因。而且人的生死自有天定,索取必将付出,一命需换一命。我们的行为代表不了天命的全部,所以不能扰乱了这个世界规律与法则。”
医生伸了伸懒腰:“还有,你真的以为这就是好结局吗?虽说是仇人,但一个善良的人不管是为了挚爱还是为了复仇,一个决定夺走了一条生命,她的心这辈子都会背负这条人命。”
“计较太多,生活岂不无聊吗?医生?”福里奇转身走向里屋。
“人生本就平凡无聊...”医生将脚翘在了桌子上,喝了口茶:“嗯!好茶!福里奇。”
“这可是我平时节俭下来的,省着点喝哦,医生。”福里奇笑着回答,随后他低声喃道:“以后的生活应该不会再无聊了。”福里奇的眼中露出一丝狡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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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发现吗?雷吉队长?”一名身穿简易盔甲的巡逻兵钻进围观的人群,询问正蹲在小巷里调查尸体的长官。
“凶手出手很快,死者并没有立马死亡,虽然死者看起来已经醉酒,但毕竟是个魁梧的成年男子,所以凶手应该是训练有素,身手了得,而且死者财物并没有丢失,所以应该不是抢劫杀人。”那位长官站起身来整了整队长制服。
他叫雷吉·纳特,二十五岁,有一头蓝色短发,还有一张英俊的面庞,加上近乎完美的身材,是镇上无数少女梦中的对象,他被调到格利特镇治安所当巡逻队长并没有多长时间,他本来是皇家军事学院十分优秀的学员,毕业后在皇宫做侍卫小队长,这对于平民出身的他来说是莫大的荣耀,可是一次意外,使他不小心冲撞了首都一名位高权重的贵族,最后沦落至此,而且一来就遇到了棘手的命案,现场找不出什么蛛丝马迹,也没有目击证人,凶手做的干净利落。
“查到死者身份了吗?”雷吉问一旁的队员。
“查到了,死者是鲁达斯·古斯汀,矿场负责人的一位远亲,在矿场天天欺压其他矿工。”队员回答。
“那大概率是仇杀了。”雷吉戴上手套,走出小巷:“暗地里去查查哪些家伙跟他仇恨最深。”
“是,队长。”
突然雷吉发现围观的人群中一名中年妇女,望着小巷里尸体,手捂着嘴,眼神透露着许多复杂的感情,当她看到雷吉看着她时,便急匆匆地离开了。、
“那女的是谁?”雷吉问道。
“哦!那是里卡托夫人,他的丈夫几周前死在了矿井里,真是不幸。”队员惋惜道。
“她丈夫的死跟鲁达斯有关系吗?”
“据说没什么关系......哦,对了,我昨天听布莱克说,他儿子好像前天被鲁达斯打了,布莱克也被打坏了一条手臂,这鲁达斯这么嚣张,真是死有余辜,要不是他和矿场负责人那位大人有关系,我早就逮捕他了。”
“不过这并不能成为夺走一条生命的理由......”雷吉望着里卡托夫人消失的方向:“这个女人应该会知道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