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月以来,借读班换了几个班主任,听说新来的班主任还要一个月才能到。于是那些所为的古惑仔开始彻底活跃起来,在学校的围墙上飞檐走壁,来来回回调戏着保安,来来回回调戏着学校封闭式管理的规则。把自己的书全部撕碎,洒满整个教室,厚厚的一层。然后点燃木质窗户的纱窗,两个大窗户的纱窗开始燃烧起来。火势不算大,但足够烧毁所有的纱窗,甚至烧毁刘向北刚刚下定决心留下来,继续借读的愿望。
刘向北静静的坐着,此时他思考的并不是如何熄灭这场火,而是如何向母亲交代,如何向自己交代,没了借读班,也就没了自己的借读。但内心还有一丝安慰:这么冷的天,就当作是一次特别的取暖。
“古惑仔”对着所有借读的学生大笑,火势最后凭借着破烂的纱窗,随着时间衰老、流失掉的燃料质地。经不起燃烧,而提前结束。
副校长来到教室,暴跳如雷,扬言要开除所有闹事的“古惑仔”。
没想到,过几天后,扬言成了现实,班里70多个学生,开除了40多个。剩下30多个全部回到原有的班级。刘向北顺其自然,也将要回到中(二)十班。心里非常期待,就像期待回家一样。
也许是这个学校领导太过疏懒,从此天济中学没了借读班。也懒得再收借读费,大家一律平等。
这天中午,刘向北搬着课桌,来到中二十班,让刘向北意外的是,班里正在唱他填的班歌,好像是欢迎他回来一样,其实这只是履行了崔老师当时的规定。
大伙看到刘向北进来,停止了歌唱,原来欢迎是可以用停止歌声来表达的。刘向北一眼看到了,向他挤眉弄眼的樊坤阳,又看到了表情合严的陈大地,瞬间忍不住笑了起来。大家看到刘向北笑了,于是在半笑,半唱的歌声里,欢迎着我们阔别已久的“小词人”。
原来刘向北在中二,十班早已声名远扬,每个人每天都唱他填的歌,已经成为习惯,走路时哼哼两句,吃饭时哼哼两句,不知不觉中又哼哼两句。但大部分人并不熟悉他,一部分转学过来的只知其词,不识其人。
那天下午放学后,刘向北和樊坤阳,在夕阳下跑双杠,动作灵巧、活跃连贯如行云流水。一直跑到精疲力尽,大口大口的吃着夹着方便面调料的馒头。
刘向北:“你有什么梦想没?”
樊坤阳:“我啊,我想如果一个月能给我一千块钱,然后给我看不完的小说,让我一个人在一个院子里待一辈子,我也愿意。”
刘向北:“你真爱读书啊!都愿意以身相许了!”
樊坤阳:“哈哈!你呢”
刘向北:“我现在还没想好,但我总觉得,人,不能只有生老病死。”
樊坤阳:“也没有啊,还有结婚生子呢!”
说完两人大笑起来。
躺在操场上,望着火烧的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