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口是一个非常狭窄的山体缝隙,就在山尖和洞顶相连的旁边,其中非常曲折难行,很多地方要把身体扭曲到极限才能勉强通过。
我们努力保持安静,当空气中传来一股若有若无的烟味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停了下来。前面有人走动和说话的声音,我们猜测的不错,果然有人在外面 “接应”我们。
我悄悄朝前摸过去,想观察一下外面是什么情况,但是脚下的碎石实在是太多,走了没两步就不慎发出了声音。
外面的人非常警觉,立刻响起了拉枪栓的声音,我心里一激灵,外面至少有八个以上的人带了枪,还有人朝这边移动的声音!
“什么人?出来!”一个口音非常生硬的声音喊着。
外面应该都是二锅头的人,董征的手下都是军人,应该都是些带有一点方言的普通话,而这个人说话这个别扭,就跟个留学生似的,肯定不是当兵的。
本来我还想不搞那么麻烦,我直接偷偷开枪全部干掉就算了,可是现在已经引起了他们的警觉,失了先机。就在我还在犹豫是否要冲出去的时候,刘东西突然喊了起来!
“别开枪,自己人!”
刘东西一边喊着一边紧贴着我挤了过去,轻声冲我说:“照计划行事。”
跟在他后面挤过去的是格格,我很是尴尬地朝后缩了缩,可是根本挤不动,只换来了格格一个嘲弄的眼神。
我没有自己去体会这种嘲弄,借着他们脚下踩出的声音尾随过去,裂缝口比里面还要狭窄一些,我紧贴着山壁隐藏身形,看着刘东西高举着双手钻了出去。
“自己人自己人!”刘东西高声喊着,像是再说给我们听,“你们是二锅头老板的兄弟吧!”
我隐在洞口悄眼看去,外面是一个很大的空间,有些像是仓库或者厂房之类的地方,三辆越野车停在一边,当中地上的油桶里生着火,两个人正在搜刘东西的身,此外还有十个人远远站着,很警惕地举着枪。
一个像是头头的家伙厉声问道:“你是什么人?”
刘东西刚要答话,格格却抢在前面道:“他是我们伏生公司的人!”
那家伙狐疑地看了看格格,格格开口就骂:“看什么看,二锅头的人什么时候这么不讲规矩了?我的话也不信了?”
这番话说的气势很足,那家伙却并没有被摄住,口气仍然很硬,“我们老板呢?”
“二锅头受伤快死了,在里面还没出来!”格格的口气更冷了起来。
“东西呢?”那人急切问道。
“在他手上!”格格没有丝毫迟疑!
东西?什么东西?我的脑子只在这个问题上停留了很短的一瞬,因为我还在不断地寻找着那种感觉,那种利刃脱手而出时的感觉。
那人和格格又说了几句,开始有人朝这边走像是要进来。
快一点!快一点!枪柄在手上越来越滑,我不停的在心中呼喊着,但是那种感觉却像是沉入了深海,在我的呼唤和威胁下没有一点点回应。
我感到大量的汗水从身上冒出来,眼前的东西都开始变得模糊,这种状态别说让我一举干掉这么多人,就是正常的开枪都做不到。那几个人越走越近,脚步声像是已经踩在了耳边,我的手开始不可控制地颤抖起来,像是里面安装了无数个马达。
这时我感到又有人从我的身边挤了过去,冲出了洞口,原本已经有些懈怠了的枪手们突然警觉了起来,纷纷把枪举了起来。
刘东西却惊呼起来,我的眼前一点粉红色的东西晃动着,如同钟摆一般把我敲醒,小阚!
有十个枪口正在指着她,两个人正在掏枪,小阚的手正摸向那把可爱的***,而就在同时,有八人准备开枪,其中六发会命中,三发致命,在小阚倒地的时候,那两个正在拔枪的人的子弹会射到她的尸体上!
我浑身颤抖起来,一个纵身就冲出了裂缝,手中的枪早就打在全自动上,我的脑中全是空白,但整个左臂和手指却像是拥有它自己的大脑一般,紧扣着扳机在身周画出了一道复杂的曲线。
然后,结束了。
我被小阚抱在怀里,左臂的每一根肌肉纤维都在疼痛,周围躺了一圈死人,但是我们都还活着。
“成了?”
小阚点点头,“成了!”
“多亏了你……”我哼哼唧唧地说着,感到这一刻格外美好。小阚真是个勇敢的姑娘,我不知道她到底有多少把握能用自己的危险处境激发我的能力,但她却毫不犹豫的去做了。我庆幸于自己真的做到了,更庆幸于身边有这么一个好姑娘。
格格走到我身边拿过我的枪,抽出弹夹来看了一眼便惊呼道:“这不可能!”
“什么不可能?”二锅头问。
“他只用了十二发子弹!一点也没有浪费!你知道这种枪射速多少吗?”
“多少?”
“六百发每分钟,十二发子弹也就是一秒多点……”格格仿佛已经震惊到不能说话了。
小阚完全没有意识到我刚才的神奇表现是有多么逆天,抬头道:“这有什么,我们家四安年年都是射击冠军!”
刘东西和格格顿时语塞,估计也想不出来什么词来接她的茬。我坐起来,笑了笑,是的,我是四安。
其他人都从裂缝里钻了出来,除了卢岩和小花,都是一副很不可置信的样子,看我的眼神像是看展览。
“别看了,赶紧检查检查周围,别在另有埋伏!”我站起来说。
刘东西领着人去检查那几辆车,我转着圈打量周围。这地方的空气有些闷,应该还是在地下,或者是山体内部。周围是很大的空间,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在不久前肯定还有不少东西,但已经清理的干干净净,只在地上墙上留下了些长期摆放留下的痕迹。
空间的一侧是原生态的岩石山壁,无数的裂缝像是排成一排的嘴巴数不清究竟有多少,我们钻出来的裂缝就隐藏其中,同其他的一样,毫不突兀。
“这是什么地方?”我问卢岩。
“研究所!那个孩子出去之后就有了!”卢岩道。
“孩子?”我盯着他,他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