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天亮的很早,金色的阳光毫无预兆地就突然射了出来,将这面高耸绵延不知多么远雄伟无比的高墙涂抹得极有质感,我活动了下有些僵硬的身体,打开车门。
容予思正站在车顶上,迎着阳光伸展开双翼,将自己嵌入这初冬的阳光里,我站在她背后,震惊于这惊心夺魄的美丽,敛神静气,不敢发出声音。
但是她还是察觉到了,翅膀嗖得一声收回到背后,一张毯子卷到了身上。
“早!”我有些尴尬,像是偷窥美女被当场发现的寂寞青年。
“嗯,早!”容予思也很尴尬,像是被寂寞青年偷窥的美女却长着一条尾巴。
我不再说话,开始在车里翻找东西,容予思则在另一边找出一套猎装来,退倒车后去了。我听着那边传来悉悉索索换衣服的声音,努力将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到手里的食物上,很快容予思就换好衣服出来,一身三D迷彩的猎装很完美地隐藏了她背后的翅膀,更显得双腿修长,身姿挺拔。我递给她一份吃的,心里琢磨着怎么开口。
“容予思?”
“嗯?”
“昨晚你说的,我也不是普通人?”
“嗯!”
“我是什么人?”
“我怎么会知道?”容予思停下拆包装的手。
“你不是说……”
“我也是猜的,你没觉得你不正常吗?”容予思打断我。
“我有什么不正常的?”我低头看了看自己,又摸了摸背后,哪有什么东西?
“我不是说那个!”容予思笑了,“你看看,你这一路过来一只暴露在空气中,但是你没有被感染,你自己想想你见过这样的普通人吗?另外你的身体反应速度和力量都比普通人要好很多,你的身体复原能力、精力也超出常人很多,你觉得你这样子还是普通人吗?”
我回想了一下,的确是,除了不被感染是石骨的功劳,其他的确实都是莫名其妙,难道是石骨的副作用?我活动了下肩膀,那处伤口已经完全没有了什么感觉,伸手一摸掏出一块碎痂。
“你看,这才几天?你的伤已经好了。我们是身体复原最快的种族,除了我们可能就属你了!”容予思笑道。
我这才算是放了心,这些应该都是之前奇遇的结果,上次肋骨的裂痕已经证明了这一点。这些变化都是很有好处的,而且并没有让我变成一个非人类,让我感到十分满足,但我没有意识到我已经在潜意识里把容予思他们放到了非人类的位置上了。
我没有再说话,容予思可能觉得我情绪有些低沉,大异往常淡定作风不停讲些老掉牙的笑话,我一边应景地笑笑,一边把火腿放到车斗盖上抽出定光剑来准备切切。按说我身上有小直刀,怎么着也比定光剑切来方便,再说这剑杀生无数,用来切食物的确是不太合适。但是可能真是我情绪的原因,就是想拿出来显摆显摆。
容予思本来就说笑话把自己说的无聊的要死,此刻终于发现了新话题,怎么可能错过?
“竟然拿伏生剑来切火腿,真是够有派!”
我愣了下,举起剑来问:“你说这个,它叫定光!”
“我当然知道,你想知道它为什么又叫伏生吗?”
“为什么?”
“你求求我!”
拜托,大姐你好歹也是背着翅膀神仙一样的人物,怎么也搞这一套,我一时气闷,没有理她。容予思见我不搭理她又笑道:“你想知道为什么那个白痴一心想要这把剑吗?”
这个我是真感兴趣,抬头看向她,她马上闭了嘴,虽然没说什么,但脸上的表情分明就是那三个字,求求我。
“好吧,求求你!”我无奈道。
“那个白痴想要这把剑,是因为这把剑就是伏生剑!”
我去,这说了和没说有什么区别?刚想说点什么表达一下我的愤慨,她却借着说了下去。
“这把剑原来的名字叫伏生剑,是巫族首领的佩剑,后来落到了你们的首领手里,改名为定光剑!”
竟然会这么久,刘东西竟然还说这剑是一个爱好手工的周什么王自己做的。心里想到这里,顿时记起刘东西,也不知道他现在怎样,心中小黯然了一下,但很快就被这剑的历史吸引过去了。
“其实这剑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传下来的,在巫族之前,这剑一直是我们各族轮流掌握,到巫族手中的时候战争就开始了,谁也没有去关心这个东西的下落。”
“而在这之前,这把剑是蚩的首领佩剑,不过他们的体型太过于巨大,这剑肯定不是他们做的,应该来自更古老的种族!”
我看看手中的定光剑,暗淡的剑身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我心中算了一下,照这说法,这把剑少说也得有十万年的历史吧!这个实在是有点太玄幻了。
容予思看着我奇怪的表情,笑道:“你不用太过惊讶,这种东西其实有很多,你们自己都不知道罢了,不是有很多无法解释的文物吗?你以为真的是他们自己做的?”容予思说完话锋一转,“不过这剑还真不一般,据说上面隐藏着一个终极的秘密,具体是什么谁也不知道,我们不擅长这种研究的事情,也不很感兴趣。你得到这剑也算是机缘巧合,说不定你就是你们这一代的首领呢!”
我对这个说法完全是嗤之以鼻的,之前这剑还是刘燃卿的佩剑呢,也没见他当皇帝啊。再说了我这一代人的首领我也不是很稀罕,经此劫难,能活下来的也不知道能有几个人,这个首领不当也罢。另外上面的所谓终极秘密我也不是没有见识过,无非就是一把钥匙,开启的是毁灭这个世界的大门!
容予思见我看着手中剑出神,以为我是吓到了,刚要再说点什么确有一声巨响从我们很近的地方传来。
我心中一惊,马上就把枪拔了出来。第二声巨响接踵而至,这下我听清楚了这一声是从小花睡觉的那个坦克里传过来的。怎么回事?难道这只猴子做了噩梦变身了?
我马上转头去看容予思,她却笑了笑对我说:“没事,估计是出不来了。”
这种理由也太不靠谱了,又不是白痴,还能打不开盖子?
不过我对小花的理解显然不如容予思深刻,接连几次大响之后,坦克的盖子嘭得一声弹开来,一只小花如同孙猴子出世一般从里面跳了出来!
我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东西有多么结实我是真不了解,但是这个可是防火箭炮的东西,哪有那么容易就被打开的?容予思倒是见怪不怪,在我身后冷哼一声,“这个白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