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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处境

包围戈枭蚺的是戈向天的儿子,名叫戈辽羽。身边的两个跟班一个叫赵烨一个叫赵允,是哥俩,他们的父母都是戈向天的人,所以两个儿子也同样的为戈向天的儿子服务。

戈辽羽今年已经十二三岁了,两个跟班比戈辽羽大一两岁。站在那里,都比五六岁的戈枭蚺高出很多。面对戈枭蚺,三人很默契的分三个角度站着,随时准备欺负他。

戈辽羽:小废物,今天又去快活去了?日子过的不错呀,拿的什么,给我看看。

戈辽羽索要春儿给戈枭蚺的东西,两个跟班立刻上手,抢夺过来,递给戈辽羽。

接过包裹,打开查看,只有一些零食甜点,戈辽羽不屑的撇着嘴。见确实没啥好东西,直接给扔了。

戈枭蚺从始至终就没反抗过,反而很淡定的等待,就等他们欺负完事,好走人。

见实在没啥可抢的,戈辽羽上前一脚,踹在戈枭蚺的肚子上,将戈枭蚺踹出几米远,然后三人满意的笑着离开了。

戈枭蚺起身,揉揉肚子,捡起被扔的食物,从新包裹好,就离开了。

老头远远的看着,他很好奇,戈枭蚺既不愤怒,也没有像其他孩子一样哭泣,这绝对不是一个孩子该有的表现,这让他更好奇,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孩子,经历过什么。

戈枭蚺在戈家住的很差,也没有仆人侍女,就给了他一个有床的小屋。平日里,也就只有当年跟随岳姗姗的两个侍女会偶尔来看看他。为了给岳姗姗报仇,两个侍女把自己给当做交易的货物,卖给了戈家的护卫。

因为戈向云的原因,这些护卫也不敢亲近戈枭蚺,所以也不让她们亲近。对于没有照顾好自己小姐的孩子,她们还是很愧疚的,但是现在她们已经没有自由了,做什么说什么,都被人限制着,能做到偶尔来看看,已经不错了。

刚进家门,戈枭蚺的爷爷戈峰就来了。戈枭蚺完全无视,依旧自顾自的收拾屋子,戈峰也不介意。

戈峰:你到底为什么不愿意学武?

戈枭蚺:你都问了多少回了,不腻吗?你不腻,我还嫌累呢。

戈峰:你这样混日子,有什么意义?你母亲为了生你,不惜自己身死,你对得起她吗?

戈枭蚺:老一套了,有意思吗?

戈峰:这叫什么话?什么叫老一套呀?你学了武,就没人敢欺负你了,这对你不也是好事吗?

戈枭蚺:对我是好事?对你们是好事吧。你要我学武,不就是为了将来帮助戈家吗?可是戈家,自从我懂事开始,可有对我好过?你们想要安排我的一切,我不听从,就任由戈辽羽欺负我,你们可出面管过?

戈峰:弱肉强食,你不强就会被欺负,在哪里都一样。今天我们帮你了,明天呢?以后呢?谁帮你?

戈枭蚺:哈哈......,好理由,好借口。这样的借口,你是不是还能找出很多呢?

戈峰:这怎么是借口呢?难道不是事实吗?你虽然只有六岁,但是你的心智远远超过常人,已经和成年人无二,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会不懂吗?

戈枭蚺:当然懂,就是因为太懂了,所以我才不愿意学武。这世界上厉害的人太多了,你想要的也太多了,这就必然会面对很多危险,更多的欺负。怎么都是被欺负,学不学武,又有什么区别呢?我这天赋,放在被人家,也许是幸运,但是在戈家,那就是诅咒了。

戈峰:你这是什么狗屁的歪理,仅是因为危险多,就不敢面对吗?还有,什么叫,在戈家是诅咒呢?

戈枭蚺:我不怕危险,但是我不想为了你们冒险,不值得。父亲不像父亲,爷爷不像爷爷,又何必要求我像儿子孙子呢?你们的野心,你们自己去争取,我只想过完短暂的一生。至于说是不是诅咒,那要问你,而不是问我。

戈峰:哎,你的出现让我明白了,有时候,太聪明太过与众不同也不是好事。什么东西,你是一看就会,并能迅速理解,这要是放在修炼上,是何等的天资,哪怕是那些天之骄子的天才,也未必就比你强。可惜呀,你把天赋用错了地方,天才的执拗你有,天才的无法理解的世界你也有,天才该有的,你都有,唯独没有蔑视天下的傲气。

戈枭蚺:你们的所作所为,让我看清了,大家都是自私的。戈向天为了家主的位置,处处和我那不负责的爹作对,为了他儿子,处处欺负我打压我。你为了激起我的斗志,放任他们欺负我,我爹为了家族利益,同样放任。我学武了,将来还得给你们出力,将一切都奉献给戈家。反正没有一点是为了我,你们都是为了自己。既然你们可以自私到如此,我又何必装伟大呢,我为什么不能自私呢?

戈峰:你强大了,可以脱离戈家,那时候谁能阻拦你呢?

戈枭蚺:笑话,你不觉得可笑吗?我现在这么堕落了,戈向天依旧杀我之心不死,别说你不知道。你所谓的强大,是多么强大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都这样了,放弃了,他们还想杀我,我要是真学武了,恐怕没等我学成,我早就死了吧。

戈峰:他们敢!敢对你下手我废了他们。有我保护你,你有什么可担心的。

戈枭蚺:哈哈......,你笑死我了,那么我问你,我母亲怎么死的?是因为生我而死吗?我想你很清楚,我爹也清楚吧。你有把你那可爱的儿子杀了吗?保护我,笑话,你要是真有这心,我母亲绝对不会死。你要是真想保护我,又怎么会任由他们欺辱我。明明是他们的错,可是却把一切都怪罪到我头上,我一出生,就承担了害死母亲的罪,在你们眼里,他戈向天戈辽羽才是亲人,我不过是一个外人而已。

戈枭蚺的一番话,将戈峰说的无言以对。的确,所有人都认为,岳姗姗要是不生戈枭蚺,也就不会死了,所以,是戈枭蚺杀了自己的母亲,而真正的凶手,却没人责怪,甚至当做没发生一样。

戈家在丰海国,不过是一个三流小家族,家族最厉害的,也就是神海境而已,就是这神海境也没几个。戈向天就是其中之一,如果把戈向天杀了,对戈家是很大的损失,这是他们承受不起的。

所以,明知道戈向天做了什么,却没有对他怎么样,戈向云也是一切为了家族隐忍了下来,几次有意的点了戈向天一句,岳姗姗的死,他知道是戈向天的做的,只要以后安分些,好好为家族做事,他就不计较了。可惜,戈向天听懂了,却没有照做。

戈峰:我这是最后一次来了,以后我不会在管了,你要做什么,随意吧。

戈枭蚺:哼,就说的好像你管过什么似的,不送。

戈峰无奈的离开了,原本以为戈枭蚺能让家族一飞冲天,却不想,自己当初的种种决定,为今日种下隐患,要是当时杀了戈向天一家,在用心照顾戈枭蚺,那就不会像今天这样了。可惜,没有如果,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改变不了。

天上老头眯着眼睛,专心的观察着戈枭蚺,听到戈枭蚺的说的话,他知道了,这孩子认为,自己是被当成工具了,所有人,都想把她当成一飞冲天的工具。更是对家人的冷漠心寒,对人世的失望。只想混吃等死,没有任何活着的欲望,用自己的堕落,换取家族的绝望,让家族看着近在眼前的机会,却得不到,用自己的未来,报复戈家,报复自己的父亲报复自己的爷爷。

戈枭蚺缺少的,是一个学武的理由,让戈枭蚺看到强大的人,是如何的强大,给他一个更好的报复家族的方式,这是接下来老头要做的,不过,这需要一个契机。

一处大厅内,戈向天陪着一个中年说笑,时不时的赔笑,说的中年人很开心。中年名叫仇志明,是本城神羽教的殿主。神羽教是白鸦大陆上最强大的五个宗教帮派,外人称呼为天翔圣殿,信徒叫做神羽教。

戈向天:殿主以后还要靠您庇护。

仇志明:好说,戈老弟,你可比你弟弟强多了,他真是油盐不进呀,我找他数次,想要合作,都被拒绝了。

戈向天:他是不知好歹,我爹也是糊涂将家族交给他了。

仇志明:你说,我庇护你家,你家就可以稳稳的占据那座矿山,没有我的庇护,你们要解决多少麻烦,可你弟弟,宁愿多惹麻烦,也不同意和我合作。

戈向天:殿主无需生气,只要您帮我夺得家主的位置,以后矿山的收益,我们五五分成。

仇志明:哈哈......,那怎么好意呀。

戈向天:这是殿主应得的,毕竟以后还要靠殿主照拂,您挣点辛苦钱,这不是应该的吗。

仇志明:那我就不客气啦。

戈向天:殿主肯赏脸,是我荣幸,可不是谁都能让您赏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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