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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昔日的恩怨

人言九州地大物博,俊才英杰众多,修道之风盛行,有三派五宗。

分为,天下第一正派昆仑,号称正道之首,统领六合正道。

随后的是青城山上清宫,传承久远,法术玄妙,法宝名兵无数。

还有就是窝居大兴安岭的清玄门,亦是传承万载,也不知是何人所创,门徒极少,却又个个法力高深。

在三派之下的便是五大宗门,开坤、方阙、破灭、玄鉴、玉栋,分处各地,势力强大,相较三大门派也不遑多让。

各门各派间往来亲密,同时又互有争斗,彼此不服,无论是为名为利亦或是个中恩怨,都想要做那天下第一派。千万年来,靠着相互牵制才没有弄出事端来。

暗藏争斗的和平又岂会长存?突来的变故扰乱了稳定的局面。一百年前,身为正道三大派的清玄门遭受魔道偷袭。一日内,全派上下尽遭屠戮,仅余一名低等弟子因为下山未归,才躲过此劫。自此以后,各派平衡打破,争斗趋于表面化。

“华明!你还不死心么?”

“华青,我早怀疑是你率领魔道众人攻入清玄仙境,欺师灭祖,丧尽天良,今日还偷袭于我,妄想夺取天书,岂会让你得逞。”

刹那惊变,齐少彦被破墙而出的拳头轰中,跌落悬崖。台上的林乐焦不可待,还想顺着蔓延朝下的阶梯去寻齐少彦,看是否有那万分之一的机会使得齐少彦还活着。但面前的景象已把他震呆了。

亩大的平台上,热浪滔天,黑烟弥漫,一道火红的身影四处穿梭,残影遍处,时而窜出平台,在云海中飞翔,破云穿雾,惊起飞禽乱舞。又或倒飞回来,撞上墙壁砸,砸入地下,带起火星四射,震得平台摇晃不止。甚至于那身影还能隐入墙壁里随后猛然间蹦出。

“蓬!蓬!蓬!”撞击声不绝于耳,火焰飞扬,刮起的劲风刺得林乐面皮轻痛。

这种景象,林乐哪里见过?又怎么会不震惊?

更为震惊地是,明明是一道身影,却发出了两种完全不同的声音。刚才还狂放不羁,现在便沉着阴郁。

“喝!”那空中的身影猛然停住,脚下踏着一黑色云朵。右手一伸直,摊开手掌。“咻”白光闪过,掌上多了一条奇异的锁链。八尺长短,拇指粗细,环环银色钩环相连,光华璀璨,只是卖相就很不一般。

“万元锁!果然,当年是你出卖我派,害清玄门遭灭门惨祸。”阴郁的声音勃然大怒,脸庞通红,火气直冲斗牛,咬牙切齿,仿佛想要吃人。

“哈哈..”狂笑声中,涨红的脸庞一个摇晃,又变了个样貌,神色冷傲。双眼有诡异地绿光闪过,“是又如何?要怪就怪何莫言那老鬼不仁,伤我阳维脉,令我法力寸步难进。倒是你这小子,短短百年间竟将化虚诀练至十一层,堪破生死,距那天仙之位仅有一步之遥。”

“万元锁!诛神封魔!”华丽的锁链脱手而出,顺着手臂蔓延而上,缠住整个身子,而后爆出一片彩光。“蓬!蓬!蓬”几声爆鸣,皮开肉绽,身上被炸出许多龙眼大的血孔,皮肉泛出,血水涌出。那赤红的火焰也随之熄灭。

“哈哈...”他忽地仰天大笑,面目狰狞,低头看着自己的左手惋惜叹道:“华明,你我毕竟同门一场,你说出天书的下落便是,我也不至于与你为难。”

“你...你是什么人?”林乐战战兢兢地问道,身子忍不住战栗。

那人回过头来,嘿嘿阴笑:“这天命卷发出一百年才能收到这么两个弟子,其中一个还死了。小友,无需惊慌,待会儿贫道需要你帮忙呢。”旋即又抬头向天,似是在质问:“华明你可看清楚,清玄门合当灭门,此乃天数,门中警讯不是也已注明么?凡清玄门弟子,要顺天应命!你还是速速把天书予我。哈哈..哈哈...”说罢,又狂妄地大笑起来。

林乐不觉地退后两步,眼前这人实在太过邪气,狂笑不止,也不知是疯了还是怎的。但是那股萧杀之气却自然发出,令人胆寒。林乐本能地察觉到了危险。

他哪里知道,眼前这人名叫华青,是昔日清玄门弟子,天资极高,在门中很受重视。奈何辈分太低,资历不够。那清玄门掌门何莫言没教他高深的道法,他便偷学魔道功法,后来被何莫言发现,打伤阳维脉,逐出清玄门。

也是何莫言仁慈,留他一命,才造成大祸。

被逐出清玄门后华青非但不知悔改,反倒投入魔道,伙同魔道众人攻入清玄门,将一干弟子长辈尽数诛杀。只是其同辈中有一名名为华明的弟子,因下山派发天命卷还未返回,躲过一劫。

那一次,华青把清玄门中诸多异宝收刮干净,其中还包括有清玄门两大镇山法宝之一的万元锁。而另一异宝—天书!他却怎么也找不到。

待到后来才知晓,清玄门还有一弟子华明未死,便认定天书在其身上。又于近日查到华明在清玄门闭关,才偷偷摸入,偷袭于他。

不料,这华明也是天纵之资,一百年地时间里,完全靠着自学,便把清玄门《化虚诀》练至第十一层,脱去凡胎,成就仙根,已是半仙之体,法力还高上自己许多。华青靠着偷袭才毁掉他的肉身,哪知一个失神,被华明元体侵蚀,自己的肉身反倒差点被强抢过去。

还好有万元锁在,华青才能才稳压一头,在刚才把华明的元神封印在了左手内。

“哼!你还想要天书?那是传说中的宝物,是否存在都成问题,我哪里知道。”意识中传来一震波动,华青知晓这是华明以意念之力传来的信息。

“天书乃是开派祖师留下的,据说有着关于九州的一个天大秘密,妙用也是无穷,绝不在万元锁之下。”华青轻蔑地说道:“你也别在此敷衍我,清玄门中上下,如今就剩下你我,天书不在我身上,也不在清玄仙境,定然是被你藏了起来。”

“我已说过,我不知道,你不信也罢。反正我已练就化虚诀,元神难以泯灭,日日呆在你手里,也不惧怕。还可以运转真元折磨你,让你受些锥心刺骨的痛楚,也算是替死去的同门报仇。”

“真的么?那就休怪我不客气。”华青神色毅然,探出右手,拇指在中指尖上一掐,弹出一粒猩红的血珠。“九幽玄冥,以我之血,焚灭众生。焚天烈炎!”

弹出的血珠迎风一逞,涨至生人大小,化作虚影一块,同时还发出极为刺鼻的腥味。

华青张口就是一口元气喷在虚影上,虚影得到华青元气催动,猛烈振动,在体表发出璀灿的火光,映得远处的林乐脸上发烫,“这是什么火焰?竟然这般滚烫烫?”林乐又后退几步,整个身子已经完全靠上了墙壁。

那燃烧着的虚影在半空虚晃一下,朝着左手扑去,所过之处,虚空尽是焦糊味。“哼!”华青冷哼一声,强行忍住那痛彻心肺的痛楚。他本修炼的是魔道功法,其中少不了要受许多皮肉之苦,心志坚韧。况且焚天烈炎乃是专于对付无形之物,对元神有克制作用,也不是对自己施法的,只是波及,虽然灼热难耐,华青还是勉强能忍受的。

“啊?你要炼化我,这样你的天劫…值得么?”火焰一扑上左手,“嗤嗤”华青的手臂被生生烫得脱了一层皮。

也是这焚天烈炎对有形物质伤害不大,加上华青本身法力不弱,才免失了手臂的危险。

虚影刚扑上去,被封印在左手里的华明却如同身入油锅,滔天的烈焰直接炼化元神,惨痛至极,惨叫声犹如狼嚎,令人心惊。

索性,这声音只有华青才听得见。

“有什么不值?我阳维脉受创,要想再进,除非是有天才地宝的帮助。这天书便是我的希望。百年苦修,毫无寸进。这痛苦你明白吗?”他咆哮着。

片刻后,当火光褪去,华青脸上现出笑意:“只待恢复过来,就直接在你这残魂里提取意识,天书还不手到擒来?现在嘛,先得疗伤。”他转过头,不怀好意地看着林乐。

“你要干什么?”感受到对方眼神中的不善,林乐显得很惊慌,靠着墙壁,步步往外走。

“再往后退可就掉下去了。”

林乐定睛一看,才发现,此刻自己已经处于悬崖边上,无处可逃。

“小友!何必这么惊慌,贫道只是借你元神灵魂疗伤。”华青森然冷笑道:“贫道不会做得多绝地,仍旧会留下你一点灵识让你转世投胎。”

“灵魂?...你别过来,别过来。”林乐也不知怎么的,虽自恃有些蛮力,可在这邪气凛然地老道面前就是畏惧。仿佛,对方只需一个念头,自己便会死于非命。人面对常识以外的东西,通常都是畏惧。

华青怎会肯放,这焚天烈炎本身便极损耗自身真元,对手华明又是这般强大。此刻的他,法力已经跌落至只有平时的四层,气虚得很,急需补充。

显然,林乐的灵魂就是一个最好的选择。

华青把手虚抓,暗劲如丝线般发出,瞬间就把林乐缠绕住。

“妖道,你施了什么妖法。”蓦地,林乐发现自己身上仿佛本某种东西束缚住,竟不受控制,一步步地朝着华青移去。顿时头上冷汗直冒,心里暗想:“今日,我怕是难逃此劫。少彦跌落悬崖,也是九死一生。”

心念及此,不由得一阵黯然:“想我兄弟二人满怀信心,不远万里步行数月,到这里寻宝,宝藏没找到,还要死在这里。世间万事果真是由不得自己的。”

一念既起,万念俱灰。

“嗡”似是晨钟暮鼓,黯然中,林乐心中徒然闪过一丝明悟,方才齐少彦在石碑上念出的句句口诀在脑海中反复出现。“凝神...八荒...”

本已放弃挣扎的林乐忽地睁开双眼,眼中射出青色精光,映照四方。射出的青光在周边一照,那股华青施加在身上,用来控制自己身体的力道被扯得粉碎。

本来林乐便想后退,以抵消拉力。现在那奇怪的力道在瞬间消失,他重心一个不稳,往后倒去,身子朝着山下坠去。

不经意见,下落中的他似乎看到下面有一团青光,还有个人影,那人好像少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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