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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卖花少年

中秋前,婆婆天天往路子家的大院跑。路子和张子雨偶尔有空便被婆婆指挥一同去大院看那些新鲜开的花。婆婆很善于种养花花草草。她就像拥有魔法般,能让什么季节开什么花。这一点让路子两人崇拜不已。婆婆只有在赶集时才会将那些开得鲜艳的花摘到镇上去卖。初时他们觉得卖花是很新鲜的一件事,每当两人一有空就挑着花篮到小镇上。时间慢慢增长,新鲜感慢慢消失,最后一如从前不变,卖花的人还是婆婆。

1990年 仲春

三月的南方小镇淅沥沥地下着小雨,包裹着微沁的春风,小雨打在绿色的草叶上,一片轻雾烟笼。待到雨后万物间清新一片。不知是否与在春雨里睡眠更好有关,课间时不时会睡下三五个同学,一天下来被老师罚到外面站的同学竟超过了十个。好不容易熬到了放学,路子跟同学们一同起身送走了老师,扭头看向窗外,雨后的窗外一片春意黯然,鼻子似乎已闻到那嫩绿的枝叶散发的香气以及春泥新翻的味道。他看向张子雨道:“我们下去打篮球吧!找上鞍子和魏斯。”张子雨撇撇嘴角道:“我又不喜欢打球。”“没关系嘛!我可以教你呀!”他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书包,站在一旁盯着张子雨慢吞吞地收拾东西。张子雨瞥了他一眼,那神情像在说“你真不知还是假不知”,慢悠悠地道:“你忘了魏斯今年读初三,是考生。”路子说:“我们学校直升不是吗?”“直升也得考啊!”张子雨颇有誓不说服他誓不休的意思。路子被他呛得无法反驳,而后又不死心地转头去寻找曹林。那曹林还趴在桌子上睡得昏天暗地,路子留下一句耍皮赖脸的话“你不去也得去!”蹑手蹑脚走到曹林桌旁。张子雨拾起书包,转身就看见路子趴在桌子的边沿对曹林恶作剧。张子雨摇了摇,过去伸手用力地捏住曹林的鼻子道:“要去就早点去吃饭。”感觉到痛和窒息的曹林“哇哇”的叫着醒来,张子雨见他醒了也不放手,曹林扒拉他的手嚷嚷:“你快······快放手!我······透不过气了。”“打篮球,去不去?”路子仍保持半蹲的姿势,仰望他问。话下,曹林如小鸡啄米般不停点头:“张子雨,你快快放手!!”看他逼得通红的脸,路子笑着扯开张子雨的手。张子雨伸手捏了捏曹林的脸,放手走开道:“你这傻娃······”曹林一手捂着被捏的地方一手拉出书包,边追边喊:“张子雨,你干嘛老欺负我?!告诉你,老子不是好欺负的。”张子雨呵呵笑道:“你老子我当然不敢欺负,但你小子明显是好欺负的。哈哈!”“你······看我‘降虫十八掌’!”曹林从背后边喊着边做出推撞的动作。张子雨猝不及防,被他推了一个趔趄。张子雨一手扶住阳台一手捂住胸口,装得犹自可怜,如此心力交瘁,凄凄惨惨道:“小······林林,你当真忍心伤害我!”曹林听得那作态声音、模样,顿感毛骨悚然的同时甚觉恶心,“咻”的跑得远远地喊道:“我这辈子碰到你,我倒霉!太恶心了······”路子对着他背影叫:“记得吃完饭就到篮球场!!”张子雨捂胸口的手叉在腰间,一脸舒爽的表情,望着曹林跑远的方向。路子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你呀!干嘛老是整他,怪可怜的。”“他好玩嘛。”张子雨努嘴道:“走!吃饭去,饿了。”

曹林到了篮球场时,张子雨和瑰颖坐在观看台上,魏斯也来了,他们把外套脱得剩下一件单衣,你抢我躲的玩着。张子雨看到曹林,朝他扬手暧昧一笑道:“小林林,你终于来见我啦!”曹林抖抖身子咬牙切齿道:“滚!滚得远远的!别让老子见到你!”张子雨若有所思的沉默片刻,认真地道:“小林林,你真爱开鬼故事玩笑。老子怎么可能见到我呢?老子要是跑来见我,只怕你会被吓得屁滚尿流了。”曹林哑着一张口,竟不知说什么好,只怪这张子雨的嘴巴不知涂了什么竟伶俐得很。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两个笑声同时响起,张子雨是笑曹林呆鹅头模样,另一个笑的人是瑰颖。她倒是没想到,平时这张子雨一副冷酷得一滩死水模样,开起玩笑来却是游刃有余,毫无日常的冷架子。曹林恶狠狠地啐道:“笑、笑、最好笑死你们!”打着球的人也发现了曹林,魏斯走过来把球扔给曹林,对张子雨道:“喂,你也下来玩呀!刚好六个人,来比赛吧!”张子雨犹豫着要不要去,便见到路子过来,手搭在魏斯肩膀上,不悦道:“算啦,他不玩球。不如我和你一队对打他们好了。”“谁说我不加入呀!”听他这么说,张子雨心底有些闷气。路子惊讶不已,怀疑的打量他:“你若不想,可以不玩。”“我都没说什么,你怀疑什么。”张子雨把外套一脱,塞到瑰颖怀里,走下看台。走过路子身边时,还伸手捏了把他的脸颊。路子呼痛地甩开他的手,他总算清楚曹林被捏的感觉了。随后又听见张子雨道:“我和曹林、高畯宁一组。你就和魏斯、鞍子一组吧!”“呃?”路子奇怪的看了他两眼,他还以为他们会在一组呢,“哦,好!”他们让瑰颖喊开始,这样会比较公平。当瑰颖喊后,六人开赛。路子和魏斯的默契恰到好处,一开场便得了两球。张子雨拍了下曹林的后脑勺:“小子,专注一点。”曹林一听就冒火了回头道:“明明是你小子三心二意,刚接到球就被抢了的人是你,还说我。”

“哦?是这样吗?”

“·····你说呢?”

“那好!你去抢球,然后传我。我来投。”

“哪有这样······你行吗?”

曹林瞟了个怀疑的眼神过去,但又见他难得的一脸认真,只好说:“我试试。”接着第二场开始,曹林便记着张子雨的话,抢了球然后传给了他,魏斯见球到了张子雨手中,他没见过张子雨玩球,自然认为他不会,觉得张子雨肯定好对付。张子雨问:“你打篮球是最厉害的,对吗?”魏斯听他这么说,愣了愣,很快就回神笑道:“ 不能说最厉害,只是玩玩而已。”“是吗?”张子雨说着巧妙地带球侧过他身边,脚部一蹬,准确地投了个三分球。很快,这场比赛被掌控在张子雨的手中。球在他手中就像属于他的,熟练得不像一个初学者。比赛结束,张子雨以五十比二十五胜出。路子几人只觉得下巴都快被惊讶得掉在地上了。在他们的逼供下,张子雨耸耸肩膀道:“我只说我不喜欢而已,没说我不会打呀。我很小就碰这东西啦。”瞧他那一脸的得意洋洋,曹林有种一拳挥去的心思,但想想这带来的后果,他还是忍下了。相对于曹林的强忍,路子则嗤之于鼻。他觉得作为好哥们,张子雨明知道他喜欢篮球而他自己打球技术也好,竟是没跟他聊过篮球的话题,那也就说明他肯定还有好多新鲜的玩意没跟他说过。不过埋怨归埋怨,过了一会路子也忘了生气这回事。

星期三是学校规定可以出校的日子。张子雨四人吃过饭后,就出校往温凌的书店去。四人走走看看地来到书店,隔个不远便听见了书店里传来一男一女的争吵声。刚到店门口,店里便冲出一位美丽的女子,不一会追出一个男子。四人愣愣的站在原地望着那一前一后追跑的男女,随后四人又看到瑰颖探出来查看情况的身子。望着四对疑惑的眼睛,瑰颖无奈道:“那是我哥跟嫂子,去年刚结的婚。”她将四人领进书店,看到正埋头苦写的温凌都道了声:“凌哥好!”温凌“嗯”的一声。一年的时光里,他们已经跟温凌混熟了,书店就成了他们出校和假期到小镇来的目的地。瑰颖跟张子雨说找到一本他肯定会喜欢的书,引他到一边的书架去。见其他四人都在找书看,路子倒是没有看书的欲望,他无聊的环视了书店内,然后视线落在笔杆不停挥动的温凌身上。他坐到柜台椅子旁,趴在一旁盯着温凌的手。因为坐的是相反方向,路子不知道他在写什么。温凌强忍不理会那道目光继续写了一会,“你没想看的书吗?”路子有些颓废的摇头:“没什么想看的。凌哥在干什么?”温凌笑道:“记叙一些东西。”“记叙?你是在写作吗?”路子问,“你是作家?”“算半个吧。”温凌想了想道。路子一听有些兴奋,毕竟第一次看到真的作家,那个作家还是凌哥。他的脸上闪着几丝天真的问:“那你出名吗?”“呃?”温凌意想不到他会如此问,好笑道:“应该不吧。”“为什么啊?那个金庸什么的不都很有名吗?”路子盯住他的眼睛疑问。温凌与他对视半秒,突然大笑,一手轻拍在他头顶上挠了挠,说:“我跟他们不一样。有些人写作为了名与利,有些人是真心喜欢写作。那些真心喜欢写作的从不强求灵感,他们的脑海深处就是一个集合了很多故事的匣子。”“那金庸他们是为了名与利吗?”路子更加疑惑不解地问:“他们脑袋也有故事的匣子?”看着这个表情憨厚、渴望答案的男孩,温凌颇为发难,他道:“你这样问,我怎么回答你呀。我们不能去评论别人。我的话只供参考,不许拿别人比论。不管是作家这件事,还是别的事物。在你以后的生命里不能因自己的看法以及别人说法去评论某一个人,因为你不了解那个人,你也不知道别人说这话的目的是什么,所以很多事物能一笑而过的就别管,这样你的人生也会过得无忧虑。”路子听明白了他的话,为自己无知的提问脸红地点头。

路子瞧着温凌收好笔和稿子,转头呆愣的看向门口,门口走进一青年,青年朝他微微一笑。“这小鬼······傻了?”进门后仍见路子盯着自己瞧的青年,轻轻拍拍路子的脑勺笑道。路子回过神,怒瞪青年。温凌哈哈大笑的嘲讽青年意外的表情。青年问:“温凌,这凶巴巴的小鬼是什么人呐?”“小颖的好朋友。”温凌说:“没看到他们都在里面吗?”

“木兄,你来啦。”

说这话的瑰颖。禾木被这么个人大小鬼称呼,心中暗暗不爽道:“小颖你别这样叫我。”“哦,好的。木叔。”瑰颖乖乖答应了。禾木拿她无可奈何,转头望着张子雨调侃道:“你这小鬼长得还挺帅的啊。”“哦,是吗?谢谢。”张子雨回答得颇为理所当然,对温凌道:“凌哥,我要借这些书。”禾木自觉无趣:“现在的小鬼怎么一个个都跟小颖似的。”

借了一些书后,张子雨五人离开了书店。

不知为何,路子总是觉得这些日子了无生趣,一天到晚沉沉闷闷的。星期天的午后,高畯宁来找张子雨复习功课,路子见两人聊得热火朝天,也插不进什么话题,深感无聊便出门四处闲晃。巡着阳光一路走,村中的一条小溪吸引了他的眼光,阳光下的溪水五色斑斓,点点珠珠散射,像极了玻璃球里的水晶。他蹲在溪边发呆地望着那光色,这一刻他的思绪飘得好远好远。他仿佛从那珍珠似的光点中看到了的爸爸妈妈,他们的笑脸是以前的那样幸福。

“嗳哟!这是谁家的孩子蹲在这溪边玩呐?!”

耳边传来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这是一个能令村中小孩惊恐无比的声音。路子很快辨识出是六叔的声音。他“咻”地站起来,转身想走。一条穿着似泥一样黄的白衣的手拦住了他。路子压了压惶恐的心,抬头。果然看到一张肤色枯黄,人中长着一颗大黑痣,痣上长着两根鼠须的脸。六叔发出他那如沙子堵住般的声音,笑道:“原来是秦家小子。这许久不见,竟长高长漂亮了,不错不错!”说着似抚似摸地捏住路子的脸。路子心底止不住一阵恶感上涌,他一句话也不说,反抗的想要逃。挣扎中似乎感觉到六叔正强行将他扯向一个方向,路子在心里感到浓烈的害怕,他奋力推打。如此一来,六叔的手更加紧扼住他的手臂,大力得让路子深感手臂的疼痛。他祈祷着路口的那边能随随便便出现个大人,好把他救下。丛林如阳光般静止,一个人影也没有。“难道我真的······”路子脑中闪过一个想法,他打了个冷颤,甩开这想法,内心呐喊:绝不能!!六叔见他突然停止了挣扎,力道便稍小了些,拉着道:“乖乖地跟我走就好。”路子瞧向六叔身后,猝尔高声大叫道:“嫲嫲~嫲嫲~六叔他要抓我!!你快救我呀!!”六叔被他突如其来的高分贝吓了一跳,以为后面当真有人,手劲松了松;路子瞧准时机,抬脚重重的给了他裤裆一脚,见他一松开手去捂下体时,路子转身拔腿就跑。他一直跑,连头都不敢回。

而此时的张子雨和高畯宁仍在大厅里讨论课题,来不及发现跑进来的人,就被一阵重重的关门声惊得一赫。两人望向门处,路子正背靠着门板神色慌张地喘粗气。两人见状,担忧的询问。路子想起刚才的事情仍是一身惊颤,他断断续续地诉说刚刚发生的事。沉默片刻,三人决定去路子家庭院去找婆婆。“婆婆!”院子的大门虚掩着,张子雨边喊边推开门,静静的,竟无人回应,“难道不在吗?”路子立刻否定了他的话,“不可能的,嫲嫲肯定在里面。她去哪都知会我们一声的。我们进去找找,也许在内屋里。”

三人进了内屋四处寻找,仍是没能见到婆婆。张子雨隐隐有些不好的感觉,路子站过院中的花田旁,田里的花树高低不一。迎风而吹的花叶一拂一拂,路子从那花间看到了有个人倒在泥土上,他惊叫地指着那处:“那是什么?!”张子雨顺眼看去,认出那人穿的衣服,“婆婆!”他快速地跑过去。高畯宁闻声跟上。三人合伙将婆婆翻身,只见婆婆双手紧压着胸口,眉毛紧蹙。高畯宁见状反应过来道:“我去找大人来!”说着便跑出门,剩下的两人不知所措地抱着婆婆。张子雨道:“我们得先把婆婆背到门口去,节省一些时间。”

当俩人将婆婆背到门口时,刚好看见高畯宁领着村里的大人们过来,大人们简单地讨论了两句,决定把婆婆先送到高大夫那儿看看。高大夫最后得出的症状是老年人常见的血管疾病,这次晕倒是疲劳过度所致。高大夫开了几味简单的药,然后让婆婆隔天去镇上的医院做个全检。张子雨两人望着那些村民们进进出出,此时他们不知道要做什么,毕竟这样的突发状况,他们从未遇见过。本来需要在医院静养的婆婆醒来后坚持要回家,说住医院里又贵又不安心。住家中,婆婆的中药只能让张子雨二人动手去煲。可惜常年劳动令婆婆早已习惯忙碌,卧被褥久了便开始牵挂秦家院子里的花。张子雨为了让她安心休养,便自告奋勇的揽下这些活。

养花是一项技术活,什么时候该淋花什么时候该施肥、又什么时候该摘摘的又是哪些又该拿到哪儿去卖。才过那三天时间,张子雨暗暗叫苦,但想想既已说出口,便要做得到,咬咬牙便又忍了去。星期天刚好赶上了赶集,张子雨一大清早就已在秦家院摘剪鲜艳的花儿放进箩筐,准备挑到镇上去。路子把婆婆需要喝的中药交给梁鞍母亲帮忙,自己和张子雨一起赶集。赶集的日子,人来人往,一条本来不宽的街道人挤人车挤车。好不容易挤过人群,两人站在一块不大的空地上发愁。两旁是卖草药和卖编织笼的大叔大妈,那手上拿着竹编编织的大妈看他们干杵在那,不乐意的道:“哎,我说小伙啊,这周边空位多的是,就别在大妈这边摆,大妈这边功夫大,占的地方也多。”路子两人脸带悻色离去。两人又抱着花筐走了一段,仍是没找到固定的位置。

“要不我们干脆边走边卖好了,这样也可以看看其他的东西。”最后在张子雨的提一下,两人一人抱着一筐分头去卖,卖完后在温凌书店集合。和路子分头走后,张子雨走在街上一边吆喝一边左看右看那些他没见过的新鲜玩意。逛了一圈,只卖了那么一点点,张子雨有些泄气的在一家药店门口前的楼梯坐下,打量来来往往的人。他看到从他面前路过的一些女孩总会停下脚步在他面前窃窃私语一会。又有三个女生站在不远处,时不时地瞟向他。这回他听到了她们的一点对话了。她们在说什么帅的样子。那些女生见张子雨正略带疑惑的眼神盯着她们看,霎时间她们说话的声音像炸开锅的粥一样

“啊!快看!他在看我们了!!”

“他长得真的好帅!比我们班里的男生好看多了”

“他面前有一筐花、是在卖花吗?“

“啊·····我们要不要过去······”

张子雨手托着腮帮子,饶有趣味地瞧着那群女生,他找到把花卖出去的方法了。当那些女生想过来搭讪又因害羞胆怯时,张子雨朝她们微笑道:“你们要买花吗?这些花是我家里种的。”女生们听见张子雨的话,脸上染起几朵红晕,带着几分羞涩走进张子雨身边。

“我······我们······你的花······怎么卖?”

张子雨仍是笑如春风的望着语不成句的女生们,轻声道:“九毛钱。”“这么贵?!”女生们惊讶于他的价格过贵,要知道平常的花再怎么漂亮也没有超过五毛钱。看来在金钱面前,别说你长得帅就能收多点,就是潘安在世来卖花估计也会被嫌贵。张子雨略思片刻,余光瞟了眼正互相叽叽喳喳的女生们,心想若是他们不买岂不是白忙活一场,便蔫了模样,装着副忧郁模样道:“这个······我也不想的。可是我要赚钱,我婆婆现在要喝的药都是有一剂没一剂的······唉~~”

果然这招很快博得了女孩们的同情心。一个女孩豪气的叫道:“那我要两束!!”张子雨一喜,忙微笑道:“你真是好人,谢谢!”女孩傻傻地看着他的笑脸,突然说:“你真好看!”说完这句话,女孩和张子雨同时愣住了。张子雨认真地望向满脸通红的女孩,柔声说:“谢谢,你是第一个说我长得好看的女生。”其他女生见状纷纷靠前也要买花,以各种各样的话题和张子雨搭讪。得知张子雨是因为要赚钱买药给生病的婆婆后,女生们的母爱更是泛滥得彻底,四处奔走的找朋友来帮张子雨买花。如此一来张子雨的那筐鲜花很快便被卖个精光。

张子雨再三道谢的送走女生们后,望着空空如也的箩筐,不禁有些庆幸父母给他的这副好皮囊还有这样的用处。当他将东西收拾好时,路子也找到了他。看着他满脸春风的样子,路子靠在墙边兴趣缺缺的,“什么事这么开心啊?”张子雨转过头笑问道:“我帅吗?”路子丢了他一个白眼,讽刺道:“几小时不见就变自恋了?人要改变也真简单。”张子雨也不恼他的冷嘲热讽,直接拿起箩筐就走:“有时候利用一下自己好皮相去干活还挺赞的。你看!一下下就把这活给解决了,长得帅也很艰难的,不容易吧?!”路子跟在他后面听他厚脸皮的自卖自夸,觉得好笑又不知该说什么。张子雨望了望天色,觉得还早,就提议去温凌书店看会书。

两人到了书店,将空筐子摆在门口,路子拿了自个筐里卖剩的一束鲜花进去。书店里的人不多,瑰颖爬在木梯子上帮客人找书。路子将鲜花往桌上一放,正伏案写作的温凌瞟到那束花抬起头,见是他们:“这花给我的?”张子雨拉过傍边的椅子坐到温凌面前,很认真的盯着温凌:“凌哥······我帅不?”温凌手上的笔被他自己怔掉在桌上,半响缓回神慢慢道:“你今天被谁打击了吗?”路子瞥了他们一眼道:“凌哥别理他。他今天是被煞到了才会这样问的。”温凌听后给了张子雨一个怜悯的眼神,随低头继续写他的东西。张子雨颇感无趣起身往里去寻书。

“哟,谁的花?娇艳欲滴的美啊!”

瑰颖一眼便见了桌上的鲜花,一阵喜悦问。

“卖剩的,送你好不?”

“好啊!你确定吗?你们什么时候跑去卖花了?”

“嫲嫲不是病了嘛,不好出门,反正我们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帮忙干点活好分担嫲嫲的辛苦。”

瑰颖拿起那束鲜花回头朝张子雨两人贼兮兮的笑道:“你们就这样拿花过来的?”路子指了指地上的花筐,意思是放在花筐里拿来的。瑰颖又笑道:“你们可真是······人比花娇······。”张子雨听到这话,头皮阵阵发麻,拧着眉头:“形容得真恶心。怎么听怎么别扭。”瑰颖不依不挠:“我觉得很好啊!花、少年······卖花少年······嗯、很有一番风味。”她低头一看,原先坐在椅子上的两人早已不见了踪影。她疑惑地看向温凌,温凌手上的笔已是落在桌上,手却还保持写的动作,呆呆回她:“我竟从来不知你有这等把人恶心走的功力。若现在不是已改革开放许久,我就该怀疑你有神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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