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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 至宝

在遥远的大洋彼岸,有一片广阔的岛屿,岛屿正中心的高山上,矗立着一座古塔,古塔十分破旧,但门口厚厚的台阶上却是一尘不染。一个年轻和尚轻手轻脚地走近这座古塔,古塔的两边早已站着几名年迈的和尚,对着他双手合十行礼。

“准备好了吗?”古塔门口一名身着华贵袈裟的老僧说道。

年轻和尚对两边的和尚一一还礼,然后不紧不慢地对老僧说道:“住持,弟子准备好了,开始吧。”

“很好。”老僧缓缓地将古塔大门打开,年轻和尚一步跨了进去,大门立即关了起来。

古塔里面黑咕隆咚的,年轻和尚有些局促不安,但是渐渐地他发现自己的脚下出现了光亮,随即整个地面都亮了起来,仿佛一片白昼。

“啊!”年轻和尚大叫起来,他的脚下出现的并不是地面,而是天空,他的身体突然失去了支撑点,高速的下落令他慌乱起来。云朵不断的打在他的身体上,给他的身上染上一层水气,在他的身体下面是广阔的海洋和广袤的大陆,而大陆的景象在他不断下落的过程中不断放大。

年轻和尚收住心神,仔细地观察周围,发现天空中下坠的不仅仅只有自己,还有一枚拖着红色尾迹的陨石。

大陆的正中心,坐落着一片宏伟的城池,城门上赫然写着“常胜”两个金色的大字,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闪光。

城池的大街小巷,人来人往,热闹非凡。路人们有说有笑,有哭有闹,叫卖声,金铁声,混合在一起,嘈杂极了。此时此刻,城池中心最高的楼顶上,正安逸地站着一名白衣男子,俯瞰着城楼下的风景,手中轻轻地摇着纸扇,安安静静的,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忽然,天空中划过一道红色的尾迹,一颗硕大的流星笔直的朝着城门而去。

“轰!”一声巨大的爆炸声,伴随着强烈的冲击波,城门及其周围的一切立刻被震碎了,变成了一堆粉末,随着气浪浮浮沉沉,只留下一个巨大的深坑。

爆炸波及了半个城池,距离稍微近一点的建筑,全部毁坏燃烧,有的甚至开始融化,距离稍微远一点建筑,很多都着起了大火,碎石瓦块散落一地,变得摇摇欲坠。有的人还没反应过来,就消失在爆炸中,化为乌有;有的人被气浪波及,卷携到高空,化为了碎片;还有的人被狂风掀翻在地,摔个七荤八素。剩下一些人没有被影响到的,还来不及庆幸,就听到从城池的四面八方传来恐怖又威严的呐喊。

“常胜城的人,一个都别想走,叫常胜神将速速提头来见!”喊话的只是一个人,一道金光闪过,他从天而降,凭空出现在城池中心的大街上,全身披着金色的铠甲,头上戴着闪耀的头盔,身材高大魁梧,眼睛怒目圆睁,一看就是个不好惹的狠角色,大街上的人见状纷纷四散逃离。

“我让你们跑。”金色铠甲男将手往前一伸,身上的铠甲便发出强烈的光芒,周围想要逃离的人便发现自己被一股巨力吸住,纷纷被这股巨力拉了回来。

“一看见我就跑,为什么,我有这么可怕吗?”金色铠甲男像拎小鸡仔一样拎起一个瘦弱的男人,嘲笑地说道:“你这个弱鸡,答得好说不定我会放过你。”

“呸,因为你长得丑,穿个破铠甲,像个金色的屎壳郎一样。”瘦弱的男人嗤笑着说道。

“你放屁。”金色铠甲男皱起了眉头,随后一把将瘦弱男的脖子扭断。

“你呢,老头,一看你就是个见多识广的人,说说为什么大家一看到我就跑。”金色铠甲男又拎起来一个蜷曲的老头,收起自己的凶神恶煞,用平静的语气说道:“答好了我一样会放过你。”

“你小子还挺会拍我老头的马屁,说我见多识广,我老头吃了一辈子的牢饭,还没见过你这么会说话的人,早知道就不跑了,快,多夸我几句。”老头一脸兴奋地说道。

“我从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人。”金色铠甲男恼羞成怒,一把将老头狠狠地摔在地上,直接摔断了气。

“下一个到你了,最好放聪明点,说,为什么大家看见我就要跑。”金色铠甲男指了指一个年轻的姑娘,恶狠狠地说道。

“丑。”年轻姑娘用蚊子叫一样的声音说出一个字,便再也不说话了。

“丑?”金色铠甲男隔着头盔挠了挠头,他实在想不通这些人怎么这么愚蠢,明明有机会活命非要和自己较劲,他摇了摇头说道:“既然你觉得别人丑,你自己一定很美了,那我就成全你,让你一直美下去。”

说罢,金色铠甲男身前的温度骤降,一个深蓝色的漩涡凭空出现,在漩涡中心有一个冰蓝色的剑柄。金色铠甲男拿起剑柄,从漩涡中抽出剑身,一把好似冰块凝结而成的长剑出现在他的手中。剑光一闪,那位年轻姑娘瞬间变成一座冰雕杵在原地。

“常胜神将,看戏也看好久了吧,速速滚出来!”金色铠甲男手握冰蓝色的长剑,仰着头大声喊道,“再不出来,我就把手中的人质,一个个全部斩尽杀绝。”说罢,他便来到一个怀抱幼孩的妇女面前,将寒光乍现的长剑架在她的脖子上。

“无名之辈,戾气这么重干什么。”只见一位白衣青年轻摇纸扇,慢悠悠地从人群中出现,没有人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出现在那里的。

金色铠甲男定睛一看,来者一袭朴素的白衣,手里摇着纸扇,头发只是用布条的简单地扎起,看起来像个穷酸的书生。但是再仔细一看,来者铁骨铮铮,古道仙风,两道剑眉笔挺有力,眼睛闪烁着无形的神采,两条长长的鬓角无风自动,浑身上下散发着磅礴的灵气,手中纸扇轻摇,动作看似轻松散漫,却无时无刻不形似凌厉的杀招。

“着这么大的火,生这么大的气,要不下点雨消一消。”白衣青年将纸扇一收,笔直地指向天空,原本蔚蓝的天空顿时乌云密布,下起了大雨。

“哼,鼓弄玄虚。不过你终于肯出来了,不穿铠甲我都认不出你是什么神将,还以为是个臭要饭的,哈哈哈哈。”金色铠甲男放肆地笑着,妇女手中的幼孩顿时哇的哭了起来。

“吵死了。”金色铠甲男青筋暴跳,长剑在幼孩身上轻轻一点,哭声便停止了。只见幼孩渐渐变成了冰雕,他的母亲不愿将孩子放开,哭喊着想用自己的体温给幼孩取暖,自己却也慢慢变成冰雕。

“月离,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白衣青年眉头紧皱地看着他。

“没有为什么,就是太吵了,你要是生气的话就来打我呀。”金色铠甲男一脸得意,接着又兴奋地补充道:“你们这些人都是蝼蚁,死不足惜。”

“好大的口气,你到底想干什么?”白衣青年愤怒地问道。

“当然是要逼你出来,收走你的狗头,取回被你偷走的至宝。”月离不耐烦地说道。

“偷走?这件宝物本来就是我的,何来偷走一说?”白衣青年态度坚决的说道。

“放屁,所有发现的宝物都是归月神殿所有,个人不得私藏,尤其是至宝,必须上交,你发现了至宝还私自带回驻城,就是犯了死罪。”月离恶狠狠地说道,随即他手中的冰剑也膨胀了一倍,周围的寒意也随之愈发强烈,看架势随时都打算出手。

“胡说,月神殿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规矩?”白衣青年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哈哈哈哈,长老们今天刚定的。”月离露出了阴森的表情。

“啊,原来是这样。论阴险,月神殿的长老们无人能及,论愚蠢,月神殿的长老们也是无人可比,居然派你这样一个莽夫过来。”白衣青年看向月离轻轻叹了一口气,眼睛里露出了鄙视的神色。

“你这是什么意思,瞧不起我?”月离顿时愣住了。

“对啊,我就是瞧不起你,你的灵力虽强,却是莽夫一个,好坏不分,被人当枪头使而不自知,我劝你尽早回头。”白衣青年摇了摇头。

“哈哈,只会耍嘴皮子的家伙,你瞧不起我,我也瞧不起你。就你还算月神殿最强的神将,这么多年来我一直盯着你,只见过你耍耍嘴皮子,却从未见你动过手。”月离一脸不屑,手握冰剑一个冲刺便到了白衣青年跟前,一剑将他的身体刺穿。

“哈哈哈哈,就知道你是个纸老虎。”月离将剑一抽哈哈大笑起来。

“好快的剑,衣服都被戳破了。”白衣青年不慌不忙地撩起衣服,惊讶看了看衣服上的破洞。

“什么?”月离一脸震惊,他不明白白衣青年怎么躲过了自己的攻击,但是他立马反应过来,用最快的速度握剑向前平挥而去,白衣青年稍稍后撤,躲过了猛然的一击,但衣服也被划开了一个大口子。

月离一击不成,大踏步向前,加快了出剑的速度,挥、斩、刺,一气呵成,白衣青年勉强的躲闪着他的剑招,虽然没有受伤,但身上的衣服也变得破破烂烂。月离的体型虽然庞大,但他出招的速度一点也不慢。白衣青年后撤了好几步,本以为可以借机反击,但月离步步紧逼,立马跟了上来,追着他又是一顿猛砍,他只能陷入被动挨打的局面。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白衣青年轻声说道,他把纸扇一下甩出去,糊在了月离的脸上。月离暴躁的用自己的大手将小小的纸扇从脸上取下来,然后就发现白衣青年躲进人群里消失了。

“缩头乌龟,躲什么躲!”月离对着空气到处挥砍,四下张望着,想要在人群中找到白衣青年的位置。

“马上就来收拾你。”不知何处传来白衣青年的声音。

“可恶。”月离气得直跺脚,他左手一抬,身上的铠甲金光大作,一个路人被巨力吸到他的手上,被他用力地摔死在地上,另一个路人还想逃跑,被他狠狠地一剑穿心,冻成了冰雕。

“你们这些短命的家伙,死到临头了还想跑,我让你们跑。”月离将铠甲上的金光解除,路人们察觉到身上强烈的吸力解除了,纷纷四散逃离。

“哈哈哈哈,逃吧,我看你们能逃到哪去。”月离疯狂地追向逃跑的路人,剑光四起,寒光乍现,传来此起彼伏的惨叫声,不一会儿,大街上全堆满了一座座诡异的冰雕。

“哈哈,全都是你不好,只会耍耍嘴皮子还有逃跑,这些人和你一样,都非常的该死。”月离对着安静的大街自言自语地说道。

“混蛋!”一个愤怒的声音忽然在他身后响起。

只见白衣青年换了一身行装出现在月离的面前,此刻的他全身穿着银白色的铠甲,头戴闪耀的头盔,铠甲上布满了华贵的纹路,手脚、腹部和头盔的位置都镶嵌了五彩的宝石,一道巨大的白色披风迎风飘动,上面用绣着秀丽的“神”字。唯一不变的是他的两道剑眉依然挺立,眼神中充满了坚毅。

“呦呵,套了个龟壳还算有点人模狗样了。”月离嗤笑着说道。

“你别太过分了!”常胜神将一声怒吼,他的周身立刻产生了猛烈的暴风,身形一动便来到了月离的面前,拳头闪耀着五彩的光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月离的脸上揍了过去。

“呜—”月离根本来不及反应,只是本能地将冰剑竖在身前进行防御,神将的拳头重重地打在冰剑上,冰剑又重重地碰在月离的头盔上,碰了个粉碎。

“蠢货。”月离受到重击,立即身形一退与他拉开距离,但是他不仅没有受挫,反而笑得更加放肆。

“笑什么呢,赶紧认输吧,你的剑都断了。”神将皱着眉头看着他。

“剑断了?你眼瞎吗,我这把剑虽然不是什么至宝,但也算是月神殿顶级的宝物,无相无形,无坚不摧。”月离举起断剑,任凭雨水打在断剑的缺口上,只见断剑上的水珠凝结成冰,很快就恢复成了原来的样子。

“哦,看样子还是个不错的宝贝。”神将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你就是个蠢货,没事下场雨,我的冰璃剑本来就是灵子和水气凝结而成的,在这场雨里我永远都不会输。”月离自信地说道。

“你好天真啊,月神殿的所有宝物我都把玩过,冰璃剑也就是个不入流的东西,我就是要告诉你,就算下雨了,你也赢不了。”神将伸出手指对着天空,雨势竟变得越来越大。

“你脑子是有病吗,不和你废话了,来战!”月离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是有点发慌,搞不懂神将的做法,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他用力一挥冰璃剑,周身的水气立即凝成了细小的冰珠,洒落在地面上。同时他那庞大的身躯也抵进到常胜神将的跟前,锋利的冰璃剑划开空气,切开他周围的护体灵气,直奔他的脑袋而去。就在剑身抵进之际,神将一抬左臂,冰璃剑被银白色的护腕挡住,然后被重重地拨开,月离整个人受到这股巨力,脚步都有些踉跄,就在他重新站稳的时候,只见神将的右拳又放出了五彩的光芒,重重地向他打来。

“可恶。”月离只好故技重施,将冰璃剑护在身前,神将的拳头打在剑身,冰璃剑再次碰在月离的头盔上爆成了碎片,但是这一次,拳头的力道明显变强了,月离的头盔受到重击出现了凹痕,脑袋也因为受到重击眼冒金星。

“不好。”月离顿感不妙,自己已经被压制住了,比力气比不过,比速度对面会先防御再反击,比宝物,对面好像根本不怕冰璃剑,而且经刚才那么一下,自己的气势也减弱了不少,再这样下去必败无疑。月离握住慢慢恢复原样的冰璃剑不自觉地后撤了一步。

“怎么了,要认输了吗,认输输一半,我可以给你一次机会,你现在磕头道歉,我就放过你。”神将严肃地说道。

“哦?”月离听了他的话本想着先假装撤退,再乘势反击,但是就在他要后撤的时候,他分明看到神将的护腕上多了一道深深的裂纹,并且小心翼翼地将手背到了身后。

“哈哈哈哈!”月离仰天大笑,放肆地说道:“滑天下之大稽,什么神将,你就是个鼓弄玄虚的小人,你的城民和你一模一样,都是一丘之貉,今天你就是说破了天,我也不会放过你!”

说罢,月离周身的灵气立即变得狂暴起来,金色的铠甲发出了灿烂的金光,又转变成璀璨的白色,手中的冰璃剑也脱手而出,悬在空中,吸收天地间的水气与灵气,变得无比巨大。

“接招,冰龙降世!”月离发出怒吼,巨大的冰璃剑狠狠地向着神将的头顶砸去。神将想要向两侧逃去,但是月离的铠甲却发出一股巨力拖着他的身体,让他难以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冰璃剑砸下来。

“好狠毒的招式,不过休想打中我。”神将一拳用力打向地面,顿时尘土纷飞,就在冰璃剑落下的千钧一发之际,他靠着拳头的反力将自己的身体朝着侧面送了出去。

“轰!”伴随着一声巨响,冰璃剑砸在地面上爆成了无数冰屑,蔓延到周边很大一片区域,但是神将还来不及起身,身体就被无数冰屑组成的巨龙吞没,变成了一座冰雕。

“哈哈哈哈!”待冰屑消散,月离发出了爽朗的笑声,“自以为是的家伙,你以为冰璃剑砍不中你,你就逃得了吗?”

月离一口气消耗了大量的灵气使出绝招,气都有些喘不上来,但是打败了神将让他变得异常兴奋。他伸出右手,冰璃剑缓缓地在他手中成形,他慢慢将剑举过头顶,准备一剑将神将的头颅斩下,可就在他要动手的时候,他分明见到神将的眼珠子动了一下。

“还活着吗,生命力还挺顽强的,不过不要紧,我这一下就了结你。”月离将冰璃剑架在神将的脖子上,嗤之以鼻,可是当他想要把剑移开的时候,却发现剑身黏在了神将的脖子上。

“什么情况,温度太低了吗?”月离折腾了好久,冰璃剑却纹丝不动,还把他的手冻在了剑柄上,冰霜甚至朝着手臂向上蔓延开来,他大感不妙,但任凭他怎么催动周身灵气,被冻住的部位只是越来越多。

“不,立即解除!”月离慌乱地喊道,他实在搞不懂自己是怎么把自己也给冻住了。话音刚落,冰璃剑爆碎成冰屑,常胜神将也从冰冻状态中挣脱出来,唯有月离的手臂还被冰霜冻住,而他周围的寒意还在不断上涨。

“这是怎么回事?”月离握紧自己的手臂不断注入灵气,想要驱散这股寒意,但是这股寒意仿佛来自极寒地狱,连他的灵气都要冻结。

“我下的这场雨,叫做冻雨,让你也感受感受被冻住的感觉。”神将活动了一下手腕,扭了扭脖子,笑着说道。

“果然是你搞的鬼。”月离猛然醒悟,冰璃剑重新凝结的时候吸收了雨水的水气,而这雨水是神将释放的,里面肯定有古怪。

“所谓冻雨呢,就是每一滴雨水的温度都远低于冰的温度,但是它又能保持液态而不凝结,直到打在你身上的时候才将它的寒意释放出来。”神将耐心地解释道:“在你灵气充足的时候,冻雨奈何不了你,可当你释放了大量灵气的时候,冻雨的威力就不是你所能抵抗的。”

“什么?”月离大吃一惊,他最先召唤冰璃剑的时候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冰璃剑周围的寒气远胜以往,他还以为是自己的实力在雨水中变强了,没想到竟是这雨水的寒气盖过了冰璃剑的寒气。

“你这个卑鄙的家伙,一开始就算计我!”月离发出怒吼,但是他的护身灵气却再也承受不住冻雨的威力。

“啊!”月离发出痛苦的喊声,一滴滴雨水打在他的身上,绽开成一朵朵冰花,没过一会,他整个人便冻成一座冰雕。

“我早就说过,月神殿不该派你这样一个莽夫过来,受死吧。”常胜神将举起右拳,顿时嗡鸣声大作,五彩的灵气在他的拳头上凝聚,宛若美玉般的实质,他用力挥动拳头,准备给月离致命的一击。

可就在他要打碎月离脑袋的时候,一阵痛楚从他的胸口传来,一杆通体乌黑的长枪从背后穿过了他的胸口,鲜血不断顺着枪尖向下流淌,滴在地面上变成了点点冰珠。右拳的光芒减弱了,他想要重新凝集灵气,却发现根本凝聚不起来,光芒越来越弱直至消失不见。

“你终于出现了,月眠。”神将缓缓地转过身,一个绝美的少女正静静地站在他的身后,少女面若桃花,小巧玲珑,身披彩衣,宛若月宫中的仙子,不染俗尘。天上的雨水下落,还来不及靠近,就被她周围的灵气弹开了。少女的手中握着一把长剑,长剑的表面流光溢彩,一面映出了天空,一面映出了大地,仿佛要将整个世界包罗进去。

“辰胜,别再抵抗了,月离当然知道自己打不过你,他只是在制造机会让我出手。”月眠轻声的说道。

“为什么连你也想杀我呢?”神将的语气有些无力,他的眼神中第一次出现了无奈。

“因为你用至宝窥探了月神殿的秘密,你心知肚明,这么一来所有人只能是你的敌人。”月眠望着他,眼中含着热泪。

“相信我,月眠,月神殿不是什么好地方,和我一起逃走吧。”神将伸出手臂,将月眠纤细的小手握在手心。

“不,天下再大,也逃不脱月神殿的掌握,能逃到哪去?况且就算我们逃走了,家人、朋友、族人呢,你能让他们也活下来吗?”月眠挣脱了神将的手,用手中的长剑指着他。

“辰胜,别再挣扎了,这座城早就被月神殿的长老和其他神将带兵包围了,一个人也逃不出去,是我主动请命来见你最后一面。月神殿已经答应我了,只要将你斩杀,常胜城的民众就能免于一死。”月眠认真地说道。

“哈哈哈哈,月神殿的承诺,根本不值得一提。”辰胜一把将胸口的长枪拔出,用灵气封住自己的伤口,随后他全身散发出了强烈的光芒,做出了搏命的姿态。

“没事的,你不会一个人上路的。”泪水在月眠的眼眶里打转,她还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再也说不出来,只是闭起眼睛,任凭手里的天穹剑狂怒的吸收天地间的灵气,然后剑身上映出了辰胜的身影。

辰胜眉头一皱,立即拚进全力朝着自己的侧面翻滚而去,但是一条腿上还是出现了深深的剑痕,顿时鲜血淋漓,身后的房屋也立即炸开,碎砖碎瓦散落一地。

“天穹剑是我的配剑,也是月神殿的至宝之一,你躲不掉的。”月眠对着天空用力挥剑,霎时间,暴风四起,一道磅礴的剑气直指云霄,将空中的乌云和雨水完全驱散,甚至要将整个天空切做两半。

天空一下变得晴明,阳光照射到常胜城的残垣断壁上,格外的温暖,但是热闹的常胜城却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变得如此寂静。

“哇,好大的风啊,怎么样,害不害怕?”站在城楼顶部的白衣男子正在俯瞰大街上的景象,暴风吹乱了他的衣衫和头发,但是他却显得无比惬意,转过身对着身后的空气说道。

“阿弥陀佛,施主,贫僧并不感到害怕,只是心生难过,可怜了芸芸众生,遭遇如此悲惨的劫难。”年轻的和尚皱着眉头回答道。他和陨石一起落了下来,正好落到了城楼的顶部,被这个所谓的城主邀请,一起欣赏风景。可是大街上的场景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哪里有什么风景,一干民众死的死,伤得伤,简直就是人间地狱。

年轻和尚无数次想要跑下楼去,解救民众,但是他的身体却被一个屏障包裹着,任凭他怎么用力捶打,屏障都纹丝不动。

“别白费力气了,你被一个虚像空间包裹着,这里的人看不见你,也伤害不了你,同样的,你也不能对这里的事物产生任何影响,就好好的做一个观众吧。”白衣男子笑着说道。

“施主,贫僧实在不理解,街上的民众受苦受难,我们为何还要呆在这里做旁观者,不去搭救他们。”年轻和尚用力捶打着面前的屏障,汗水打湿了他的后背。

“你现在身处的地方是灵珠产生的幻境,而我只是辰胜留在灵珠里的一道神念,所以我们什么也做不了。”白衣男子笑了笑,摇了摇手中的纸扇。

“幻境?难道我看到的都是假的吗?”和尚不解的问道。

“虽说是幻境,但是事情可都是真实发生过的。”辰胜的神念指了指城楼的下面。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真即是假,假即是真,实即是虚,虚即是实,这是灵珠的法则,也是至高的法则,你作为灵珠的继承者,仔细的观察,好好的参悟吧。”神念凝重地补充道。

“恕贫僧愚昧,施主你究竟何意?”和尚使劲摇了摇头。

“跟我来吧。”神念一把抓住和尚的后脖颈,将他拉到了常胜城高空,此刻和尚才看清楚,整座常胜城的周围都被兵马团团围住,还有许多站在战车上的人,身上爆发出强烈的灵气。

“常胜城的守卫呢,怎么不出来迎敌,都躲到哪里去了?”和尚焦急的问道。

“在那边。”神念指了指南方,拎着和尚高速地向南边飞去。

两人穿过万里云层,翻山越岭,过了很久,终于在一个荒芜的草原上看到大量的金戈铁马。

“这些家伙不好好保护民众,怎么都逃走了。”和尚气愤地说道。

“谁说没有好好保护民众?”神念轻轻一笑。

和尚仔细一看,只见守护军的中间,有着大量的马车,车上载着的正是常胜城的城民。

“咦?”和尚吃惊的看着眼前整座城的城民迁移逃亡的场景,但更令他吃惊的是,神念领着他来到了一个马车前,从车窗看进去,里面坐着的是一个怀抱幼孩的妇女,正是在常胜城街上被冻成冰雕的母子俩。

神念又领着和尚到好几个马车前查看,瘦弱的男人、蜷曲的老头、年轻的女子等等民众,全都舒服的坐在马车上。

“他们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好好的坐在这里?”和尚惊讶极了,他用力的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

“至宝灵珠的力量可以产生无比真实的幻境,你在常胜城里看到的民众只是灵珠产生的幻觉,真正的民众早就被护卫队送到这里来了。”神念耐心地解释道。

“这么说来,那位神将是一直在用幻觉混淆视听,让民众有时间逃走。”和尚似乎明白了什么。

神念冲他点点头,然后拎着他的衣领又朝着常胜城的方向高速飞去。

“战况怎么样了。”两人花了很长时间飞抵常胜池中心的高楼,和尚一落地就迫不及待地朝下面张望。

辰胜的身上非常惨烈,脸上满是血迹,全身的铠甲上面满是深深的剑痕,从痕迹上面还不断渗出血来,一只手臂也不翼而飞。但是他依旧努力坚持着,不停地躲闪天穹剑的剑气,时不时地靠近月眠,试探性的用拳头进攻,想要打飞天穹剑,但每次都被月眠提前察觉到,一剑阻止。

“他们还要打到什么时候,太磨叽了。”

“长老,我们出手吧,那辰胜再厉害也是强弩之末了。”

“让我们协助少殿主拿下辰胜的人头。”

几位全身穿着战甲的神将,纷纷请求出战,但长老们还没发话,便全都从战车上飞了出去。

“混蛋,少殿主正在气头上,手里还有空间级至宝,你们别去!”一位年迈的长老大声吼道。

可惜为时已晚,几位神将一心只想着从天而降一同对辰胜发出致命的一击,好获取功劳,却没有发现月眠眼中的寒意。

“插手战局者,死。”月眠冷冷地说道,随后高高地举起天穹剑,轻声念动口诀:“天地开辟,日月两极,斗转星移,万古长存,天穹剑第一式,断桥残雪。”

天穹剑的剑身上立即映出了几位神将的身影,月眠轻轻挥剑,一道弧形的光幕立即出现在常胜城的上空,几位神将狠狠地撞在了光幕上面,猛烈的剑气立即将他们的身体完全搅碎,连惨叫声都发不出来,就化为了尘埃。

“可恶!”月神殿的长老们气得咬牙切齿,却全都一筹莫展,没有任何的办法。

“辰胜,我不会让其他人伤害你,伤害你的只有我,你恨我就行了。”月眠抹掉了眼角的眼泪,随即一剑向辰胜刺了过去。

“傻丫头,你是我最爱的人,我永远都不会恨你,但是我现在还有必须要做的事情,我还不能死。”辰胜微笑着说道,他从怀中掏出了灵珠,轻念口诀:“日月星光,高山清泉,奔腾江海,亘古至今,至宝灵珠第二式,望穿秋水!”

辰胜的身后立即出现了残影,随着他的身形移动而移动,任凭月眠如何改变天穹剑的剑气轨迹,剑气只能打中他的残影,却无法伤害他的本体分毫。在发动了望穿秋水之后,月眠的剑招会提前出现在辰胜的视野中,只要稍稍偏移身体便能躲避,月眠只能看着辰胜拖着残影一步步的靠近自己。

“终于能够靠近你了。”辰胜一把将月眠搂在自己怀里,但是月眠的剑也顺势刺穿了他的左胸。

“你—”月眠不敢相信地望着他,泪水打湿了眼眶。

“对不起,我只能以这样的方式向你告别。”辰胜紧紧握住天穹剑,一把将月眠推开。

“你在干什么?”月眠深情地望着他。

“月眠,你是我最爱的人,无论你对我怎样,我都不会伤害你,但是我必须拿到天穹剑,相信我,月神殿不像你想象的那么美好。”辰胜一只手托着天穹剑的剑柄,温柔地说道。

“好一个不会伤害我,好一个必须拿到天穹剑。”月眠抹了抹眼角的泪水,忽然笑了起来。“辰胜啊辰胜,原来你舍命靠近我就是为了这把天穹剑。你拿到了它又能怎样,催动一件至宝就快耗尽你的灵气,你还想催动两件吗?”

月眠一个闪身便出现在辰胜的面前,一把握住天穹剑的剑柄,想要从辰胜的胸口抽出来。

“琼宇星海,青天浮云,碧海潮生,万象天引,至宝灵珠第三式,水天一色!”辰胜快速地念动口诀,天地间的灵气疯狂的向他身上涌来,一道冲天的光柱在他的周围出现,随即至宝灵珠化作一圈蓝色的光环从他的脚下生成,将他整个人抬升了起来,古老的金色纹路从他的脚上一直蔓延到全身,显得无比华贵和威严,蓝色的光环飞到了他的头顶,扭动了一下便落在了他的身后,仿佛一片巨大的翅膀垂落下来,又好像一条巨大的环形飘带拖在背后,他的头发瞬间变得银白,随风飘动,额头前的头发好似一顶巨大的银冠散落下来,将整个人衬托的十分英俊而又妖异。

月眠被辰胜突然暴涨的灵气一下吹飞,她在空中翻腾了好多下才稳住自己的身体,抬起头惊讶的望着眼前的人,是那么的熟悉而又陌生。

“对不起,月眠,我利用了你对我的温柔得到这把天穹剑,但是我不得不这样做。”辰胜难过地说道。

“一个人无法同时催动两件至宝,是因为本身的灵气总量有限,但是与至宝合而为一,借助天地间的灵气便可突破这个极限。”辰胜将天穹轻轻从左胸抽了出来,身上的伤痕也快速的愈合着。随后他背后的光环微微一震,整个人快速地向常胜城的高空飞去。他以无比威严的姿态举起天穹剑,人剑合一,闪耀夺目,让人难以移开视线。

“月神殿,让你们见识一下天穹剑的真正用法!”辰胜身处高空,朝着常胜城周边的兵马大声喊道。

“天地开辟,日月两极,斗转星移,万古长青,天穹剑第一式,断桥残雪!”辰胜轻念口诀,手中的天穹剑狂暴的吸收着灵气,天地为之变色,剑身上映出了整个常胜城,随后天穹剑便消失了。包围常胜城的兵马望着高空中浑身散发超绝灵气的辰胜,全都瞪大了眼睛,大多数人愣在了原地,但也有少部分人察觉到事情的不对,立刻向四周逃窜。

一道巨大的光幕猛然间冲天而起,在常胜城的地面上划开深深的裂痕,凡是光幕接触到的事物,全都化为了齑粉。光幕缓缓地延展开来,将整个常胜城分割成两半,一直延伸到非常遥远的地方,久久不停。光幕不停地延展,同时不断的吸收着热量和灵气,周边的活物全都失去了生机。包围常胜城的兵马这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有的兵马还来不及逃走,就被光幕吞没化为灰烬,有的兵马逃到了稍微远一点的地方,体内的热量和灵气却被光幕吸走,变成了冰雕。

月神殿的长老和神将们纷纷丢盔卸甲,四散奔逃,拼尽全力逃离光幕的影响范围,直到很远的地方才驻足查看。只见原本热闹非凡的常胜城如今已经变成白皑皑的一片,一道冲天的光幕从中拔地而起,而光幕的周围全是冰天雪地,甚是壮观。

“太恐怖了!”

“这才是天穹剑真正的威力!”

“常胜神将,果然可怕,不仅掌握了至宝灵珠的招式,连天穹剑的真正招式也掌握了。”

神将们看着眼前景象心生恐惧,纷纷议论起来。

“少殿主呢?”

“少殿主没事,她已经逃出来了。”

长老们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景象,想想都十分害怕,要不是反应及时,逃得比较快,月神殿的精锐们就要被辰胜一招全灭了。

“少殿主,辰胜这小子真狠,牺牲整个常胜城的城民也要与我们一战,如此心狠手辣的家伙,你早该一剑杀了他!”一位年纪比较大的长老,拄着拐杖急冲冲的跑到月眠跟前说道。

“辰胜不是那样的人,你们根本不了解他,他敢这么做,说明常胜城里的人早就逃跑了,你们看到的城民应该是至宝灵珠产生的幻觉。”月眠紧紧的看着高空中绽放神光的辰胜,眉头渐渐舒展开来,嘴角也露出了微笑。

“一座空城!好大胆的小子,欺骗了少殿主,欺骗了我们所有人!”长老一听气得火冒三丈,把手里的拐杖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常胜神将,不负名号,一生征战,未尝败绩,快走,辰胜。”月眠喃喃的说道。

“再见了,月眠。”辰胜浮在空中,默默注视着与他隔空相望的月眠。直到光幕高高升起,将月眠的身影挡住,他才把视线转向被光幕分割开的兵马。

“留在我这边的余孽,你们就别再挣扎了,今天就是你们的死期。”每个人的心中突然传来辰胜的声音,仿佛辰胜就站在自己的背后,所有人都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油然而生。

“快跑啊!”被光幕隔断留在南边的兵马顿时慌乱起来,开始朝着东西两侧奔逃,想要超过光幕延展的速度,逃到光幕的另一侧。

可等他们靠近光幕才发现,光幕的影响范围是如此巨大,延伸速度是如此迅捷,不管是马匹奔跑的速度,还是神将依靠灵气强化自身奔跑的速度,完全都比不上,实际情况和在远处观察的完全不一样。

“望穿秋水。”辰胜轻念口诀,背后的光环微微一震,整个人便拖着残影朝东面高速飞去,一路上不断有灵气弹、灵气团、刀枪剑戟向他飞来,却只能打中他的残影。

“山川河海,风雷雨电,亭台楼阁,气象万千,至宝灵珠第一式,海市蜃楼!”辰胜背后的光环一下飞了出去,悬浮在逃窜的兵马上空,肉眼可见的不断变大,将整支队伍笼罩了进去。

“落雷!”辰胜言出法随,光环立即变成了黑压压的巨大乌云,向逃窜的兵马降下灭世神雷。

“别怕,是灵珠产生的幻觉,继续对他攻击!”一名长老坐在战车上大声地对手下们喊道,可下一秒他的战车就被落雷打中,爆裂成无数碎片。

血肉飞溅到另一名长老的脸上,起初他没在意,但后来还是用手在脸上摸了摸,再把手指伸进嘴里尝了尝,然后他便发疯似地大叫起来:“这不是幻觉,这是真的!”

“少殿主呢,少殿主救命,快来阻止这个疯子!”

“完了,我们过不去了,少殿主他们还在光幕的另一侧。”

逃窜的兵马慌了阵脚,毫无反抗之力,只能任凭一道道落雷不断击打在队伍之中,顿时炸得各处人仰马翻,生机殆尽。

辰胜很快消灭了逃往西边的兵马,天上乌云又转变成闪耀的光环,缓缓落在他的背后,光环微微一震,他的身形立即拖出残影,朝着东面高速飞去。

“糟糕,天穹剑的剑气还在我的体内肆虐,消耗了太多灵气用来镇压,我的时间不多了。”辰胜的嘴角和左胸突然渗出鲜血,飞行也变得不太平稳,但他依旧咬牙坚持着,追击逃往东面的兵马。不知过了多久,逃往东面的兵马渐渐出现在他的视野里。

无数灵气弹、灵气团、刀枪剑戟再次朝他袭来,逃往东面的兵马远远多于西面,虽然辰胜发动了望穿秋水,依靠残影躲过了大部分攻击,但是他的状态却大不如前,依然有部分攻击打在了他的本体之上,纵然有神光护体,也还是被打得遍体鳞伤。

“一口气解决你们,海市蜃楼,冻雨!”辰胜咬牙艰难地喊道,背后的光环迅速追了过去,变成了巨大的乌云,将兵马队伍完全笼罩起来,在众人骇然的目光中,下起了大雨。

“呵呵,什么玩意儿,下场大雨就想阻止我们。”一位神将不屑地说道,可他话音刚落,落在身上的雨点就绽开成朵朵冰花,将他完全冻结。

“不对劲,这是他和月离对战时用的冻雨,快点催动护身灵气。”

一名白发长老对着队伍大声喊道。

“不管用啊,早就催动护身灵气了。”一名神将痛苦地喊道,很快他也变成了冰雕。

“唉,看来是我们小瞧的至宝灵珠的力量,真是太可怕了,这究竟是真实还是幻觉?”白发长老无奈的说道,他站在战车上坦然的望着空中闪耀的辰胜,任凭雨水打在自己脸上,整个人冻成了冰块。

“应该是我们小看了辰胜。”一名黑发长老笑了笑,不可思议地望着落在手心的雨点变成了冰花,从容的解开了自身的护身灵气,随即也被冻雨冻结。

解决了逃往东面的兵马,光环立即回到了辰胜的背后。辰胜遥望着南方,那里有他拖延时间努力放跑的城民,背后的光环微微一震,朝着南面高速飞去。

没过多久,越过了崇山峻岭,湖泊草原,向南逃跑的队伍终于出现在他的视野中,他高兴的向队伍挥了挥手,背后的光环却变得忽明忽暗,辰胜努力咬牙坚持,想要追上队伍,但是背后的光环却剧烈的扭动起来,不断的缩小,直至化为一个光点,向着南边飞去。

辰胜则是从高空重重的落下,摔在草地上不断翻滚着。

“月眠,看来我到此为止了。”辰胜平躺在草地上,望着蔚蓝的天空微微一笑,捂着胸前被天穹剑贯穿的伤口,喃喃地说道。

神念拎着年轻的和尚飞到了辰胜的面前,稳稳落地,和尚立马跪在了辰胜的身前,眼中早已擒满泪水,他伸手想要擦干净辰胜脸上的污泥,但两手伸过去却摸不到他的脸颊,摸到的只是空气。

神念用难过的语气对和尚说道:“他不是别人,正是保护常胜城城民逃往南方的神将,辰胜,也是你们的先祖,好好看看他最后的样子吧。”

“我知道的,他是一位英雄。”和尚点了点头。

“先祖,你的努力我都看到了,常胜城的城民最后都活了下来,也没有什么月神殿前来追杀,我活生生的出现在这里就是最好的证明,希望你能听到我说的话。”和尚早已泣不成声。

“我的继承者啊,如果有一天你得到了至宝灵珠,请你一定用它好好保护我的城民,保护好我深爱的族人。”辰胜仿佛听到了和尚说的话露出了微笑,他身上的神纹渐渐地消失了,眼睛也缓缓地闭上了。

“辰胜的心脏在先前的战斗中被天穹剑贯穿了,天穹剑是空间级至宝,产生的伤痕即使被天地灵气修复,也会不断的割裂,他能够撑到把光幕南面的月神殿残党清除,已经是个奇迹了。”神念望着和尚悲痛欲绝的样子温和地说道,“你不要太过伤心难过,辰胜已经完成了他的使命,封锁了月神殿前往南方的路,而你的任务才刚刚开始。”

神念将手举过头顶,一颗明亮的珠子从南方飞来,静静地悬停在他的手心,随后灵珠产生了极强的吸力,将地上花草、天上的云朵,景物的颜色,甚至是太阳的光线全部吸了进去,周围变得一片漆黑。

不知过了多久,守在古塔门外的和尚们突然发现古塔的门吱呀的响了一下,随后年轻和尚小心翼翼地推开大门走了出来,他满脸泪痕,手中正紧紧握着那枚至宝灵珠。

“恭喜你成为灵珠的继承人。”住持双手合十向他行礼,两边的和尚也一一向他行礼。

“住持、各位长老,在古塔中我进入了幻境,但是一切是那么的真实,仿佛我亲身经历过一样。在幻境中,我看到了先祖为保护我族战斗到最后一刻的场景,是多么的悲壮。”和尚高高的举起手中的灵珠,对着天空大声喊道:“我发誓,我会继承先祖的遗志,守护我族直至最后一刻!”

灵珠立即绽放出了璀璨的光芒。

这一刻,灵珠格外的闪耀,它焕发出了新的生命力,将光芒无穷无尽的散发出来,照亮了整座岛屿,照亮了整个夜空,仿佛在向迷途的世人宣告自己的欢愉,又仿佛在向天界的老友传递自己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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