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靠靠靠靠靠靠!!!”
傅诸的心猛地跳了一下,精神上一直以来都紧绷着的那条线忽然炸了!
傅诸用尽全力怪叫了一声,下意识就用警棍把那个玩具人偶扫了出去!
丑陋人偶撞到了墙上之后发出一声结实的闷响!反弹掉到了楼梯上,但力道太大,没停住,骨碌碌滚下楼梯,一边滚,一边还发出“疼疼疼”、“别打我”等的凄厉声音,令人毛骨悚然。
傅诸冷汗直冒,转身就夺路而逃,顾不上那么多了,三大步并作两步,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地冲进了第八层的房间,反手关门上锁!生死之际,一套极限操作高效完成,行云流水!
这算什么生存游戏?!恐怖游戏才对吧?!!
背靠着门,心脏仍像是大鼓一样快速跳动,傅诸深呼吸,被诸多恐怖游戏打磨过的心理素质再次逼迫自己冷静下来,审视眼前的房间。
房间的天花板和墙壁被刷成绒白色,灯光也是白色的,中间放着五把椅子,摆放得非常整齐,傅诸慢慢转过视线,在另一边的墙体上镶嵌着一块巨大的电子显示屏,上面是他们生存到现在的时间—2小时32分。
五把椅子?
为什么是五把?如果对应的是他们的生存人数,按照设计者定好的两种结局,要么一把椅子,或者六把椅子才对。傅诸看着椅子,感觉十分违和,陷入思考,然后他打了一个激灵。
除非设计者一开始就有考虑到了每个玩家的性格特点和行为习惯,推算出了最符合我们现在的情形后,才设计好的游戏结局?
还是说他们不但有随时可以杀害我们的手段,甚至还拥有无时无刻都在监控我们的设备,以及随时可以调整游戏场景的能力?
现在掌握的情报资料太少,傅诸也不能确定,但他感觉到有一股寒意悄悄攀上脊柱。
无论是哪个可能性,都体现出了背后设计者的恐怖,仿佛玩家的命运就一直被他们死死地攥在手心中。
既然如此,多想也就没有用了。傅诸甩甩头,想要把那些胡乱的猜想一起甩出去。
眼下重要的是,继续按照计划去执行,做自己能做到的事情,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再怎么想,也做不到。
于是傅诸在第八层房间开展了一遍仔细的检查,但这个房间和它的颜色一样简单,纯白,干净,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傅诸累得吐出一口气,就在这时,他心里微微一动。
等等。
这房间是不是有点过于干净了?
傅诸蹲在地上用手指抹了一下地面瓷砖,连灰尘都没有太多,这像是有一道电流流过他的身体,傅诸打了个寒颤。
“有人来过这里!或者经常来这里打扫!是有人住在这栋诡异的电梯公寓里面吗?”
“还有这个人和在6楼的神秘人是同一个人吗?又是什么样的人会选择住在这里?”
这一霎那有太多的疑惑窜上他的脑海里了,但他及时克制了心里的求知欲,放下了所有的疑惑,现在不是解密的最好时候,他最好的兄弟和朋友还在等他救命。
再说了,如果这个神秘人是类似于电锯杀人狂之类的神经病,傅诸自问他自己还没有能力面对那个神秘人后能活下来,最好还是等他以后有自保能力以后再来找出这个神秘人。
往好的方向想,房间里什么奇怪的东西都没有,也就可以基本排除了是陷阱的可能性。
那么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把下层的玩家接上来。
一想到这里,傅诸既觉得头疼,又觉得头皮发麻。
现在楼下、楼梯完全脱离他的掌控范畴,楼梯有那个诡异丑陋的恐怖人偶,也不知道掉到了哪里。
还有西装套裙女人也不知道是醒了还是怎么样,在楼下传来过诡异的声音,不知道是有人在锯东西,还是掉了东西。
傅诸看了一眼时间,2小时42分,他咬咬牙,下定了决心。
时间不多了,还有18分钟,在第3个小时之前,他需要把西装套裙女人一起带上第八层,才能为下层玩家腾出空楼层。
“早知道就把那女人一起带过来了。”傅诸想了想,还是觉得有点不切实际,在楼梯上第一次遇到那个玩具人偶,他铁定会和这西装套裙女人一起滚下楼梯的。
傅诸细细推测起来,玩具人偶虽然丑陋恐怖,但自己曾经零距离接触过,而这并没有让他遭受到伤害,所以玩具人偶很可能不具备攻击性或者攻击性能,只是单纯地用来吓唬人的。
而且自己在第八层也待了一会儿了,也没有听到外面有什么动静,傅诸自我安慰,那玩偶应该就是掉下去了,而且不会自己爬上来.....
傅诸想到这里,突然愣住了,他居然觉得一个玩偶会自己爬上来第八层?
比如说,如果他告诉傅筱洁玩偶人偶会爬楼梯,她一定用看着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他:“单身这么多年终于还是疯了?”
由此可知,这个生存游戏给人的精神压力到底有多大。
乐园设计者一定花了很多精力和时间,想要用生存游戏扭曲玩家们的正常精神状态和世界观。
所以用正常人的逻辑推测,可以得出最简单的结论:玩具人偶不具备行动能力和攻击能力,并且掉到了楼下。
除了那个貌似不具备攻击性的玩偶,他最应该担心的,还是楼下发生了什么。
那个西装套裙女人有没有醒来?甚至是不是在准备反击?她手上没有武器,但不排除她具有某种代价极大,所以不愿意轻易动用的特殊能力。
傅诸看了看手里的警棍,不管那个西装套裙女人在准备什么圈套,只要她偷袭不成功,不能一瞬间制服他,或者夺走他的黑棍,正面打斗,他就永远占据最大的胜算......
想到这里,傅诸一发狠撕下了自己的裤管,撕扯成布条,将警棍的握柄和他的右手结结实实地绑在一起,这样的话,西装套裙女人空手夺白刃的可能性就急剧下降了。
在脑海里面飞速过了一遍所有的可能性之后,傅诸深呼吸一口气,缓缓打开房间的门口,先打开一条缝,他偷偷瞄了一眼,然后松了一口气:玩具人偶果然不在门口!
如果一开门,发现那个丑陋人偶就在门口蹲他,用那双无辜有裂痕的大玻璃珠子瞪着他,紫红色的嘴唇咧成微笑,嘴里喊:“别抛下我。来玩吧来玩吧......”
傅诸光是想象了一下那画面都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毛骨悚然。
傅诸提着警棍,蹑手蹑脚地走出房间,迅速把门虚掩上,把自己的身形隐藏在阴影里,一步步地下楼。
黑暗环境下的可视度极低,安全通道标识灯是唯一微弱的光源。
如果在楼梯里遇到西装套裙女人,而且对方像他一样避开安全通道的标识走,完全把自己的身体隐藏在黑暗里,那么他们可能都得等对方到了两米以内才能发现对方。
对此傅诸丝毫不敢放松警惕,神经保持高度紧张。
但楼梯里又回到了死一样的安静,仿佛都没有发生过,像是楼梯里只有他一个人。
过了三十多秒,一动不动,傅诸竖起耳朵,都听不到任何其他的动静。
“看来刚才的开门关门没有引来任何人。”傅诸的心微微放宽,胆子也稍稍放大了点。
于是他蹑手蹑脚走到楼梯边上,缓缓探出脑袋,低下头,想要把握这条楼梯的概貌。
傅诸第一眼就看到了,下面楼梯有一处安全标识灯下躺着那个丑陋的玩偶,秃噜噜的头皮上挂着寥寥无几的头发,带裂痕的大玻璃珠子里倒映着安全标识的阴森绿光,似乎也在抬头安静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