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嘛。”
万道一点了点头，没有多问。他又恢复了平日里的正常笑容，总感觉有点欠兮兮的。但很快，万道一还是帮绥远完成了新生的登记，笑着和他说：“现在就完成了手续了，等明天，我会和你们一起上山进院。”
据他所说，训练兵团分为两院，一是外院，位于栖霞城内，有练武场，藏书阁，教学楼，刚入学的学生基本都是在外院进行学习，入门修炼，逐渐成为武者的。而且关于脑域开发，现在的吐纳呼吸法可以帮助人类开发脑域和人体潜能。这些也是训练兵团沉淀下来的财富，让许多外来武者都慕名而来。
二是内院，位于龙骨山脉内部，能进入内院的，无一不是人类武者中的翘楚，武道上的天才。因为实力是进入内院的唯一标准。他们此时的课业也变得非常简单，就是成天和怪物异兽厮杀，在生死边缘继续磨砺自己，进而提高实力。
而一旦进入了内院，其实已经相当于是自动在训练兵团的执行部挂名了，所以有时候也会接光明门军团，或者守夜者军团的执行任务，协助两大军团完成任务。
当然，也有学生因为实力不济，可能四年的训练兵团生涯都会在外院度过。
比如说，废物万道一。
“你们懂个屁。外院不比内院安全多了？”万道一对此的回应是一声嗤笑。
这个大师兄很坦然地相信他了，也可能只是因为太啰嗦了，和他说了很多很多。包括他其实是一个没有脑域天赋的废物，啊不武者，也就是说，他在脑域开发上的修行进度，远远比不上同级生。
一开始刚接触脑域开发的时候，每个人都会有一个共鸣期，在共鸣期间，当人的精神意志和物质界开始共鸣，大脑会加速分泌一种特别的神经递质，就像是多巴胺，会使人的神经中枢感受到幸福、快乐、兴奋，而这种分泌物质的作用是促进人的脑域发展，甚至可能会伴随一些幻觉。
以一个资质普通的，脑域初定级为7级的一年级生举例，经历过共鸣期，估计也能从7级开发到11级左右。真正难的路，也就是从共鸣期过后，往后开始，每一个等级，都需要人类极大程度地去投入精力和时间去苦修，甚至需要一些天地异宝，契机或者奇遇，才能帮助他们继续提高修为水平。
而绥远不知道的是：万道一在一开始资质鉴定的时候，脑域等级本来就只有5级，在所有人都能突飞猛进的共鸣期内，他慢吞吞地突破到了6级。连灵徒都还不如，只是比普通的成年人勉强高一点。
用训练兵团里教官的话来说，这资质已经不能光用废物两字来形容，简直堪称废物中的战斗机。
若不是因为当时训练兵团制度的不完善，这样不能入伍的学生恐怕就会被直接调剂或者遣返到生产岗位上进行学习，根本不会允许继续留在训练兵团学习。
当时的测试结果出来后，连负责他的教官也苦口婆心地劝说他：“算了算了，别多想了，反正入伍也挺危险的，以后就老老实实当个农民铁匠啥的吧。”
万道一当即就傻眼了：“喂喂教官，我弟弟那病你又不是不清楚，每年的医药费岂是矿工铁剂农民那点生活补贴能够满足的。让我不入伍，就好比是在逼良为娼啊！就是不知道我这身皮囊能值得几个女人为之买账！”
“我们现在已经不提倡卖身了......你可以......卖艺啊！”教官被难住了，最后只能委婉地，为难地说：“你有什么才艺吗？”
“上门修理水管的水管工？卖油的按摩师？还是为保护女性身心健康而服务的女性解压师？”万道一说。
“听上去都不错！”教官一时间没听懂这万道一说的是什么工作，但见万道一很有“才艺”的样子，为了避免麻烦，连忙附和着，直拍大腿！
“教官，这就是卖身啊！！”
万道一脸色顿时一变，脸上仿佛写着四个大字“深恶痛绝”，字字铿锵有力。
那教官顿时有些愣住了，一时间竟摸不清楚这学生到底是什么招数。
“没办法了，那就让我献身于这个伟大的艺术行业吧。自古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万道一却顿时换上了一副“义不容辞”的嘴脸，喋喋不休。
教官只听得直扶额，实在没办法了，站起身说：“你再好好考虑一下吧。我......我先上个洗手间冷静一下。”
“教官你去洗手间干嘛？”
万道一大惊，接下来说出口的话却让人恨不得拿起脚丫在那张自以为帅气的脸上踩两下，碾两下！
“吃屎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万道一义正严辞，振振有词。
似乎是严重低估了这个学生的下限，那教官一直泰然自若的心境忽然产生了一道裂缝，他低头扫视了一圈，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教官你想找什么？也许我能帮你。”万道一适时地插话说。
“我在找一棒子。”
“看不出来您还有这爱好啊！夜里节制些对身体好！”
“找到以后，就往你头上一敲！”
“训练兵团里不是也严禁内斗吗？”万道一大惊。
“每年死死伤伤总是在所难免的嘛。”教官板着脸说。
......
“教官，我真的一点希望都没有了吗？”
万道一脸上的笑容一点点黯淡下来。玩笑归玩笑，这个心大胆肥，脸皮极厚，下限极低的少年终于也禁不住打击了，满脸沮丧都写在脸上，像是一只无家可归的土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