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七妮说:“想不到吧,堂堂钟公子钟先生居然也犯到了我的手掌心里,你不是朝思暮想着要去天堂么,我这就成全你。只是不知道到时候你会怎么谢我呢。”
钟俊堃说:“你这个歹毒的女人,你真让我恶心!我看你又怕脏了我的眼睛!”
蒋七妮说:“面对如此亭亭玉立,如此美丽动人的性感女神,你怎么忍心说出这样不中听的话呀?我一定要你付出代价!”
安代大声喊道:“蒋七妮,你心肠坏透,作恶多端,你就不怕遭到报应么?!”
蒋七妮回头看了一眼:“哼,本小姐跟钟公子交谈,你一个做人家堂妹的着什么急呀。我差一点忘记了,堂妹爱上堂兄!我都替你感到脸红!这一枪先给他,下一枪就轮到你安代了,我不会拆散你们,好让你们去天堂继续兄妹恋。”
安代:“玩火自焚,恶有恶报,复仇女神一定会把你撕成碎片的!”
蒋七妮说:“我是不是会被撕成碎片,乃至我以后的报应如何,我想也用不着你来操心了。这个世上没有将死的人为活人担忧的道理。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们,我蒋七妮才是真正的复仇女神,我到琥珀集团来,谨小慎微、忍辱负重,就是为了等到复仇的这一天,呵呵,今天终于如愿了,我们消灭了琥珀集团,我们才是最后的胜利者!”
钟建春说:“你说‘我们’是什么意思,什么复仇女神?你来琥珀集团复什么仇?”
蒋七妮狡黠地挤了挤眼睛。
“我亲爱的琥珀王勾起了我发表胜选感言一样的强烈欲望。我喜欢这种居高临下的感觉。那好吧,我就把谜底彻底揭开吧——让你们真正死个明明白白。不过,等到谜底揭开之后,我希望你们每一个人都不要再无谓地罗唆了,乖乖地给我受死,现在你们是真正的一家了,一家人手拉手去天堂欢聚,岂不更有趣些?
“要把事情说明白,恐怕得从那场骚乱说起。
“怎么说呢,在加勒比海周边,琥珀集团称得上是一颗最耀眼的明星,下至民间上至政府,都对它高看一眼,如果继续发展下去,将来有一天或许会成长为一个庞大的琥珀帝国。但是它有一个致命的缺陷,那就是琥珀集团是一家华裔企业集团,非常封闭,从集团高层到普通员工,都与当地其他族群没有多大的联系,长期保持着家族式的管理模式,这样就使得它在那个国度的根基是不牢固的,稍微有一点气候变化,它便会陷入风雨飘摇之中。也由于同样的原因,它在被仰视的同时也是被许多人所嫉恨、所诅咒的。
“众所共知,那场骚乱最终是以政变的形式收场的,但是起因却可能与复仇女神撒下的一万美金有关……”
“什么,谁是复仇女神?”钟建春说。
“你怎么就忘了,我蒋七妮就是复仇女神!”蒋七妮很不高兴。
“那一万美金是怎么回事,你说一万美金引起了骚乱?”钟建春说。
“我觉得你真不是一个好听众。”蒋七妮说,“别人正在发表谈话的时候贸然打断,是很没有教养的——尤其是对尊贵的复仇女神。
“我想说我用一万美金挑起了那场骚乱,至少我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我觉得总统出访是一个很不错的契机,在这个以卡利勃人为主体的国家,许多人都想当总统——就像在琥珀集团里许多人都想当董事长一样——而总统出访正好留下了一个权力真空期。我拿出了一万美金,找了7个泰诺人,7个印第安人,让他们连夜分散到14个城市,向人数众多的卡利勃人发动攻击,不管是纵火、劫财、杀人,什么都行,总之杀人、劫财越多越好,最好是烧杀抢掠一并进行,点燃住宅,照亮夜空,以便让更多的人参与进来。协议完成之后,每人再另外奖励一万美金。事实证明他们的表现非常出色。据说他们还烧杀了一个印度裔的全家老小。呵呵,当然,等到他们回来兑现协议的时候,我已经乘琥珀号远走高飞了!
“请不要打断我,亲爱的琥珀王,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你想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我说的没错吧?
“我来告诉你两个字:复仇。
“可能你们已经不怎么记得了,我来琥珀集团的时间,与琥珀集团的历史相比,并不算长。我是三年前,以大学毕业生的名义应聘到公司来的。我前来琥珀集团的目的只有一个:歼灭琥珀集团,为我尊敬的父亲复仇。
“我父亲也曾经在这个国家创业,也曾经辉煌过,后来在与琥珀集团的竞争中破产,并且欠下大笔的债务,当我出生的时候我们家已经是一贫如洗,我父亲多次找到钟耀先,希望能在琥珀集团中谋求一个小小的位置养家糊口,但是都被钟耀先冷酷地拒绝了——这个该死的钟耀先!愿他下地狱!万般无奈,我们一家三口靠仅有的64美元搭载一艘货轮流落到圣潞西岛。我可怜的母亲死于途中了。所以钟耀先的老婆也只能死在太平洋上,这就叫以牙还牙。
“我父亲在岛上组建了‘光头党’,一部分起因是岛上的生存环境恶劣,如果不想被别人吃掉,就只有自己强大起来,我父亲成功了,现在没有谁可以动摇他在岛上的崇高地位;另一部分起因就是积蓄力量,等待时机向琥珀集团复仇。在我的心灵,从小便埋下一颗仇恨的种子。这就是我三年前从美国只身加盟琥珀集团的原因。我一直在等待,在寻找这样一个可以把琥珀集团一网打尽的机会。
“幸运的是,琥珀王帮助了我。
“我不得不承认,假如没有琥珀王跟钟耀先离心离德,我所面临的实际困难将要大得多。琥珀王的愚蠢和贪欲使我找到了摧毁琥珀集团的捷径,在我实施复仇计划的过程中,我的每一个步骤都是在琥珀王的授意下进行的,我的目标与琥珀王的目标是一致的。给辛占祥和周可庆的办公室安装放射源,安代虽然也参加了,却并不积极,几乎是我一个人完成的。对此我十分自豪。我几乎是心情舒畅、轻而易举地获得了琥珀王的信任,虽然被琥珀王睡过,那也是我乐意的。我很乐意用我的身体来换取琥珀集团。
“所以,我准备让你最后一个死,以此报答你的知遇之恩。
“我再警告你一次:不要试图打断我。否则你一定吃不了兜着走。现在叫你琥珀王,仅仅是出于一种习惯,而不是什么尊敬。你现在无非是一个没有用的废物罢了。
“你们任何人都不要试图让我动怒。我现在很有讲述的欲望。一旦这个欲望没了,你们的死期也就到了。就让天堂的门稍迟一点打开吧。
“我父亲是世界上最伟大的父亲。他告诉我只有一场骚乱才能将琥珀集团逼上太平洋。在父亲的建议下,我成功地点燃了卡利勃人和其他少数族群的冲突,而琥珀集团也按照我们的预期,启程驶向太平洋了。剩下来的事情要简单多了,我要以我父亲的名义,给琥珀集团敲响丧钟。
“从航行的第一天开始,我就找机会给钟耀先的老婆——对,就是钟娜——注射胰岛素了,这件差事本来归安代负责,可是安代又是心不在焉,幸好是我想亲手结果她,品尝为我母亲报仇的快乐,才没有误事。后来,当安代告诉我钟娜阴魂不散,搞得钟俊堃产生幻觉,我并不怎么相信,我觉得那是药物的作用所致,至于钟俊堃的那些所谓的预言,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我曾在钟俊堃身上的药物起作用的时候向他询问过钟娜都跟他说了些什么,我觉得那是人之将死之前的一种预感。
“这么说吧,所有的环节都在预料之中,都是按照我们的计划来进行的。只有‘水神’台风没有想到,没想到会遇到‘水神’台风,把琥珀号直接送上了圣潞西岛。这等于是上帝送给我们的一个礼物,我们自然不会拒绝。
“我父亲在最短的时间之内作好了炸毁琥珀号的准备工作。由于风大浪高,执行爆破任务的小船没办法十分靠近,结果琥珀号没有炸沉。准备炸第二次,但是港口码头日夜都布满警察,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
“与此同时,为了早日解决钟俊堃,我找人给‘幸运接龙’剧组打推荐电话,推荐安代加入,我父亲则指派人在山洞奸杀安代。至少将她**,以此影响钟俊堃和安代之间的关系。如果这一步顺利,琥珀王解决钟俊堃的时候就没有了顾忌。很遗憾,安代虽然被**,最后却逃脱了,而且很明显,钟俊堃对安代遭到**一事并不介意,两人的关系不仅没有因此疏远,反而更亲密了。这引起了后来的许多麻烦。我父亲安排了人员对他们两个人进行跟踪,那次他们去地质公园,为了跟踪并除掉他们,我父亲派去的弟兄还死了好几个,他们不小心连人带车扎进大海里去了。
“周靓茗、辛之嫣、雷荭都是我做掉的。方法很简单:先用致幻剂使他们产生幻觉,服从我的命令,至少不要反抗,然后注射***和胰岛素的混合物,她们就一个个归西了。
“所谓‘海盗’事件,其实在琥珀号离开圣潞西岛之前,我们就已经决定了的一个计划。我父亲的势力可以达到圣潞西岛周围1000海浬,琥珀号离开后,一直处在我父亲的严密监视之下。琥珀号的任何动向我父亲都一清二楚,当然这是我的功劳了。如果没有我的情报,对付琥珀号这个庞然大物,我父亲仅靠几艘快艇,可能收不到预期的效果。不过,纵然我们的情报再及时、再准确,如果琥珀王没有不良的企图,我们也将无计可施。琥珀王和我们合演了一出双簧戏,把钟耀先跟雷镇海哄下了琥珀号,钟耀先支付了100万美金,还搭上了自己的老命。
“我说过的,我很乐意用我的身体来换取琥珀集团,所以当文斌表示愿意跟我合作共同对付琥珀王的时候,我们就走到了一起。琥珀王只是想要我的身体,并不打算与我分享琥珀集团,所以我必须为自己找到一个可以信赖的合作者。琥珀王错就错在惹恼了文斌:先是拆散了文斌跟安代,接着又把我抱上了床。为此,文斌想杀你的心都有。我俩自然就一拍即合了。本来要与文斌一起,夺取琥珀集团,把琥珀号带回圣潞西岛……现在只好由我一个人来独立完成了。”
“你的梦就做到这里吧,臭**!”钟建春猛吼一声向蒋七妮扑过去,抓住她的手腕,下了她的枪。
“琥珀王!”蒋七妮叫道,“我的话还没说完,你能不能有涵养一些呢?”
“你给老子闭住你的臭嘴!”钟建春大声吼着,“老子要放净你的血来洗手洗脚,让你知道什么是涵养!”
“我父亲马上就要来接应我了,你不怕被他敲碎你的脑壳么?”蒋七妮说。
“呸!”钟建春啐了一口,正好啐到她的额头上。“老子先要敲碎你的脑壳当夜壶用!”
“琥珀王!”蒋七妮说,“琥珀号离开圣潞西岛之前,已被我们安装了****,起爆的按钮就在我身上,信不信由你,你如果不想让这么多人跟着你一起死,就赶快松手!”
蒋七妮的眼睛瞄向了西红柿套裙的一枚纽扣上。钟建春用枪指着蒋七妮的鼻梁骨,喊了一声“——安代!——俊堃!”然后冲两人扔来一只遥控器。“这是快艇释放遥控,快去甲板放下快艇,你们快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