茜雪换了男装,天不亮就骑马去城南芦家堡,到时也是天刚亮,看到路边有扛着锄头的老农,便勒住马问道:”大叔,问您一声,芦家堡是在这附近吗?“那个老农说道:“再往前走个不远就是了。”茜雪又问道:“那芦家客栈怎么走?”老农说:“往前走,过了牌楼就是看到啦。”茜雪别了老农,独自骑马前行,过了牌楼,没走多远,果然看见芦家客栈的旗子,客栈并不大,立在街边,因为处在芦家堡入口处,交通便利,已经陆续有车马经过了,茜雪翻身下马,牵着马走到了客栈门口,把马栓在门口的柱子上,便走进到里面问打扫的小二:“请问,芦风在吗?”
小二听闻,疑惑地皱起眉问道:“公子要找哪个?小店没有叫芦风的人?”茜雪听完也很是疑惑,便掏出了纸条给小二看:“我是他的朋友,有事要找他,信上说来这里寻他。”小二把纸条拿在手里沉默了会儿, 便说:“公子稍坐,待我进去问问掌柜,看他认不认识。”于是便之前进来里间儿,茜雪便在凳子上坐下,过了一会儿,伙计端着茶出来说:“问过掌柜的了,掌柜说确实有个朋友叫芦风,但他不在这个镇子上,得派伙计去通知,您先坐会,得会才能到。”茜雪忙应道:“不用麻烦了,告知我如何去,我自己去便是。”伙计笑着说:”不瞒您说,掌柜的说了,这位朋友行踪比较隐秘,不愿透露住处,故派人去请,您先稍坐,怕是这么早还没吃早饭,我去给您端。“
待小二进去了,茜雪便独自坐下等,这一路上还真没顾上吃喝,看到桌上的茶,茜雪看了看茶碗还算干净,便凑合着用茶冲了冲,重新倒了杯慢慢喝了,待喝了一杯后,茜雪便觉得自己头昏沉沉的,仿佛没有睡醒一般,以为自己太过劳累,也没有太在意,又坐了会,仿佛支撑不住般倒在了桌上,听到动静的小二和掌柜的,从后面走出来,看到外面没什么人,便两人抬着茜雪到了后面。
处于迷糊中的茜雪感觉自己在一辆马车上摇摇晃晃,她使劲睁开了眼睛,用力爬起来,发现自己确实在一辆马车上,马车很是简陋,没有什么装饰,就是简单的车棚,铺着席子,她爬起来,支撑着身子,撩开蓝色的窗步,看到外面是一片青山小路,风景倒是清雅,但是自己完全不认识这个地方,而且自己又不知道怎么到了这个地方,茜雪很是害怕,她在捉摸着要不要把车夫偷偷打晕了,自己驾车逃走,可自己手边没有武器连根木棒也没有,实在无法偷袭,正在捉摸纠结之时,车夫忽然吆喝勒住了马,又听到车外说话声,茜雪赶紧又趴下装作还未醒。
一会儿,茜雪听到帘子被撩开,一个男人声音问:”怎么还没醒?"车夫讨好般说:“怕是幺雀子下药下猛了,担心这路上出什么岔子,让她多睡会儿。”那男人上车把茜雪抱了下来,抗在了肩上走了进去。茜雪只感觉天旋地转,也不敢大声喘气,生怕别人发觉,还好今天穿的男装,还不知道这些是什么人?芦风,你个混蛋,我救你,你却害我,茜雪心里更是把他骂了个千百遍。
一路上晃晃悠悠地兜转了好几个地方,途中茜雪瞧瞧眯起眼睛看了看,但只能看到脚下的地方,看着脚下方整的石块路摇晃得想吐,待往前就是台阶了,茜雪忙把眼睛闭上,感觉到了屋里,这时候只能靠耳朵和鼻子来感觉了,屋里一下就清凉许多,还有淡淡的花草味道,茜雪轻轻嗅了嗅,没有闻出是什么,那人并未与人说话,便左转进了内室,那人明显是个粗人,也不知温柔些,一把就把茜雪扔到了床上,幸亏床铺软些,不然茜雪就疼得哼出声了,然后拍拍手要出去,这时进来个男子,茜雪微微地眯着眼睛,偷偷打量,他年纪不大,身量也单薄清瘦,装束简单素净,见他进来,那个大汉问道:“小爷呢?人弄进来了,热得我一身汗。”那男子清淡的嗓音:“这个人就让你一身汗,饭都吃哪去了。”那大汉说道:“你去试试,这么大的太阳,再扛着个人,不出汗都奇了。”那男子嗤笑一声:“既然这样,还磨叽什么。”说罢便转身出去了,那大汉也不和他计较,发了顿牢骚也出去了。
茜雪躺了会儿,见没有动静,便微微睁开一道缝儿,打量着屋里,屋子不大,应该说像个小阁子,除了自己躺的雕花木床外,床头放着一个梳妆台,又不像是,只有一面镜子和一个木匣子,却没有首饰和梳妆匣之类的,床尾放着一个梳洗架,上面放着一个铜盆,床对面是窗子,临窗是两张圈椅加一小几,窗外不知是什么花,随着风,似有似无能闻到香味,茜雪见没人过来,便大着胆子慢慢爬起来,她轻轻地走到窗前往外望了望,见没人便想从窗子逃出去,但跳上跳下动静比较大,会引人注意,便想从门偷偷溜出去,刚蹑手蹑脚地走出去,便被眼角撇到的情景吓了大跳。
原来那个死人正在堂上的太师椅上徐徐喝茶,茜雪却一点声音也没听到,更可恨的是,那人还撩眼看了她一眼,便继续低下头来喝茶,气死茜雪了,她冲到他面前,大声说:“你这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不想见就直说,干嘛把我迷晕了运到这个地方来?我好歹也救了你一次,你也不用这样折腾人吧。"待茜雪发完了火,那人似笑非笑地问:”说完了吗?“茜雪没好气地说:”我没说完,我也不想再和你说了,赶紧把我送回去。“那人也不动,继续温吞吞地问:”你来找我肯定是有事,说罢。'
提到这,茜雪才想起自己的事,便不情愿地说:“我哥哥被人害得下毒了,大夫说没有法子,看能不能找到益寿丹,也许还有用,但我家没有在道上的朋友,我只能来找你看能不能找到?”说罢便不理他,嘟着嘴赌气看别处,青峰有些好笑,明明是求人办事的,这会子反而发起火来了,便故意卖起关子来,故作为难说:“这个益寿丹倒是听说过,但它并不是解药,且也就听说过,倒也不太清楚行踪,有些难办啊。”
茜雪见他如此说,便是有戏,便做小伏状,可怜巴巴地恳切道:“求求你了,我知道这个不好找,你帮帮忙吧,钱和物我们都能出,只要我们能给的,都会做到的,且人命关天,你就看在我救过你的份上,帮忙找找吧。”青峰见她这样,还比较满意,说:“那好吧,我帮忙打探着,有了消息通知你。”茜雪忙问道:“要多久?”青峰为难道:“这个,运气好的,没准儿一天就有消息了,若运气不好十天半个月也难说。”茜雪叹了口气,失望地说:“啊,这样啊,没事,你尽力找吧,我先回去,等有信了你告诉我,我怎么联系你呢?还去芦家客栈?”
青峰指指外面的天,说:“晌午已过,从这到芦家客栈,就算坐车也得好几个时辰,回去定要晚了,既然来了,就在这住一晚,明日再走。”茜雪看看外面确实天色不早了,但,这也不熟悉,面前这个人虽然救过一次,但也不清楚底细,连叫什么也不知道,住着也不安全,爹娘在家必是急疯子,想到这,刚要拒绝,青峰看穿了她的心思,便说:“稍后我便差属下去打探,也许今晚会有消息,若没有,你明天再走也不迟,若有了再通知你,来回岂不是耽误令兄长的病情,难不成你还怕我吃了你不成?”茜雪听他说的不成体统,便瞪了他一眼,想了想说:“那好吧,若明日没有消息,你定要送我回去,我爹娘肯定都急疯了。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我都不知道呢。”
青峰抬手抱拳道:“青峰,青峦叠嶂,峰山四起。”青峰自以为介绍得不错,结果茜雪独自琢磨:“难道你是在野外生的?”青峰听完差点跌倒,幸好心理还是有点承受能力的,便整理了下思路,问道:“敢问小姐芳名?”茜雪红了脸,哪有随便问姑娘名字的,便敷衍道:“哪有什么芳名不芳名的,你就称我张小姐就行。“青峰为难道:”这怎么行,天下张家小姐千千万,若是找到益寿丹,我总不能随便找一张小姐随便送了吧。“茜雪听完,气死了,明明是那益寿丹来要挟自己嘛,便不情愿地说:”叫我茜雪就行。“
青峰见她有些脾气便也不逗她,说:”一路上定是饿了,不如先吃些东西吧。“其实茜雪早就饿了,刚才也没顾上,现在有些饿了,便诚恳地点点头,青峰心里笑道:这道很配合。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