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赏百花冬观雪,醒亦念卿,梦亦念卿。
入夜后的凉城,愈加寒冷刺骨,不比白日的那般喧杂热闹。此时此刻,路上行人甚少,这种天气,估计连鬼都不愿出来游荡。
“姑娘,早些回家吧,小店要打烊了。”悦来客栈的老板笑嘻嘻地说道。
我端起手旁盛满米酒的瓷碗,仰起头来,一饮而尽。眼角的余光中,有意瞟到这个催促我的男人。满嘴的胡茬子,布满红血丝的双眼,可见这个男人的人生沧桑和悦来客栈的一路浮沉。
“老板,那个人存放到你跟前的钱币还有吗?”借着米酒甚少的酒精,竟自己提起了那个人。只是,印象模糊,就好似不曾存在过。
“应该,或许没了吧,且容小的查看详情,小二,拿账本来。”老板朝柜台喊了一声。
字迹斑驳的账本,记录了来来往往的过客。凉城毕竟是甘州最大的城池,最繁盛的交通枢纽。人们在客栈停留的时间不会很久,这波人经过,下一波入驻。年复一年,日复一日。
“姑娘,你看我没骗你吧,去年这个时候留的,到此时,真不剩多少了,就这一顿了。”
账本上写着:季,存一百两于悦来客栈,有效期:一年。
“既然没了,我也就不再来了,多谢老板的长期照拂。”只得转身拿起满是尘土的布袋,提在手中,准备离去。
“你就不再等他了吗?才一年啊,时间其实过得也不久。”不知何时,那个一直拿她毫无办法的若白姐姐早已倚靠在客栈门口了。
“一年?才一年吗?竟觉得已经过了大半辈子了。”我笑着自嘲。
“唉,走吧,跟姐姐回家吧。”她走过来拉起我的手,朝门外走去。
“嗯,走吧,不必等了。”这是心里对自己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