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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凡间各个行当

杨梅现在要去找一个住宿甚至于长期住宿的地方,有一千两白银可以做很多事情,考虑到手头钱比较多租住在客栈很不方便,他决定去买一套宅邸,买房子可是很麻烦的一件事情,除了手续繁琐之外关键在于杨梅在人间没有户口,他的户口早就在当年被认为是死亡消了户这确实是麻烦事,没有户口就连参加科举都没法参加,但是杨梅有办法,他手里有一张聚宝阁的贵宾卡。

江南地区如此繁华聚宝阁没有理由不在这里开设,不止开设了而且开设了很多家,聚宝阁的能量和人脉很大,在诸多寸土寸金的地方都买了地开了店,开店位置都是相当好的地段,杨梅伸手招来一辆‘记里鼓车’,车夫生活在苏州城很多年虽然不是本地人但是因为赶车职业缘故比本地人还熟络各个地方。

记里鼓车跟别的马车不一样是收费马车,记里鼓车的车轮经过精心设计,行驶一百圈刚好行进一公里距离,当前进一公里通过内部齿轮带动鼓槌敲击鼓面,这样乘客和车夫就都知道了路走了多远了价格公开透明。

当鼓声响了六声的时候,车夫表示到了,杨梅付了钱下车一看,嗯,聚宝阁确实很有派头大气辉煌,尤其是占地面积是真大。

杨梅走进聚宝阁时一位伙计迎了上来,“客人是来卖东西还是卖东西”小伙计道。

杨梅看了一眼小伙计,这伙计看起来也就十五六岁模样面容稚嫩,但小小年纪已经学会谄媚逢迎老于世故,脸上带着和善的假笑。

“我既非卖东西也非卖东西,我是来找人的”杨梅摇了摇头。

“客人你找哪位呢?”小伙计问。

“找你们这座聚宝阁的话事人”杨梅道。

小伙计犹豫了一下,聚宝阁的话事人不一定是掌柜,因为掌柜也是打工的,就连掌柜都难以见到更别说话事人了,聚宝阁又跟别家拍卖行还有不一样的地方。

“我明白你的难处,你拿着这个去”杨梅看小伙计满脸犹豫的样子也不忍心为难他。

杨梅取出聚宝阁让李掌柜给他的那张金银双面卡,小伙计小心翼翼接过这张卡然后赶紧跑进后堂去了,聚宝阁推出贵宾卡肯定要让上上下下的人员都知道并认识到卡的重要性并且给予相应的服务来体现卡的重要性,尤其是最基层的门口迎接客人的伙计与话事人,伙计要认卡与接待客人,话事人负责服务客人,根据贵宾卡的等级由对应级别接待,铁卡是入门级卡可以见到掌柜,银卡可以见到大掌柜,金卡可以见到话事人,这个话事人并不是聚宝阁自己的人。

别的拍卖行基本是家族式的,但聚宝阁做到如今这天下第一的程度家族式肯定不行,而是加盟式。

很多家族自己自己没那个水平开不了拍卖行也没资源和人脉,更不懂里面的道道,但拍卖行是暴利行当又想赚这行的钱,怎么办呢,就加盟聚宝阁服从聚宝阁的管理承接自己范围内的业务,赚取利润按约定部分上缴其余算自己的,而且聚宝阁对各家都有严格要求否则就取消加盟资格,服务需要到位,人员培训也需要到位,更是不能恶性竞争,聚宝阁总部会定期过来检查的,聚宝阁对旗下各家分阁都要求统一,这个统一是指服务统一不能搞差异化。

所谓的话事人是指这一片区域内几家聚宝阁背后掌控的家族,而非指聚宝阁总部,聚宝阁在凡间的总部就在京城,总部也不负责买卖只负责调控全国各地的分阁。

仅仅几分钟功夫,话事人就诚惶诚恐的出来了,“客人,您好,鄙人是苏州四大家族宋家之人,很荣幸为您服务”。

“既然如此,我便以宋老板称呼,可好”杨梅笑道。

“老板这个称呼宋家可担待不起”话事人显得有点惶恐。

“这里人多不是说话的地方,有茶室之类待客地方吧”杨梅道。

“有的,有的,您跟我来”话事人道。

两人进了茶室雅间,“上仙远道而来宋家有失远迎还请包涵”话事人深深鞠了一躬。

“你是如何知道我来自上界?”杨梅又有疑惑,这话事人明显是凡人,凡人竟然也能识破他的身份就很奇怪,他已经掩藏好了气息了。

“总部那边已经有过交代了,告知全国所有聚宝阁分阁,上头特制了一张特别的贵宾卡,没有编号只有名字,金银双面卡是最高级别,这工艺水准想仿冒是不可能的,可以确定卡的真伪,且上仙您的这张卡上就符合没有编号只有名字的要求”话事人将卡恭敬递上。

“原来是这样,我的行踪以及消息需要严格保密”杨梅道。

“鄙人明白明白”话事人赶忙点头。

“称呼就叫你宋老板好了,一个称呼而已”杨梅道。

“上仙您随意”话事人点点头。

“我刚听你说你是苏州四大家族的人,苏州有哪四大家族?”杨梅好奇道。

“回上仙的话,分别是宋、沈、徐、彭四大家族”宋老板道。

“不懂”杨梅摇摇头。

“上仙您来自上界自然不清楚人间事,这也不奇怪,您若想知道鄙人会为您详细说说”宋老板谄媚道。

“你既然知道我来自上界,那么就好说了,我在人间没有户籍,这一点你需要帮我办好”杨梅道。

“这个自然,鄙人会为上仙您办理好,请问上仙您是否用本名呢?”宋老板问。

“本名不太好,就化名吧,按我所想,以苏州为户籍,身世方面,家中几口人兄弟姐妹几人我排老三,就以梅三郎命名,祖上逃难来的苏州就此定居,从出生到长大这段空白就以上山修道过渡,学的是炼丹炼器的本事,正好我本人也会些炼丹之术,另外帮我找一房子,我将会在凡间呆上大约十年时间,这十年将会常住,因此需要一座不错的宅子,只是不要太贵为好”杨梅道。

“上仙,其他都好说,唯独不要太贵不太好办,苏州城内寸土寸金,稍微好一点大一点的宅子轻易都不卖,就算看在宋家和聚宝阁的面子上舍得割爱,那价码也不是一般的贵”宋老板苦笑道。

“大谱上多少钱呢?”杨梅问道。

“起码五十两金子”宋老板道,“这还是友情价,不然得翻个倍”。

“五十两嘛,这五十两金子又是多贵呢?”杨梅思量道,苏州城不愧是江南最富庶的地方之一,单单大宅都以金子做单位而且起步就是五十两金子也太贵了,就算是有钱人都没几个买的,就算有那个钱也不一定舍得拿出来。

“上仙,鄙人不知道仙界情况如何,但五十两金子是一笔让人窒息的数字”宋老板道。

“李掌柜说过,这卡可以赊账,能不能赊五十两金子?”杨梅问。

“能”宋老板毫不犹豫地点头,“而且可以赊更多”。

“既然能,那就先赊着,等本仙回到天上到时候再把钱还回去,这事儿你知会一声总部,让他们把消息传回去”杨梅道。

“行,按您的吩咐”宋老板道。

宋老板把消息传下去后回到茶室,表示最多明天就有消息,邀请杨梅今晚暂住宋家,但是被杨梅拒绝了。

杨梅从聚宝阁出来不急着找客栈,他手里有很多银子这凡间,只要有钱找家客栈是很容易的事情,在街道上看看这热闹繁华的苏州城,三教九流之人物充斥其中,职业地位也有高低之分,高者昂首挺胸神气无比,低者底气不足佝偻弯腰不敢抬头看人。

江湖上卧虎藏龙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江湖一向不好混,就算报官都不好使,在江湖上官还不如帮派门派好使,街道上可以看到很多露着纹身的帮派人士,正因为什么人都有一不小心得罪人都不知道,必须有足够背景不然没人庇护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这行也有行规入了行需要遵守行规,三百六十行行行都有规矩,只是奇怪的是层级越低越重视规矩,这可能是因为层级越低人数量就越多为了管理立下规矩,而且还有拜祖师爷的说法,哪行都要拜祖师爷。

青楼是一个独特且暴利的行当,被称作销金窟,越高级的青楼消费越大一掷千金者比比皆是,青楼是因为消费高可以叫做暴利,独特是怎么个意思呢,因为是真正意义上的接触三教九流者,如果没有过硬的背景很难摆平那些麻烦事,青楼大概是最容易出事的地方如果没大背景开业第一天就关门了。

话说回来,青楼做的就是这暴利生意,必然要接触各行各当人士,由于青楼大都消费高普通人是不去的,因此青楼接触的无外乎达官贵人、富家子弟、江湖豪客等等,要说接待最多的反而不是这三者而是读书人。

在最初的时候,青楼与妓院是不同的,妓院做的是皮肉生意,而青楼是卖艺的高雅场所,随着时间发展,一些青楼发展不上去又不想倒闭就兼顾妓院的生意,因此就形成了上中下三档,上档都是艺伎依旧卖艺听曲儿看舞,中档既有卖艺的艺伎也有提供生理需求的娼妓,中档这种模式才是主流模式,下档都是娼妓的纯妓院只是挂着青楼的招牌好听一点而已,久而久之人们的印象里青楼和妓院画上了等号觉得是一个玩意,因此对青楼女子带有异样看法。

杨梅在街上逛着看到有卖糖葫芦和捏糖人的,他觉得新鲜不喜欢吃糖人太甜,就买了一串糖葫芦外面一圈糖和里面的山楂搭配得相得益彰,这是一份手艺活,没有足够经验把握不好这个比例就会导致过甜过酸,能在大城市讨一份生活没点真本事可不行。

杨梅吃着糖葫芦的时候听到响亮的叫喊声,很多人往前涌去,杨梅也跟着往前走,原来是街头卖艺,胸口碎大石和戏法,这些卖艺者大都是一伙的流动着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着实靠的真本事围观的群众很多很多,听到一句,“大家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谢谢大家了”。

杨梅图一份热闹就看了一会儿,一个小厮端着个盘子走到人群边绕一圈儿,基本上所有看客都给了虽然不多都是一纹两纹的但这是一份支持,杨梅身上可没铜钱直接给了碎银子,离开热闹的人群看其他的热闹去,无论是胸口碎大石还是障眼法的把戏都是本事,胸口碎大石练得是硬气功是武功而非修炼功法,杨梅看了一圈还真没看到修炼者更别说修炼很高层次的修炼者,来到苏州城看到二胡仙还真就是巧合。

至于那个障眼法把戏,并不是法术只是利用视觉错觉而已,但是很有技巧手也必须要足够灵活不能给人看出来,无论是胸口碎大石还是把戏都需要长年累月的训练是很辛苦。

杨梅看着热闹繁华的街道想起了钓鱼仙与二胡仙的话,感悟到人间武者才是主流,修炼者是真的很稀少,如果会一手炼丹炼器那是想当吃香了,仙门不是那么好入的,大部分还是练武开始等练到极限程度加上有足够的机缘才有武入道,只是不来人间一趟杨梅在仙界接触的都是仙人,在他认知力人人都是修炼者因此修炼者不足为奇罢了,但是事实恰恰与他想的相反。

杨梅吃完了糖葫芦用丝帕擦了擦嘴,这丝帕是太阴星君的,过年那天太阴星君套路他,因走时匆忙便将丝帕遗落,杨梅想着她都套路自己的丹药自己要她一条丝帕不算过分。

杨梅走了一小段路,抬眼一看发现了一家纹身店,纹身同样是相当冷门的行当,早期纹身还不叫纹身而是叫刺青,因为刺完之后发蓝发青由此得名刺青,作用是给犯人脸部刺上字或者图案以防犯人逃跑,后来到了这个时代这一套就废弃了,刺青却没有废除反而技术大为发展演变为了纹身,大概只有三种人会选择纹身,纹身师自己,青楼女子,帮派人士。

纹身师自己纹身很容易理解算是自己的招牌表现自己的技术,青楼女子和帮派人士也会纹身而且是行规规定的,至于为什么行规要规定入行需要纹身就不知道了,大概是考验勇气和一种见证吧,青楼女子纹得大多是各种花,而帮派人士都纹一些凶猛的生物,龙啊虎啊之类的。

纹身有也是很有说法的,有些东西不能纹,不能纹仙佛鬼怪等等东西,同时纹身的图案也分级别档次决定自己的地位,帮派老大或者帮派厉害人物才能纹龙之类的,其他人不能纹,仙佛鬼怪就更不能纹了,鬼怪阴气重容易招来邪祟,仙佛不能纹是因为命格不够硬扛不住。

杨梅站在纹身店外面看,看到纹身店内有几个帮派人士正在纹身,看他们年纪轻轻的样子应该是刚入行,人生漫漫长路很多条,有的路靠关系比如经商,有的路靠天赋读书,有的路靠努力加上一点运气就比如混帮派,无论如何都可以走也可以自主决定哪怕没得选,至少其他路有个明确的标准,但是天下间唯独成仙靠的是虚无缥缈的缘分,除非命好直接投胎进修炼世家或者修炼门派,不然这辈子估计是没戏了,况且就算进了仙门刻苦修炼也不一定能修炼成仙,一路上的变数太多了,天下修士千千万又有几人修成正果呢,大部分都死于天劫之下。

曾有人得天大机缘获得一枚九转金丹服之白日飞升,留下九转金丹立地成仙的传说,九转金丹服之立地飞升的传说就是那时候起流传出来的,这背后可是有很多思量之处,九转金丹就不可能出现在凡间,一年产量就那么一二十枚天帝自己都不够用哪会轻易拿出来给别人,传说当然是真的。

当初获得九转金丹飞升那人其实是九世善人,九世积德行善于那年修成正果,正常情况下修为足够甚至免天劫直接飞升就可以,但问题是第九世这一世依旧是普通人身体资质太差就算拿资源硬砸都修炼不到渡劫的程度,最关键的是年纪太苍老了寿命快到头老死了,天帝实在舍不得也没办法就特批了一枚九转金丹给那个九世善人,不给九转金丹不行,因为其他提升修为的丹药会受到稀释影响发挥不出应有的效果,只有九转金丹才可以做到。

天帝事后考虑到这种情况,特别下令让接引殿自己下凡接引有大功德之人,不然就那点九转金丹完全撑不住,九转金丹的传说虽永远流传了下来但是却再也没有人吃过九转金丹白日飞升了。

杨梅在纹身店驻足一会儿继续朝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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