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就此一别,不知何日才能相见。”刘然叹道。
送别的是瑶彤,她已经把公子高与妹妹的骨灰分别收到两个竹筒里,准备带回家乡安葬。
“请大哥保重,瑶彤将会隐居于苗疆,为高守孝,若是大哥有事,那便来苗疆找我便是。瑶彤到时定会全力以付,以助大哥。”瑶彤朝刘然一拜。
挥挥手道:“弟妹且不要如此,大哥此后便是天涯飘泊,居无定所,还请弟妹照顾好十二弟。若是刘然乃活于世间,定当会寻到弟妹的。”
“唉,一路小心,莫要再遇强敌了。”刘然一番嘱咐之后,这才与瑶彤分手。容后再相见吧。他与瑶彤必会再次相见的。
※※※
远山。
一抹淡青绕着山脉直向远方探去。再远处,有浓雾笼罩,分不清,辨不明,倒有一分神秘的色彩。
迎着夕阳,刘然一指远方的山脉道:“看,便是那山。”身后的,正是廖异、孔刚与田琳。
骊山,一个风景透丽,却无名的小山,却因为这里安葬了一位开国之君而名扬天下。
骊山多熊,常出没于岭间、谷中。
“骊山之熊多为土系,防御惊人,极不易杀死。只有些变异熊王才是金系,防御更胜土系之熊。如今我们不急进入皇陵,莫不如杀上几只熊,取皮做几件衣甲才可应付更多的变数。”暗夜中,廖异在时明时暗的火光中,给出了建议。
廖异当然历练时,曾云游天下,见多识广,远比刘然这只在军营和宫中呆过的前太子可要强得太多。
孔刚与田琳更是不如,孔刚大多数在军营中度过他的时光,而田琳更是拼命提升修为,哪里知晓这许多?
拍了一下手,刘然笑道:“好,就听廖兄的。”
连续三天,刘然等四人合作杀熊。廖异以“石化术”石化住熊,再由刘然和孔刚砍掉熊头。而田琳则在四周布下陷阱。刺客的陷阱同样是以五行元力构成的,视刺客的能力大小,陷阱存在的时间也有长有短。
目前以田琳的能力,把陷阱布下能维持五分钟的时间。
在试用 过田琳的陷阱之后,廖异决定,他来引熊,而田琳做为主攻手,而刘然和孔刚也只能沦为助手了。
田琳所布下的陷阱是毒气陷阱,五行中属木,木克土,毒气陷阱正好克制土系熊。这使得刘然与孔刚砍熊的速度大大加快。
三天的时间,就有了足够的熊皮来制作衣甲。
又化了三天时间,在廖异的指导下,四张熊皮衣甲制作完成。随后也套在了四人的身上。
准备停当,四人出发了。
探皇陵之前,必须要知道皇陵内部的情况。刘然多年未回宫中,皇陵里面的情况无从得知。不过,刘然却已探听出,皇陵是一个叫做田纲的能工巧匠设计的。这一行人的目地,就是要找到田纲,从他的口中探出皇陵内部的情况。
田纲的家便住在骊山脚下,仅与皇陵有十里之遥的田家村。村里人大多姓田,所以才叫田家村。
田家村里人人有材,出了不少杰出的石匠与铁匠,而田纲则是在村里一人之下千人之上的人物。一是因为田纲贪财,贪得无厌,二是田纲的技术高超,并会设计陷阱,实是天才。只不过,他的贪财之名更盛,远远比他那技术更出名。
田纲在田家村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刘然等人刚一进入村子,一问到田纲家,很多人热情的指出,就差没有把人带到田纲家了。
知晓了田纲家的住址,刘然并未带上其他人,只是和廖异先去探听情况。
田纲家住村东,划出一片林子,他的庄院就在绿林中。
出人意料的是,田纲不在家,不仅是他连他的家人也无踪影去向。
直到遇到田刚家的邻居,刘然才知道,田纲在村中消失了有一段时间了。而且在不久前 ,田纲的全家在接到一件什么东西后,很快就走了。
不过,有人见过他们在后山出现过。而且,就在前几天。
前几天?后山?
刘然心中盘算着,想了一下,马上又到:“事不宜迟,马上去叫田琳和孔刚,我们一起。”
四人集合后,向着后山进发。
经过仔细地查找,终于在田琳的金睛火眼下,发现了蛛丝马迹。
一处巨石,覆盖着青藤,而这巨石的后面,却是一个隐秘的石洞。
这石洞当真隐秘的很,若不是田琳的金眼火眼,只怕是连廖异这个奇人也给忽视了。
轻拨开青藤,刘然同廖异打了个眼色,廖异抻出手指,在空气中划了几划,口中念念有词,又似托着重物般,向上一抛,一道青冽的光罩住四人后,消失与空气中。
“金刚不灭?”田琳的见识倒也不少,连这个少见的术法也见过。
廖异点点头,表示猜对了。
刘然率先进入,田琳马上跟上,紧接着是廖异,而孔刚压后。
他们不敢快走,毕竟这个山洞里的一切,都是未知数,在未知的危险前,人都要十分的小心。
所幸田琳的金睛火眼发挥出作用,发现了地上的陷阱,能拆的拆,拆不了的,就作上记号避开就是。
走了约摸小半个时辰,终于走出了山洞。出现在眼前的是一片开阔地,大树、异草,花香,那情景当真像是一个世外桃源。
只是这小谷不大,一眼便可忘到头,不远处,有一所茅屋,正有青烟冉冉升起。
茅屋有人。
几人互相对视一眼,迅速地散开了,形成一个包围圈。
靠近了,茅屋里孩子的哭声,女人的呼叫声,一一传了出来。
刘然感应了一下,发现里面全是普通人,却依然不敢大意,离茅屋不到十丈时,刘然喊了声:“有人吗?”
屋子里一下子静下来了,连小孩子的哭声也被人有意的压制。屋里屋外,只有微风吹着的草的刷刷响声。
“终于找来了,本以为躲得隐秘,却被发现了。”一个嘶哑有力的声音从茅屋中传出。
踏前一步,刘然问道:“可是田纲?”
“正是。抓了我便是,不要害我家人。”田纲道。
轻笑一声,刘然又道:“不过是问点事而已,何必这么紧张?”
“问事?”田纲奇道。
“问事!不过,主人不讲客人进去吗?这怕不是待客之道吧?”
田纲的声音放轻松了:“客人?待客?如何是客,那也是不速之客,不见外人,请回吧。”一听不是来抓他们一家的人,田纲的口气倒是大了。
“请回?呵呵,有道是请客容易送客难。就这样让我们回去?”
“哼,你待怎的?”
轻哼一声,刘然长剑在手,向着前方一挥,一道剑气自剑上甩出,一口气割断了八棵碗口大小的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