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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女如煞 攻城施辣手
辽军终于全数逼到了关城下。数万人马密密麻麻的延伸到远处,就等将令一发,蜂拥攻城。天色将暮,辽阵中已有火把燃起。骑阵中间,众军士忽闪开一条缝,一人全身着黑衣,头戴黑斗蓬,骑着黑战马,幽然而出。景玉在城上看着此人不觉打一下寒战,这人真是有些邪乎。虽然距离较远,景玉分不清这人是男是女,但能看见此人抓马缰的双手是出奇的白,白的令人能感觉到寒冷!
黑衣人背后是两名辽国大将,应该就是审密陀信和涅刺韩了。两人似极为忌惮这黑衣人,神情恭敬,而且与黑衣人的距离也相对远些。黑衣人抬头看了一眼城头周军,然后有气无力的摇了摇头,又挥了一下手。黑衣人抬头的时候,景玉才发现这人是黑纱蒙面,而且挥手时,感觉手臂非常纤细,八成是个女人。
黑衣人一挥手,辽军后面驰出几千人马,跑至城下时皆出手从马上袋子中倒出数颗圆圆的东西。人头!倒出来的人头渐渐堆成小山一般,足有数千颗,这必然就是齐翔派出的肖伯常所部五千周军,没想到竟全部战死,还被契丹人斩下首级。
景玉看清时,惊怒异常,口中大骂:“辽狗畜牲,有种上来与爷爷大战三百回合。”大骂不解恨,景玉一怒之下就要冲下城,被旁边将士死命拦住。
见景玉如此,黑衣人突得开始发出娇脆笑声,这笑声幽远、悦耳,有如天籁仙女之声,果然是个女的,但联想到面前不远处就有数千颗人头,这场景又变得分外诡异。黑衣人笑得娇躯颤抖,难以自禁,辽军阵中从这女子笑起时,突变得毫无声息,这更使这笑声变得清晰与怪异。笑声虽好听,但景玉是感听感紧张,不一会儿头上竟渗出了汗珠。景玉环抱左右,竟发现旁边将士多是眼神迷离,早已毫无战意。景玉吃惊不小,不由暴喝一声:“你个狗日的黑妖精,笑你娘个蛋!”
黑衣女子终于止住了笑声,旋即幽怨、悦耳的声音响起:“这位将军真是不解风情,奴家本打算饶你投降后不死,但将军如此出言不逊,奴家最多只能许你投降后全尸。这是最后的机会,还望将军把握。”
景玉再次大骂:“放你娘的狗屁!爷爷乃堂堂大周将官,企能向你辽狗投降?你若有闲时快快回家偷汉子生娃娃,何苦在此多费口舌?”说完,城上周军一片哄笑。
黑衣女子没再接声,似乎动了真怒,良久,才吐出一句:“抹毒,放箭,攻城。”身后的审密陀信和涅刺韩答应一声,率先抽出兵器又拿出一小瓶倒出些糊糊将将的东西往兵器上面涂抹,其他军士也是如此。
景玉等周军将士一片骂声,古代冷兵器战争时最令人厌恶和不齿的就是在兵器上抹毒,这就如同现代战争的生化武器一样被人忌讳。
辽军准备妥当,涅刺韩喊一声:“弓箭手,放箭!”在前排已排好队形的辽军箭手一松手,箭雨瞬间飞向关城。周军躲避不及的将士中箭者颇多,顿时闷哼声一片。景玉旁边的一名将士中箭后一把拔出,正叫骂时,突然滚倒在地,全身奇痒难耐,拼命抓挠,一时间自己将自己抓得血肉模糊。景玉看的惊怒交加,一剑过去刺死了这名兄弟,此时周军中不少中箭士兵都是一样的症状,景玉抬头不忍再看,传令速速帮这些兄弟减轻痛快帮忙了断。
正在此时,辽军喊杀声传起,景玉大喊一声:“兄弟们,点火。死战不退,杀!”率先向一个从斜坡火中冲上的辽兵扑去……
齐翔等人已狂奔了数十里,回头看时,张家口方向的火光还能看见。想起景玉、肖伯常等人多半是见不着了,不禁悲情上涌。
旧仇未报,新恨又生!伐辽不成,反被辽伤!齐翔啊,齐翔,难道这都是命中注定吗?想到这里,齐翔只觉双眼一黑,从马上一头栽下,李雅君惊呼一声,翻身下马,连忙扶起,只见齐翔嘴唇干裂,面色煞白,气若游丝,不由大吃一惊,忙唤随军医官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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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糊中,齐翔只觉全身冰冷,头重脚轻,挣开眼睛看,才发现四周全是松树,地上还有积雪。旁边一堆营火,李雅君正在旁柴火。
“雅君,这是哪里啊?”
李雅君浑身一震,惊喜回头,见齐翔正对自己说话,眼中瞬间流出泪水,旋即赶紧回头大喊了一声:“上将军醒了!”刹时,整个松林中一片欢呼。齐岸等人也急忙人各处跑来看齐翔。
此地,就是辽国北部的平地松林,此时虽已近夏季,但平地松林气候常年偏冷,因此有积雪也不奇怪。齐翔在路上心力交瘁昏倒后,众人怕辽军追上,一直没有停歇,一直到了这里,才决定停下休整一下。而齐翔一直晕睡了三天,这三天,李雅君未合一眼,时刻守在他身旁,给他灌药、暖身,悉心照料。见齐翔醒来,李雅君喜泣不停,在旁只顾流眼泪,齐岸等先是开玩笑说李雅君已是将军了,还哭鼻子,末了,皆不由感慨李雅君对齐翔的情义确是人间难遇。
齐翔拉着李雅君的手,心中凄苦,不知怎样安慰她。李雅君见他想说话,轻捂他嘴唇道:“你受风寒才慢慢转好,不要费力多说话,我什么都知道。只要你醒来,我就心满意足了。”齐翔想起在张家口关城上为逼她走,对她怒言冷脸相对,但她一点都未放在心上,如此内明女子,此生若娶为妻室,当可无憾。只是不知道与辽军这一关能不能最终过得了。
胡乱想了些,齐翔问李雅君,“最后清点,我军伤亡几何?”
李雅君一听齐翔问此,俏目中又涌出热泪,“肖伯常将军五千人马尽皆阵亡,景玉兄弟带领的两千敢死之士,想必也全部殉难,加上其他各部战时阵亡,我军大约折损了万余。此外,还有五千途人负伤,重伤者近千。”
齐翔叹了口气,闭眼喃喃道:“皆是我的过错,致使万余将士丧身辽境,他日若有机会,定当血债血偿。”
“你不要把所有过失都往身上揽,此次明显是有奸细,否则我军计划定当万无一失。”李雅君安慰齐翔。
齐翔睁眼道:“你说内奸可能是谁?”
李雅君摇了摇头,“我近几天也是一直思虑,但毫无头绪。整个进军计划开始知道的也就是陛下和几个重臣,再就是三路大军的高阶将领。但想来想去,感觉谁都不像是内奸,至少是没有动机。”
齐翔点了点头,又闭上眼睛,他也不愿意再想这件事了,至少现在想这件事毫无作用,当务之急是让四万军队尽量安全的返回周境。
齐翔让李雅君躺下休息,李雅君怔了下,低头娇羞不语。齐翔先是一楞,旋即明白过来,呵呵一笑道:“不是你我一起躺下,我准备起来去各营走走,正好被窝正暖,娘子切勿见外。再说,再说一起躺下又有何妨?”一听齐翔故意调笑,李雅君更是脸红,“你刚好些就胡言乱语,看下次我再理你?!”说完,觉得好像有些不吉利,又急道“不是,不是。”齐翔在旁看美人如此纯真,不觉心甜畅笑,病也好似好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