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碧哭着,声音哽咽却不肯停下来,“四小姐,您知道吗?这整整十六年来,四夫人一直缩衣节食,红鱼青灯伴古佛,夕夕宿宿为您念长生咒,希望小姐您身体健康。这也倒罢了,长房大夫人她还时不时挤兑我们家四夫人,她还作出……”
“浣碧,别说了!”抱着芊芊,双手无比爱怜得抚摸着叶芊芊香软如瀑的秀发,烟如意朝浣碧使递了眼色,叫她不要再说下去,即使如此,慈爱之心因为芊芊可以开口说话恍若正常人那般,而感到小许的欣慰,烟如意觉得这样对女儿是应该的,这样就足够了,至于长房大夫人就算了……
一个母亲疼惜孩儿怜爱孩儿,本来就在天经地义!
“母亲……谢谢你一直对我这么好!我答应你!以后我不会让任何人来伤害你!我会好好保护你!如果别人胆敢动你一分毫毛,我会把他们一个一个用手指头碾压成齑粉!”
烟如意抱着叶芊芊,却感觉到芊芊好像不是以前的那个芊芊,她心里的决绝,简直是比起自己来,有过之而无不及的那种。
心里一寒,烟如意看着叶芊芊的眼睛,“芊芊,你的疯病好了,该好生休息才是,别管其他其他事情了,老爷会做主的。”
“母亲,长房大夫人就凭她身边的小小一个丫头明月就可以侮辱你,那长房夫人岂不是要站在你头上拉.屎了?”叶芊芊翻了翻一个白眼,无语道,“母亲,你能忍,我忍不了!”
浣碧感觉头顶上晕眩晕眩的,四小.姐这是怎么了嘛!
烟如意听到叶芊芊口出秽语,真想跑到小厨房拿一块豆腐撞死算了,无奈得摇摇头,“芊芊啊芊芊,你才到出阁年岁,安能说出这般粗俗言语,老爷听了也不会高兴的。”
“好了好了嘛。母亲我答应你以后不说了嘛。”叶芊芊搂着娘亲的脖子,亲昵得撒娇嬉笑道,“对了老爷是谁呀!”
“……天!小姐又失忆了!”浣碧目瞪口呆得看着叶芊芊。
“……怎么这是!”
烟如意不禁热泪纵横,作孽呀,难道女儿芊芊又彻底疯了吗?刚才的清醒只是回光返照而已?
看她们惊慌到花容失色的地步,叶芊芊真觉得好笑呢,连忙劝慰道,“母亲,浣碧,你们二人请放心,我叶芊芊没有疯掉,只是……”
——对于一个刚穿越过来的新人真的不知道她爸叫什么!!!
定了定心神,烟如意似乎想到了什么,“芊芊,我知道你的心里一定很恨老爷所以不肯承认老爷,但他终究是你的父亲呀。叶家之主叶震天呀!他是我的夫君!如果芊芊你不要他不认他,也不干脆不要我这个母亲好了!”
“母亲,你对我这么好,我怎么可能会不要您呢?”叶芊芊轻轻拍着母亲的背,透过特有的华贵柔软丝绸,摸到母亲雪白凝脂的香肌。
真不愧是我母亲啊,哪怕长房大夫人对母亲不好,毕竟叶家在天宋王朝的尊贵家族地位过于显赫,哪怕是丫头明月都身着锦衣,更何况是叶家堂堂的四夫人烟如意的待遇呢。
再怎么不好,每天依然是锦衣华服,上等胭脂滋养品是应有尽有,所以烟如意的肌肤光滑细腻宛若未出阁的少女那般。
叶芊芊曾一度以为,莫非这是天宋王朝这位老妈本来就天生丽质!
事实证明,概是如此!
耳边听闻着好女儿乖女儿在自己耳畔轻轻呼唤着自己为“母亲”,娇滴滴的,简直跟三岁孩童没有什么两样儿,愈发刺激烟如意的母爱之情,动情道,“乖女儿芊芊,娘亲也舍不得你呀!”
“母亲!”叶芊芊声音愈发哽咽了。
小丫鬟浣碧眸泪如玉珠,坠落不止,见她们母女二人重逢那般舐犊情深,再想想自己七岁那年就被亲生爹娘卖到叶家当奴婢,不免心寒,由此感怀身世,伤心不已。
“四小姐~!四夫人~!”浣碧一想起种种,至少在她心里四小姐和四夫人是自己最亲近的人了,忍不住眼泪簌簌,她哭得比叶芊芊母女还要伤心。
“浣碧,你过来!”叶芊芊朝浣碧挥挥手。
浣碧感动得扑上去,螓首埋入四小姐叶芊芊的咯吱窝里,“四小姐,你终于好了,我好高兴,我……我是喜极而泣……”
旋即她转头对烟如意说道,“四夫人,我是太高兴了,所以……”
“浣碧乖,我从来都是把你视若亲生女儿一般,从没有把你当做丫头……”
“夫人您……”
“母亲,浣碧……”
主仆三人再次相拥在一起,炎炎夏风自东窗袭来,恍若暖春。
东窗底下,一位身着火红薄衫,年龄在三十岁左右,步态轻盈,纤腰被透明的楼兰国玉带高高束起,若雪的脸蛋晶莹剔透无匹,可惜她的眸珠闪过一丝丝狠辣辣的杀意:哼!这个傻子四小姐当日被我推下荷花池塘怎么还没有死去?烟如意这个贱.女人生下的小贱人命可真够硬的!
烟如意你竟然罔顾位份,还有小贱.人叶芊芊竟然和一个身份卑贱的小丫鬟浣碧三人抱在一起,哼哼,要是老爷知道了,会是怎么样的一个结果?
火红薄衫,体态轻盈,美轮美奂的一个仙子般的人物,心地竟然如此的歹毒,还好此时此刻,她隐匿在东窗之下,暂时没得一个人发现她,如果发现了她,会看到她的眼睛如同恶魔一般的可怖之极!
“哼!你们主仆三人给我等着好了,容我告诉老爷,你们,必死无疑!”火红短袖一收,火热怨毒得目光犹如剧毒响尾蛇一般,就好像之前,把叶芊芊这个傻子小贱.人推入荷花池塘。
火红薄衫女子想到了什么,一个激灵,芊芊玉手不小心触动窗轩下的仙人盆摘,盆栽坠落在地,“彭咚”一声,碎碎生发,声音不小不大,但是屋子内的叶芊芊他们都听到了。
“谁?”浣碧紧张得站起来,赶往那东边的窗棂,却见一道火红色的腰带转瞬即逝,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却又不怎么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