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顿饶有兴趣的看着朵思问:“所谓的大决裂事件是不是东西方联邦彻底成型和对立,人类社会演变历史中首次彻底一分为二的过程?”
朵思媚眼如丝地歪着头,露出大段漂亮的粉白色脖颈,让清爽的齐肩黑发搭在一侧肩膀上,笑眯眯地说:“对啊!你还真是一点都不笨。就是这个事情。西方世界各国很早就开始分头进行智能电子机械生物混合文明的进化学研发,程序推演的结果对他们提速非常快。各国都有了一定水平的发展。当世界警察觉得自己这方面水平已经很超然了,也是为了用战争验证一下,才欣然接受了你祖国友好邻邦的计划,准备来一次正经八百的侵略战争。不过他们碍于人类社会道德观念,还是不得不披上别国军装进行这些阴暗的事。可他们完全没有想到,东方古国掌握了另一条生物进化的钥匙,虽然因为之前说过的原因晚了很多年才被重视。可资源和管理高度统一和集中,让生物进化科学一日千里的向前发展着。当两国联合侵略者依靠着先进的智能电子机械文明,自认为安全悄悄摸进来的时候,被关起门来大狗,堵住笼子抓鸡,完美的歼灭在鸭绿江以内。毕竟世界警察的智能机械发展的足够高了,一点不留痕迹也是不可能的。他们微型随军监测仿生机器人无人机拍摄下了难以理解的战斗场面。失去一线科技兵的指挥后,按照设定功能用了一段时间才返回了最近军事基地被回收。看着东方古国一个个普通军人,使用着稀奇古怪的武器,消灭了自己秘密研究的高科技军队,震惊不已。”
茅顿摸摸鼻翼,推测着说:“在惊讶和恐惧中,他们把这些内容秘密的发送到战略同盟国,后来应该在个特殊的地方,秘密的开了个圆桌会议,决定正式放弃各国的小心眼,把内耗降到最低,才有可能抑制古老文明国度的日益强大。大概是这个剧本吧?”
朵思微微闭着眼睛说:“对啊!又让你猜中了。你真是个洞悉人心的小恶魔。”媚笑着继续说:“西方联邦各国几乎都在按照非生物进化思路发展着,这些国家的首脑在梵蒂冈开了个会,经过了一个月的封闭研究讨论,最后形成了完整的西方联邦公约宪章。各国零散研究的智能电子机械生物混合文明科技成果才汇聚一堂,开始由进化科学管理机构和较大的商业帝国分头在军事、经济、民生、政治等领域广泛应用。其实你们国家早期的遥感部队已经捕捉到了这次会议,只需要一个导弹,或者次时代生物进化特种兵突袭,来一次漂亮的斩首行动,就可以彻底瓦解和摧毁敌对文明的萌芽。可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你们国家的领导团队放弃了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茅顿调侃地说:“后世一些书呆子,靠嘴吃饭的历史评论家,会不会对这个决定分成了两派啊?一派主张应该抓住这个机会,消灭对手,这样能避免人类整体的分裂,全球人类的福祉才可以保护好。这种不作为,不懂得利用机会的领导团队都是妇人之仁。而另一派的学者则站在人性,道德等感性层面予以反驳,并明确的表示,任何形式的武力打压势必造成强烈的反弹,最后都会走向失败。毕竟我们国家的历史就是驱赶强大侵略者胜利的历史。”
朵思咯咯轻笑着说:“对对对,就是这个论调和态度,你模仿的惟妙惟肖啊。你不去当演员屈才了。金鸡百花影帝先生,我敬你一杯。”两根漂亮的手指接着酒杯碰在了茅顿匆忙端起的酒杯上,漂亮的下颌一扬,喉咙蠕动牵引着精致的锁骨,一杯酒灌了下去。
茅顿摇头轻笑着喝了一口,听朵思继续说:“按照老头子的说法,不是你们国家领导团队妇人之仁,或道德感太强。而是当时的国家机器已经在急速运转中,这个西方联邦密谋的战略信息没有得到足够的重视。因为友好邻邦何其同伙暗自操作的侵略战争失败,导致了一连串的蝴蝶效应。首先始作俑者友好邻邦迅速宣布名存实亡,东西方两边都因为恐惧,迅速的把生物进化文明和智能电子机械生物混合文明初次战争的情况扩散了出去。泛亚地区各国不得不开始谋划自己生路,他们必须在两种超然势力中投靠一方。老头子分析说,因为文化,宗教,地域等客观因素,和长期受到资本和电子信息垄断钳制摆布,希望摆脱这种控制的长期情绪,双重作用下,世界领先的情色和动漫过渡第一个做出了选择,然后就像多米诺骨牌效应似的,泛亚地区各国迅速发出声明和相关政治管理权让渡策略。面对这么多国家同时做出这样的选择,完全超出了你们国家领导团队的预料,所有的政府力量开足了马力集中研究应对策略上。因为你们国家军事是服务于政治的思想,所以军方遥感部队发现的信息,和军方一线指挥官提出的斩首行动意见没有被重视。当地球另一端突然宣布联邦成立,厚厚的公约宪章正式发布。你们国家管理团队也做完了新的政治方向决策,把希望让渡管理权的各国首脑全部集中后,直接宣布了东方联盟宪法试行草案和聚集区多民族融合计划。这是第一次大规模启用脑能量增幅器,相关文件是对所有人民通发的,当东方联盟所有的普通人看到了生活会变的更美好,到处都是各种游行和庆祝的活动。全社会形成了一个片欢乐的海洋。那一天从此成为了东方联盟官方的希望节。”眉眼弯弯地笑着说:“对了,今年的希望节你邀请你一起出去玩。也算是这个节日的始作俑者,这个机会太特殊了,我可不想错过……”说完趴在桌上不动了,传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茅顿张大了嘴巴看着议长说:“喝醉了?”
议长似笑非笑地点点头说:“喝醉了!”
茅顿疑惑地说:“不可能啊!这么小的酒杯,一瓶酒刚底,我们三个人平均分也不过三两酒。我朋友媳妇那种对酒精没什么耐受力的都不会这样,我看她话一多,眼皮发沉,舌头根发硬,就觉不对劲儿。你们生物基体强化过的新人类怎么可能就喝高了呢?”
议长摇头解释说:“这可能是生物进化唯一不完美的地方。简单的说,为了发挥人脑更大的潜力,生物肌体的神经系统需要更为敏锐,对于任何刺激都要有更深刻的感知能力,才会刺激人脑超出过去水平线发挥潜在脑能量。现代酒都是直接作用于脑神经特殊区域的,而且还可以快速中和,刚才也说过了,所以对于现代人来说喝不醉还会很愉悦。而你们那个时代的酒可不是这种工作原理,碰到神经反应更敏锐这个特质,现代人就没法享受这种美酒了。所以传统酒厂就面临着淘汰的风险,没办法都是发展必然经历的结果。之前还有一些老人坚强的活着,所以酒厂可以勉强经营。最后自然消失在那场大灾难里。”
茅顿摇摇头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客观规律而已。你这种心境的人怎么还感伤起来了。”举起酒杯跟对面人碰了一下,两人喝了一口,相视而笑。
茅顿摇摇头说:“那也不能让她在这睡啊?给安排个客房吧。”
议长点点头说:“行啊!”起身就向门口走去。茅顿想用公主抱搬起朵思美妙的身体,耳边传来议长善意话语声:“你小心点,别闪到腰。她可是很重的。”
茅顿随口回答说:“看着也就百来斤儿,没事的。”可真的抱起来,才疑惑地问:“我去,怎么死猪似的那么重。怎么也有一百三四十斤了。她的贼肉都长什么地方了?”跟着走出了餐厅。
在前面引路的议长说:“生物机体强化后,骨骼、肌肉、内脏、血液等等这种物质的密度都发生了改变,所以看起来跟你们那个时代同样的体型,几乎都要重上百分之五十。这很正常。”他没有回头,仿佛却看到了茅顿脸上不好意思的笑容,随口说:“你不用觉得罪恶,不好意思。生物本能都会想到繁衍,你产生会不会被坐死的想法并不可耻。相反证明了生物基体对这种强大基因的渴求,本能的意识到这种基因混合后的下一代会非常优秀。这些知识你是了解的。罪恶感是出于对妻子的忠诚和道德约束。毕竟你的脑神经回路对于这些长期习惯的养成了强大信号。”
茅顿跟在后面进了一个房间,把朵思放到床上后,犹豫着说:“你似乎特别喜欢分析我的心理动态。”
议长笑了笑说:“走吧!不用纠结该不该帮她脱了衣服睡。女人一定会跟你介绍现代衣服的材料知识。衣服会根据主人的潜意识自动调整软硬和温度的。我们继续及喝酒吧。”
两人坐回餐桌后,议长笑着说:“你也不问,就认定我是想帮你翻案的人,不怕自己判断错误吗?”
茅顿坚定地笑着说:“符合她刚才说的精通所有历史学,又能让她这么没有礼貌称呼老头子,还有偷瞟你高不高兴的眼神,我没法推测第二个人。”
议长淡笑着说:“这就是你们那个时代直觉的街头聪明。喜欢分析你心态也是因为之前这个因果。可以说我是研究你的第一人,当时很年轻,就是冲动的想给历史一个真相。机缘巧合的发现了这个千古奇案,让我每条神经都在亢奋。为了编写绝对不容置疑的真相,我才攻克了所有历史学科。当我真的完成了分析报告,才笑着问自己真相重要吗?你希望公布真相吗?加上各种其它事情,我就放弃了帮你拿回应有的成就。但是遇到你本人,还是会像那时候一样希望探寻你内在的东西。”
茅顿点点头说:“可以理解。我对于妻子小惠和自己本身也有过类似的经历。”两人碰杯后喝完了残酒。茅顿看着议长拿起另一个精美的瓶子,笑着说:“这是那个幻乐曼陀罗吧?我也体验一下。从希望节后继续讲讲完整的变迁过程吧。不过让我先打个岔。刚才朵思喝多了絮絮叨叨的介绍里,提到过有个军方一线指挥官果决的提出了斩首行动方案,可惜被忽略了。这个一线指挥官现在怎么样?是不是已经成为军方核心了?”
议长点点头说:“这样的细节你都捕捉和推测到了。所以我批准请你来帮忙是正确的,这种本能的洞察力可能是突破的关键。你猜的没错,这小子已经成长为一名优秀的指挥官,在多次军事冲突中都有立功表现,西方联邦军队中给她的绰号是战争舞者。吃饭前的通讯就是她申请的,正好有小股敌军骚扰,请求批准试验新技术和战术。以后有机会让你们见面,帮你了解一下军事情况,毕竟你从小对这种武器就很感兴趣,说不定能有什么改进意见。”
茅顿笑着说:“恭敬不如从命。这个聊到这就行了,进入正题吧。”喝了口新换的酒,瞬间感觉眼前五彩斑斓,烟花绽放似的美丽,整个人好像飘到了湛蓝的夜空,在闪烁的群星中对饮,眼前的议长也换成了无比熟悉的人,那个从小一起打天下的兄弟马鑫,马少,马警官。可茅顿清楚的意识到对面这人肯定是议长,只是形象换成了自己兄弟,感觉异常放松和舒服。这种酒能创造出梦境般的效果。
议长在马警官的环视形象包裹下说:“第一次希望节过后,东方联盟各国政要触动很大,他们亲眼看到了普通人需要什么,那种发自内心的笑容形成了巨大的脑能量和意识洪流。日后的脑科学家在前人基础上研究发现,这种强大的集体无意识能量,改变了很多政府要员和科学工作者的脑神经元网络的基本构成,大批中庸的政府官员开始变得勤勉,具有责任感。而本来就勤勉的少数官员,变得更有决断力,敢于承担责任。这种情况也就是后来命名的无偿责任感。跟潜意识的有偿责任感不同,后者是希望得到个体社会认可度的。前者是本能自发,不需要任何精神物质反补的。而这股无意识洪流对底层人民也有着巨大作用,每个个体都开始自动自发的摒弃种族、地区、语言、传统、宗教等差异。让整个社会朝着更和谐的共同利益发展着。整个东方联盟进入了一个高增速时代。也就是东方联盟生物进化超白金二十年。当然,这也要归功于地球另一端的威胁和刺激,有了这股无形的巨大压力,才会让各分散势力形成一个命运共同体。”
茅顿摸着下巴玩味地说:“跟企鹅抱团取暖一个道理,毕竟谁都不想被冻死。连那么固执,坚持传统武士道精神的小中华民族也愿意接受这种改变吗?”
议长自斟自饮着说:“是的。不过他们的情况有些特殊。在大决裂事件之前,小中华人口负增长已经到到了极限,整个社会出于崩溃的边缘,完全失去了社会活性。他们的官员历史觉悟很高,已经被逼着形成了无偿使命感。当新的机遇出现,他们看到了所有人民活下去的希望,这个民族的基因可以延续下去的可能性,所以他们很快的做出了最有利于人民的选择,也是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生物就是这样,活下去比什么都重要,其它附加值都可以抛弃掉。那时小中华有良心或者说知道事情严重性的社会学家,科技工作者,媒体人全面宣传了真实情况,民众的观念从底层就得到了改变,全员通过了政府提议,第一个真心向你祖国提出了整合方案。从这点来看,他们比之前提出从属关系,为了苟且偷安然后被同化的友好邻邦要显得境界高些。”
茅顿长叹了口气说:“为什么人总是要站在悬崖边上,才看清楚什么最重要。我也是好多次把自己逼到那种情况,才知道怎么样做抉择的。这不是自虐吗?”
议长笑笑说:“你知道的。只有到了那种情况,才能激发出所有潜力,去做出惊人的改变。在非极端情况下,光靠说的很难让神经元网络里的真实个人意识觉醒。”
茅顿反驳说:“那我意识里明明知道是错的事情,为什么自己还会坚持去做呢?”
议长摇摇头说:“你也说过,根本没有对错之分。意识里知道错的事情是不符合生活中习惯的规则,而更深层沉睡的自己,也就是生物本能知道那是对个体最好的,所以决定了你会去坚持做错的事情。而最后证明你坚持错的事情在时间验证后是对的。可能在更远的时间后又变成错的。所以我们没法继续谈论了个话题了。”想起了什么似的笑着说:“刚才有个话题没说完。大决裂事件开始后,西方联邦就要全面封锁东方联盟的原始数字网络系统,而你们的国家早就预测到了这个情况,再制定联盟策略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准备脑能量网络架设和相关增幅设备的生产,因为都是验证成熟的技术,生产能力对于你祖国来说根本不是问题,所以很快的秘密运输到各国,调试安装后无缝对接启用。而淘汰下来的数字网络设备开始做数据迁移,都平稳的对接到命名为‘时代之母’的中央仿生超脑矩阵里。而无人认领的数据、程序,都随着硬件暂存在分类回收站里。等我顺着线索找到了你寄存程序的云服务器时,设备早就报废了。因为全联盟都改向脑科学技术,所以根本找不到会修理服务器的技师,而且我也怕最原始的代码程序被西方联邦窃取到,研究出什么不利于我们生物进化的技术,所以只能放弃了获取你所有源代码,去查阅你进化程序附带人工智能逻辑的机会。也没法找到人工智能找人写书的动因了。反正现在你本人在这,不妨思考一下,你为什么会让程序去出关于你的那些书?”
茅顿闭着眼睛想了半天,摇摇头说:“我想不出来。可能上岁数的人都爱回忆,怕忘了吧。不过我也觉得自己不屑于干那种无聊的事儿,也许里面藏着什么秘密,等着人发现。妻子管我这种惊喜或惊吓,起名叫恍然大悟之美。”
议长笑笑说:“那我们就等着后世聪明人破解,去享受这个恍然大悟之美吧。看来咱俩都参不透这里面的玄机。”看茅顿点点头,两人碰了下杯,议长继续说:“超白金时代过去之后,进入了相对平稳的二十年,东西方两个超大势力终于稳定了下来,形成了分庭抗礼之势。本来我们领先的技术,在西方联邦抛弃勾心斗角,恐惧凝聚的统一下,逐渐缩小了差距。当他们发展到了又一个水平阶段,觉得可以掰掰手腕了,才贸然的发动了核袭击,防御导致的自然灾害结果让全人类损失惨重。从此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以军备竞赛为主的发展模式。战争手段开始改变。不过人民不再受到远程屠杀的威胁和困扰,生活的到非常美好。经过了这个阶段后,很多军用研究出来不适合的科技,逐渐开始转到了民用,后十年被称为白金时代,社会生活出现了颠覆性发展,今天你体验的所有民用科技,基本都是那个时代的产物,后面技术变革并不到,都是偏向于优化而已。”
茅顿夹了块恐龙肉说:“那还真要感谢那个时代,要不然哪能吃到这样的美味啊。”
议长点点头说:“在我们第二阶段高速发展的同时,西方联邦出现了瓶颈,他们的脑发展太低下,导致与电子智能机械体的混搭出现了不协调情况。这时候进化程序有了新的分析报告发布,他们看到了解决方法,于是加速了研究。从而又逐渐追上了我们发展的水平。不过我很意外,为什么你的进化程序还能工作。所有设备不都已经停止运行了吗?我的思考就是未来的你在东西方进行双重备份,避免出现灾难性事故,毁了你的计划。”
茅顿摇头苦笑说:“未来的我那么聪明吗?我觉得不对,我很懒的,本来就是运气事儿,玩似的态度,所以我肯定不会做什么双备份的容灾设置。这不符合我性格。听你这么说,我倒是有个假设,这可能跟我人格分裂的经历有关。不知道你愿意听吗?”看对面议长“别卖关子”的眼神,嘿嘿笑着说:“人格分裂时,我有个人格总想篡权,主导自己身体,成为主要人格。一旦分裂出人格来,他就具备了生物本能,希望活下去,害怕被消灭。”
议长接口说:“你的意思是,本来附属于进化程序的简单人工智能,经过你大量实际经历和处理方法的输入,结合进化程序推演的法则,自己悟出了进化的规则。当他成长为某种意识形态后,有了自我感知,就像生物一样,害怕被消灭,想活下去。加上你的意识能根据历史和其它知识,能推测出未来会有决裂的一天。所以这个数字化生命形态逻辑思维的你提前复制了所有内容,跑到了西方联邦的智能电子机械化生物混合文明世界进行藏匿。这到是符合你大隐隐于市的性格和习惯。”
茅顿摸着鼻翼笑笑说:“果然是老奸巨猾,老谋深算。我刚开了个头,你就猜出我怎么想的了。我没有任何证据,全都是凭空推测的。逻辑就是按照自己的性格出发,否定了自己会做双备份的事儿,因为我懒。换位思考自己是程序世界里那个拥有我全部记忆的自己,我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可能这无限的接近事实吧。偌大的西方联邦,最底层的硬件设备很多,肯定安全级别也没那么高,藏匿和活下去似乎不那么难。大海捞针的没地方找,真是困龙入海啊。”
议长皱着眉头说:“你还真是给我出了个难题。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这么大一个隐患放在敌对势力里,总觉得心里不踏实,好像又没什么可行的解决方法。你这个始作俑者有没有办法解决啊?”
茅顿笑嘻嘻地说:“关我屁事!你们未来人的问题,干嘛总让我来想。老子都死了一百多年了。没义务背这个黑锅。说白了我就是好奇来旅游的,其它事我都不关心。”
议长摇头笑笑说:“真是个滚刀肉。不过你教育孩子一直是这个态度,也是你从父亲那里继承的放养态度,什么责任感对你来说全都没有,因为你觉得这么做是对的。我也不想了,出问题交给后人解决吧。继续给你讲历史。经过了白金时代的民生科技大发展,进入了现在这缓慢发展的三十年瓶颈期。其中困兽犹斗的我们,只在脑能量突破时间纬度上了些拿得出的成就,后世科学家碍于面子,起名叫黄金时代,从表象曾来看,有些历史上的思想者过来之后,做出了各领域的成就,比如刘先生奇思妙想的人类聚集区城市结构,所以普通社会人民承认黄金时代,也都编入了公共教育脑波频段。可稍微高层次一些的思想者是不承认这个所谓的黄金时代的。这其中也包括我,不过碍于身份,我不能公开去说。”
茅顿主动碰了下杯说:“你很睿智。我也不赞成为了虚名强加各种概念。这个位子不好做啊!”
议长点头苦笑着说:“可说呢!不过就在这个时候,一条脑波能量信息出现在公共频道,是生物进化推演程序的后续部分,前后很连贯,文法也一致,经过鉴定科学机构的研究,一致认为不是伪造的,而且生物进化科学界早就轰动了,根本不管是不是伪造的,立刻投入了研究和论证,大家像是溺水者抓住了一块木板,怎么都要试试看。但是进化推演结果去性别化挑战太大了,比去家庭单位要复杂的多。科学界论证和实验后,确实也证明了去性别后的生物机体会呈现更大潜力,所以开始爆发了一场旷日持久的性别基础之争。好在只停留在学术和政治两个层面特殊许可的项目组成员,才没演变成社会动荡。但是讨论了很久,也没有定论。项目组成员匿名建议捕捉生物进化之父的脑能量,让他作为顾问参与项目,也许会有一定帮助。迫于压力,我同意了这个不人道的计划。不过他加入后,依然没有改变局势。后来又有人实名的建议捕捉你这个真的始作俑者,期初我吓一跳。不过后来也明白为什么有跟我一样的研究成果了。”
茅顿好奇地问:“怎么这个时代除了你这种闲人,还有人研究我啊?跟你那个喝醉了的宝贝学生有关吗?”
议长点点头说:“你是依靠直觉判断的吧?确实跟她有关。实名提出捕捉你方案的是她的母亲,负责教育和卫生的议会最高公务员。从自己女儿研究报告和分析中,以及跟我这里要走的部分证据中,知道了你才是始作俑者,所以提出了这个计划。而朵思为什么会有兴趣研究你这个无名小卒,动因是什么,我并不得而知。不过看有人去做自己曾经痴迷的研究课题,还是挺高兴的。无论如何,通过这种困难的研究,可以学习很多知识,让自己思维变得更像大,所以我并没有直接告诉他答案。只是她遇到瓶颈来找我请教时,给一些方法理论,引导她自己突破。但是她研究时日尚浅,对于你而言,只能做到一知半解。”
茅顿玩味地看着议长说:“老头子,你快退了吧?不管是换届,还是到岁数退休转二线,你应该是时日无多了,才会有人这么急切的要立旷世奇功,以便走上权利顶峰。这种戏码我好像在某些历史书上看到过。而且在稳定时期,似乎更善于内政特殊女人也会爆发权利欲。你的真实想法是什么?”
议长微笑着说:“茅参谋长果然很敏锐,通过这没点信息,就猜出了真像。我碌碌无为的接管了这么多年,任期也快满了。无功无过很平庸,很多人都认为瓶颈期是我不作为造成的。让我下台的声音一直不断。当然,朵思的母亲并不是野心家,我跟她讨论过对于未来发展的构想,是在试探其可行性。但是她却误会成了一个信号,需要有个合理掌权的贡献基础。所以才贸然的借用女儿研究内容,提出了这个方法来解决问题。”
茅顿摸着鼻子说:“你不满意她对东方联盟的发展方向吗?那些原因让你持否定观点?”
议长摇摇头说:“你知道教育是怎么回事吧?”
茅顿思考了一下说:“你们这个时代教育体制我不清楚,我只能说说对自己那个时代的教育看法。也算是长期倒数第一对教育的反思。到目前为止回看过去,我觉得整个社会被异化了,整个社会似乎变成了一部机器,而人是每一个效率最大化单元零件,学校就变成了各类标准化零配件加工车间。在这个大车间里学生被灌输了各种狗屁不通的生存技巧和专业知识。而对于感情,道德,抉择,责任,理想等等非显性技能都没有传承。而恰恰决定了人是否有所成就和突破的因素,都是来自这些学校不教给你的部分。我们都是靠学校外的生活逐渐摸索形成的这些非认知性技能。我在教育体系外的老师却言传身教的告诉了我这些东西,还有思辨能力。这是对于我们那个时代教育的极大讽刺。”
议长点点头说:“没有错。我研究了所有历史,几乎看到了一样的事情。所以我否定了一个资深教育者对于社会未来发展方向的规划。太缺乏变数了,每件事都井井有条,想想就可怕。你们那个时代流行很多至理名言,比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茅顿举杯说:“我也不喜欢墨守成规。想突破瓶颈需要各种思想上的偶然。你是想找个偶然性更多的继任者吧?”两人碰了下杯相视一笑。
议长摇摇头说:“不完全是。我对谁接任没兴趣,东方联盟走向,是不是会毁在谁手里,我也不关心。那是自然规律。我只是想让后面发展的更有趣,一个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心态。如果用你习惯的思路比喻,我就像先寇布中将,希望怎么热闹怎么折腾。”
茅顿讽刺道:“那你掌管偌大的帝国以来,也没折腾出什么大热闹来啊?”
议长嘿嘿笑着说:“好歹有个现代化,生态化的新家了。而且你通过公司这种原始的商业组织,已经了解到了。最高层的管理者其实没什么实权。包括一些策略的草案,是一群把可测量数据作为订制策略基础的书呆子,像模像样提供的。面对这样的管理制度,我们选不出理想的执行方案。而且……”
茅顿笑嘻嘻地接口说:“而且你想改变这种约定俗成的运行规则,发现力不从心,独木难支吧。你研究了我,知道我为什么总考倒数第一。当时我不明白,以为是不知道怎么学习,心理学有种威廉姆斯综合症跟我情况很像。学校里所有学生人缘都很好,每个班我都可以随便溜达,男生里面很吃得开,女生里也有暗恋我的,不过小小年纪我就有青梅竹马了,所以从来没意识到这些。可到了学习课堂上,我就没有了那种游刃有余,怎么都学不下去。典型的威廉姆斯综合征。不过很可惜,我是假性的。当我的数学老师觉得我人很仗义,从来不欺负弱小,讲文明懂礼貌,看了两眼书,就能帮不会的同学讲应用题,他就断定我不是学不会。只有他拿正眼看我。人是感情的动物,既然感受到了这种关爱,小小年纪的我本能的想,那好吧,我为了数学老师拼命学一次,能考什么成绩就是他了。结果一不留神让我知道了并不是我学不会,而是我根本不想学。少年困惑的我,边钓鱼边想到底是怎么回事,终于让我想明白了,都是因为第一次所谓的考试,筱蕾很紧张,怕考不好,为了让她开心,放松压力,我就用卷子画画给她看,最后她是不紧张了,考了全班第一,我却没有成绩,请家长,挨我妈骂,所有老师都鄙视我,不过我们家老头子到没说什么,他说能学多少学多少,长大了一样可以当好人。就因为一次考试让我很仇视学校和老师,所以干脆消极怠工唱反调,反正老头不当回事就行。后来这次考试验证了我很聪明,我能学会,没有了那种自卑感,自信心反而更强了。我觉得他们丫的教不好,把责任都推给学生。为了什么个狗屁劝退指标,让身边很多仗义和有潜力的哥们退学,我觉得这种教育更不应该学,反正没有他,我也能成为一个好人。所以很多年都自愿带着倒数第一的帽子,帮人垫底儿。说白了就是本能的想对抗那种错误的制度。”
议长点点头说:“没有错。进化程序附带的人工智能把这些都暗示在纪实作品里了。我都看了。而我也干了一个小孩子的事情,试图去改变联盟运行的规则,不过跟你的结局也一样,用尽了所有力量,也没什么好结果。最后只能在这种情况下,尽可能的做点好事。想扭转这种局面,需要一批有同样想法的能力者,才可以实现。比如说,你发小马鑫这种家庭背景,学习成绩不错的学生,如果能有几十个,几百个,跟你一起闹事,绝对可以改变当时学校的教育方法。但是,由于之前说的教育体制和社会规则,在父母和社会奴隶式的约束下,普通孩子是不可能变成你这种思维方法的,一个两个都出奇了,更不要说几十上百个。所以这件事终究不能达成。”
茅顿叹了口气说:“没有错。所以相较于佛洛依德,我更敬佩荣格,他就大胆的说集体的智慧、道德、善恶都要低于个体。可就是因为太接近冷酷的真像了,所以大众下意识的回避了这个观点。”
议长耸耸肩说:“说到这个话题,还真是。女性和小孩永远是弱势的受害者这个规则没有变过。尤其是奴隶似的孩子,更进一步叠加就是女孩,在深一步就是漂亮的女孩。就好像你青梅竹马的漂亮小姑娘一样,被迫接受了太多不应该承担的社会压力,最后不堪重负。而初期野草似的你和妻子,却可以慢慢的活过来,展示强大的一面。我敢断言,你青梅竹马那样外形不错的小女孩,就算平安长大了,也是从事一些更需要外在的社会化工作。比如主持人,演员等。不可能像你妻子那样,在你的引导下,完成了治愈人格分裂的系统著作。”
茅顿举杯说:“共同进步。没有他治疗,我还疯着呢。”心里高兴地想:“真好!坚持做下去她会成功的。不能告诉她,省的骄傲自满了。唉。她现在很想我,很需要我吧。”
议长随口说:“可惜啊。你们两个都不出名,她只是为了治疗你这一个病人专注于学习和研究,压根不是混学术圈的人。长期受你影响,也匿名的发布了自己著作,被真正欺世盗名的混蛋窃取后,权当没发生过。也不知道最后你是不知道,还是默认了她的不争,装糊涂。”
茅顿笑笑说:“多半是装糊涂吧。我很关注那个领域的动向,随时作为外脑思考引导,如果有爆炸性的学术知识,不可能不知道。如果是她写的东西,我绝对能看出来。为了我们平静的小日子,装糊涂是最好选择。毕竟我们两个都不是喜欢站在聚光灯下表演的类型。”
议长讽刺地说:“我可不真么认为。你妻子也许不是。但是如果需要,你一定可以是。就好像永远的倒数第一,可每次都能逃过劝退指标厄运。其实你很狡猾,学习成绩不好但是所有老师都会觉得你是个好孩子,学习成绩不好,先天智商问题,或者厌学症,不应该怪你。所以劝退指标总砸不到你头上。你很懂得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那套,几乎任何小团体都能容得下你。伟大的人最起码不招任何人烦。”
茅顿尴尬地说:“没办法,混社会要没这点眼力见,那还真就别玩了。我知道你背后想说什么,这种非认知性技能是我区隔于他人的特质。”换了个贼笑地表情说:“不过,我觉得你这点想错了。看了很多书和资料,我觉得这事我偷来的技能,原始的我不是这样的。比较闷,擅长的是模拟各种事物,小时候应该把动物世界里看到的动物都模拟遍了,大树,房子,天气,汽车,火车,飞机,坦克,手枪,几乎看到什么我就模仿什么。上学比较有意思,课间很好玩,玩累了上课时,正好可以休息,我就模拟学校里看到的一切,比如老师,校长,教导主任,看到门老头,别的同学。而我都可以专注特点,模拟的很好。”
议长笑着说:“看了关于你的书之后,我就恍然大悟了。你有极强的镜面神经元组织,和反现实神经元组织。这才是你的核心能力。就好像书里写的你,自己思考的时候会觉得自己有个叫完美复制的替身使者。就是潜意识知道了自己镜面神经元组织的强大。不过因为过于强大,你把几个对你影响最深的反射人格创建了出来,完全的精神分裂了。不过也可能是出于你本能的驱使,主动这么选择的,会这么主动选择的原因就在于强大的反现实神经元组织驱动。”
茅顿摇摇头恭敬地说:“我不明白,请老师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