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科长定了定神说：“别急啊！我们做意识引力实验可是在自己的实验室，也是近距离传导。虽然昨天测试了精神锁链可以传导引力，可毕竟是跨空间跨时间的，通过去也需要个反应吧。就说精神力比光速快吧。我都不急，你急什么。”好像为了证明这些理论似的，屏幕上一个刻度上的指针开始缓慢移动，侯科长指了指屏幕，两个人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
躺在床上的茅顿余光一直盯着两个主要负责人，开始有一丝焦虑的感觉，随着他们脸上的神情放松，自己也好像放松了下来，心里念叨着：“看来是没什么问题了。吓我一跳。”精神一放松胆子也大了起来，笑着想：“正美。作为一个男人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愿意豁出性命站在你身前这种事，永远没有偶然，甚至可能是无意识中考虑过多少次才会有的自然反应。不要纠结于别人的过去，站在你身前时他已经跟过去说再见了。不要犹豫。”茅顿想起刚才熊营长看过来的眼神，第二个才落在自己身上，不免善意的提醒。
茅顿真的看到田中正美慌乱，害羞，责备和甜蜜地眼神，耳边听到正美说：“你真讨厌。这时候跟我说这么干嘛？万一我情绪波动出问题，你负责啊？别再废话了，小心我的精神刺……谢谢你。”
茅顿只是笑了笑，也不去想什么，无聊的开始用余光四处扫视，碰到角落里朵思落寞地身影，凝望着自己的眼神，觉得还挺高兴的，不过也有些愧疚，自己刚才多少有点紧张，总想找人说话，把自己监护人都忘了。尽可能的用余光看着朵思眼神，嘴角上翘表示自己没事。刚看到朵思回应一个微笑的鼓励表情，脑子还来不及想应该怎么回应，余光看到最里圈士兵指向自己的手腕光芒一片，瞬间消失后，脑子里红“轰”的一声响，晕眩的感觉中无数画面涌到了自己眼前，紧接着又消失不见了。耳畔大型脑波增幅器的嗡嗡声也停止了。
茅顿有一种眩晕的感觉，就好像赶进度加班几个通宵写代码之后差不多。闭眼听着熊营长发布命令说：“全体立正，按计划次序返回营房，强制深度休眠一小时。然后自由活动。”按在自己四肢和头上的温度不见了，身边开始由远及近的传来衣服摩擦的走路声。似乎有什么人接近了，感觉有双温暖的手包裹住了自己揉着太阳穴的手。熊营长安慰地说：“没事，正常反应，我们做回收实验的人都会出现这种情况，很快就好。完事后你可以带他去做生物机体强化，免得以后执行特殊任务或者生活中有什么不便。我任务结束了，先告辞了……田中正美，你等一下，跟我汇报一下刚才最后合并时有没有什么异常情况。”
茅顿听到一个女声干脆的回应，勉强地笑着说：“以权谋私，装什么蒜啊！”
那个女声马上回应说：“要你管啊！讨厌。”紧接着传来了两个脚步离开的声音。
耳边传来侯科长的声音说：“老弟真是个热心肠。什么时候看出来的？这些人你可都是头次见啊！”
茅顿感觉眩晕的感觉逐渐消失了，表情痛苦地说：“第三阶段开始时他往这边看了一眼，看我前盯着别人的眼神太赤裸裸了，同样是男人，不会猜不到。”瞬间心里乐开花的感觉到帮自己揉着头部的力量加重了。
朵思着急地问：“你没事吧？看你好像很难受的样子。虽然我知道这么给你按揉没什么用，但是你自己心理上感觉有用，多少能缓解一下。侯科长，他没事吧？”
侯科长疑惑地说：“不应该啊？”瞟到茅顿眯缝着眼睛，笑了笑说：“这也说不好，可能过去人跟咱们身体有差异，多少会有些不同吧。可能晕眩的感觉跟个体有关，或长或短。不过他他要是一直不好，你可以去医务室，用电击疗法让大脑过过生物电。”
朵思认真的点头说：“嗯！您说的对。要不现在我就背他过去看看吧。”
茅顿用手拍了拍帮自己按揉头部的手，长吁了口气说：“现在好点了。不用去医务室。”说着从床上坐了起来，缓了缓把双腿挪了下来，站在地面上之后，摇晃了一下，好容易站稳了。冲身边紧紧靠扶着他的朵思说：“没事的，我能自己走。”
朵思摇摇头说：“我扶你走吧。等晕眩彻底消失了再说。”手臂用力把茅顿往自己怀里带了带。
三个人一前两后的走回了来时的通道。茅顿有气无力地问：“侯科长，这里应该是地下一个天然洞穴改造的吧？”
站在电话亭似的脑波坐标移动设备门前，侯科长回头笑笑说：“不是地下，是山腹。对了，特种兵有种利用精神刺改良用法，瞬间模拟短暂深度睡眠，对敌人脑波干扰弹的震荡作用有效果。跟你这种情况差不多。要不一会儿我联系熊营长找个特种兵给你来一下？说不定就彻底根治了。”
茅顿哆嗦了一下说：“我没什么事了，估计再有几分钟就好。”
朵思追问着说：“有用吗？要不现在麻烦您联系一下熊营长吧。”
侯科长用手环碰了一下，顺便拉开门说：“看看一会儿什么情况吧。先回我办公室再说。领着两人走进了移动设备。出了脑波坐标设备的门后，茅顿轻轻推开搀扶着自己的朵思，表示自己应该没事了。回到时间科的办公室，三人坐下。侯科长拿出一个塑料的小方块，让茅顿把手抬起来，轻轻碰了一下手环，小方块迅速变亮了。笑了笑捏扁小方块扔到了垃圾桶里。
茅顿不解地问：“啥意思？”
侯科长笑笑说：“没事！就是核对一下是否跟你原始脑纹形样相同且稳定，去掉你之前的临时脑纹形样的标记，更新一下中央脑数据信息。”转头问朵思说：“我这边事情都结束了，你作为监护人下一步什么打算？老熊的建议很正确，不管弄他过来要执行什么特殊任务，现在的身体机能太弱小了，强化一下达到个正常人的水平总不是坏事。我个人也是这个观点。”
朵思想了想说：“嗯。反正强化之前就应该做，一直没进行，我们可以随时可以使用优先权。那不耽误您工作了，我们先走了。”
侯科长看着两人走出门外的背影，皱了皱眉自语道：“这小子搞什么鬼？只是想占便宜吗？”沉默了几秒钟，叹了口气想：“还是先给议长发个简单的任务报告吧。也不知道要执行什么特殊任务，找这么个毫不出众的普通人。要是让他决定传闻中的男女性别选择，我还真要为广大男同胞担心了。刚才一脸陶醉的靠人家怀里，很享受的样子。”
快走到电梯时，茅顿随口问：“咱们去哪啊？”
朵思想都没想说：“去卫生署所在的大楼，民用强化办公室，优先给你激活一下生物潜力。结束后给你泡在新陈代谢加速营养液里，快速完成身体成长改造。”
茅顿点头“噢”了一声，跟着走进了电梯，一排排毫无标记的按钮随口问：“刚才咱们去时间科的时候，你怎么知道要按那个扭的楼层坐标啊？”
朵思解释说：“按钮上其实有文字提示的，只是你看不到。我们人类基因里其实含有多重眼部构造，双瞳、重瞳、多瞳、复眼这些结构理论上都是可以进化出来的。实际上我们依靠自然强化只能激活部分复眼基因，让眼部的光感能力变强，一定范围内变焦。所以我能看到按钮上映出的红外线小字，而你看不到。而这种场景日常生活中比比皆是，所以还是带你去优先强化一下比较好。”
茅顿调侃地说：“那有没有轮回写轮眼啊？”
朵思疑惑地问：“什么东西？没听说过。”
茅顿笑嘻嘻地说：“没什么，只是我们那个时代早年间的一个传说。”出了电梯后，默不作声的走在旁边，猛的脚下一软倒向朵思，被扶住后，笑着说：“没事，就是刚才又有点眩晕，不知道是不是我跟你们实验个体有比较大差异，身体机能不是一个水平，所以眩晕的效果要反复几次。”
朵思想了想说：“也有这种可能性。要不我们先找地方坐下休息一会儿。”
茅顿重新站好，揉着头说：“不用了。不过今天状态不是很好。毕竟是刚把我丢失的脑能量找回来，要不今天先休息一下，明天再去强化吧。我怕这个状态有什么不好的影响。”
朵思犹豫了一下，点点头说：“也有道理。反正也不着急这一时半刻的。我送你先回家吧。你好好休息一下。如果再有什么不良反应，我带你去做个全面的检查。”
茅顿点点头，跟着朵思往广场边缘到脑波坐标传输设备走去，这个时间段出去的人很少，很顺利的就回到了阴极生活区，回到家后，茅顿坐在床边对朵思说：“你一夜没回家了，毕竟是临时派过来当我我监护人的。如果有要处理的事情，可以去办。今天我状态不好，只想老老实实的在家睡觉。”
朵思点了点头说：“那你好好休息吧。我还真得去处理一些事情。虽然有联盟临时公务我历史研究院的工作不会受到影响，还能享受两份薪水，不过有些关联分析报告需要提交，否则影响别人研究进度。我走了。你有需要随时按手环的紧急联系按钮，可以直接联络我，同频设置买手环的时候都让商家设定好了。”
茅顿看着那个转身的背影说：“我知道。两天的时间你都强调过一百遍了。今晚你好好休息吧。有事我跟你申请接入当面沟通。”看朵思关门时冲自己皱鼻子做鬼脸，笑了笑想：“真拿我当小孩子了。”
躺在床上，茅顿心里想：“到底应不应该强化机体呢？我心灵密度能跟生物神经的敏锐匹配吗？如果不能，我去思考一些问题的时候，会不会跟那些研究心灵强化的科学家和受试者一样呢？可不强化似乎什么事情都不方便，也体验不到现代人是什么感觉，我用观察者的角度去看被观察者，感受不到外部压力和因素对被观察者作用，肯定会产生认知偏差，基本的科学实验原理还是懂的。我到底应该怎么做呢？”沉默良久，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烦！看会电视吧。反正也想不出来，拖一天算一天，明天再说。哥们今天就是唐小西。”茅顿烦躁的按照昨天朵思教的方法，启动了房间的感官娱乐系统，在半球形的画面上开始随便浏览着各种内容，很快的就被吸引了进去。
茅顿看了很久电视，发现了一个问题，他饿了。昨天出去买助听器跟朵思喝饮料的时候顺便吃了一些快餐，因为太多东西吸引注意力了，也没顾上问朵思给自己买的那个好吃的叫什么。晚饭也有人安排，根本不用操心。可现在自己一个人了，吃饭突然成了一个问题，苦笑着想：“瞅瞅人家各界练级大杀四方扬名立万的，再看看你，为了吃饭事发愁。丢不丢人。这丫头也真是个二把刀，问一句说一句，生活基本常识一样没教给我。这也没个手机，能点个外卖啥的。这可咋办啊？总不能因为这点事求助吧？”坐在床上想起朵思说过的话，开始闭上眼睛回忆她给自己的地图，虽然不能像看画似的那么清楚，但模模糊糊的记起在生活区中心有一个餐饮美食中心。茅顿从床上跳下来，站在门口自言自语说：“鼻子下面有个嘴，碰上人我自己打听怎么去。活了这么多年了，还能饿死在未来不成。像个大人一样解决问题，总不能孩子似的等着被照顾吧。对自己儿子都避免过度关心，当爹的好歹也要以身作则吧。”深呼吸了一下，打开了房门，毫不迟疑的走了出去。
真的站在门外了，感触还挺深，忽然理解了儿子第一天上送幼儿园的无助小眼神。当一个人真的完全进入了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世界，陌生的社会，走出唯一安全的小窝时，没有了可以依靠的人，无论做什么选择，都是需要勇气支撑的。完全没有各种三流作品里描述的那么欢乐，苦笑了一下说：“真应该把那些大作家抓过来体验一下，我要是上网写个心得，肯定会招来不少喷子，一起抓过来。”说完借着鞋子的能力蹿到了下层平台楼梯。
毕竟不是真的小孩子，一旦开始了行动，初始的慌乱也就逐渐消失了。路边有一个穿着像是工作服的中年人正在修剪路两边的绿植，茅顿走过去，礼貌地说：“您好。”
高出他半头中年人看了看他，随便回应了句：“你好！”便继续挥舞手中的剪刀。
茅顿挂着温和的笑容继续说：“不好意思打扰您一下，我刚搬到这里居住，对这个聚集区的环境还不太了解，好像在生活区有个餐饮中心，不知道应该怎么去。”
中年人停下手里的工作，上下打量了一下他，试探着问：“你不会是偷渡进来的吧？还是没有新移民保护区里偷溜出来的？”
茅顿疑惑地问：“什么意思？”回身指着自己刚下来那个楼说：“我从那个楼来的，您要是不信我可以带您去我家看看。”
中年人看了看远处那个不太高的楼，又仔细看了看茅顿表情，随口说：“那个片区的楼时直属联盟工作人员的，你是外城请来的技师吧？不过你也挺奇怪的，有信息服务站不用，来问我。”
茅顿摇摇头说：“什么叫信息服务站啊？我没用过。”
中年人疑惑地说：“不可能啊？连小学生都会用。看你岁数也不大，这种东西你出生前就普及了啊？你很奇怪啊。”
茅顿的瞎话还是张嘴就来，笑着说：“我上午刚执行了一个联盟任务，跟另外的脑能量合并，所以现在有些混乱。”
中年人恍然地点点头说：“难怪啊！”伸手指着电话亭似的建筑物说：“那个就是信息服务站，关于这个聚集区的所有情况、建筑、公共服务设施登记都在上面，你自己查阅就行了。”
茅顿疑惑地说：“那个不是脑波坐标吗？用来快速远距离移动的。”
中年人点点头说：“是啊！不过那只是其中一个功能。你手环上不是有公共服务这个选项吗，启动之后链接信息服务站，只要你有脑纹记录，是联盟正式公民就可以使用。”
茅顿真诚的道谢，心里想：“思思这个小笨蛋，光告诉我那是脑波坐标设备，另外的功能怎么不告诉我啊？自己用不上，对别人就不重要了？早知道还用发愁吗。”
解决了后顾之忧茅顿迅速了放松了下来，看着中年人试探着笑嘻嘻地说：“您抽烟吗？”
中年人点点头说：“岁数大了，也不在乎多活几年，开始抽烟了。”顺手掏出一根来，递给茅顿。
茅顿调侃地想：“果然烟民是一家，一点就透。”看着中年人点燃香烟，接过打火机也点上，笑着说：“我还没来及买，下次碰上给您一包。”说实话烟的感觉到没发生太大变化。
中年人摆摆手说：“用不着。这东西便宜得很。”
茅顿看中年人已经停下来手里工作，悠闲的吞云吐雾，放松的攀谈了起来，笑着说：“您今年高寿了？感觉最多也就比我大十多岁，超不多二十吧。”
中年人摇摇头说：“我都看不出你实际年龄，真不好说。现在这个时代没法判断实际年龄，我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小不少，因为做过表皮组织衰老延缓的生物改造。实际年龄九十二。”
茅顿压抑着内心的惊讶，随口说：“哎呦！那可真巧，咱们老哥俩真有缘，我也改造过，正好比您小一岁。我爷爷还是联盟没成立时的人呢。跟我说了好多以前的事。”随便说了两三件，比历史书上还真实。
中年面相的老人听得很兴奋，好像真的找到了失散多年的老兄弟，激动地也说了些自己长辈的旧事，叹了口气说：“一晃眼我都快过百岁了。大脑也进入了衰退期，只能进行一些简单工作，新鲜东西也玩不动了。觉得越活越没意思了。”挥了挥手里的香烟说：“所以没事把这东西都拿起来玩了。”
茅顿脑子里想：“现在这种社会体制，没有了婚姻和家庭的制度，孩子刚出生是由母亲养的，不过同时为了缓解单亲母亲压力，很多职业父母为了公益值也好，爱心泛滥也好，直接削弱了母子间的联系，加上社会整体就是这么种制度，孩子自然也就接受了，所以家庭家族被消灭后，大家都是一个人孤单的活下去，真到了一百来岁，估计还有精力能跟年轻人混的老家伙没几个了，难免孤单吧。所以你没有老伴，家人这种屁话还是别问了。”换了口气问：“你当初为什么选择做表皮组织衰老延迟啊？”
中年老人随意地说：“当时流行，大家都做，我也做呗。唉，二三十岁年轻的时候不觉得外表怎么样，反正随时可以找到女朋友。把联盟规定的社会责任都做完，工作赚钱，享受生活。等到了中年后段，开始有些害怕变老。那个年龄积累了一定财富，又成熟，很容易懂和吸引异性，所以就跟着流行去做了延缓衰老改造。”骂了句脏话说：“花了不少钱做完之后效果确实不错。”玩味地笑着说：“不过忘了一点，不光自己可以做，异性更愿意做，很多差不多岁数有点钱的女人也去做了，配合上一些定制化的无后遗症面部回溯改造，花了天价还真弄的跟年轻小姑娘差不多。我也是后来还了两个女朋友，被联盟警察临检才发现的。”叹了口气后自嘲道：“弄成现在这样，上岁数了还被当中年人看，感觉也挺怪的。尊老的事经常是看着没改造的老头享受，心里还有点不舒服。也不知道现在很多人怎么还攒钱做那个天价改造。真觉得有点犯不上。还不如省着这钱，每个聚集区住上几年呢。”
茅顿点头称是，依葫芦画瓢的把对方意思用自己语言说了一遍，顿时感情又拉近了一些。看时机成熟了，茅顿调侃地问：“你刚才说的偷渡、新移民保护区是怎么回事啊？”
中年老人又点了根烟，边抽边说：“看来你是没在下面混过。也不怕你笑话，我们家族就是偷渡回来的。我是听我爸说的。”吐了口烟，仿佛看到了烟雾中的画面，悠悠地说：“百多年前，我们家也算是高收入家庭，当时都流行往西方联邦的各国申请居住权和公民身份，家里积累了半生的财富都花在了这件事上。全家人从此定居在了国外，一个什么自由平等的国家。后来就发生了2070年大分裂事件，面对全球局势的突变，我们家的先人就慌了。那时候刚有我父亲，必须给这家人的未来做个抉择。最后一致认为军事科技上更领先的东方联盟以后的发展会很好，用后半生积累的财富，通了条当时还管用的人情路，偷渡回了一心要离开的家园。有些知根知底的人总喊我们家人是间谍，最后搬到了这个聚集区居住，才稳定下来。”
茅顿不解地问：“为什么当年宣布东方联盟成立，要划分那么多个聚集区啊？跟西方联邦似的结盟各国自制不好吗？”
中年老人摇摇头随口说：“我也不知道。不过，我父亲到是跟我提过这个事。据他推测当时生物进化发端的国家领导层是这么想的，与其形式上的联盟，各国各民族都相互敌视，自己国家又是凌驾在所有投诚的国家之上的，自己国家稍微有点举动，本来是正常的国内政策调整，都会被其他神经紧绷的国家误读成一种什么信号，造成很多啼笑皆非的尴尬局面。国家这种政治体制本来就不利于人类整体发展，既然先进的生物进化方向可以让人类更好的发展，为什么不借着这个机会去推广开呢？为了消灭种族间的高低贵贱等历史偏见，干脆来一次大洗牌，让泛亚地区民族大融合。首任议长是个社会学家，日以继夜地带着特别研究小组的完成了东方联盟整体规划，跟各国联盟各国首脑宣布后，得到了一致认可。大家也都是有智囊团的，都看到了历史转折点，做出了正确的选择。正式宣布前很多睿智的学者，社会人士已经得到了消息，很快的把这个新时代的构想传遍了联盟全境，当希望节那天正式宣布时，所有人都沸腾了。他们意识到再也没有相互之间的仇视，戒备，我优你略的等级划分了，大家可以亲如一家的共同发展，一些有想法和喜欢漂泊的人开始离开故乡，按照联盟要求进行了大迁徙，开始打造各个聚集区。所以聚集区本身就是为了消除多民族兼容的影响。”
茅顿赞叹地说：“你父亲可真了不起。能分析的这么透彻。”
中年老人满脸骄傲地说：“我也觉得父亲是个知识渊博的学者。他也很崇拜首任议长，一直努力的去成为社会学家。不过很可惜，他在使命感的召唤下，投入了意志强化科学实验，没有躲过安息日那场世纪灾难。唉~真是可怕的天灾啊。”
茅顿点了点头想：“看来他没有发现丁点异常，就觉得是个百年难得一遇的自然灾害。也许这样活着更幸福吧？”茅顿想起心里的有个疑问，引导着说：“你父亲那么崇拜首任议长，而且听你这么说，似乎大家都很尊重这个人。为什么他会被暗杀呢？西方联邦的动机在是什么呢？这件事我一直想不明白。”
中年老人笑着说：“其实很简单。刚开始我也不懂，也问过父亲，他说的我也没理解，现在都明白了。事情多半是这样的。当时西方联邦一些学者呼吁人类社会应该和平发展，抛弃对抗冲突和军备升级。人类社会可以加速发展。西方联邦耍猴戏似的大选刚结束，他们的最高联邦大总统资本家要显示出胸怀和政治手腕。向东方联盟发出了相互和平访问，一回合的双边会谈邀请。看起来是如此的大度。还特设了两边最高掌权人的对本势力全境公开演讲环节，意图用自己的理念，在内部造成一些意识分裂。既然机会是对等的，首任议长也就欣然接受了，他认为不失为一个相互了解的好机会。两个割裂的人类社会，经过了一段时间的闷头发展，对彼此也很好奇，这个双边会务还是很和谐成功的。”
茅顿夸张的嘬了口烟头像个顶级捧哏演员，配合地问：“那西方联邦的大总统内部分化的战略意图达到了吗？”
中年老人点点头说：“那么多人的思想根本没法完全统一，有些混得不好，志大才疏，怀才不遇，作奸犯科，等等各怀心思的人开始活动心眼了。后来轮到首任议长过去访问，他作为优秀的社会学家，一篇关于《资本意识贯穿了西方社会始终》期初看起来没什么效果，好像我们在这一阵上略逊一筹。首任议长的演讲很波澜不惊，都是一些小事，比如西方社会的教育是用你借多少怎么算利息的数学应用，几乎所有教育都潜移默化的让资本概念成为了最优先，最合理，最正当的潜意识思维，这种小事开始讲起；再去讲述所有西方媒体都是商业化的，可以为了资本利益，任由买主通过日常宣传达到经济利益；最后讲到了政府作为资本最大的控制主体，竞选变成了谁花钱多，谁花钱更高明的游戏。做了次学术性分析，并没有任何煽动，只是最后告诉大家需要反思资本是不是人类社会的最高信仰。”
茅顿笑着说：“我估计当时所有西方联邦首脑脸都绿了。本身都是大资本家，被这么当着全境人民揭老底，跟当面抽他们大嘴巴也差不多。估计这么有内涵的演讲后劲很大，就跟老祖宗的酒一样。”
中年老人调侃地说：“可不是吗！等首任议长回来后，西方世界开始炸锅了。很多人都开始意识到自己是资本的牺牲品，开始了各种游行示威活动，据说也有很多旁观者死于镇压活动。最后定性为少数东方联盟间谍的操作行为，受到资本控制的媒体开始发挥了效力，很多人开始相信了这种有鼻子有眼的说法，重新恢复了旧秩序。不过还是有些明白人根本不信那一套，东方联盟境外开始出现了第一次难民潮。加上联盟政府发现很多人有偷渡意向，开始向上级汇报是否按法律处理。首任议长召集会议后，正式对全球提出了第一稿《双边公民身份转化法案》，也叫‘马仙道国际法案’。从此创造了东西方公民身份转换的机会。虽然条件苛刻了些，总比全都靠偷渡强吧。”
茅顿若有所思地说：“联盟政府不担心转换的公民里藏着间谍或特殊使命的人吗？”
中年老人点点头说：“联盟智囊也不是傻子啊。你能考虑到的，他们那些聪明人会想不到？所以才有了我之前问你是不是来自新的移民保护区。一方面是各种精神探测行为观察排除别有用心的人。另一方面是对于真想进入联盟的公民进行保护。毕竟原始联盟公民也担心自己身边住了别有用心的人，新的统一联盟公民开始有意识的抵制新移民这特殊种族。”
茅顿点点头说：“如果是我，也会这样想。马仙道首任议长敢于做出这种决定，也是扛着很大压力的。不过他也是出于人道主义吧。很让人敬佩。”心里默默地想：“马胖子，你真是有个好儿子啊。怪不得你孙子说他老子一直很忙，都是跟着你长大的。这么忧国忧民的，不忙才怪的。作为父亲来讲，他确实不称职，不过对于社会来讲，他绝对是个有责任感的学者。不亏你一直跟我说想给他改这个名字，确实跟仙道一样有高出常人的远见。”下意识地说：“可惜啊！这样的天纵英才都不能寿终正寝。”
中年老人叹息着说：“可不是吗！马议长绝对是个可敬的人。不过因为他的聚集区策略，西方联邦公开演讲，马仙道法案，太过耀眼了。让这样的人再继续推动联盟发展，必然是西方联邦不想看到的。所以才有了黎明前的刺杀那场悲剧。首任议长的死虽然被西方联邦推的一干二净，我们也拿不出十足的证据来，掉在境内的火箭推进器残骸也不能说明什么。联盟对世界发出议长过世的讣告，隐含的信息让全世界都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很多人都对这种行为表示谴责。”
茅顿点点头说：“可不是吗！虽然不知道具体谁指使的，不过跟当年肯尼迪遇刺本质上也没什么不同，都是动了资本家的奶酪而已。”
中年老人疑惑地问：“肯尼迪是谁？”
茅顿才发现聊兴奋了，忘了世代差异，随口说：“西方联邦一个小领导，被人枪杀了。”
中年老人释然地点头说：“这样啊！我不太了解西方联邦的事情。不过关于首任议长遇刺这件事还有个传闻，据说联盟有对方内应，否则不会定出这样的计划，连我们全境电磁禁空情况都知道的那么清楚，刚好进入大气层，越过禁空最高点飞到境内，还那么巧的算准了议长行动。虽然普遍都推测是太空卫星长期地面拍摄的结果，可我还是比较相信这个传闻的。”
茅顿认可地说：“我也听说过，觉得很有这种可能性。没准有高级间谍通风报信。”心里想：“偷听到侯科长和熊营长的几句对话，这种情况就更有可能了。我们能把侯科长那样的间谍，和变异猴当宠物间谍做信息收集工作，对方耍点手段安排点内鬼也没什么新鲜的。”
中年老人饶有兴趣地说：“不过首任议长去世后，引发的联盟两次内部变革特别有意思，看起来前后自相矛盾的两个政策，历史学家戏称‘猴戏政策’，官方历史书上统称为‘议长的谜题’。”
茅顿狐疑地兴奋地问：“怎么回事啊？听起来就好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