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可不知道将军府发生的事情,这十几天他都在张道陵的建议下锻炼着体魄。其实九品练力气倒是简单,身负百斤奔十丈就是第一层。陈安本就是将门之后,底子厚实。再加上在将军府从小也食气血丰厚的膳食,故而几天便进入了第一层。随后便狠狠鄙视了一番习道十几年的便宜徒弟。不过王也脸皮也厚,并不在乎来自陈安的鄙视。
每天早上,王也都会缠着老头子教他吐纳功法。说什么武当龙虎这些吐纳功法都不如张道陵自创的,这马屁拍得是毫不吝啬。老头也乐意,每天都传授两句。陈安也乐得跟着听,然后也有模有样的盘膝吐纳。然后便是张道陵指点他们练两招。两年轻小伙嘛,学到了技能都忍不住要试试手。于是便是一番比试。
陈安很郁闷,同是九品练力,自己每次都干不过王也。要不是自己眼睛能预判王也的出招,估计每次都撑不过两个回合。可尽管如此,每次也会被揍得鼻青脸肿。不过陈安也乐意,他发现自己这双眼睛有点邪里邪气。就跟火影忍者里面的写轮眼一样,不仅能预判对手出招,还能找到对方招式的弱点。着眼睛不错,说不定以后还会开发新功能,要是能有个幻术的话,那我可就母牛翻身——牛B朝天了啊!陈安越想越远,本来就干不过王也,这一愣神的功夫,又被王也一拳打在脸上,随后摔到在地。
“停停停,你这徒弟,一点都不知道尊师重道!你打就打吧,可你每次都打师父的脸,你让师父的脸往哪搁嘛!”
王也露出一脸的奸笑:“是你说不准留守的嘛,老天师可以作证!”
陈安望着一天到晚都处于醉酒状态的张道陵。“老头,你是不是藏私了?为什么同样是九品练力,我怎么就干不赢这货呢?”
老头吸了吸来自深秋的空气,兀自打了一个酒嗝。“唉,你以为呢?练力共十层,每层差距一百斤,你才一层,人家五层。我看王也还是留了后手了,不然你每次就不是鼻青脸肿这么简单了哦。”说完还意味深长的看了看王也。
“老天师慧眼如炬,其实我本是四层,不过近日托您老的福,每日吐纳,才有了第五层。”
陈安恍然大悟,原来练力还分这么细致。“老头儿!练力分为十层,那是不是要到第十层才开始练骨?”
张道陵摇了摇头道:“十层?只要进入练力第一层就可以练骨。”
陈安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张道陵,心想,我信你个鬼,你个糟老头子坏得很。
“哼,话是这样说,可是一层练骨和两层练骨是不一样的。练骨说白了就是有人用真气帮你在体内循环小周天,激发你在练力阶段储存的真气,从而在体内循环大周天。刺激你的骨头,让其坚硬。每一层练力所储存的原始真气的数量是不一样的。两层大概是一层的两倍,三层是一层的三倍,依次往上类推。层数越高,代表你基础越好,未来也会走得更远。”王也结果张道陵的话。
陈安若有所悟,转而问道:“那我要是十层再练骨的话,嘿嘿嘿......”
陈安的傻笑引得四只眼睛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
“看啥?我脑袋上有花吗?”
王也木讷的摇了摇头。“你脑子有没有花我不知道,但我知道铁定是有病。没有人做到了所谓的十层,五百年前提出这个理论的人也才干到了九层。也许十层只是一个猜想罢了。就更武夫一品一样。”
"老头!你当年破而后立,几层开始练骨?"陈安撇过头看向张道陵。
张道陵摇了摇头,“当年我自废修为,其实废的是道心。道心一破,便不能安心凝聚道家真气。我将丹田剩余真气通过全身血肉散尽,此后便隐姓埋名,归园田居。不过后来我发现我饭量越来越大,而且种田挥舞锄头也越来越轻松。两个月后,本已道心破裂的我居然在体内产生了真气!而且真气还能离体,蚊虫不可近身!我知道,我入指玄了。”
陈安惊讶得下巴都掉下来,这就指玄了?这么草率的吗?
张道陵看着一脸懵逼的陈安,解释道:“当然,是最弱的指玄。真气只有一点点,筋骨也没打熬,就有点像你现在的状态。所以我是先入三品,再倒回来用真气刺激肉体练力,不过我大概练到九层的时候真气就不管用了。之后便开始炼骨,所以硬要算的话,我是九层炼骨的吧!”
陈安撇了撇嘴,才九层而已,如果是我,嘿嘿嘿......
张道陵没有理独自在那遐想的陈安,招呼王也开始赶路。
今日,南下。
南下水路一般都是走运河而去,这运河是前朝皇帝所修,浩大宏伟,最宽之处可达数百仗。今日张道陵一行人买了一艘破败小舟,就这样摇摇晃悠顺流而去。而王也与陈安二人则在舟的两头扎马步。还别说,这岸上马步扎的不动如山,可到了船上,那就摇摇晃晃。在加上陈安晕船,这可把人折磨得死去活来。张道陵倒是悠闲,一个人躺在舟棚里面,身上盖着一床草席。嘴里哼着黄里黄腔的小调,不时来一口小酒,再往嘴里扔两颗花生米。
“小子,马步不是你们这样扎的,你看看王也那小子就上道!船是摇晃的,你不能硬是把船的摇晃给压下去。你要顺着船的摇晃在脚下发力,用你的脚掌连着船,和船融为一体。船就是你,你就是船,所谓人船合一!”
陈安听完一阵腹诽,不过还是寻找船随波浪律动的规律,专心致志。就这样一炷香的时间,陈安进入一个奇妙的状态。随着船的摇摆,陈安就像一根立在船上的桅杆跟随摆动。脚下就像生根了一样,不动如山。
此时已经到了晚上,随着小舟南下,气候也越发湿润与暖和。尽管已经深秋,可陈安一袭短衫马步站在船头,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了一个时辰。汗水早就湿透了衣衫,寒夜的月光透过河上袅袅升起的雾气,洒在陈安脸上。此时的陈安要不是靠着丹田憋着的一口气,怕是早就撑不住了。只见陈安双眼赤红,牙齿紧绷,双脚不断颤栗,却还在苦苦支撑着。因为张老道说过,练力其实就是打熬身体,只有身体一次次突破极限,才能更上一层楼。
此时小舟已经从运河进入淮江,渡过淮江,便是南方,淮江的水自然是又凶又急。
陈安本就到了一个极限的临界点,这小舟入江,便犹如一片落叶随波而逐。陈安眼睛圆鼓,啊!一声长啸,浊气吐出,再也支撑不住,瘫倒在小舟上。此时双眼由红转金,古老的符文又浮上来。同时丹田空间内下方的小金人小口微张,一道金色气芒吐出来飘在中间。上方符文也是射出一道白芒,也飘在中间。这次两道气芒一相遇便像麻花一样,绞在一起,迅速融合变成一道真气。随后真气迅速由丹田随全身经脉游动,以此来刺激肌肉。此时瘫倒在船的陈安感受到突如其来的酸爽,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张道陵出仓查看,只见陈安全身肌肉不自主的跳动着。
“啧啧......不得了,这就三层了?还有了真气?人家几十年都练不出来的武道暗劲,你小子一步到位!”
老道正惊奇不已,这时候船的摇晃幅度越来越大,淮江上的水浪也翻涌起来。
“老天师!水下好像有什么东西!”
小船另一头的王也惊呼起来。这时天上的月亮也被乌云笼罩起来。原本还算清朗的天,随着明月的遮蔽变得阴暗,水下的情况自然更是看不清楚。
“咦?果然有东西!”
张道陵话音刚落,但见水中波浪翻涌,涛浪四起。
陈安全身不能动弹,想扭过头观察水里的情况,但此时他眼中红光一闪,一个画面转瞬即逝。
“老头!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