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当年李淳一那小子捡的小娃娃都长这么大了?怪不得说话口气这么狂!跟那小子一模一样。岁月不饶人啊,一晃快二十年了,对了,你不在武当山,怎么会来到这里?你师父近可安好?”
少年不好意思挠了挠头道:“这次老皇帝病危,召天下术士和医师共炼续命丹。家师正好在应招入京,晚辈,晚辈是背着家师逃出来的。家师一切无恙,家师时长叨念着老前辈,说天师府就应该老天师当家。老天师一手岐黄术救死扶伤,悬壶济世,是修大功德之人。再者老天师一身修为惊天动地,武力无人能及,杀佛屠魔不过探囊取物,前八百年后八百年都找不出这样一个武力卓绝之人。我每天都听,听得晚辈心潮澎湃,对前辈的敬仰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陈安看着张道陵如痴如醉的听着马屁,不由得有些绝望,终于忍不住说道:“得了,得了,你俩要点脸不。来来来,张老头,好好说道说道呗?”
老头腆了腆脸,颇有点不好意思道:“陈年往事,陈年往事,嘿嘿,嘿嘿。老道年轻的时候是龙虎山大弟子,天资卓绝,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当然赶少爷还是差了一点。天赋一人之下!”
“老头,吹牛的少说!说正事!”
张道陵沉默了半晌,落寞的望着天空,灌了一口酒,眼睛微眯。盯着天边的朝霞道:“当年老道年青,是龙虎山大弟子,一身修为也算一流。师傅呢,早年就把天师府丢给了我,自己在后山养老。可我有两个不好的习惯,一是好酒二好赌,偏偏赌运也不好,一辈子从未赢过。那年传闻南方有旱魃现世,我气盛豪言,要单独出山斩尸。任务完成后赌兴致大发,在赌坊连待七日。等我回到龙虎山,发现龙虎山变了。师父忽然暴毙,我师弟张道清暂管天师府。”
张道陵说到这里,双目赤红,可随后又叹了口气,似是无奈,似是自责。“我在师父坟前跪了三天三夜,一再思过的我决心痛改前非。可师弟不容我,带天师府天师逼问到师父坟前。让我交出掌教令牌,说我德不配位,不配掌管天师府。年轻嘛,经不起激,我便与师弟打赌,三招内,若不能取胜,便自废修为,永不回山。结果,这不很明显嘛。”
陈安算是明白了,怪不得感觉这老道眼光这么毒辣,原来空有境界,没有修为。
王也却开口夺过话机:“哼,那是前辈战魁拔重伤在前,回山又觉有愧龙虎与后。所以才故意一招败落。不然以前辈惊天地泣鬼神的修为,杀佛屠魔的本事。又岂会轮到他张道清!前辈之资无人能敌,就算是自废修为,退出龙虎山。可随后又以武入道......”
“小鬼!”王也还未说完,就被张道陵打断。“现在老道也就是半废人一个,这是老道苦苦寻找的传人,额,咳咳......”说完使劲朝陈安摆眼色。
陈安瞬间明白,老年人嘛,好面子。这老头一大把年纪了,而且疑似一起穿越过来的人,摆他为师也无妨。
“老头,做你传人也行,这拜师是不是得给点好处啊,嘿嘿嘿。”
王也顺带结果话茬,“那那那我能拜老前辈为师吗?我对前辈的敬仰如涛涛江水,连绵不绝......”说着就顺杆子往上爬。
“滚蛋!老子要是收了你,岂不是和李淳一同辈了?老子可不干。”
老头转头又对陈安说到:“嘿嘿嘿,我这里还真有一本好东西,我亲手所作的炼体法门。刚好可以解决少爷的困难。”
说完遍把一本油皮黄纸的破烂书扔给了陈安。陈安接过古书看了看,尴尬了,自己不识字!不过陈安转念一想,灵光一现,嘴角漏出邪魅的微笑:“王也是吧,有没有兴趣当老头的徒孙,也就是我的徒弟呢?”
王也听到这,那是立马双膝跪地,那动作,没有丝毫犹豫,像是提前彩排过的一样。
“武当王也!不,这个,这个,徒儿王也,拜见师傅!”
陈安倒也没有不好意思,随手就将手中的书扔给了王也,并调侃道:“好徒儿,来,念给为师听听.”
王也并没有显示出任何不满,果然脸皮不是一般的厚。只见王也接过黄皮书,张口念道:“《天下无敌炼体法》!”
刚念完书名,陈安已经没有念下去的勇气,这啥破名字!一听就山寨,可反观王也,跟前世有人中彩票一样,抽起了疯。
“难道,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传说中的......”
老头得意的抿了一口酒。“怎么样,这名字取得有水平吧!”
陈安听完,心中吐槽:“有水平个屁呀!这完全是坑爹啊,不,坑徒弟呀!这名字取得太随意了吧!一听就不想学啊,有木有,有木有啊!”
但是王也却一脸崇拜的望着张道陵,刚想开口拍马屁,立马就被陈安制止。不制止不行啊,这俩二货要是吹捧起来,我浑身都得起鸡皮疙瘩!
本来准备享受恭维的张道陵看着陈安一脸拉垮,尴尬的笑道:“看啥,快读吧,小子!”
陈安不知道这本书的价值,可是王也知道啊。此时王也心中惊涛骇浪,要知道张道陵当年自废修为出龙虎,折剑割袍离江湖。世人都以为一代天骄就这样废了,纷纷扼腕叹息。哪曾想到仅两年时间,张道陵以武入道,一入就是二品,而且是二品巅峰。那一日张道陵重返武当山,携天地之势,一声“剑来”,飞花落叶,皆化为剑。也是一招打败龙虎山数百位天师的合击。随后转身潇洒离去,自此江湖再也没有听说有张道陵这一号人物,就算是有,那也只是传说。但王也从小就是听这事长大的,此时读到这本秘籍激动得嘴唇颤抖,颤颤巍巍地读道:“道可道,非常道……”
陈安听到这两句,不由得心中一万头马飞过,这他妈,不是道德经嘛?陈安心里想到:“这老头要不是穿越的,老子倒立吃屎……”。
陈安正满脑子在哪儿遐想着,慢慢发出“咯咯咯”的傻笑。引得张道陵和王也像看傻子一样看向他。待陈安回过神来,看着四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看啥看,继续读啊,王也一脸委屈地望着陈安,小心翼翼道:“师傅,第一卷已经读完了,额……”。张道陵倒是没有等到陈安思考接过话机:“既然读完了,那少爷咱们这就开始练了?”
陈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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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大将军府。
“庆之,安儿此行回镇北王府,我心中还是感觉不怎么安全。”李锦衣担忧地问道。
陈庆之听罢用手轻叩轮椅扶手上的檀木良久。答道:“我安排了一明一暗两条路线,明,有安儿的替身,乘坐官轿携仆从侍卫,沿北而行,回府行弱冠之礼。暗,有张道陵老前辈护送安儿,南下北折,从西凉绕道回镇北王府。不过,锦衣暗卫也该发挥他的作用了”。说罢,陈庆之柔情地望着李锦衣。
而李锦衣则满脸寒霜,含恨道:“锦衣,夜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