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系色奏
年龄十七岁
职业……姑且是个高中生
目前是完美的“独居”状态
喜欢的东西暂时没有
不喜欢的东西很多很多
成绩马马虎虎
运动勉强可以
总的来说,是个十足的普通人
普通到有点恶心
“哗啦啦。”
洗漱台上水流不停。我捧起一窝凉水冲洗干燥的面颊,试图让自己更清醒一些。
然而这都是无用功,如你所见,每天晚上,我都饱受这迷之梦境的摧残。无法理解也想不明白,这梦境从何而来,完全没有头绪。
正因如此,精力充沛这个词与我毫不相干(活力四射也是一样)。有人曾指责我做什么都是一副没干劲的样子。对此,我只能说,万分抱歉,但这是不可抗力。
前段时间,有个家伙总说我的眼神“临死的秋刀鱼一样”。这其中恐怕还是有安慰的成分。毕竟在我的记忆里,我那副死气沉沉的样子足以称得上是“腐烂的秋刀鱼”了。
仔细想想的话,已经有一阵子没有看过我自己的脸了。这种说法可能很奇怪,一般来说,但凡有面镜子都不会说出这种怪话。然而,这番言论却是已经发生了的既定事实。
在我的面前,正有有面镜子好好地镶嵌在墙上。这块光洁的镜子,清晰地映射出了我手中的玻璃杯,尚在滴水的毛巾以及身后的门扉。显然,这是一面性能优越的好镜子。
不过,略显尴尬的是,这张堪称完美镜子上,没有我。
碰到这种情况,一般都只有两种可能。一是镜子出现了故障,二是照镜子的人的问题。虽然很不情愿,但这样一面好镜子是不应受责备的。换言之,将人的过错归咎于物品,这种行为无疑是非常愚蠢的。
所以到头来,这一切只是单纯的因为我无法被镜子照出罢了。不单单是镜子,便携相机,摄影器材,墙壁的反射,水面的倒影这些一概没用。如果现在让在下去拍高中毕业照的话,那就是完完全全的灵异照片了(不过说到底,只是衣服飘在那里的话,比起恐怖更像是可笑了吧?)
“咯吱。”我用力拧紧了老旧的水龙头,甩了甩手,结束了清晨的洗漱工作。还未转过头,眼前竟恍然漆黑一片。
''猜猜我是谁?''
耳边传来了银铃般的嬉笑声,清脆悦耳。然而我只是轻轻拨开遮住双眼的手,不带一丝留恋。
“抱歉啊薰,今天有点忙,暂时先不闹了。”我转过头去,仰面看着穿着纯白连衣裙的女郎,轻声谢绝了这有些失礼的清晨问候。
其实在说这话前,我稍稍有些惊吓,不为别的,只为眼前的这分光景。
紫罗兰般的眼眸微微眨动,洁净闪光的银发随着重力自然下垂,小巧而精致的脸正挂着一副任谁都无法拒绝的笑容。这就是薰,一位奇迹般的少女。
这似乎很正常,但如果这位美少女是从天花版上突然透出半个身子来,那么恋爱片可就变成恐怖片了。
没错,是穿透出来的,薰的形体就这样违反物理定律般轻易地从二楼透过墙壁出现在了一楼。如若让旁人看见这番模样,恐怕会成为一生的心理阴影。
径直离开了洗手间,我迈着沉重的步伐走进厨房,开始了早饭的烹饪。
薰似乎是不满我的反应。她穿过天花板,轻巧地在空中翻转了一番,而后一个跃动落坐在了我的头上。
“别闹了,薰。”我稍稍责备了一下这轻佻的行为,手上依旧不停。只见木铲在平底锅上微微翻动,不多时,锅上的培根片便焦香四溢。
薰听着我这有气无力的话,显出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她顺手揪了一把我稍稍留长的头发,随意的就将其揉得乱糟糟。
“给我稍稍精神一点啊,明明是重要的日子。”
如果是平时的话我一定会和薰拌拌嘴,但今天不行。所以即便遭受此般逗弄,我也只是微微点头以示礼貌。
培根和煎蛋不多时就弄好了。我抽出两个盘子,随意地将早餐盛上来,放到了桌上。
“开饭了。”
见我没什么心情,薰也很自然地放弃了进一步的捉弄。她如柳絮风吹般飘起,又轻盈的落在对面的椅子上,拿起刀叉,已然准备开动了。
不知道一般人对幽灵的印象是怎样的。在遇到薰之前,我大概觉得幽灵应该是无比方便的存在。
不用吃饭,无需睡眠,完全没有物质需求,简直完美。
遗憾的是,薰的出现可谓是彻底的击碎了我对幽灵的刻板印象。别的幽灵我不认识也不知道,但薰绝对是“方便”这个词完全沾不上边。
三餐需管饱,还得好吃(便利店的便当完全都看不上),每天都要换干净的衣服,房间要单独准备(弄乱了也不自己打扫),甚至是不是还会缠着人买游戏和新衣服。
实在是,
让人头疼。
用力地咀嚼着一片培根,我惊讶地发现往日可口的早餐竟是如此无味。只是强吃下几口,我便将餐盘推至身侧,然后发起了呆。
“没有胃口吗,这可不行啊,今天是重要的日子呢。”
温柔的话语让我的双目重新聚焦。此时,面前的女郎已经清空了餐盘,以一种担忧的眼神直勾勾地看着我。
然而我也只能轻嗯一声,侧过头去避开这惹人怜爱的目光。
时间仿若冻结了般,不大的客厅悄无声息。最终还是我先受不了这该死的沉默,出了声。
“我真的......”
还未说完,一根温润的手指就抵在了我的双唇上,阻止了某人继续自怨自艾。
“你没有做错什么。”薰如是说着,她晶莹的眼眸中透出7分鼓励,3分痛苦,让人难以忍受。
什么是对?
什么是错?
哪有这么容易弄明白。
分辨对错就和分辨谎话与真话一样,其行为本身就存在着矛盾。 [space]
从来没有人能说出绝对的真实,就像无法做到说出一句完全的假话一样。
九成真一成假的就足以称得上是真话。
半真半假则是模棱两可。
九成假一成真的才能算得了假话。
所以,即便是公认的真话,也会有一成伪物碍眼。
即便是假话,也足以有一成真物让人在意。
对与错难道不也是这样吗?
我摇了摇头,结束了这无意义的沉思,而后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将烦恼暂且抛至脑后。
犹豫不决只会让人停滞不前,此时唯有坚定脚步才能不为过去所困。
清空餐桌,套上从未穿上过的校服,即便不照镜子,我应该也是有点高中生的样子了。
“新生活就要开始了。”薰一边说着,一边微笑着给我别上了胸章。阳刻着“青辉”二字的胸章在阳光下微微闪光,让人振奋。
我环顾了一下老旧的出租房,似乎已经全部收拾完了。在最后检查了一遍着装后,我终于是站在了客厅的大门前。
“一直以来都非常感谢。”
轻声默念后,我深吸了一口气,打开了有些生锈的大门。望见门外天朗气清,我又回头看了看阴冷潮湿的出租房内,而后,
大步流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