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锋卷起砂石,顿时那血旗寨内尘烟滚滚,借助烟尘迷惑沫阳的双眸,九当家顷刻间再次向前冲杀!
沫阳暗叹一声:“糟糕!这家伙的攻击怎么越来越强,难不成今晚真的要死在这。”
九当家疯狂卷杀,沫阳的四肢与胸前早已血淋淋的,深可见骨的刀伤触目惊心,若是再战半柱香,沫阳只能饮恨于此!
一众马匪已经开始惊呼,那七当家冷笑一声,他九弟的鬼刀虽说难防,但他发怒之时的狂刀更是棘手,就连他也只能以力破之,眼前这个少年,有这个本事吗?
打斗声涟涟四散,旗杆上的刘纹竟是被这声音震醒,看着眼前挥刀少年竟一时语塞,眼前嗜血狠辣的少年果真是那个任人欺辱的乞丐?
“沫....沫阳!”刘纹的话顿时引起匪徒的注意。
七当家脸上的横肉冷笑,看着刘纹道:“认识?”
“认识,惊马镇的一个小乞丐,他竟敢忤逆众位大人,赶紧杀了他!”刘纹急忙说着,希望如此能让他被饶恕。
“乞丐?他可是大名鼎鼎的洛阳,你小子真是瞎了狗眼!”
七当家的话使得刘纹浑身一颤,他如此对待沫阳,而且还如此侮辱桃子,令她陷入匪巢,沫阳日后定然不会放过他刘家!
想到此处,刘纹瞳孔不断放大,不多时口中有白沫涌出,竟是被活生生吓晕过去。
片刻之后,一道身影倒飞而出,重重摔落在地上,口中猛地呕出大口鲜血,模样着实狼狈!
“噗...”
倒飞的身影正是沫阳,那九当家脸上阴狠,却依旧没有乘胜追击,猫弄死老鼠之前,总是要玩儿够的!
“咳咳...”沫阳艰难爬起,手中朴刀撑地维持身形不倒。
七当家望向沫阳续续道:“洛阳,沫阳!惊马镇在今晚之后便会被屠灭,这一切全拜你所赐!”
沫阳心中僵冷,看来今夜已经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他再也没有选择的余地!
“你来此是救那个水灵丫头?可惜啊!你来晚了,昨晚兄弟们没忍住!”七当家话音刚落,竟是狂笑起来,随即又指了指昏死过去的刘纹,道:“就是这小子引得路,你可别怪我们。”
沫阳此刻如遭雷击,眼眶似有鲜血溢出,心中的痛楚将要取了沫阳的性命。桃子...出事了吗?
双掌紧握刀柄,沫阳身形微微弯曲,强大的意志使他快速冷静下来,他如今不可再受外界影响。
半柱香后,沫阳抬起头看向诸人,目光之中唯有阴冷的杀气,嘴角深深的咬痕有血流出。
沫阳盯着大笑的九当家说道:“你这般开心做什么?娘们唧唧的模样真让人可怜,难不成...你没那物件儿?”
沫阳眼中略带邪笑,虽说嘴上不饶人,但身上渐多的刀痕也不由得让沫阳吃痛。
九当家顿时暴怒,手中短刀竟是一分为二,刀法狂暴迅猛,一改刚才那股阴狠之势!沫阳只是冷哼一声,拔起朴刀便冲杀过去。
不过交手数十招,沫阳身上伤势愈发严重,但九当家刀法同样愈加混乱,即便是想到沫阳的计谋也已于事无补!
沫阳嘴角冷笑,他已经看出了九当家的身法破绽,双眸涌现出淡金色的光芒,轻喝一声:“你这招请君入瓮真的不怎样!”
沫阳脚步后退,手中朴刀横挡身前,感受着周身气息,冷漠说道:“逮到你了!”
那九当家还在疯狂砍杀,丝毫没有感觉到危机降临,场外的七当家眉眼凝重:“退!”
须臾间,刀光从虚空中斜劈而下,沫阳身形微曲大口的呼吸着,在他身后躺着一人,浑身颤抖着感受着生命流逝,只得是痛苦挣扎片刻便昏昏死去。
沫阳用身前的破布擦拭染血的朴刀,眼中带着冷冽杀机,大吼道:“谁是下一个!”
血旗寨外,寒风伴着风沙阵阵袭来,天空中竟是飘起了雪花,在荒漠里雪可不多见,雪花与砂石交织在一处竟是多了些许别样的美!
而此刻那血旗寨中却是发出阵阵嘶吼,冒着热气的血浸染到了门外的雪,凌厉的刀锋让人心颤,战马也难逃嘶鸣倒地。
寒夜里九当家的尸身倒在沫阳身后,略带温热的鲜血是那般扎眼,空气中的杀气浓厚到了极点。
七当家恶狠狠的紧紧盯着前方,眼前的少年杀了九弟,在这西北荒漠百里之内他再无容身之所,而那惊马镇唯有横尸遍野!
“老九!”
七当家盯着九当家的尸身狂吼一声,他们兄弟十三人打下这片地盘实属不易,如今老九被杀,他岂能容忍!
“今日你走不出这血旗寨大门!”七当家眼眸猩红,看似已经发狂一般。
“这种狠话我听了太多,若是我这般容易死,洛阳之名又如何得来,想要我的命?我给你个机会!”
沫阳说罢,谁知那七当家嘴角冷笑,怒道:“摆阵!”
剩余十二人翻身上马,弓弩手牵制左右,七当家手持巨斧首当其冲,轰隆的马蹄声袭来,若是一般人看到这阵势早已吓瘫在地。
沫阳看着眼前那些冲杀而来的马匪嘴角微冷,眼眸淡金色光芒流露,凭借速度优势游走在马阵之间。手中朴刀抽出,直接插入一名冲杀而来的马匪胸前,血光溅起!
不过短暂交锋后,沫阳终究还是小瞧了这股马匪,十余骑竟是隐隐形成战阵。
此地名为血旗寨,这战阵自然是血旗阵,此阵以势压人,铁蹄所过之处不留活口。三人手持血旗从中调度,加上战马运转,此阵攻伐不可谓不迅猛。
往日这些马匪屠戮小镇,一轮冲杀过后便不剩几个活口,今晚算是踢到了铁板。
想破此阵法必须要击杀阵心中的旗主,若是遇到王牌战骑,或者配合默契些的兵甲,沫阳定然是没有丝毫机会!但他面对的只是装惯了凶神,扮惯了恶人的马匪,而且仅有十几人,沫阳自是有信心面对 。
七当家眉头紧皱,看着手起刀落的沫阳,心中不由感叹,此子的凌厉与冷血怎可按照平常判断?
沫阳的双眸便是他最强助力,能寻到最细微的机会与空档,利用这些逐个击破!虽说目前看似沫阳处于下风,但是逐渐开始游刃有余起来。
“放肆!”七当家手中血旗猛挥,数人策马退去,他们十五个兄弟如今只剩下七人,就连老九也被斩杀,若是血旗寨被眼前这个小子一锅端,他要如何给寨主交代?
沫阳看着马上的八人,此时这些人再也没有刚才那般趾高气扬,看着沫阳只觉得一股发自内心的畏惧。
七当家抽出斧刃,单人单骑杀将而来,血旗阵逮不住狡猾的小子,那就让他死在自己的斧下。
“终于坐不住了吗?晚了!”沫阳双手持刀,面对那冲杀而来的巨斧竟是猛地劈去。
七当家策马拉缰,胯下骏马嘶鸣刺破苍穹,双蹄一跃而起,七当家顺势劈下手中巨斧,喝声道:“呵...啊!”
沫阳盯着那劈杀而来的巨斧,嘴角冷冷一笑,原本向前冲杀的身形暴退而后猛地跃起,一刀从天而降,直刺七当家的肩头。
七当家顿悟,这一斧便是眼前少年等的时机,巨斧钝厚以力破敌,劈杀一瞬难以更改攻杀路线,只得顺势而为。利用身法迂回身后,只需一刀便可毙命,此子心机城府极深,即便入了陷阱依旧能如此泰然,今晚一战他死得不冤!
“咚!”
沫阳将那邪虐变态的七当家猛地踩在脚下,手中朴刀悬在他的头顶,众马匪惊呼,七当家竟是被擒?
“给你机会,可惜你不中用啊!”沫阳咧嘴笑道,身上的鲜血顺着长刀滴落而下,他也受伤不轻,若非沫阳寻到七当家弱点,倒下的人就是他。
在沫阳看来,修为强横的七当家倒还不如那个死去的九当家难缠,追求力量?也不见得你有多强!
七当家并未说话,只是沫阳为何没有杀他?
沫阳也有些不耐烦,继续道:“昨日你们掳掠来的那个小姑娘在哪?你知道我说的是谁!”
七当家看着寨子里倒下的尸体,脸上略带着狰狞,恶声说道:“昨夜给老子伺候的不舒服,被我赏给他们了!至于你还能不能找到活的,不知.....”
未等那七当家开口说完,沫阳手中朴刀直接插入七当家脖颈,一颗头颅滚落而下,那身躯疯狂抽搐着,不时有鲜血喷涌而出,模样极为骇人。
沫阳如魔鬼般缓缓的走向其中一名马匪,此人便没有刚才七当家那般硬气,见着沫阳走来,手中长刀竟是直接颤抖掉落,眼中满是恐惧。
七当家乃是四品武师,却也被眼前少年转眼击杀,他不过是八品武师,怎能是一合之敌?
“你知道那个小姑娘?”沫阳淡淡的说着,如今血旗寨中能喘气的不过六人,看着眼前少年的眼中皆是恐惧。
“知道知道!”那人急忙跪下说道:“那位姑娘长相极好,七当家便留给寨主享用,只是寨主外出,便将那位姑娘锁在地牢中,本是说今晚寨主若是依旧未归,七当家便要享用的。”
沫阳闻声杀气更盛,享用?桃子才十三岁而已,这些人死不足惜!若是桃子有任何闪失,即便是杀尽血旗寨又如何?
逼问出地牢所在,沫阳手中朴刀转动,那剩下的马匪尽皆呕血倒地一个不留,这些都是该死的凶徒,虽说今日杀的有些多了,但沫阳却并未觉得罪恶。
解决完这些,沫阳跨步来到旗杆下,抽刀砍断旗杆,刘纹随着断裂的旗杆轰然倒地,剧痛让刘纹清醒过来。
刘纹睁开双眼看着慢慢靠近的沫阳,脸上只有一片扭曲,若非他被绑着,早已跪下磕头求饶。
“沫阳,我们都是一个镇上的,我求求你放过我!”
“放过你?那你放过桃子了?幸亏桃子没出事,否则我屠你刘家满门!”听到沫阳此话,刘纹本以为沫阳是要放过他,谁知下一秒。
“噗...” 沫阳手中的朴刀直接穿透刘纹的身躯,刘纹口中溢血,含糊不清的说些什么。
“这一刀是因为你曾经欺辱我!”话音刚落,又是一刀贯穿刘纹胸膛。
“这一刀是因为你侮辱桃子!”
“噗...”一刀接着一刀,沫阳硬生生的将刘纹绞杀,令刘纹感受到何为心灵的恐惧!
沫阳看着死去的刘纹,眼中仅剩下冷漠,收起朴刀向着地牢走去。
缓步接近地牢,这里阴森的气息让沫阳也眉头微变,那股气息是什么?沫阳金瞳流露出淡金色光芒,转眼便将这片地牢查探一遍。
沫阳看到了正在熟睡的桃子,脸上露出宠溺且无奈的笑意,不由得呼出一口浊气,这个丫头竟还能睡得着?
突然,一道光亮让沫阳觉得双眸有些刺痛,在这地牢深处竟是有宝?
沫阳脚步腾挪,向着那地牢深处猛地跃去,脚尖轻点,来到一处石门之前,手中朴刀猛地砍杀而去,正所谓一力破万法,那石门应声碎裂。
“轰隆...”
沫阳走进那石室,只见那堆成小山般的金币有些晃眼,还有那放在木箱里的武道功法,这简直就是无价之宝!
“无心掌,断石分金威力刚劲狠辣...”
“爆裂爪,一抓之力可开山断流...”
“阿鼻道三刀....”
看着这些财宝,沫阳嘴角上扬大笑道:“老子真是走运,从今以后我沫阳就是惊马镇最有钱的人!”
血旗寨主不相信别人,独自将藏宝室设在这地牢深处,反倒是便宜了沫阳。不过沫阳看着眼前的财宝有些发愁,该怎么运回去?
就在发愁的时候,沫阳又看到了眼前的一杆长枪,漆黑的枪身却有金丝缠绕,枪头之上宛若盘踞着头怒龙般。
“好兵器!”沫阳暗叹一声。
手掌紧握长枪,轻轻挥动间竟有龙吟声传出,总算是在这惊马镇找到件趁手兵器,沫阳可不想放过这等兵刃,可这些好东西该怎么拿?
往日里沫阳穷困潦倒,今日重宝加身却只得干瞪眼,鸿运当头时,却发现那鸿运砸到了后脚跟,那叫个疼!
一时间沫阳竟是忘了来此目的,不过如今桃子正在熟睡,身旁也没有什么威胁,沫阳自然不急。
就在沫阳一筹莫展之际,突然听到外面的嘶鸣声,沫阳猛地抬头,脸上竟是有些激动!这里是马匪窝,最不缺的自然是马,用马车将这些运走藏起来,日后自然衣食无忧!
想到这里,沫阳差点就要夸自己是天才,说干就干!沫阳正欲转身,那木案上的一块古朴玉璧却将沫阳的目光引去。
沫阳拿起玉璧,这块玉璧的种水成色不算顶尖,但年份够老,不过却可惜是个残片。
“能入了这石室就是好东西,既然是好东西,那就得跟我姓!”沫阳说罢将玉璧收起。
这里还有许多沫阳不知作用的东西,不过看上去就价值不菲!这些自然逃不掉沫阳的魔爪。
短短半个时辰,整个石室被沫阳一扫而空,即便是那木案也未能幸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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