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节1:噬
电视上放了无数遍的节目,依旧有人乐此不疲的在收看。
纯白的房间,简易的书桌上摆放着几本书,黑色的恶魔形状的台灯,旁边的床上暖色的青蓝色床上三件套设置,一个十一岁左右的伙黎瘦弱的身材,稀疏的黄发, 紧紧地拽住向日葵色的百褶裙,整个人都在瑟瑟发抖;面无表情的盘腿坐在床上,苍白的脸看上去精神状态极差,深陷的眼窝和发黑的眼袋,不断搓揉双手 ,她深黑色大眼里的惊恐不安在不断侵噬她的人生。
“是梦对吧?表哥当时做的事儿,还有之后的事情,她们对我做的都是坏事,应该是梦,我好像做梦也梦过这样的情节。”伙黎睁大眼神经质地望着墙说道。
小女孩说完转过身,换了一副漠然的神情:是梦吗?为什么还在逃避,她们对你做的事是真实存在的,你很不舒服啊,为什么不去告诉家人呢?
“我告诉她们,谁会相信,原本就被嫌弃,这样说只会让我再受伤。”小女孩回过头,惊慌失措的加快语速,像是已经看到结局。
小女孩的模式切换自如:那就且当是梦,你要知道这些事儿会毁了你的人生。
伙黎露出疲惫的笑:我会熬过去的,而且也要搬家了。
小节2:异
粉笔灰在空气里肆意飞舞,一位中年女人在黑板上写下一串数学公式,随后侧过身对着讲台下一群学生滔滔不绝地开始讲解。
在靠窗位置的座位,伙黎却是一个字也没听进去,脑子里充斥着一些她一直以来忽略的念头,某个尚存理智的人格告诉她需要克制,可是脑袋里被其她大嗓门的东西控制住了,只能听到那些东西在给她下命令,无限循环播放中。
【去,把那个老师拉下台来,她不是你的对手,她们都是坏人啊。
不行,你伤害别人做什么呢?要不然你去跳楼好了,这个楼层很适合。
还是把所有人都伤害一遍好了,凭什么你就要受伤害,她们却没有。
要不还是把所有不要脸的女性都蹂躏一边,也让她们也体会一把,这位老师平时也特别爱对女学生动手动脚。
你不能够伤害别人,自己遭的罪,选择自我了结才不会给别人带来麻烦呢。
想想她们恶心的生殖器官构造,你要和这样的人类继续共存下去吗?
你自然只会选择说什么不切实际的来生当植物,除非你要当一株有毒的,而且你还非得要等来生,这一辈子就这么将就随意让人践踏你的人生了吗?】
如此的对话日复一日都在伙黎脑海里上演,她习以为常的同时都要极力克制,生怕某日她就把主动权拱手相让给脑子里这些不知名的东西。
某日,炎热的七月暑假,伙黎与一个亲戚家的小女孩一起玩耍,二人正无聊着的时候,伙黎脱口而出一句:“我们去找度勒,就那个比我小一岁那个小个子女孩,咱们吓吓她,假装要打她。”
两人找到小女孩问:“要不要和我们一起玩啊,超级有趣的游戏。”
小女孩开心地点点头,两个女孩采取行动,一前一后慢慢靠近小女孩,小女孩受到惊吓,立马哇哇大哭起来,伙黎一个激灵后恍然大悟,她叫停了游戏,对着小女孩愧疚地说:“很抱歉,我脑袋有点毛病,并没想要伤害你的。”
伙黎意识到脑袋里的东西在不知不觉间慢慢入侵,有朝一日会让她完全失去主动权,而她却是没有任何人可以求助,只能靠着不断地压制和警告让一切尽量在正轨行驶。
小节3:实验N号
黑暗中,望向窗外那一点点远方传来的光亮,眼神黯淡的伙黎睁大眼像是期待有一丝光能够进入自己的身体,依稀可见的是伙黎躺成十字样,她裸露的锁骨突出,一个人压在她身上,只听得‘啪啪’的声音和床在吱吱作响;她脑袋里就一个声音:不过是一回实验,糟糕透顶的实验。
压在伙黎身上的人尝试去碰她的嘴唇,她有些不悦,却也还是压低声音道:“别碰我嘴,我拒绝这样的动作。”
对方没有吭声,也是避开了嘴唇部位,伙黎歪着头,继续漠然地盯着窗外,时不时假意嗯哼一声,思绪飞转如她,脑袋里一直存在的东西纷纷出来聚会:
看吧,你能够接受她们吗?
你现在不是已经都快吐了,还能够演戏啊。
明明连看她生殖器官的勇气都没有,你还以为这是病啊。
你享受吗?不还是厌恶吗?别再继续实验了。
何必强求,她们都是世界上最肮脏的存在,忘记她说了是下半身思考的生物啊。
我们知道你也只是抱着实验的目的,要不咱们略施个小计,看她什么反应。
伙黎邪魅的笑了笑,将压在身上那个人紧紧抱着,凑近她的耳朵轻声说:这可是我第一回啊,你别忘了。
对方顿时停下来,揉了揉她的脸,沙哑的嗓音柔声:“很抱歉,也很感谢你能把第一回献给我,这是我的荣幸。
伙黎憋住笑,对着脑袋里的东西笑得前俯后仰地说道:“你们觉得这个方法如何,这个实验另一种意义上的成功,下半身思考的生物,脑袋里还放着腐朽的处女情节,以为自己多大的魅力呢。
脑袋里的小玩意儿举起大拇指表示赞扬:“丫头,你也不用我们来再瞎出主意了,你自己不挺会处理啊。下一回找个持久力长一些的,然后你喜欢的,一切说不定就迎刃而解了。”
伙黎皱眉:“各位,喜欢这个选项不就是我一直都突破不了的课题吗?我要先把小时候那几个傻子带给我的阴影都清除了才能进行这个课题啊。”
脑袋里的东西摇头否定:我的黎儿,你不喜欢她们,那是没有可能喜欢和翻云覆雨的。讨厌的基础之上你当然只会回回都想吐。
伙黎气定神闲地闭上眼,她察觉到了一个事实,她打心底就没打算对异性改观,这些实验行为不过是以另一种形式在强化确认她们的恶臭,也是视她们如手中玩物,玩弄一番便弃得远远的。
睡梦中,伙黎又重复着那个经历过的情节。
【凌晨五点。
扯下耳机,快步走出火车站大厅。
翌日,回到学校。
社会学,坐在最末一排的位置,望着讲台上唾沫横飞的讲师。拿起桌上的书,弯腰轻声走出教室。
“嗨,你是要逃课吗?”才踏出教室门没有几秒钟,便听到汐茸极具特色的大嗓门。
“你随时在监视我的动态啊,明明坐在第一排的家伙,怎么如此神速的。”汐茸是大学里惟一的好友。
“虽说咱们是自由择位,你爱窝在后面,可我雷达还是敏捷的。你从参加完那个选秀节目的海选回来,整个人都不在状态啊。”汐茸睁着水灵的大眼睛向伙黎寻求答案。
“要是我有你这外貌,说不定我就被选上了呢。”
听完我的回答,汐茸气愤的翻了翻白眼,继续追问:你才不是在乎有没有被选上的人,明显遇到其她事情了。
“汐茸,我就刚才一瞬间看着咱社会学的老师超级像另外一个人,然后我没办法继续上课,所以就逃课了啊。”伙黎硬生生挤出一丝假笑。
啊,像谁啊,看来是很讨厌的人。她若有所思的托着下巴说道。
伙黎趁势双手伸直,紧握住她的双臂,认真地告诉她,让她回去上课,她笑得花枝乱颤,然后离开。
悠悠的走出教学楼,明媚的阳光和湛蓝的天空一瞬间让伙黎觉得恶心难奈,匆匆跑回空无一人的宿舍,难受的情形缓解一些。
翻开社会学的课本,随之而来涌现的是一张和讲师相似的脸庞,剧情切播到前两日上火车以后的时段,将近十个小时才能到达选秀地,所以在进站以前便预备了一袋零食,压低黑色的帽子,戴上耳机,找到座位坐下。
闭上眼,心里默念耳机里播放的的歌,快播到副歌部分的时候,猛然发觉有人在拍她的肩膀,被吓到后一个激灵,取下耳机,发现是旁边座位的一名中年男人,他的样貌不想再详述,就是和讲师长得相似的那张脸。
他挑了挑浓密的眉,面带疑惑的说:“小姑娘,叫你半天都没有反应的啊,别太高冷了哈。”
尴尬地取下帽子,小声回答对方:很抱歉,请问有什么事吗?
“就是想和你聊天而已,你还是个学生吧。”他上下打量,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心里不自觉地瘆得慌,却也只能笑了笑。
实在憋不出什么话题,在顿了十秒后,简单地回复了一句:吃东西吧。一边说着一边把东西全都放到小桌子上,话声刚落便听到周围一片哄堂大笑,惶恐地快速扫视了一圈,发现这些笑声的发出者都是和这搭讪的中年男人相似的着装,相仿的年纪,甚至笑容都像是复刻的,初步判断他们是一起出行的同伴。
“你们别笑了,吓到小姑娘了。”中年男人一边自然地打开零食袋,开始磕起瓜子来。
伙黎没再答话,重新戴回帽子,塞上耳机,六个小时过去,开始有点昏昏欲睡,就在要进入梦乡的时刻,感觉有只手在大腿来回摩挲,惊恐地睁开眼,恰巧对上对面那位他的同伴正拿着手机对着自己,而用余光便能瞟到正是中年男人在对自己要上下其手,怒气中烧的要行动时,看了整节车厢的人除了同他一起的同伴,所有人仿佛都已经进入梦乡,他们都在望着她窃窃私语,只得竭力平复心中的怒火,挪开自己的双腿,背对着旁边的中年男人。
紧接下来的剧情,却是第一回出现,一堆人正在烈日下的操场中央将她围住,然后你一言我一语的要将她淹没在唾沫里,而那群人的模样却在不断变换中,她都来不及记住便换了张脸,她们的言语却是复读机模式的惊人一致:
为什么你不反抗呢?为什么那么怕那些人呢?
她那么懦弱,那是她活该。
这算什么大事,又没有强奸。
这个女孩说不定是她自愿的,然后事后又后悔了。
你确定不是因为她的穿着过于暴露吗?
这女孩简直就是个玻璃心,那么敏感。屁大点事儿就做作成这样。
她不会后续的几年里还在纠结这个问题吧,矫情到没谁了。
相信我,这剧情有点甜的,后续这俩人完全可以在一起。】
伙黎吓得一身冷汗,然后从梦中惊醒。她从来没有预想过别人对于自己这些事情的反应会是怎样,这是第一回在梦中真真切切地感受到的深深恶意。
小节4: 主角出借
伙黎睁开朦胧的眼,已是日晒三竿时。
顶着一头凌乱的头发,她爬起身来摸到放在书桌的笔记本,然后打开扫了一遍写的东西,冷得打了一个哆嗦,披上浅蓝的小毯子。
她呆滞地坐起来,拿起旁边的手机,点开通讯录,找到名为“daddy”的人,点击给对方发送信息,然后在输入框迅速打字:您知道这个故事的情节基本都是源自于我的亲身经历,您在的时候我一直不敢和你开口说,现在我写出来了,您相信我您相信我吗?
点击发送键后,她又继续编写:哪些情节?除了美好的,都是。
放下手机,伙黎喃喃自语:这个主角我给了她美好的结局,但我还是利用她来写出了我的梦魇,很残忍吗?是吗?
过了片刻后,电脑屏幕上开始播放伙黎写的【以帕拉】改编的电影。
第一场 绯闻
湛蓝的晴空,明亮的绿色草坪上,一个古铜色皮肤,身穿牛仔裤搭着向日葵色吊带的少女戴着黑色墨镜躺着,微卷的深棕色长发散开来,身边的手机放着Queen的under pressure。
“以帕拉,你猜我们看到什么了呢?”一个清秀的妹妹穿着一袭白色长裙,坐到少女身边得意洋洋地炫耀。
“我这个人一向不爱猜,这和黄赌毒很类似的概念,我从来都是拒绝。”少女原来叫以帕拉,她不慌不忙的回答问题。?
清秀的妹妹冷笑道:“你和疏禹不是在做不可描述的事情吗?你俩交往的视频都让我们拍到了。我们几个姐妹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如果看到晴空中突然乌云密布,是不是一定就意味着会下暴雨呢?”以帕拉顾左右而言她。?
“转移话题没用,扯上天气也是没谁了。”清秀的妹妹气愤的跺脚,十足像是日本动漫人物里生气以后变成的小人。?
“那你说的事情和你有半点关系吗?一个女孩子的八卦精神过度可是容易招坏运气的。”以帕拉忍不住揉了揉妹妹的头发。?
“疏禹和你的目的不就是要人尽皆知的吗?还怕我们问啊,你就那么喜欢被那丫头折腾呀。”妹妹推开她的手,换了一副吃醋样。?
“前几日我看到乌云盖顶,就以为会下雨,结果呢,一会儿就放晴了。”以帕拉并没有打算接她的话。?
“我们拍的视频,要不要上传到网络给网友看看啊??”对方还是死咬不放这个话题。
“你为什么还要征得我的同意,蛮有意思的呀。?”以帕拉似笑非笑。
“是不想看你误入歧途和那样的人一起厮混,且给你留个机会。”?妹妹咬牙切齿。
“维奇,你试过去了解乌云背后的秘密吗?看到的不是主观臆断会占大部分吗?”以帕拉叫了女孩的名字。?
“我对气象没什么了解,不要一直转移话题。?”妹妹翻了翻白眼。
“我不是正围绕你所提的问题在展开全文阅读吗?”?以帕拉笑盈盈地说。
“得了,难以沟通。”妹妹?以失败告结。
第二场:dark side?
Welcome to dark side。?
“你和疏禹是认真的在玩耍吗?”清秀的妹妹维奇隔日还是在同样的地点和以帕拉继续她的攻势。
“超级严肃的在玩,并没有不可见人的,两个同性接吻有何不妥?”以帕拉躺在烈日炎炎下的草坪上眯着眼望着挡在眼前的质问者。?
“行了,既然你承认得这么干脆,我会删了视频的。”泄气的维奇转过身,却也没挪开位置,她还在替着以帕拉挡着炙热的太阳光。?
“其实你公开也没有问题的,疏禹说不定还挺开心的呢。”以帕拉若有所思地说。?
“你俩这坦荡荡的样子是从哪里学来的,没想过会被人笑话吗?”妹妹摸不着头脑的疑问满满。?
“我爷爷传授给我的经验啊,哈哈哈。”以帕拉言语中带着难以言说的炫耀。?
“爷爷?这种事他能给你出什么主意?”妹妹听到这里更是甚是不解。?
“这可是要付费授课的项目,暂时没有免费试听的选项。”以帕拉左手食指摆出否定的姿势,嘴角扬起。?
“切,就让你专享这个VIP课程吧,回见。”维奇彻底投降,头也不回的走了。?
场景切换键,啪……?
以帕拉携艳照主角疏禹出席宴会的时刻到了,两位女主穿着日常居家服窝在青蓝的沙发上腻歪。
“小璞,你说维奇是不是中意你啊?还专门跑来和你谈判。”目视这位深蓝眼瞳的妹妹应该是疏禹,个头和以帕拉相差无几,两人长相甚是有夫妻相。?
“喜欢是肯定的,可她不会像你那样给我来个霸气侧漏的表白。”以帕拉邪魅一笑,真把自己当霸道总裁了。?
“噗,那她要真的和你表白,你就要往她怀里奔了吧。”疏禹捏住以帕拉的小猫耳,略带怨气的问道。?
“你猜我怎么和她说你爷爷的呀?”以帕拉把下一位出场人物自然地说出来。?
“你把我爷爷的事都和她说了,是得多信任她啊。”瞟了一眼以帕拉后,疏禹嫌弃地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那段往事不是收费课程吗?我就说了那么一句:我爷爷给传授的经验。”以帕拉似笑非笑地道。?
“这样才乖嘛,以帕拉同学宣示主权的戏精场面怎么就没让我看到呢,不然肯定得膜拜。”疏禹双手合十,挑逗的抛了个媚眼。?
“你才是戏多,维奇不知道我没有爷爷,怎么会联想到其她,你也是肥皂剧看多了净往自己身上加戏。”以帕拉毫不留情的往疏禹身上泼了一桶冷水。?
“那你这么告诉她有何用?”疏禹勾住以帕拉的脖子,直直的盯着她的眼睛寻求正确答案。?
“有用,以后大家都知道我可是有爷爷的人。”以帕拉开心的亲了亲疏禹的额头。?
“合着你不打算让我上位的呀。”疏禹撒娇从来没有歇业的时候。?
“你的反射弧是有多长,你爷爷都升级成我爷爷了,还在问……”以帕拉佯装生气。?
“那要不要去找爷爷啊,爷爷的魅力显然是我望其项背的,你貌似最喜欢他。”疏禹火急火燎地拿出来下一位出场人物做挡箭牌。?
“话说我刚好把爷爷那篇文章写好,咱们给他带过去看看。”以帕拉正中下怀,被牵着鼻子走。?
“我发现老爷子快成我的竞争对手了,还偏让你去帮着写他那狗血撒一地的自传。”疏禹穿上拖鞋起身走到房间去换衣服准备出门。?
“那是因为你说的狗血撒得最多的一段和我的童年重合度甚高。他才对我偏爱的。”以帕拉光着脚丫子小跑,追上疏禹的步伐,宠溺的来了个back hug。?
“对呀对呀,你俩的狗血剧情又偏偏独得我的宠爱,一出比一出精彩好吗?”疏禹顺势把人直接背起来。?
明媚的阳光,两人出发去见住在城市的另一边的爷爷。?
“爷爷,我把稿子念给你听听。”以帕拉拉住新出场的爷爷的手异常温柔的开口道。?
爷爷六旬出头的年纪,依稀能看出年轻时代应该属于玉树临风的那一款,年老后气质依旧不减当年。爷爷听完以帕拉的话后慈祥的笑容上线,不作言语,眨了眨眼,浓密的长睫毛和炯炯有神的黑色瞳孔泛着亮光。?
以帕拉从疏禹手中取过厚厚的本子,疏禹则拿出手机对准朗读者摁下开拍键:
『从我记事起,便晓得日后想要共度余生的人是位同性,越是清楚这样异于常人的取向,却越难和身边的女孩子交流,仿佛别人知道我是个异类似的恐惧会让我更不知如何去喜欢别人,就那么对所有人以隐身的状态日日晃荡;直到那一天的事情让我对同性也失去了信任。?
那一晚小姑父告诉我是冬至,这一天也让我对日后的每一年冬月都划到重点级别的忌讳日。?
“灵瑾,你今年是不是刚满十五岁的呀。”姑父一边喝着劣质的白酒,一边摸了摸我的大腿。?
“是呀,姑父,姑姑什么时候回来呀?”我和姑父聊天永远都是莫名的尴尬,他看我的眼神让我感觉毛骨悚然。?
“你姑姑可能还要住上个半个月才会回来,每一天都很难熬的,就是睡不着觉。”?姑父大喘气道。
“我也是睡不着,可能是想太多。”我是多容易搞定的性格,就这么打开话匣子。
“你父亲走得真的是特别突然,应该是很难过吧,这么小的孩子就没了父亲。”姑父顺势用力捏了捏我的大腿。?
任何时候,只要提到过世的父亲,不堪一击的防线便会溃不成军,泪眼婆娑也要保持微笑:
“也还好,也还好。”
“今晚和我一起睡吧,我们两个人好好交流交流,就睡我们的卧室好了。”姑父的提议无缝衔接,一点也不会让人起疑心。?
十几分钟后,鬼使神差一般跟着姑父进了屋,躺下。?
“你有没有很困,要不要把衣服脱了呢?”姑父顺着我的大腿摸了下去。?
“不,不用,我习惯穿着衣服睡觉。我身上的校服有点汗渍味,但是还是不喜欢脱掉衣物和别人同床共枕。”我有点不自在想往外挪了挪位置,真是不喜欢这样突袭的肌肤接触。然而她正在双手齐用的揉搓着我的大腿,甚至用上下半身夹住我的双脚,一嘴的酒气:是不是说以前你爸爸会给你的双脚这样子取暖的啊。
“那什么,您犯不着为我这么做的,刚才我也就随口那么一说而已。”我想抽自己一耳光,那么轻易的就告诉人自己的弱点。?
“你靠近一点,我也不会吃了你的。”姑父?夹紧我的小腿把我往他身边拽。
“嗯,那您让我背对您吧,不习惯面对面睡觉。”我瑟瑟发抖,不知道是因为冷的还是被他给弄的。?
“我想抱着你睡,这样的天最冷了,好不容易有个人陪我睡觉了。”?姑父在黑暗中将背过身的我从后拥住。
“我,我还是回自己房间睡觉吧,不习惯和别人睡一起。?”我随便编了个理由想逃离这个快让人窒息的空间。
“那你去吧,等什么时候想和我睡一起了,就过来和我睡。”他似乎有点不舍,却也还是放我离开那间卧室。?
“行的,我就先回房了。?”征得她的同意后,立马飞奔回自己的房间。
躺下去以后几秒,像是听到了开门声,黑暗中慌忙开了灯,隔着木板门听了听外边的动静,确认是幻听以后,把放书的两个大箱子推到门口抵上。再躺下去的时候满脑子都在自动搜索各类吓人的剧情,颅内高潮迭起的巡演了将近一个小时左右才阖上眼。
翌日。
“今天咱们去菜场买菜呗,给你做鱼吃。”清晨喝着豆浆,姑父笑眯眯地说道。?
我低着头点了点头,顺便给故事书写了结局,?这件事放在我的青春时代几乎是奇耻大辱,只得就此自我消化,自此以后我对同性的期待也都带上歧视观去看待…………』
朗读会完毕。
“行了,给你点赞,果然知我者莫如你。”爷爷的评价甚佳。
疏禹闷闷不乐道:“爷爷,你把我这孙子放什么位置了,虽然她是我女朋友可也不带这么踩我捧她的呀。”
爷爷一把将本子扔到疏禹脑袋:“你这小屁孩,还看不得自己的对象比自己优秀了??”
见风使舵如疏禹,傻乎乎地笑答:“不不不,我错了。”
“我喜欢夸谁就夸谁,还要你批准怎么的。?”老爷子怼回去。
“你俩是知己,我也就是想融入其中而已。”疏禹咬住下唇,委屈巴巴地眨着她的大眼。?
以帕拉耐笑道:“我的疏禹darling,你也太淘气了。”
“那你会不会让我写一篇以你为主角的文章作为表白日,然后每年换着花样给你写。?”疏禹看着机会到来,一吐为快的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以帕拉蜻蜓点水的吻了吻她的手:“完全没有问题,今天就是第一个表白日,请开始你的表演。?”
“请各位看官安静,紧接以帕拉同学的自传,压轴表演即将开始。?”疏禹清清喉咙开始表演。
【你说,上帝给你的人设是丧神,让你从来都和沮丧的事物扯上关系,孤身一人应对。譬如你告诉我的第一件有关你的事是爷爷的翻版,而你那么轻松的就说出来了,那一刻我更是确认你是属于我的丧神。?
爷爷并非是让你拥有勇气的人,而是被拯救的垂危病人,恰巧就是你这位丧神施的法术他这大半辈子都被无法摆脱的噩梦,即使收养了我这个孙女也没办法他带来治愈的希望,却因为听到你这二十岁出头的丫头乐呵呵的在和他说自己不堪回首的往事,他都释怀了呀。我想,你恐怕真的是丧神转世,是专门治丧的丧神啊,遇到再丧的事情你都不会让它毁了自
我,反而消化得特别好。?
那个人让你感知了恐惧与肮脏,不是你的错,绝对是他的错,未曾进化的人类犯的错,为何要由你来替他承担??
OK,下半段煽情的肉麻话就等到明年再告诉你,可不能一次性消耗完。?】
…………………………
至此,伙黎合上电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