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满是污垢的窗,橱窗里摆的唯一物件便是那条发带。
一位身材高挑的女士拿毛巾擦拭着放置发带的玻璃柜,任布满尘垢的窗挡住光亮。
“我不晓得怎么替你出头,遥。只能等着有人能够看见你,给你放那歌单。”女士一边擦一边自言自语道。
“你不是看见她了吗?还给她弄了一个专属橱窗来纪念,歌单你天天年年都放着呢。”女士身后传来一个女性的声音。
女士眼里放光,转过身来:“你看见遥了,对吗?我的能力有限,我不能对她父亲的所作所为作出实质性的惩罚,而且遥也没能留下任何证据。”
对面的女性站在阳光穿透进来的位置,背对着阳光却也无法看清她的模样,她清了清喉咙:这个自然是我完成,你已经替她做了许多,足矣。
女士一脸惊讶不已,竟然有些语塞:“你……我,她的葬礼还未举行,没有人替她举办。我想着若是有人能够解了她的心结,我们一起给她举办。”
“葬礼,遥不需要。需要的是赞礼,赞美是她值得拥有而未曾拥有的。我赞美她自始至终都是心善的可人儿,赞美她最终有勇气选择喜欢的方式,勇敢一回。而你应该看到了她更多,我猜她应该会很喜欢听你说上个几天几夜的。”
女士连连点头,抱住对面的女性:“我是捡到她放在樱花树下的发带,然后才去了解她的人生,想不到可以让她喜悦的方法,所以开了这家店……”
“嘘,我晓得。你负责美好的部分,我来收尾残酷的部分。”女性没有拥住她,只是轻轻扶住她的头,温柔抚摸她的秀发柔声道。
女士缓缓松开手:“我会给她办赞礼,你会来吗?遥应该很开心终于有人能看见她。”
女性摇摇头:你就是看见她的第一个人,我不过是记录者。
“我有点糊涂,你不是惩罚了遥的父亲吗?怎么又成了记录者呢?”
“两者兼顾啊,我一人身兼多职。”女性的身影变得模糊,仿佛要消失在光芒里。
“我会为遥举办赞礼,你放心离开吧,我想你还有事要完成。”女士看着逐渐幻化殆尽的身影若有所思地说道。
遥和你都是值得赞美的存在。女性留下的最后一句话飘荡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