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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贱贱舞剑

今天的市集格外热闹,整条街熙熙攘攘的都是人,要放平时我肯定高高兴兴地逛去了,可现在嘛,我还是赶紧买猪去吧。

“老板,有全猪吗?”我走到一家猪肉铺子问道。

“有的小哥。”老板闻声擦了擦汗,看了我一眼答道。

“只要猪头,四个蹄子还有猪尾巴啊,其他不要。”

“祭祖用的啊,我都懂,你放宽心,不会黑你的。”说完老板哈哈大笑。

我也只好尬笑几声,“那老板,您先忙着,我过会儿再来取。”

“好嘞!慢走。”

我一个人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突然看到一家古玩店,心想无事去看看也好就走了进去。店内装饰整体朴素大气,物件摆放整齐,种类也很多。果然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我的店与之相比就像杂货铺一样,心酸。

突然一个很潮流的小伙从内屋走了出来,本来我也没当回事,谁知这家伙一来就盯着我看,我实在被他盯地心里发毛。

“有什么事吗?”

“兄弟!你被东西缠上了啊。”他很认真的看着我说。

我突然有点兴趣了,想试试他到底有多少本事。“怎么说?我也觉得最近诸事不顺。”

“看你印堂发黑,眼圈发紫,必是被脏东西缠上了。”

“那该怎么办?大师你可要救我啊!”

那人一听好话瞬间骄傲起来,“哎放心放心,好在你遇上我,我一定保你平安。”

“太感谢您了,您就是当世活神仙,转生大善人啊!”

他一听情况不对劲,赶忙说:“不敢当不敢当,至于这费用嘛。”

“没钱。”

“我给你打七折,童叟无欺良心价。”

“没钱。”

“你咋这么尖拔橛儿(小气鬼),花点小钱消灾,很值的。”

“没钱。”

“兄弟别这样啊!请我搓一顿也行,怎么样?”

“成交。”

“兄弟你还真不是吃亏的主,我叫程安翎,交个朋友。”

“嘻嘻,我叫孙敬心。程兄你看什么时候有空儿,咱们赶紧处理处理。”

“......”

开玩笑,论讨价还价我还没输过谁。至于我为什么敢带他去,一来我相信没人能认出那九曲龙纹炉,二来说不定他有真本事,试一试也没啥。最后我们约好明天中午见,今天我再给那炉子供奉一次,如果它还是不放过我,就别怪我孙某人辣手摧花了。

“老板!老板!我要的准备好了吗?”

老板忙回应道:“好了好了!就等你过来拿呢。”然后递给我一只大麻袋。“你打开看看,清点一下,可不敢缺斤少两。”

“哪能呢?”不过我心想看看也好,就打开清点一下,确认无误后就付了钱和老板打招呼走了。

这一袋东西可不轻,等我到家已经傍晚,可把我累坏了。我赶忙给自己倒了杯水,牛饮下肚。一点时间都不敢耽搁,‘全猪’被我依次摆放在供桌上,再完成一系列繁琐的上供仪式,最后恭恭敬敬地上了一炷香。

“香炉爷爷,您慢慢享用,千万不要和我客气,今晚就别再燃香给我闻了,没有那皇帝命,我可不敢享受啊!”

后面我不知说了多少好话,求它放过我。有一说一,虽然这炉子确实没有害我我意思,可你晚上睡觉一想到这件事,不慎得慌吗?

“喂?是程兄吗?我是小孙啊!对对,你赶紧来吧。”

我心里仿佛有一万只马在奔腾,没错,昨儿我屋里还是有,他喵的它还换了檀香,给我做法事呢?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不知好歹。今儿看我不把里面那个脏东西揪出来打断他的狗腿!!!

“咋回事啊?那东西又蹂躏你了?”此刻程安翎一脸贱笑。

“程兄啊,可别说笑了。快救救我吧!就是那个香炉,前两天我从别人手里入了之后就怪事不断。”

说完贱贱就拿起九曲龙纹炉查看起来,“这个炉子成色极好,是个宝贝啊,应该是唐宋时期所铸,小孙你眼光可以的!”

“程兄程兄,今儿不是喊你来鉴赏的,这里面不干净啊!”

听完贱贱一拍脑门,“对的对的,差点忘正事了,不好意思哈哈哈。”

我一阵无语,竟然不知道如何答话。

贱贱在供台四周点起一圈烛火,又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把桃木剑,随后身体随剑舞动,同时口中默念:“天地自然,秽炁分散。洞中玄虚,晃朗太元。八方威神,使我自然。灵宝符命,普告九天;乾罗答那,洞罡太玄;斩妖缚邪,度鬼万千。中山神咒,元始玉文,持诵一遍,却病延年;按行五岳,八海知闻;魔王束首,侍卫我轩;凶秽消散,道炁常存。急急如律令。”

看起来真像那么回事,突然贱贱用剑挑起一张符咒,大喊一声:“破!”符咒竟莫名燃烧起来。

就在这时,更加诡异的事发生了。香炉开始剧烈抖动起来,突然跌落在地,然后一圈烛火全都轰倒在地。贱贱嘴角也溢出一抹鲜血,我刚要去扶他,可他用眼神暗示我不要过去,随即他盘腿而坐,双手结出奇怪的手势。我突然很自责,现在连累他卷入其中,想逃都逃不掉。

就这样,不知贱贱保持这个姿势过了多久,也不知我在旁边守了多久,他终于起身了。我连忙去扶他,“你怎么样?没事吧。”

“怎么可能没事啊!这回我可亏大了,里面这玩意凶得很嘞。”

“那现在是啥情况,制服它了吗?”

“额,这倒没有,我差点被它制服了。”

“你的道行也不行啊,这么个炉子你都收不了。”

这话说的他一阵脸红,不过他还是辩解道:“我可是受高人指点过的,收拾一般脏东西那是手到擒来,可这里面的真不一般啊。”贱贱一脸苦笑。

这玩意有多凶我刚刚也是亲眼目睹,本想拿捏它最后反被它给拿捏了,这回把它惹生气了自己就真死定了。“那现在怎么办?指点你的那位高人呢?”

“我也不知道他在哪,不过你先别着急。我刚刚和里面那位‘沟通’了一番。”

“你还有这功能?这么厉害?所以它和你说什么了?”

“不急不急,听我慢慢说。这炉子不管是自己产生了意识还是被什么东西附着在身,它现在已经有了灵智,所以我进入冥想状态那一瞬间,脑海里就有可能传进一些画面、声音或者是一段意识。刚才炉子里那位给我传达的信息~”贱贱神秘兮兮地靠近我说:“它想回到主人身边。”

我难以置信的抬头望向贱贱,此刻他脸上面无表情,不知为什么我现在脊背发凉。回到它主人身边,它的主人,宋太宗--赵光义!

晚上,我带贱贱来到一家酒楼,说好了请他搓一顿的嘛,毕竟为我这事还喷了一口血呢。今晚菜随他点的,他也属实没跟我客气,满满一大桌菜,还要喝酒,这一顿整的我肉疼。

“心儿,别担心,人活一辈子,不可能没有烦心事,该享受时它就得享受!来来来,陪我喝酒。等咱喝完酒,大哥带你去泡脚。”说完又露出那贱贱的笑容。

我心里确实有够烦的,就一起喝了点。我们两个一直喝到半夜,都在自顾自吹牛,“心儿,遇到我,你算是赚大了。看我,够义气不?不是我吹,这些年我收的脏东西比你头发还多。”

“是是是,今天多亏了哥哥你,不过今儿我也不吹,这顿,是小弟摆下的最好的酒席,最好的酒席送给最好的你!”

贱贱两手拍拍鼓掌。“说得好!说的好!来,这杯酒大哥敬你!”

“不敢当不敢当!是小弟敬给大哥。”

“走一个!”

后来我是一点都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也不知道怎么就到家了,唯一有点印象的就是到家门口,看见地上那乱糟糟一片,不知怎么的就看着那香炉说“谁打乱的谁收拾,反正小爷我不收拾。”然后我回房间倒床上就睡。

梦里,模模糊糊看到自己好像在一处宫殿内,一个男人正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的香炉,香炉中飘出丝丝烟雾,这烟雾却正好挡住我的视线,怎么也看不清炉子和男人的脸。

等我酒醒已经中午了,头还是发昏。看着眼前一片狼藉,不禁又回想起昨晚的梦以及孙安翎说的话。我可以肯定,梦里的炉子就是九曲龙纹炉。那个男人,难道就是宋太宗?

突然我的大哥大响起一阵铃声,我本以为是爷爷打来的,接了之后才发现是贱贱。

“你怎么会有我的号码?”

“昨晚你给我的啊,你不会忘了吧?”

“哦哦哦,没有没有,刚才没有反应过来。”

“我跟你说个事,刚才我睡醒,闻到檀香味了,不,我房间里现在都是檀香味。”

......

没办法,听他一直咋呼,我只能安慰几句然后果断挂掉大哥大。

突然,一男一女走了进来。

“不好意思,本店今儿不营业,赶明儿再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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