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金妃环视四周一眼,大声道:“他认错那人是我曾经叫你不许杀他的那个,你不记得吗。有次你在暗中要杀他的呀,其实那人与他的确相像,不过年纪还小两岁,刚才我见他自船上跳到水里,证明魏思走了眼,因之才追你而来。”
韦老头啊声道:“那小子像柳如风!”
柳如风闻言一怔,暗忖道:“韦老头曾经在背后想杀我!”
白金妃急急道:“师哥不要在这里鬼混了,快点开船到湖中去,现在已有不少武林同道下水围捕去了,不过我看他们都捉不到,那小子水功精极了,我又不便下水去。”
韦老头道:“师妹,据‘南疆二友’所说,那小子不是也姓古么?”
白金妃点头道:“刚才那小子大胆报出真实姓名,他竟与柳如风只错一个字,他叫柳聆风,我现在倒真怀疑他是柳如风的弟弟呢,不过据我所知柳如风并无兄弟,那只是巧合罢了。”
止戈老突然朗声道:“白姑娘,那人功力如何?”他又开始疑心了。
柳如风这时也感到非常惊讶,注目只见白金妃道:“文老哥,他只与清廷总卫长令狐申交过一次手,功力虽不能完全看出,但他竟与令狐申打成平手。”
止戈老郑重道:“令狐申的功力虽不如令师兄,但也差不到那里去,那小子不知是何派弟子,居然有那高的功力?”
韦老头嗨嗨笑道:“文兄也想动脑筋吗?”
止戈老大笑道:“难道该宝只属韦兄一人不成?”
白金妃抢口娇笑道:“这样说来,我也有与文老哥哥动手的机会了?”
止戈老大笑道:“到时望白姑娘少下杀手就行了。”
韦老头显然不耐,急急跳上他师妹的小船,回头道:“文兄如果有幸,得宝最好远走高飞。”
他说完就急着喝叱船夫速驶向湖中,同时四周的船只亦纷纷离去。
柳如风独自在水面上低头沉思,四周的船只去了很远尚无所觉,他是被那得宝之人的“柳聆风”三字给苦思得迷迷糊糊了,止龙卷一见,大声道:“老弟,上船来罢!所有的船只都走光了。”
柳如风被唤惊醒,抬头四望,一见叹声道:“我为什么对那得宝之人竟是如此关怀呢?”
止戈老等他上得船后问道:“我们要不要去?”
柳如风道:“沈家兄妹现在尚无着落,晚辈已成脚踏两条船。”
留不住冷冻道:“救人比夺宝重要,我们还是先探君山为上。”
止戈老点头道:“此去君山不远,过了湖口就可上岸,如君山没有下落,我们再赴湖中不迟。”
四人正在说话之际,忽见自君山方面来了一条大船,索空在船后轻声道:“要找的人物有着落了,诸位请看,那船上不是沈家兄妹吗?还有三个青年不知是谁?”
柳如风在舱内闻声大喜,从窗户里向外一看,接口道:“那就是马宏勋、陈宏谋、赵宏亮三人,他们居然不带面罩了。”
止戈老轻声道:“你不要出去,让老朽问他们的经过看看。”
两船相距渐近,忽听那船上响起沈城野的声音向索老头大声问道:“那不是索老吗?”
索空一面划桨,一面大笑道:“沈公子还认得老朽吗?”
那条大船已停桨不动,沈战野拱手道:“晚生怎能忘怀,请问索老,我有个兄弟名叫柳如风你老见到过吗?”
止戈老走出船舱接口道:“老朽等未曾见到,公子可是由君山来的?”
沈城野一指身后三个青年道:“我们正是由君山而来,多蒙这三位朋友接应,否则几乎遇险了。”
留不住不便指出三个青年的真相,哈哈笑道:“那么万年尸邢工的徒弟被你们打败了。”
沈碾城走到兄长身边接口道:“原来请老也知我们之事,那三个怪物真个难斗。”
止戈老笑道:“公子们莫非是听到龙骨图的消息赶来的?”
沈战野道:“听说输得龙骨图之人现在湖心,君山方面已有数百武林出动了。”
止戈老笑道:“公子们不必停留,此去正是时候,大家去碰碰运气罢。”
沈战野拱手道:“诸位不去吗?那晚生等就先走一步了。”
止戈老大笑道:“老朽等还有事情,迟一会也要去,公子们先请。”
大船立即划动,两下错身而过,止戈老目送他们去远后,立即传音柳如风道:“老弟,君山去不去了?”
柳如风道:“他们既然安全,君山自然不必去了,我们绕水路转向湖心罢,只怕偷宝之人已逃离湖心啦,不知三老意见如何?”
留不住在船头接道:“此湖广有数百里,要想在水中找寻一个水功很高的人物,纵有几百人也是徒然,我们不如到湖的西面去,那儿的芦苇茂密正是藏人之处,说不定那少年已窜进芦苇中去了。”
柳如风道:“以逸待劳,这倒是个好办法,索老请加点劲罢。”
索空闻言,立将船头调向西面,运桨如飞,破浪直进。
船亦必须经过湖心,举目一望,触目湖心处处都是小形快船,止戈老一见轻笑向柳如风道:“武林人物不要钱,不要命,但对奇珍异宝却如蝇逐臭了!”
此时已近中午,大家在船上吃了一顿午餐,凭索老儿的力量,他也划到天黑才接近芦苇。
众人商量一会,决定将船藏在芦苇里面,三老各别分开,仗轻功钻进深处隐藏,惟独柳如风留下守船。
不出一刻,芦苇外面渐渐听到划桨声!柳如风知道湖心的船只开始向这方搜来,于是向里面递出一声暗号。
止戈老在里面似亦听到动静,独自钻出问道:“发现有几条船到了?”
柳如风道:“大约有十几条散开行动,只有一条船最近。”
就在这时,突闻外面有人沉声道:“里面是什么人?”
柳如风闻言一愕,立对止戈老道:“那是‘快乐老人’!”
止戈老点点头,急答道:“二弟,是愚兄在此!”
芦苇外面没有再问,霎时划进一条小船,船夫是个长髯飘飘,身着青色长袍的清瘦老人,柳如风一见叫道:“施老,外面有变化么?”
清瘦老人向他愕然而视,良久豁然道:“是你!”
止戈老问道:“得宝之人被群豪捉到没有?”
清瘦老人不答,反而急急道:“大哥,没有时间说话了,我们要赶快离开洞庭!”
止戈老沉声道:“老二,你的毛病又发了,为何这等急躁!”
清癯老人一指舱内道:“他被我救来了,身负三大奇伤,而且这孩子竟是他的……”他指着柳如风,话未往下再说。
柳如风立着全身一震,急问道:“船上是谁?”
清癯老人叹道:“就是得到龙骨图之人,也就是你的手足,老弟,我们必须离开此湖才能全力施救,他在只有一丝浮气了!”
柳如风立觉眼睛发黑,心中剧跳,颤声道:“我……我……有个弟……弟?”
清瘦老人点点头,沉声道:“不能再耽搁了,我们快走,后面有大批敌人追来了!”
这时留不住和算不来也闻声出来,止戈老急催开船,大家都慌了手脚。
四人的小船不要了,齐往清癯老人船上跳,索空仍旧负责运桨,绕芦苇丛急驶。
止戈老问道:“老二,我们向什么地方去?”
清癯老人道:“离开洞庭愈远愈好,先到南岳停一下!”
柳如风颤声道:“衡山太远了,你老不是说他只有一丝浮气了么?”
清瘦老人道:“我已喂了他一颗护元丹,四五天内大概不会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