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家的路上江晓知道了他们的名字,那对小情侣,是李云鹤和北诗,不懂事的那个大傻个是南擒虎,最后一个叫南若川。都是一些刚高考完的学生,出来自驾游,旅行散心。
江晓带着四人,经过好几条类似迷宫的岔道,终于到了一个古朴的小村庄。
“这里竟然有一个村庄,可是地图上根本没有显示啊,若不是有人带路,怕是根本找不到这个地方。”南若川好奇的打量着周围,难以想象,在一片穷山恶水之中,竟然还有一个风景如此秀丽的村庄存在。
村庄看起来历史悠久,充满着岁月的痕迹。
南若川惊奇的看向面前的古城墙,目光流闪,惊呼道:“这里竟然还保留有古时候的城墙遗迹。”
南若川沉醉的看着眼前的城墙,伸出双手小心翼翼的去触摸,感受到一种源自血脉深处的共鸣。
这个世界的历史上出现了一个断层,人们对千年前的历史一无所知。就像有一只大手悄无声息的抹除了所有有关历史的痕迹,所有的文献古籍,所有的古老遗迹,珍宝古董都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中。
一定程度上科技的进步经济的发展与保护自然是相矛盾的。
在这一千年里,随着科技的发展,每个人都相信,他们会找到另一块更加适宜生存的星球。相信科学能够帮助人们认识自然,能够帮助人们改造自然,也一定会能够使人们创造自然。
既然没有了后顾之忧,人们对环境的破坏开始变得肆无忌惮,没有什么能够阻止人类前进的步伐。历史等人文学科逐渐在强调实用强调功利的时代浪潮中被迅速淘汰。大量人类文明的结晶以一种指数爆炸的速度迅速消亡。
而五十年前的那场战争,更是将这场关于历史的清洗推进到了极端。
战争结束后,各国高层猛然意识到,他们现在,竟然对千年前的历史一无所知。文献遗迹古董全部消失,所有知晓千年前历史的人竟然也都全部死在了战争之中。
仿佛就像有一双黑手,在暗中推动着人们的疯狂,借助战争的掩护,布下了一个囊括整个世界的棋局。
江晓也没有催促她,江晓很清楚,任何人看到这见证了无数岁月的城墙,都会陶醉于其中,感慨于自然的伟力。
哪怕自己已经看过了很多次,也依旧会感到深深的震撼。同时江晓也不止一次想过,究竟是什么原因,会让这些人类智慧的结晶消失在这世界上。
古老的城墙零零散散的坐落于村庄四周,保存完好的几个是只剩下了半面墙壁,而另外绝大部分是只剩下了一个地基,城墙上的一道道刀剑的刻痕,一个个巨石砸过的弹坑,让人不由自主地猜测,这里曾经是一座坚不可摧的要塞,曾无数次阻挡过异族侵略的脚步,让人想象起千年前那段金戈铁马的岁月。
已至深夜,街道两侧的房屋大门紧缩。村庄的街道都是由大块大块的青石板铺就,几人走在这静谧的村庄里。
啪嗒啪嗒,清脆的脚步声,在黑夜中回响,打破了这宁静。
走到村庄尽头,那是一间普普通通的院落。
漆黑的铁门上布满了灰尘。门是用一个巴掌大的铜锁锁着的。
又是一个老物件儿,这东西在黑市上都是有价无市的,现在啊,越是老旧的东西,他就越是值钱。
江晓取出一把长条形的钥匙,推开大门。一阵厚厚的灰尘,扑面而来,这比大夏市刮得沙尘暴还要可怕,在手电筒灯光的照射下,几人仿佛进入了一个白茫茫的世界。
“咳,咳,”南擒虎被呛得咳个不停,捂着鼻子说道:“我说老板,你这不是黑店吧,这地方有多久没住人了,你确定这是你住的地方吗?这么大的灰尘,是要呛死人啊。”
江晓可不惯着他,“爱住不住,咳咳,反正我钱已经收了,是不可能退给你的。”
江晓也确实很久没回来了,三年了。平常放寒暑假,江晓也是在外面打工挣钱,也没什么时间回来。
反正不管在哪里,江晓都是孤单孤单的一个人,没人关心,也没人在乎。
更何况,他已经没有家了。
院子里倒是出乎意料的干净整洁,没有想象中杂草丛生,破败不堪的样子。与在外面时,看到的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南若川诧异的看了一眼走在几人前面的江晓,江晓此时则是一动不动的盯着前方,背对几人,眼眶有些发红,轻声喃喃自语道:“我回来了。你呢?”
几人并没有听到江晓说的话,南若川好奇的观察了下四周,这是一个四方小院,只有三间房屋,楼上是堆放杂物的地方,四面被红色的墙壁所围绕,只有这一个大门作为出入口。这感觉有些诡异,一个门被反锁的院子,门上积攒这厚厚的灰尘,显然有数年没有打开过了,可这院子里却干干净净,一尘不染的。
江晓将西北方向的那一间房门打开,对着几人说道:“你们今晚就住这里吧。”
“喂,你难道让我们四个人挤一间房子啊,这能住得下吗?我们可是已经给了你钱了。”南擒虎扯着嗓子抱怨道,看见江晓没理他,南擒虎就继续说:“起码你也要腾出两间房子来呀,男女要分开住。这里三间房,你住中间的堂屋,我们住两间侧房,总可以了吧。”
“小哥,实在不行,我们可以再加一倍的价格。”南若川开口道。
她也不愿意几人去挤一间房子。南若川轻轻瞥了一眼,从开始到现在没有说过一句话的李云鹤。她家和北诗家是世代好友,两家共同经营这一个超大型公司。而这个李云鹤则心机深沉,北诗就是被他给欺骗了。
“可惜了,虽然这个钱我也很想挣,但是是真的没有空房间了。”江晓装作无奈的样子摆了摆手,似乎是不再想和几人进行交流了,将这个大麻袋顺手扔在门口,径直走进了堂屋中。
几人也只能认命的背起行李,走进西北屋中。
房间里没有一丝光亮,伸手不见五指。
“一个人在家,怎么不开灯啊?”江晓轻声对着黑暗的房间说道,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就像是一个在外求学的学子回到阔别已久的家中,再踏进家门的前一刻,思考了半天见面时的场景。到头来第一句,还是唠唠家常里短,鸡毛蒜皮的小事。
这一幕如果被南若川四人看到,一定又会把她们吓到。
江晓,在和谁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