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跃公的瓷盅都未碰到,我如何作弊?郑少以为在场之人都看不见么?”王一双手摊开道:“论出千作弊,河东赌坊若称第二,恐怕没人敢称第一,跃公内力深厚,可年事过高,胜急心切导致骰子碎了,因此内力消耗太大而昏迷,少主心里比谁都清楚原因!”
他开始准备将自己的五枚骰子,切成十份,点数必然超过对手,既然碎骰子不违反赌场规则,你跃公做得初一,我当然可以做十五。
大哥不要笑二哥,十赌九诈不赌为赢,场上出千未抓到手腕,谁也不认账。
但考虑再三放弃了,自己切骰子,显露非常之能,有安全隐患,将来扮猪吃虎,少了一张底牌,何况,不知不觉把对手的切碎,效果更佳。
刚好成跃天内力消耗,放下骰子后,注意力全在体内调整和对手的盅上,王一便不紧不慢,趁着装填骰子转移注意力,驱动意念到跃公的瓷盅内动了些手脚。
老贼切骰子肯定不止一次两次,赌坊巧取豪夺,干脆再夸张一点。
当弓县令的面,纠结到底谁出千,完全是当众自扇自脸。
郑少主老脸一红:“王公子别急!今天定要让你玩个痛快!还有大赌师即刻便到。”
“等来等去没意思,干脆少主我俩玩个简单的,”王一说着,抬手取过两瓷盅,抓几把小额筹码塞满“两个盅总和,不分庄家赌单双,一局五万,我抓你猜,下局交换。”
“少主!”郑渝乾出声制止,轻轻摇头。
“怕什么?几万而已!”输了七八十万,看着筹码如流水一样,到了王一手里,比亲自下场还难受,郑少主已经输红了眼,呵斥一声自家总掌后,转身到庄家位。
“五万就五万!我猜单数!”
这种赌法公平公正,无法作弊,输赢各凭天命,纯属赌运气,没有任何技巧。
“好!”王一抬手朝弓大壮做了个请的姿势道:“麻烦弓县尊您做下临时荷官。”
有我什么事?若不是???你王一扯着我这张虎皮,竟然还捆绑式拉我下水。
弓大壮堂堂正五品大员,外放起码上州长官,为了金币,拼了!
“先说好!上限是五次,本官还有事回县衙。”
你都有事半天了,还不走,郑少主看得出弓大壮醉翁之意不在酒,说好奇赌场风光,只有鬼才信,可真实目的,并不明朗,但绝非奉阳侯请过来。
伍侯爵俨然过街老鼠,官员更是避之不及,新政屠刀落下时,接近者众必摧之。
王一算过概率,自己猜的话,命中率百分百,对手猜对猜错凭天命,胜负各半。
那么押注固定的话,胜率七成多,也算是给郑少主点希望。
弓大壮撅着屁股趴在桌边,十几息时间便数完。
“九十八枚,双数,郑少主输了!麻烦你亲自点验一番。”
“不用了!我认输!”
郑少主实际眼睛随着弓大壮走了一遭,再说,有差错郑渝乾也会站出来,他将仅剩的十万,分出一半推到桌中间,之后抓了几下塞到瓷盅内,朝前一扣道:
“百子头筹码!你来猜单双!”
“双数!”王一示意弓大壮。
“二十八枚!双数!王一胜!请点验!”
郑少主气氛起身,将剩下的筹码尽数攘到桌上,十几枚因力度过大,滚落在地。
“渝乾!再拿一百万来!我要看看王公子,今天好运到何时。”
“少主!不可啊!”郑渝乾见惯了赌徒发狂,没想到却发生在少主自己身上,无论老板还是赌徒,此时应该及时止损,几近疯狂的时候继续下去不理智,否则,越陷越深。
“郑少主!刚才说的好好的啊!超过了五十万,赌手赌脚赌命。”王一淡淡说道:
“王某要是输完了,若不愿意借贷,也会拿护卫手脚来赌的。”
“嗯!我这老哥的手不错,细皮嫩肉,作价几何?”王一指着郑渝乾道:
“要不这样,还是五万,赌郑总掌两只手,算是高价吧!将来想老哥的时候,刚好拿出来以解相思之苦。”
成跃天横着出门后,伍峰也守在王一身边,当听到拿自己手脚赌的时候,不由得浑身颤栗后退几步,慌忙将两只手藏到背后,心道:姑爷,没我啥事儿吧!
“出息!”猪三低声冷冷嘀咕。
“好!两只贱手不过价值几百上千而已!你抓筹码!”郑少主血液在燃烧,赌坊不是没见过连续高运气的豪客,最终,依然落入了圈套,倾家荡产。
“你猜吧!”王一随意抓了几下,将瓷盅推到弓大壮面前。
“我还是猜单数!”
结果在王一意料之内,单数,他推过五万筹码。
“哈哈!我就说嘛!渝乾!你的狗爪子保住了!哈哈!再来,你猜!”
郑少主兴奋至极,小叫花你的运气到头了,下面本少主要亲自将你打落尘埃,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滋味儿,一定非常好玩。
单数!
清点之后,郑家少主再一次如临寒冰。
“这是最后一次了!再玩儿!恕本官不奉陪。”弓大壮提醒到。
“休得啰嗦!王一该你了!”郑少主已经坐立不安,双手撑住赌桌,尽量保持冷静。
“依然是五万!老哥两只手,你猜。”王一操作完毕,静静坐下来。
“单数好!我猜单!”
弓大壮有暴走的冲/动,没想到赌场玩这么大,惊心动魄啊,竟然血腥十足。
双脚有些飘,再继续下去,恐怕也落得与成跃天仿佛。
“双数!不好意思郑少主,你输了!请点验!”
“输了?我怎么会输?呃?”眼睛是随着一枚枚筹码走的,郑少主双腿一软,跌坐的椅子上,侧头撇向郑渝乾。
“少主!”郑渝乾双膝跪地,不住的叩头“念我为赌坊兢兢业业辛辛苦苦十几年的份儿上,请少主开恩,饶了渝乾,渝乾愿意自己出金币,买下这双手,不不,是狗爪子。”
“少主少主!您说句话啊!”
“渝乾!我们开赌坊的,应该知道什么叫愿赌服输,就算求,也应该求你的好兄弟王公子!”郑少主气力不足道,后面的王公子三个字,似乎从牙缝里挤出来。
意思你明白啊!设局引小叫花参赌,人家赌你的手,在县令当面,我无法反口啊。
“哼!是你!”郑渝乾也算是条汉子,干脆直起身,手指王一“小叫花!小赘婿!当年就是我引你岳父,奉阳县公那只猪头入局,天理报应啊!不就是一双手嘛!”
“来啊!取快刀来!”
“慢!赌坊见血腥不奇怪,”弓大壮强打精神出声制止:
“可这???还是到院外执行吧!王公子意下如何?”
好!王一点点头,递个眼色给伍峰,示意楼下监督执行。
弓大壮身旁的庞队正,也随着人群走出房间。
王一道:“郑少主!今天玩得很开心,但午时已过,麻烦兑换筹码,王某回去吃饭了,空了再玩儿。”
“不!王公子!你不能走,我还有大赌师没到。”郑少主对裘老还有几分企盼。
王一道:“你赌师到不到,跟王某啥关系?难道赌坊开门做生意,还强买强卖不成?弓县尊可是刚正不阿,为民做主的好官,不会是我赢了金币,你偌大赌坊赔不起吧?”
“赌坊的筹码,即使不算小面额,大厅只金币筹码便上百万,加上楼上贵宾间呢?汉都三家总怕是超了千万,大汉国几十个州????难道都是样子货?那王某可要在弓县尊面前告你一状了,我想河东赌局的招牌,不止价值八九十万金币。”
“都说河东郑家出自荥阳郑家,青出于蓝胜于蓝,富可敌国,乃至金丰局都要依仗郑家的流水充盈金库。”
“弓县尊!赌坊乱发行筹码,以至于拒绝,更准确的说是无力兑现,如何处理?”
我不想进你们的局!弓大壮心中已经将王一列为危险人物,以后再也不招惹你这煞星,两次见面,不是有人丢命,便是血腥满地。
弓大壮极不情愿:“按律法,应该查抄资产,罚没超出部分,强制兑现,并高出五成作为赔偿,不过,河东赌坊应该不存在这种情况,毕竟郑家的生意遍布各地。”
郑家这类巨无霸,掌握庞大的经济命脉,若非公然造反,官府会睁一只眼闭一眼。
巨贾最在乎的,是声誉,即便赌坊名声不好,可王一要赌的是整个郑家。
“哦!”王一点点头道:“若王某把郑家拒不兑换筹码,打印成宣传广告,贴满全国,甚至周边几个国家,不算犯法吧?”
“不算!”弓大壮心里丫丫王一要死,此时外面传来一声闷吼,手断了。
王一只当没听到叫声,继续说道:“赌场开门做生意,不能限制赌客进入,那么我走遍全国所有的河东赌局,顺便帮着那些赌客,也一起发家致富,没问题吧?”
曹尼玛王一!你个垃圾小叫花!混吃等死没脸没皮的小赘婿!郑少主已经听得不耐烦了,已经被激怒了,已经忍无可忍了,再听下去,就要动手杀人了。
“王一!你特么要不要脸?”
“嘿嘿!怒了好!”王一不紧不慢道:“我一个小叫花,要脸干嘛啊!就算奉阳侯爵府将来倒了,我仍然可以重操旧业,继续行乞,有口饭吃就好,要脸能管饱么?”
“反正要走遍天下啊!赌遍河东赌坊,顺便带领赌徒致富,一举多得。”
“有句话说得好,人至贱则无敌,发展到郑家这种庞然大物,需要几百上千年,但变成王某这样,一夜就够了!若少主有兴趣,我们结伴而行,何如?”
你你你!郑少主手脚唇不住的颤抖,像吞了几斤狗屎。
面对典型滚刀肉,这种人除了消灭,别无他法“好!我兑现!但是赌坊暂时拿不出这么多金币来,我只能给你打欠条,盖私章,以后自各地筹措逐月清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