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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诗神之两个女王

孙教授看着佟晓芼举在自己眼前的大拇指,不禁摇头苦笑道:“你这小姑娘,这么说就太过了啊,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我雇的托呢。这样的话可不能再说了啊。不说别人,就说梨花宫主、羊羔中丞、平安提督、绣花达人、白云居士等等,哪一个不是佳作荟萃、著作等身。他们有的气吞万里、要隔着大半个蓝星睡一场,有的豪情万丈、要和天上的白云干一仗,有的灵光乍现、做出了全天下最好吃的火烧,有的孜孜不倦、苦苦为全人类呼唤着平安……和他们相比,我还是太年轻了,还需要谦虚谨慎、继续努力!你说对吧,小姑娘?”

“这个么,我觉得还是得问一下在座的同学们,看他们同不同意您的观点。”佟晓芼转过身对全体同学大声喊道,“同学们,我认为咱们的孙教授是当今最伟大的诗人,你们同意不同意?”

现场有那么一刹那的安静,貌似有点小尴尬。

“同意!同意!……”看其他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李白白于是带头振臂高呼。

“同意!同意!……”一些同学开始活跃起来,也跟着高呼起来。

“同意!同意!……”渐渐地,全体同学都站了起来,不知谁带的头,现场还慢慢响起了有节奏的掌声。

孙教授完全被这种气氛感动了,自己也情不自禁地跟着鼓起了掌,眼里竟然有了几许泪光。

只见她缓缓几步走上讲台,对着话筒动情地说道:“谢谢大家!谢谢大家!”

很快,现场又恢复了宁静,只剩下孙教授略微有些不平静的声音:“同学们,大家好,我是孙明明,是一个热爱诗歌、以诗为命的人。今天,很荣幸来到真爱大学,和同学们一起探讨现代东语诗歌的发展和未来。大家都知道,我们东胜神州大同国有着悠久而璀璨的诗歌文化,而我们真爱城又是东国诗歌最重要的发源地。作为真爱城的文化标志,真爱大学也已经有了几百年的历史。我觉得,在文化传承方面,我们真爱大学不愧为当今世界最伟大的高等学府,她不仅有着灿若群星、堪为人师世范的名师巨匠,更有着朝气蓬勃、未来不可限量的可爱同学!”

现场又是一阵狂风暴雨般的掌声、口哨声和拍桌子声。

“今天,我来和大家探讨的课题,就是《现代诗歌的灵与肉》。”

孙明明走到讲台边缘,黑板上的电子屏幕已经开始播放课件。

“人是有灵魂和肉体的,这个大家不难理解。同理,诗歌也有着自己的灵魂与肉体。诗歌的肉体就是文字本身及其表面意思,诗歌的灵魂则是深蕴于文字的内涵或超脱于文字之上的精神。下面,我将通过几首诗来给大家作以深入讲解。

“首先,我想通过我在本期刚出版的《诗神》杂志上发表的《女王》来进行讲解。不知道现场有没有同学看过这本杂志,这首诗也不是很长,有没有同学能现场为大家背诵一下?”

“对了,这位同学,你叫什么名字?”孙明明这时刚好走到下讲台,对面正是佟晓芼。

“孙教授,我叫佟晓芼。”佟晓芼很有礼貌地站了起来。

“你读过我的《女王》这首诗吗?能不能试着背诵一下。”

孙明明拍了拍佟晓芼的肩膀,一副我看好你的样子,然后风致款款地回到了讲台。

“孙教授,我读过这首诗,也非常喜欢这首诗,印象特深刻。不过,您知道我是学舞蹈的,记忆力不是很好,记不住呢……”

佟晓芼一幅很遗憾、很惭愧的样子。

“不过,我相信在座的各位都是文学院的精英,又有那么多您的粉丝,应该有很多人可以背出来。大家说对不对?”

“咳……”一阵不和谐的咳嗽声,然后是寂静。

很多人开始拿出手机搜索起来。

“哦……哈哈……大家不要谦虚嘛!关键时刻,勇敢地站出来嘛!”

佟晓芼冲着后面人群使劲挥了挥胳膊,大家一下子头更低了,都在手机上努力地搜索着。

可是,很快大家就发现,网上根本搜不到这首诗。

这么新的诗歌,谁吃饱了没事干,会这么快传到网上嘛……

可是,怎么办呢,多丢人啊!

每个人都把头埋得更低了。

“咳……”

这时,佟晓芼旁边的李白白站了起来。

“孙教授,我在学校图书馆参加勤工助学,每期的杂志都可以第一时间看到。昨天,我刚好看到最新一期的《诗神》,也深深地被您的《女王》震撼了。我想我可以试试,如果背错了,还请您指正。”

“怪不得大家都不知道呢,原来那期杂志昨天才刚刚到这里啊。”孙明明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这位同学你很好学,很好!你来试试,背错了也不要紧嘛。”

“好的孙教授,那我开始了。”

在孙明明鼓励的目光中,李白白努力思考了一下,开始声情并茂地背诵起来。

“《女王》

不知谁家的小姑娘

在宾馆大堂的地板上,尿了

明晃晃的一汪

然后赤着脚冲进去

欢呼跳跃,那模样

像极了一个跳舞的女王

另一个小姑娘却蹲在旁边

手里捏着一截黑乎乎的香肠

眉头紧皱着,那神情

像极了伊丽莎白或维多利亚

在专注地批阅奏章……”

……

背完了,又是一片孤独的寂静。

“咳咳,我背完了,不知是不是这个样子,有没有背错的地方?”李白白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很好!一字不差!”孙明明十分高兴地说道。

“哗……”佟晓芼带头鼓掌,“师兄,你真是太棒了!”

“哗……”合堂教室里再次响起此起彼伏热烈的掌声,夹杂着“牛逼”“变态”等绵延不绝的感叹。

李白白抹了一把额头,好像也没有什么汗水,便也跟着鼓起掌来。

讲台上,孙明明伸开双手向下面做了个下压的手势,掌声便很快停息了。

她冲着刚要坐下的李白白道:“这位同学,能不能自我介绍一下?”

“报告孙教授,我是文学院现代诗歌研究系的大四学生李白白,也是您的忠实粉丝。”

“你这名字很霸气啊,比大诗仙李白还多一个白。当然这也可以理解,李白是写古诗的,而你是研究白话诗的。希望你在现代诗歌也就是白话诗歌的领域,能够不辜负李白白这个名字,真正做到比李白更白。”

下面爆发出一片笑声和掌声。

“那么接下来,请李白白同学为大家解析一下这首《女王》好不好?”

“好!”下面争先恐后地答应着。

只见李白白笔直地站在那里,仰头思考了一下,又回头看了看黑压压的同学。

“白白,你可以的,好好想想!”杜甫甫一脸着急。

“啤酒仙,你行的,大胆说出来。”韩小鱼唯恐天下不乱。

“啤酒仙,加油!”

李白白转过头,向着孙明明一字一顿地说道:“孙教授,我认为这首诗可以用八个字来评价,那就是——返璞归真、至拙至淳!”

孙明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严肃地说道:“小李同学,这个评价可真是太过了啊!这是诗圣杜先生评价诗仙临终绝命诗的评语,怎么能乱用呢?我们可不能亵渎先贤啊!”

“孙教授,我感觉您的诗完全当得起这八个字。您的诗集《唐时明月丽人心》我前前后后读了不下十遍,每读一遍,我都感觉经受了一次宇宙中最纯净月光的洗礼,让我的灵魂也变得通透。我感觉您不是传统意义上的诗人,您不写诗,您只是人类思想的搬运工,把自然和生命用最朴素的文字昭示出来,因而您的诗充满了洞彻空间的锐性和穿越时间的神性,就如天堂的钟声一样,读起来令人感觉醍醐灌顶。”

“师兄,你说的真是太好了!”佟晓芼两眼冒着小星星,再一次蹦起来带头鼓起掌来。

孙明明也跟着一面鼓掌,一面充满欣赏地说道:“小李同学,你不愧是真爱大学文学院培养的优秀学生,这份理论素养和评论功底已经远超许多专业人士了。真是后生可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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