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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登楼

一封信早已送到冀州将军府,宋严看着信心中不断的盘算着,他本是一个果断的人可面对此事不得不慎重,其实内心早已有了打算只是再想一个完全之策,送信的影卫跟他说如果想要去京城的话就早做准备明年初五他们会拼死将自己送入京城。

清晨村庄中,怀念坐在屋檐下看书,怀念翻着世俗经想着小娟与他们喝这个村庄的故事,他在书中找不出与这相似的故事,天底下哪有一摸一样的故事呢。

裴温今日起的也特别早来到老妇人的院门外敲了敲门,老人觉都少所以醒的也特别早,在屋里说道:“小伙子去开门吧,应该是你的长辈来看你了。”老妇人把裴温当成了怀念的老师,因为昨天白景臣那些孩子都是这么叫裴温的,怀念慢慢起身过去开门,怀念本身就是苦过来的隐藏痛苦本就是他所擅长,所以他才能忍着后背的痛抬手读书翻页,开门看见裴温说道:“裴先生您来了。”

裴温说道:“你本就是我师兄的弟子叫我师叔吧。”

李怀念直接说道师叔进来吧,裴温笑了笑走了进去,看见厅中的老妇人立马上前说道:“婶婶早上好啊。”

老妇人笑着说道:“好。”

徐越也早就醒了,他凌晨就进山打猎就在昨晚他与怀念已经说好在这多呆两天,一个是给怀念养养伤,另一个就是想为这个村庄做些事。

裴温帮着老妇人打扫着房间院子,过一会徐越扛了个野猪回来,裴温看到这种场景目瞪口呆说道:“徐越啥时候这么勤奋了。”

徐越没有搭理裴温将野猪扛到院中,老妇人见此也是吓了一跳,徐越面容温和的说道:“大婶,今晚给你做肉吃,接着又说道裴温你先处理一下这头猪,我还打了不少猎物都在山里我带几个汉子都抗回来。”说着就转身向外面走去。

李怀念看到老妇人欲言又止说道:“奶奶这是我们应该做的,总不能白住。”

老妇人说道:“我一个老人住本就孤独,有春熙这丫头陪我呆两天已经是对我的关照了。”

李春熙刚起床听道这话跑了过去搂住老妇人说道:“奶奶我再你身边也很开心。”

裴温再院中收拾着野猪看到这一幕感觉春熙这孩子确实不一样了,以前在书院和家中都是小魔头般的存在一天不调皮捣蛋都不是她,就因为这次游学有她才特意让老师把徐越的人情给用了而且李家也特意跟徐越交代了一些事好像还达成了某种协议,其实徐越此次一起游学完全就是帮忙照顾这个小魔头,可从入小镇遇到李怀念开始这个小魔头变了,变得连自己这个老师都快不认识了。

老妇人看搂着自己的春熙摸了摸她的头说道:“如果小娟的孩子还在应该也跟你一样,可爱漂亮孝顺。”

裴温不太清楚小娟是谁虽有疑惑但没有表现出来低头收拾着野猪,老妇人特意多熬了一些粥说道:“一起吃吧虽然吃的不好但能管饱。”

裴温听到也洗了洗手走到饭桌前坐下,春熙盛了四碗粥还有昨天剩下的咸菜都拿到桌上,四人开始吃饭,老妇人本就不太爱说话,裴温和春熙也不说话对他们俩来讲是食不言,怀念是自己从小吃到大的也不咋说话,四人就这样默默吃着饭,吃完后春熙将碗筷都捡了下去洗刷干净,徐越带着四五个汉子去山上把打的猎物都搬了下来将起分给挨家挨户,之后回到老妇人的院中,看着已经收拾的差不多的猪肉徐越说道:“我跟这个村庄的挨家挨户啊都说了,晚上一家出两道菜我们一起吃。”

李春熙听到立马蹦跳出来兴奋的说道:“真的吗?”徐越摸了摸小姑娘的头说道当然啊,李春熙好像再奖励徐越一样说道:“徐越叔还没吃饭吧,锅里还有粥我给你盛一碗。”不等徐越答话小姑娘就转身盛粥去了。

裴温说道:“我们不走了?”

徐越无奈道:“给怀念养两天,下一座山出去不一定会有客栈的难道你让怀念带着伤露宿?”裴温也感觉徐越说的有道理也就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李怀念还在看着世俗经表情却有些说不出来的忧愁裴温到他身边说道:“怎么了,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吗?”

李怀念摇了摇头说道:“师叔赠与我的这本书很好,只是自己的经历很少从书上看到,我知道这是经历不同。”

裴温点点头说道:“每个人的经历看法都不同,你如果有你自己的看法不妨写下来。”

李怀念看向裴温点了点头,裴温说的话好像点醒了自己,我可以将自己的经历自己的看法写下来,但不急于一时,怀念接着看那本世俗经。

徐越喝完粥,过去把猪肉分块对老妇人说道:“大婶我们中午就吃点烤猪肉吧。”老妇人笑着点点头,这可能事老妇人除了小娟回来的时候露出过最多笑脸的一天了。

裴温回到他们借宿的地方对黄卢等人把事情都说了一边,黄卢其实也知道,因为徐越叫的汉子正好有他们借宿的那家人。

傍晚村民们都拿着坐姿凳子饭菜来到街道上开始一个个的摆好,各家汉子也拿出自己家酿的酒,一群人其乐融融的聚在一起,这是他们从山匪开始吃的最好的一顿了,更值得说的是十几户人家竟然没有重样的菜式,各家的小孩吃的不亦乐乎每种样式基本都尝了一边,点评着每一道菜,吃到好吃的就让父母去学,各家的男人也喝的酩酊大醉说着要把山匪给杀光的那些话,这个村庄变得吵闹起来老妇人跟李怀念和李春熙坐在一起说道:“我替这个村庄谢谢你们,你们今天使这个村庄很高兴。”

徐越听到直接说道:“大婶太客气了。”

老妇人摇了摇头表示她并没有客气,接着说道:“不知为何见到你们的一瞬间我的心好痛,我感觉小娟好像不在这世上了,我知道我的感觉是对的,我感觉我也快去找小娟了其实生活就是这样,有的人受了一辈子苦,有的人享了一辈子福可终究还是都会消失在这个世上的,我能在这最后时刻遇见你们应该也是种幸运,可能是老天对我不幸的回报吧。”说完老妇人笑着闭上了眼睛,李春熙听到这话看着老妇人上扬的嘴角和闭上的双眼,泪水夺眶而出却不出声,怀念也流下了泪水,徐越低头沉默不语,一旁的裴温见此境况连忙身手去探老妇人的鼻息,手拿回来的时候摇了摇头。

徐越本想告诉村民们却被李怀念制止了说道:“让奶奶好好感受这个村庄的幸福。”

徐越背着老妇人走回房间身边跟着李怀念和李春熙,其中有几个妇人看到此情景过去问道要不要帮忙,徐越摇了摇头,裴温黄卢等人留下来跟着村民们接着吃饭。

回到老妇人的院中李春熙再也忍不住了大哭起来,对于春熙来说她见过死人可没经历过这种生死离别,更有她心中对老妇人和小娟婶婶的一份愧疚。

徐越将老妇人放在床上为其整理仪容,出来后李春煕对徐越不停的拳打脚踢,其实李春煕知道不能怨徐越但是她就想发泄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徐越任由春熙在自己身上打着闹着,李怀念将春熙拉开春熙转身抱着李怀念,直到哭不出声音。李怀念心中也埋怨着自己在他心中想着如果自己不受伤三娘可能就不用死,将山匪杀光后三娘可以和老妇人过着更好的生活,他也抱怨老天不开眼为何要让这原本幸福美满的家庭经历这些磨难,其实他们谁心里都明白如果不是他们有徐越裴温可能早就死在了这次借刀杀人中。

李春熙哭完后把抱着怀念的手松开摸了摸自己早已哭画的脸蛋说道:“我想陪着奶奶。”徐越一言不发,春熙自顾自的走了进去怀念跟在后面,等他两人进屋后徐越坐在院门的门槛上像一条流浪狗般不知所措对自己产生怀疑,就这样一口一口的喝着酒,他不后悔屠寨杀人而对三娘只是感觉到惋惜,在他的道理中三娘该死可在村民心中呢?也许三娘在他们眼中是个好人。

屋内怀念与春熙坐在老妇人身旁,里怀念将事情的原委一一讲述给听不到的老妇人,李怀念讲完后站起向老妇人鞠了一躬。

村里大家都吃完后各自搬着自己桌椅碗筷回家,裴温拿了两壶酒来到老妇人家看到院门口坐着的徐越走了过去坐在他身旁将两壶酒放下裴温自顾自的说道:“看得出你的心态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我没有师兄那样的七窍玲珑心,没有他对事物的思维看法,没有他劝人的本事,我只能陪你坐着在这喝酒。”

远处风老剑神看到这一幕悄悄撤去喃喃道:“有些事本就是无法弥补的,徐越这对你而言不是坏事。”

晚风吹过村庄,徐越与裴温在门口饮酒,屋内怀念与春熙在为老人守夜,四人心中愧疚与今晚的村庄形成了完美的对比。

清早李怀念坐在板凳上看着依靠自己睡着的春熙和有些潮湿的肩膀,那是昨晚李春熙睡梦中流的眼泪与哈喇子,黄卢带着三个孩子来到老妇人院前看到裴温和徐越坐在门口手中各自拿着早已喝光的酒囊,黄卢说道:“进去看看吧,说着拉起徐越和裴温。”裴温推门看到板凳上的李怀念和李春熙,不知道为什么心中升起一股无名之火,就好像自己的女儿让一个小子拐跑了一样。

李春熙揉了揉眼睛,看着床上躺着的老妇人又要流泪,裴温对他们说道:“我们为老妇人善后吧。”

李怀念站了起来,却有跌坐在板凳上,当了一晚的工具人腿早就麻了还有后背的伤口也很痛,徐越对怀念说道:“你去休息一下吧。”

怀念摇了摇头说道:“我昨晚也眯了一会,我想送奶奶最后一程。”

裴温叹了口气,他之前只是大致猜测到种种原因情况,但是昨晚徐越跟裴温讲述后,猜测的时候总有各种的侥幸可现实不会给你这种机会。

裴温说道:“我们给老人家做副棺椁吧。”

“其实按照这附近的风俗来说,是不会给妇人和孩子做棺椁的。”黄卢说道。

“还是做一副棺椁吧,不想让大婶直接躺在泥土里。”徐越说道。

黄卢点点头,徐越转身向山里走去黄卢跟在后面,黄卢与徐越在山中寻觅了一会,黄卢站在一颗树前看着,徐越说道:“这颗树可以?”

黄卢点点头,徐越直接一剑斩断,黄卢看着徐越这一剑说道:“徐兄的剑好像与以往不同了。”

徐越点点头说道:“最近有所悟。”

树倒后徐越接着按照黄卢的比划将树木分开,直到黄卢说可以了后徐越与黄卢扛着几段树木回去,因为黄卢的伤,徐越一个人扛了三段。

两人回到村庄开始打磨制作棺椁,裴温在一旁做饭吃的倒也简单,那剩下的米熬了些粥把剩下的猪肉切成丝放在粥里大家伙就这么吃着,直至中午两人已将简单的棺椁做了出来棺椁特别大,没有华丽的雕刻也没有上色,就像是大自然所赐予的一般。

裴温看着棺椁说道:“其实这样的棺椁也不错,本来就是源于自然,自然该自然一些。”

徐越将老妇人放在棺椁中,裴温问道:“想好把老人家葬在何地了吗?”

“山寨旁边吧,当时小娟也是在山寨被我逼得自尽的,可惜山寨已经让我一把火烧毁了。”徐越说道。

裴温劝解道:“其实你没有做错,如果不是我们有足够的能力就死于山匪之手了,三娘在算计这些的时候她应该就知道自己的结局。”

“嗯,我明白只是心里有些难受。”徐越强硬的挤出一个笑脸说道。

一行人向山寨走去,徐越与黄卢扛着棺椁,走到山寨附近突然感到一道剑气,徐越与黄卢将棺椁放下,徐越独自一人向那道剑气走去,山寨早已被烧城荒芜走到深处看到一具尸体正是三娘。

徐越大喊:“多谢老剑神。”

随后将三娘的尸体背起回到原处,看到老剑神正在棺椁处与李怀念说这话。

徐越走过去将三娘的尸体也放了进去,棺椁大小正好,可能就是老天冥冥中让他们将棺椁特意做的大些。

徐越准备向老剑神道谢,可腰却如何也弯不下去,老剑神面对怀念却对徐越说道:“你已经道完谢了。”

说完带着一群人向山上走去找了一个能看到山下村庄的地方说道:“就将两人埋在此处吧。”

裴温说道:“此处甚好。”老剑神没有言语坐在一个土堆边上看着他们将棺椁埋下去,李怀念有伤就没有去帮忙站在老剑神身旁。

老剑神说道:“我与你之前说的话你可记住了。”

李怀念点点头,老剑神接着说道:“世间憾事莫过于生离死别。”

裴温几人将母女二人埋葬好,徐越拿出酒洒在地上,几人轮流上去鞠了一躬后准备下山时裴温说道:“老剑神与我们同行一段可好?”

“棋麓书院的人果真都能算计。”老剑神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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