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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登楼

到了酒楼老先生坐在李怀念身边也没有在意裴温等人的目光随口问道:“我给姬遇安的短剑怎么会在你手上啊。”

一听到这话裴温,李怀念都大吃一惊,老人竟然认识姬遇安,还赠剑。

徐越恭敬道:“是姬先生交予我让我来寻风老剑神。”

“就你?姬遇安把剑给你让你来找我?”听到这话风老剑神不禁一笑说道。

徐越明白这不是老剑神看不起自己而是光凭自己确实不可能让姬遇安赠剑的一旁的裴温吃惊的下巴都要掉在桌子上了。

“确实不止是我,这是姬先生跟我的一个交易,让我等李怀念拳意收敛后去找您。”徐越解释道。

老头子看了看李怀念说道:“在昭乐向他这种六品境确实难寻,可惜老头子我也不全看境界和未来成就。”

接着又对徐越说道:“我确实能让你上剑榜前十,不过也是前十中的垫底,你自己知道的。”

李春煕是何等精明一听这话立马兴高采烈道:“你是风剑养,风老剑神。”

老头微微点头道:“好多年没听到有人叫我本名了。”

裴温立马拍了一下李春煕的小脑袋低头恭敬的说道:“是晚辈没教育好弟子。”

风老摆摆手说道:“李家的小姑娘,跟你爷爷真像。”

“我才不像我爷爷长得那么丑。”李春煕有些不乐意道。

听到这话的风老笑了起来道:“你爷爷长得确实没我好,更没有我这风流倜傥。”

李春煕吐了吐舌头。

老健身看向徐越说道:“东越剑池?重剑术?可惜没有康福澳的天资。”

“晚辈确实不能与康冢主相比。”徐越恭敬道。

老剑神不再说话。

徐越小心翼翼道:“风老剑神,晚辈还没能兑现跟姬先生的承诺,李怀念也没有达到气敛境。”

风剑养点头说道:“嗯,既然你与姬遇安有承诺我也不再多说什么,等这小子拳意收敛时你带他来找我,我帮你入剑榜前十。”

徐越道:“多谢风老剑神。”

风剑养气道:“一口一个风老剑神,我很老了?当今剑道有新剑神?”

徐越一听这话连忙道:“不敢不敢。”

风剑养:“看看你那样子。”

徐越这汗都快流下来了。

风剑养转头看向李怀念说道:“你是姬遇安的弟子?”

李怀念点头道:“姬先生教我读书习字还有许多道理。”

风剑养:“怪不得你拳打的这么普通。”

李怀念有些汗颜,他算是看出来了这老剑神挺喜欢埋汰人的。

风剑养道:“不过你天资上佳,基础打的也算不错。”

裴温插嘴道:“风剑神现在还没有徒弟吧。”

风剑养根本没搭理裴温,对李怀念说道:“拳意收敛后尝试把气集中一点发出,能做到就跟徐越一起来找我不能的话就算了。”

李怀念点头道:“明白了。”

听到李怀念答应,风剑养就直接走了。

裴温一行人接着吃饭。

裴温看着徐越道:“我师兄竟然把这么大的一个人情给你了,剑榜前十啊,天下闻名。”

徐越说道:“姬先生的人情我徐越记一辈子。”

裴温笑了笑。

李怀念问道:“剑榜?武榜?”

裴温解释道:“其实剑榜也是武榜的一部分就是两个好事之徒弄出来的,评点天下能人的一个榜单,还有将相评,倾城录等等。”

李怀念又道:“那刚才那位风剑神?”

裴温道:“风老剑神,是剑榜第一同时也是武榜第一,你知道这意味着啥吗?”

李怀念:“天下最强。”

裴温:“没错,剑道天下第一,武道天下第一。”

李怀念又道:“那姬先生可曾上文榜?”

徐越插嘴道:“自然啊,不止是文榜过不了多久还要上武榜。”

李怀念懵了问道:“姬先生还能上武榜?”

徐越说道:“姬先生已有圣人境,当今圣人境不过五人,你说姬先生能不能上武榜?”

李怀念知道自己老师很厉害可不知道能如此厉害。

李怀念又问道:“风老剑神也是圣人?”

“风老剑神几十年前就有超脱了。”裴温说道。

“怀念你要知道圣人之上便是超脱,真正的人间神仙啊!”徐越一脸神往的说道。

裴温说道:“圣人明面上是五名,就像我师兄这样假如一直不发出气息,别人是不知道你入没入圣的,可超脱实打实只有七人,三教圣人不算在其中只有四位。”

李怀念有些震惊继续问道:“那其余三人都是谁。”

裴温说道:“南疆蛊王苗孤生、东海连云城主慕连云还有一位袁青山,只不过袁青山是我师兄跟我说的。”

李怀念总是能听到袁青山这个名字,之前听姬遇安跟裴温说袁青山以为是个教书先生像姬先生一样,现在一听袁青山好像是个武道大家。

裴温接着说道:“袁青山之前应该在圣人境,也不知何时踏出那一步的。”

“等武榜出来自然就知道了,可惜他不能再入剑榜了。”徐越有些惋惜的说道。

“袁青山难不成还是一位剑道大家?”李怀念问道。

“袁青山,本就是剑林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其实袁青山也更适合江湖,论起文采学问我师兄是要压过其一头的。”裴温点点头说道。

“那为何不能再入剑榜了?”李怀念问道。

“当年袁青山与姬先生辩论后,独自一人去问剑风老,也不知风老是如何想的本来惜才的风老竟一剑破其剑心,并说袁青山不可再入剑林。”徐越说道。

李怀念心想这位老剑神真是厉害。

就这样一行人一边聊天一边吃饭,大家都吃的差不多了徐越喊了一声:“店小二,结账。”

店小二是个瘦高瘦高的年轻人,弯腰来到徐越身边笑着小声说道:“各位客观,一共二两十七文,看各位像读书人,我们掌柜的生平最敬重的就是读书人和侠客所以就给各位客观抹个零头二两就好。”

徐越从包中拿出钱给到店小二,裴温朝着掌柜点了点头,一行人就这么离开了小酒楼。

“为何不过去谢谢那位掌柜的啊。”李怀念问道。

“要是过去跟掌柜道谢的话,不是让其他人都知道掌柜给我们抹零了,其他人得作何感想。”裴温说道。

李怀念一下就明白了意思。

徐越说道:“怀念不是所有城镇都像你们小镇一样淳朴。”

李怀念点了点头。

“老师我们今天在小镇住下吧,别走了。”李春熙在后面撒娇的说道。

“不行,我打听过了出了小镇还有驿站。”裴温说道。

李春熙有些不开心,白景臣、龙泽翰、祁宏胜三人并不在意这些,只要有地方睡就好。

李怀念背着竹箱看着小镇的景色一言不发。

裴温不知为何自己的右眼一直在跳,心里有些不安。

徐越吹着口哨,目视前方。

众人刚出小镇就看见几名骑兵带着伤员匆匆入城。

徐越到裴温旁轻声说道:“前面可能出事了。”

裴温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谁都不是瞎子看到这情况就知道出事了。

李怀念也走到前方小声问道:“裴先生、徐大哥前面是不是出啥事了,我看到中午骑出去的士兵被抬回来了。”

白景臣看向骑兵若有所思,龙泽翰,祁宏胜二人低声说着什么,李春煕则是全然不在意。

“可能出事了,还不是小事。”裴温小声说道。

徐越接着说道:“燕王的军纪天下闻名,不可能会出现骑兵从城镇穿过的场面,而且掌管冀州的将军是燕王麾下最稳重的,这么看来前方应该不是小事。”

“不错嘛,徐越会动脑子了。”裴温打趣道。裴温不想让气氛太过于沉重。

一行人走到一家名叫绿陕的驿站,裴温进去订了两间客房,等众人都回房间后对店家问道:“兄弟,前面发生什么事了,我看到有骑兵受伤被抬回小镇。”

店家也是个热心肠说道:“这位兄弟,不是我要挣你们的钱,我真的劝你们能多呆两天就多呆两天,前方真不太平。”

徐越从上面下来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啊!”

店家说道:“前方二十公里左右的清贫山官兵正在抓捕一伙山匪,据说其头目是个了不得的武夫还是个三品宗师。”

一听到宗师徐越兴奋起来了连忙问道:“店家你知道他名叫什么吗?”

“黄卢。”店家说道。

徐越听到此人不禁心中一跳,他们曾切磋过此人实力可比自己要高可以说是一只脚踏入了二品。

两人回到房间见李怀念等人也在就开始分析前方的形势。

徐越疑惑道:“黄卢确实出身绿林,可为人仗义劫富济贫也没干啥伤天害理之事,为何燕王要派人抓他呢。”

裴温也陷入沉思。

龙泽翰天真说道:“想收为己用呗。”

徐越拍了下脑袋说道:“不亏是裴温的徒弟,以黄卢的才能确实不逊于燕王的六州将军,而且在武道方面还要高出他们一头。”

裴温说道:“燕王出身于将门,对于军纪管理等要求极为严格,眼中容不得一粒沙子,这个习惯也为其赢下了不败将军的名号,大大小小战役不曾一败何其可怕,怎么突然会强行征兆一名出身绿林的武夫呢?”

其余人又陷入了沉思,裴温恍然说道:“除非已经急不可耐了,看来是想一统北燕六州的江湖势力了,为了对付袁青山可真是下血本啊。”

徐越一脸迷惑,白景臣说道:“难不成,燕王已经决定要反了?”

除了裴温众人大惊,李怀念也不清楚天下形势,只知道打仗会死人,死很多很多的人。

裴温想着出书院时老师对自己说的话。

“裴温,你此行出游最多三年必须回书院,书院三年后会有场大劫,大劫过后天下可能会大乱,师父老了眼睛花了已经看不清了,只能看到大劫有一丝生机,大乱终会平定。”棋麓书院院主也是姬遇安与裴温的师父说道。

裴温当时还没当回事,现在看来师父说的可能真会成真。

师兄也曾对自己说两年后会回到书院,自己带弟子游学已有一年,得尽快回书院了。

“裴温,你们在客栈多呆两天吧,我去前方看看。”徐越说道。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祁宏胜说道。

徐越哈哈笑道:“我本就不是君子。”

裴温只说两字“小心”徐越点点头。

李怀念这时说道:“徐大哥我想跟你一起去。”

徐越有些纠结,裴温说道:“带着怀念一起去吧。”

徐越看向裴温,裴温点点头。

说完两人一起出客栈朝前方行去。

清贫山数十骑飞奔“大当家,弟兄们快顶不住了,这样下去迟早得被胡雄这带着的冀州骑兵冲杀过来。”一名伤痕累累的山匪说道。

不一会数十骑回到山寨。

黄卢没受伤缺满身血迹,坐在第一把交椅上说道:“胡雄这王八蛋,率兵打仗的本事不咋样就会靠兵力压着我们,我们四百对胡雄一千骑确实不好打,而且一千骑只是明面上的山下还有多少我们也无从知晓。”

这场剿匪已经维持一个月了胡雄在营帐中说道:“黄卢确实有将帅之才。”

“黄卢仗着地利打的我们很痛啊,不过他们只有四百人,现在应该只剩不到二百了,统领再给我五百轻骑我必定活捉黄卢。”帐中一名副统领对胡雄说道。

“还给你五百骑,你还要不要脸了廉涑,统领只需给我三百骑,我能能活捉黄卢。”另一名副统领说道。

“赵靳,你还有脸说我?你之前带五百骑兵让的打的只剩两百,你也好意思在这叫唤。”廉涑说道。

“谁知道黄卢那么猛,你知道?”赵靳说道。

“好了,都别说了,等这场剿匪完事一人领三十大板,一年俸禄减半。”胡雄说道。

两人此刻低头不语,他们知道自己统领的脾气。

“我已从小镇那边调来五百骑结合现有的兵力有千骑,这次我带四百从正面拦截,廉涑、赵靳各带三百骑从两侧密云山口和华路山口拦截,谁要是拦截不住就把身上这副甲胄给我脱下来。”胡雄说道。

廉涑、赵靳两人一空同声的答道:“末将遵命。”

随后胡雄走到地图边示意众将靠过来。

胡雄说道:“廉涑、赵靳排兵守住两处山口,时刻观察对方动向,我们要在未来三天内解决这次战斗,前两天我会率兵佯攻,第三天寅时发动进攻,我们要把他们全都留在清贫山中。”

“统领我们不是要活捉黄卢吗?”廉涑说道。

“能的话最好不能也不强求。”胡雄说道。

黄卢在山寨中思索着,原本四百个弟兄现在不到两百,之前是胡雄一直没有出手才给他们造成了一些麻烦,想来胡雄也快出手,得带着兄弟们尽快撤离,否则会全部折在这里,老话讲的好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朱庆”黄卢喊道。

一个高大威猛的汉子从外面走了进来“大当家,怎么了?”朱庆问道。

二当家名叫朱庆从小出身贫苦,后入草为寇凭着自己的凶狠和打架的勇猛慢慢成了这坐清贫山的当家,平常就打家劫舍,一直到黄卢路过此地,一人闯入山寨后当上了此地的大当家,山寨也从打家劫舍变成了劫富济贫,朱庆有时候看着院中那替天行道的大旗也不禁感慨。

黄卢自己也没想到能够影响着这个山寨中的人,使他们真的对得起那替天行道四字。

“朱庆,我们可能得撤退了。”黄卢看着走进来的大汉说道。

“为什么?我们还有将近两百名弟兄呢。”朱庆说道。

“你想让你的弟兄们都死光吗。”黄卢声音突然提高。

“我们不是一直再赢吗?”朱庆有些不甘心的说道。

“赢也会死人,我们现在伤亡已经过半,对面还可以调骑兵,我们没有一丝赢得希望,一开始的反击只是想告诉胡雄他们我们不是软柿子,希望他们可以退兵,可是并没有。”黄卢叹气道。

“可是那些贫民百姓呢?”朱庆问道。

朱庆有些不甘心,他已经开始享受劫富济贫的那种受到贫民百姓的爱护,中间不是没有官府围剿,黄卢总能够用最小的损失将其击退,可最近一个月朱庆也看到弟兄一个个的战死,心中自然也是很难受,可是想到那些贫民百姓的目光,想到替天行道四字,心中就会坚定信念。

“没有我们他们呢也能活着,只不过活的好与不好而已可是我们的兄弟也想活,他们也有活着的权力。”黄卢说道。

朱庆低下了头,黄卢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叫弟兄们来院中集合,准备准备撤退吧。”

朱庆走出大厅去到练武场喊道:“各位弟兄大当家在院中的有话要对我们说。”

将近两百号弟兄陆陆续续的来到院中,黄卢从大厅走出来喊道:“各位弟兄,从现在开始我们就要准备撤退了,胡雄等人已经准备对我们发起总攻了,我现在对各位弟兄们说几句话,你们可以去投靠胡雄我没有意见,也可以跟我突围但有一定风险,我希望给位能好好的活着,能接着为贫民百姓做一些好事,从今天起山寨就没了。”

朱庆大声喊道:“我愿追随大当家的。”

底下众人也跟喊道,黄卢说道:“好了,大家的心意我已清楚,收拾收拾准备撤离吧。”

众人各自回去收拾自己的家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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