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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登楼

野猪也向李怀念撞来,看野猪冲的迅猛,李怀念身形一转一拳打在野猪的头上,野猪被打到一旁站起来晃了晃头,继续向李怀念发起冲锋,李怀念看野猪没啥事不禁对自己产生怀疑,自己下三品巅峰这一拳也太不禁用了,眼看野猪又冲了过来,李怀念又灵巧躲过,就这样慢慢适应了,野猪每发起一次冲锋就得挨李怀念一拳,这一拳比一拳重,野猪挨的拳多了本能的想逃跑,李怀念一看这野猪要跑连忙追过去,纵身一跃一拳打在野猪的脑袋上,这次野猪也扛不住了倒了下去,徐越看着微微点头说道:“灵巧是灵巧可是还不会控制自己的力量和拳意,否则这野猪一拳都扛不住。”

徐越看野猪倒了下去,走了过去,一拳把野猪的头打爆鲜血却没喷出来。

李怀念看到徐越的拳若有所思。

徐越看着李怀念若有所思,心中一喜这是看出他刚才那一拳的妙处了。

徐越扛起野猪打算直接回去,李怀念连忙叫住:“徐越大哥等一下。”

徐越停住脚步以为怀念要问他刚刚那一拳呢,可是怀念却说道:“徐越大哥,我们找条小溪清理一下这头野猪吧。”

徐越想想确实有道理,两人找条山间小溪把野猪的内脏取出来,刮皮清洗。

裴温看着天色,心想这徐越也太不中用了,这天都马上要黑了俩人竟然还没回来。

就在裴温心中咒骂徐越的时候,出来两声喷嚏,裴温往那边一看正是徐越跟李怀念二人,心想一想二骂三感冒果然是有道理的古人诚不欺我。

徐越跟李怀念两人往裴温这边走着,李怀念看到徐越打俩喷嚏问道:“徐大哥,你这是生病了?”

徐越回道:“能不能盼我点好?我这身体强壮着呢。”

徐越也莫名其妙,心想我这身体杠杠的怎么还打喷嚏了,一定是最近用脑太多。

裴温看俩人回来了还扛了头野猪,瞬间欣喜上前帮忙。

徐越拿出一把匕首把清理完的野猪一道道的划开,李怀念又就近找了些木支把一块块猪肉穿上,白景臣看到要烤肉,对裴温说道:“师父我再去找些木材吧。”

谁也没想到徐越跟李怀念能打一头野猪回来,所以准备的木支也不是很多。

裴温看了看确实有些不够用,就对白景臣道:“小心点。”

李怀念不放心跟着白景臣一起去找干树枝。

赶巧不巧,在找干树枝的时候白景臣看到一条青绿色的蛇,吓得躲到李怀念的身边。

“怀念师兄,我看到条蛇。”白景臣说话都有颤音了,他本就最怕蜘蛛、蛇这类东西了。

李怀念看到白景臣有些怕了说道:“没事青绿色的是草蛇基本没啥毒的,我们再捡一些柴火就回去。”

两人捡完木材回去,徐越已经把肉烤的差不多了,不出所料果然干树枝已经没有了,李怀念怕火熄灭又放了些干树枝进去,一堆人围着火堆吃着烤肉。

吃完裴温打了个饱嗝对徐越说道:“上半夜我来守,下半夜你来。”徐越听到这话转头就睡了,李春熙挨着李怀念也睡着了,一行人除了守夜的裴温其余都进入了梦乡。

裴温从书箱中拿出一些毯子给自己的四名弟子与李怀念都盖上后重新坐在火堆旁,拿出龙凤翎,此笔据说是以龙骨为杆凤羽为毛,看着笔杆的金色裴温还是叹了口气看向书院方向喃喃自语道:“师兄,你放心不管如何我裴温都会顶在最前方等你归来,天下之大,书院之多,唯有我棋麓书院最书生意气。”

后半夜徐越依旧在呼呼大睡,裴温看着还打鼾声的徐越直接踹了一脚,徐越睁开双眼看着裴温一脸疑惑。

“轮到你守夜了。”裴温看着徐越道。

“就这小事啊。”徐越一脸鄙夷的说道。

裴温没有再接徐越的话,站在刚才徐越趴着的位置给他拽开倒头就睡。

清晨李怀念在远处打拳,此次跟以往不太一样,将拳的力集中在一点,可谓是拳拳生风,徐越在一旁看的是频频点头这小子悟性果然奇高,想追求强有力的攻击就要将力用在一点上。

“徐大哥你看我的拳打的咋样。”打完拳后李怀念走到徐越的面前说道。

“不错你理解的很好,要是昨天你的拳力能集中一点的话那野猪也不用多抗这些拳。”徐越笑道。

李怀念也笑了笑道:“徐大哥我感觉我在小镇与那二人对打的时候比平常打拳要强上许多。”

“是啊,要是不强不得被打死啊!”徐越开玩笑道。

“世间凡事都有所念,你与人对敌时心中所念是拼死也要保住那几个孩子所以那时你的信念无比强烈所以你的拳意也无比强大,为何高手决战总能在逆境中使出一两招远超自己境界的招式就是这个道理。”裴温说道。

原来在李怀念与徐越对话的时候裴温就已经醒了,这些大道理徐越讲不出来可裴温可是正经八百的读书人。

李怀念听到此话看向裴温说道:“多谢先生教我。”

“没事,其实这点道理你早晚都会懂的,以后在江湖观摩高手对决也会发现的。”裴温温言道。

随后打了个哈气伸了伸懒腰喃喃自语道:“又得吃干粮了。”说完还不忘叹口气。

“都起来吃饭。”裴温将四名弟子一一叫醒。

李春熙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道:“老师我们早上吃啥啊,我不想再吃干粮了。”

裴温也不想吃干粮可却是违心说道:“有干粮还不吃,你知道每天有多少人连饭都吃不上吗?”随后就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的说了一通。

李春熙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丝毫没听进去,李怀念说道:“马壮给我带了些酱牛肉和咸菜就着干粮吃。”

“还是怀念哥好。”李春熙瞬间笑道。

吃完一行人就又开始启程,这样走了四五天路看见一片紫竹林,李怀念说道:“听小镇人说过了前方紫竹林就快出山了。”

小姑娘一听要出山兴奋的直跳脚,这些天的风餐露宿可让四个孩子吃了许多苦,一行人走在竹林中心情格外愉悦,不久众人听到古琴声,裴温微笑道:“走,去拜访拜访。”

清幽的古琴声拨弄着众人的心悬,仿佛能让人置身与世俗之外心旷神怡。

众人寻琴声终于看到一处竹屋,一男子身穿紫色衣袍披发于背,手指轻轻拨弄着琴弦,古琴声吸引的不止是他们一行人,还有许多动物,野鸡,野兔,松鼠,鸟雀。

一曲弹完紫衣男子双手抚琴,裴温走上前温和笑道:“好一首《幽兰》。”

“这位先生过奖了。”紫衣男子站起身温和笑道气质还更生裴温一筹。

“在下裴温带弟子游学路过此地听闻琴声清幽动人心弦,恕在下无理前来叨扰。”裴温道。

“原来是棋麓书院的裴先生,真是有失远迎,快快请进。”紫衣男子邀请众人入屋一叙。

众人进入竹屋只感觉神清气爽,紫衣男子拿起一个个竹杯倒满茶水,徐越不懂什么品茶一口而下,裴温等四名弟子细细品尝,而李怀念却是看着茶默默出神。

“此茶看似清澈味道却厚重,仿佛一个人看着表面轻浮内在却无比厚实。”裴温说道。

紫袍男子点点头笑道:“裴先生说的不错,此茶也是我的最爱。”

李怀念还是盯着此茶并未饮紫袍男子笑道:“这位小兄弟为何只看不品,茶就像人一样得细品才能知其味!”

李怀念端起茶杯品了一口道:“这茶好像是我父亲所泡的。”

“哦?”紫袍男子一愣。

“我父亲泡的茶就是这样表面清澈味道却很浓,好像是从山上采的。”李怀念说道。

“这茶是一位先生教我泡的,他说他一辈子都泡不出这种味道的茶了,可我有希望,可我每每泡此茶却总感觉差一点。”紫袍男子说道。

“泡成这样都还差一点,也不知你们所说的茶是何等醇厚。”裴温笑言道。

“小伙子你叫何名?”紫袍男子道。

“李怀念。”

“正好有人自此给你留下了点东西。”说完紫袍男子去自己自己寝室取了一面镜子和一柄扇子。

“镜子是一位道长所留,扇子则是我所赠就算是还了一份恩情。”紫袍男子将镜子和扇子交予李怀念说道。

“镜花水月,露遥扇,好大的手笔。”裴温看到艳羡不已。

“希望两位不要将我紫竹居士当傻子。”紫袍男子微笑道,

一语双关。

“紫竹居士不必如此。”裴温笑道。

李怀念看着镜花水月和露遥扇说道:“多谢紫竹先生。”

紫竹居士摆摆手说道:“我不信佛却对他们所说的因果深信不疑,我信世间万物有因必有果,因为之前那位先生种下的因才有我今日赠你露遥扇的果。”

“紫竹先生我不懂,人们总说善因善果,恶因恶果,可是别人种下的善因,善果却在我师兄身上应验了。”白景臣说道。

“难道你做善事要图回报吗?”紫竹居士笑问道。

“那自然不会。”白景臣理所当然的说道。

“是啊要是图什么的话那就不是善事了。”紫竹居士笑道。

“受教了。”白景臣说道。

“都说棋麓气数将近可是我看未必,一个书院最重要的不就是薪火相传吗?世人可笑可我们皆是世人。”紫竹居士说道。

“三人行必有我师,古人曾不欺我。”裴温说道。

“裴先生过奖了。”紫竹居士道。

徐越又喝了两杯茶说道:“兄弟你这有没有酒啊。”

“有啊!”紫竹居士说完起身就要去拿。

“徐叔叔,这还没到晚上呢就要喝酒吗?”李春熙说道。

“喝酒还分时候?”徐越一笑。

“是啊,舞文弄墨,喝酒写诗,仗剑天涯都不分时候。”紫竹居士拿了两坛酒回来说道。

“知己知己啊!”徐越哈哈一笑道。

“等会,灶房中还有些花生米正好当下酒菜。”紫竹居士笑道。

就这样徐越裴温紫竹居士三人对饮。

不一会,徐越痛饮,裴温喝酒作诗,紫竹居士饮酒弹琴,李怀念在一旁看着时不时的喝口茶李春煕就安静的坐在其身旁,白景臣看着一本书,龙泽翰和祁宏胜喃喃私语。

到了傍晚紫竹居士迷迷糊糊的站起身来道:“我去给你们做点吃的,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李怀念急忙起身说道:“紫竹居士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我去做饭吧。”

“当然不介意。”说完紫竹居士走到白景臣身旁说道:“善果这不就来了吗?”

“可,是不是有点划不上啊,露遥扇啊!听家里说这柄扇子可是西蜀王室之物,而且是当年制扇大家王安所做而且露遥扇是王安的巅峰之作。”白景臣说道

“是啊,露遥扇是王安特意献给蜀皇的,路遥知马力,蜀地多潮湿,蜀皇很喜欢这柄扇子可以称为爱不释手,之后昭乐攻下蜀国,蜀国君主嗜好书画,在兵临城下之际在这幅扇面上画下蜀地的千山万水,谁又能想到地势险要的蜀地竟会被攻破呢?之后蜀地宝物被瓜分殆尽唯独此扇消失不见。”紫竹居士说道。

“难道先生是蜀国人?怪不得喜欢居住在竹海里。”白景臣道。

紫竹居士独自饮了一杯说道:“小家伙你与我有缘,看你就顺眼,我也不厚此薄彼。”说话间将手上大拇指的玉扳指取了下来递给他。

“先生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白景臣说道。

“人要懂得吃吐,该拿到手的就不能手软,该给的该吐出来就要给就要吐。”紫竹先生道。

白景臣接过扳指戴在手上,小小的手带上拿玉扳指感觉很好笑却又不好笑。

不一会李怀念进屋说道:“面煮好了。”

一听这话徐越,裴温酒都醒了。

“可是碗筷不够。”李怀念紧接着说道。

“兄弟我去砍棵竹子不介意吧。”徐越看向紫竹居士说道。

“无碍,只要不将我这竹林毁了就行。”紫竹居士笑道。

话音刚落徐越一剑飞出眨眼之间飞剑回来剑身上摆了一排竹筒。

众人拿着竹筒吃着面,徐越突然感慨道:“世间最开心的事情除了仗剑天涯,就是喝完酒有面吃。”

紫竹居士吃着吃着眼角却湿润了。

紫竹居士原本是西蜀名门望族,可惜生不逢时,出生时西蜀早已国破家亡而逃出来的只有他的父母。

当年昭乐接连攻下韩、楚、齐、鲁四国,西凉、北燕、西蜀三国仗着地理优势才勉强阻止昭乐的铁骑,北燕、西蜀、西凉三国同盟一起反攻昭乐,三国同盟如何同心?昭乐将军陈起,以五万大破三国联盟十四万余总,同时还用一万精锐奇袭西蜀,仅仅一月有余西蜀沦陷,昭乐攻下五国皆是陈起所为,至此陈起也被世人称为兵圣兵仙,陈家也成为了昭乐王朝的头号家族。

紫竹先生小时总能看见父亲坐在桌前饮酒醉后会大声念叨“国破家亡欲何之?”酒后母亲总是轻叹随后端来一碗面。

在紫竹居士十六岁时父母突然要离开并嘱咐其好好延续他们何家血脉,紫竹一开始并不懂后来听闻陈家被屠昭乐帝王震怒派出影卫去将参与袭击陈府之人一一袭杀,可是聪明人都明白陈起功高震主这也是为何被五国余孽与北燕西凉二国高手能将其灭门的原因。

后来昭乐公布余孽名单中其父母的名字赫然在列,最后被一一斩首悬挂陈府门口以慰陈起满门英灵。

看似年轻的紫竹居士早已年近五十,只是清心寡欲修为飞进才能保持中年模样,紫竹居士吃完喃喃道:“国破家亡欲何之?”

裴温听到这话若有所思。

紫竹先生让几个孩子进屋里睡,徐越坐在椅子上慢慢睡去,裴温,李怀念打了个地铺也睡去,裴温走到紫竹居士身旁两人一叙至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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