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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焰火会

不知道过了多久,缠绵悱恻过后的冷静,两人围坐在桌边吃着嘉希精心准备的晚餐;晚餐十分可口,西哈鲁甚至觉得人生的幸福就是每天能吃上嘉希做的饭菜;“老婆,晚上有烟花活动哦,要不要一起去看呢?”西哈鲁看向窗外,隐约大雪还在下着。

嘉希显然还沉浸在之前的缠绵中,脸上的红晕未褪的她呆呆的举着叉子,凝望着西哈鲁脸部的轮廓,蓝色的长发。

“老婆你在听我说话吗?”西哈鲁没有得到回应转头看向犹自凝视的嘉希,他有点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脸,温柔的笑道:“有什么脏东西吗?”

“哦,没有。”看着西哈鲁那温柔的笑容,和脑海中的那位大人的身影几乎完全的重合起来,记忆中大人也会这样温柔的笑,笑起来眼睛漂亮的眯成一条线;嘉希摇了摇头,试图摆脱这样的回忆,大人已经不在了吧,嘉希有些难过的想。

“老婆你不是又把我当成那个人了吧。有那么像吗?”西哈鲁不满的扁了扁嘴,起身去把火炉中的木柴拨了拨,让不大的房间继续保持着温暖,其实西哈鲁经常发现嘉希会这样看着自己失神,以前并不觉得什么,今天听嘉希主动提起终于明白了一切。

“不是,呵呵,老公别这样嘛,我不是在你身边吗?”嘉希嗔笑着帮西哈鲁添了一碗饭道:“虽然你们长的真的很像,也一样会这样温柔的笑;但是你们却是完全不一样的人,大人的年纪虽然和你差不多,也总是在笑,却让人感到他并不开心,一副强颜欢笑的样子;比起来,我还是喜欢老公那种发自真心的笑容。”

“呵呵,我就知道是这样!”西哈鲁瞬间扫除了那种不快,嘉希说的好,起码她总是陪伴在自己的身边,这样就够了!“老婆,等内战结束了,我会向将军申请一个军队的文职,这样我就可以多出很多时间陪你了,你也不用总是为我担心了。”对于自己经常早出晚归西哈鲁感觉到愧疚。

“我从来都没有介意过,男人为自己的国家流血付出是应该的吧!”嘉希理解的笑笑,笑容中带着些坏意道:“现在该换我问你了,你开会经常能见到雪夕小姐吧,她那么漂亮,你有没有起什么坏心?”

“哪有啊,那个雪夕总是冷冰冰的,长的也没我老婆漂亮,我怎么会有什么坏心呢?”西哈鲁慌忙辩解道,他的脸色在火炉边显得通红,其实自己并没有说实话,对于雪夕自己也有着莫名的亲切感,甚至比对嘉希还要强烈的一种感觉,但是那种感觉却不是单纯的安心感,似乎还带着莫名的慌乱感。

嘉希咯咯直笑:“呵呵,老公你别哄我开心哦。”

晚饭收拾完毕后西哈鲁带着嘉希来到街道中心的广场上看零点的烟花,外面的雪已经大的很,嘉希带着可爱的兔耳帽,依偎在西哈鲁身边;街道上的人开始多了起来,对于这个传统的节日人们还是很重视,在晚饭过后拖着家人一起出来等待着岁末的烟花汇演。

走到广场附近雪骤然停止,西哈鲁拍了拍肩头伫立的雪珠,知道是第二军释放出了大规模的屏蔽光环,其实雪还是在下着;既然第二军到了,那就说明安东尼殿下和将军会亲自主持这场烟火会,虽然知道圣魔领导人会亲自出席烟火会这个惯例,西哈鲁却还是觉得很陌生,他抬头看向被遮蔽的天际,依稀能看到坠落的白花融化在透明的光幕下的过程。

“往年的烟火会好看吗?”嘉希像个孩子一样笑着问道。

“恩,好看。”西哈鲁苍白无力的回答着,好看,他只记得烟火会是好看的,至于好看在哪里却完全没有印象。

“殿下到了,殿下万岁。”围观的人群爆发出一阵欢呼声,安东尼气度雍容的挥了挥手向人们致意,走上了广场的演讲台,原本由花岗岩建筑的演讲台经过一天多的雪花渲染后显得像是冰雕,圣洁晶莹;安东尼身后照例站着基斯,此刻的他依旧保持着自己一贯冷酷的作风,但是从广场上此起彼伏的高呼声中不难听出人们对安东尼和他的拥护。

安东尼今年四十岁,身材不高,由于一直的养尊处优体态有些肥胖,他的脸上此刻表情严肃,却显得有些滑稽,他再次挥了挥手,示意人们安静,接着开始了他准备的演讲:“大家好,在这一年一度的年庆日,我的思绪起伏,不能自已;在过去的一年中,大家的处境大家的痛苦我明白,我清楚,叛军此时还在城下,所以今年的情况很特殊,但是我们都不会忘记这个应该欢笑的日子;痛苦是暂时的,动荡也是暂时的,只要大家相信帝国的军人,相信基斯将军,胜利一定将属于我们。”

安东尼的演讲简短却成功,西哈鲁在人群也被打动了,他奋力附和着人们的掌声,脸上充满了希望与期待,是的,只要相信将军,一切都会好的;身边的嘉希笑意吟吟的看着兴奋的西哈鲁,感同身受。

“挖,烟火好漂亮。”嘉希叫道,刹那间无数的烟火升上了天空,为了配合烟火屏蔽光环被撤消掉,五光十色的烟火在空中争相斗艳,引得人们为之惊叹,西哈鲁的目光也随着人们望向夜空,雪缓慢的飘落下来,那幅画面美的无法形容,比自己记忆中那单纯的漂亮要有生命的多;身边的嘉希兴奋的看着天空,脸庞被烟火映出绚烂的颜色,这才是最美的画面吧,西哈鲁内心一阵感动,不由紧紧抓住了她的手。

“快许愿啊!”嘉希大叫道。

“啊?”西哈鲁诧异道,随即明白了那个传说,要是在烟火坠落之前许愿的话那一定会实现,西哈鲁淡笑着默默许下了愿望。

“老公你许了什么心愿?”嘉希笑道。

“恩,我希望战争可以尽快结束,人民可以尽快安居乐业。你呢?”西哈鲁老实的说,其实他知道要是他说一些肉麻的情话效果会更好。

“恩,老公的心愿一定会实现,至于我的心愿嘛,秘密!”嘉希调皮的笑着挽起了西哈鲁的手说:“我们回家吧,烟火好漂亮哦,可惜烟火好短暂,一会就没了。”声音中带着些许的惋惜。

“不要这样嘛,明年还会有的,到时候我们一起再来看。”西哈鲁安慰道:“哎,你要把你的心愿告诉我,不然不公平。”

“你自己猜嘛,呵呵。”说完嘉希突然放开西哈鲁向前跑去,雪地上留下一串脚印;“哎,等等我。”西哈鲁跟随着嘉希的步伐奔入雪中,纷扬的雪花洒落在他们的身上,瞬间化成晶莹的水珠,远处还在演讲台台的安东尼看着消失在雪中的两人颇有感慨的对着身边的基斯说道:“年轻人就是好啊,充满活力。”说话中有些唏嘘,似乎在追忆自己的青春,随即他又道:“基斯啊,你还年轻,应该要像个年轻人,别总是一脸谁都欠你钱的样子,哈哈。”说着他自己也开始笑起来:“去谈一场恋爱吧,不知道多少少女仰慕你这个帝国的军神呢!”

“殿下,天气冷,您还是早点回王宫吧。”基斯的目光看着西哈鲁在雪上留下的脚印,脸上露出复杂的神色。

“你不会是看上雪夕小姐了吧!”安东尼迈着自己笨重的步子慢慢的走着,若有所思道:“恩,在这里也只有雪夕小姐才能配的上你了,找个机会我会暗示她的。”

“殿下多心了,国家为重,叛军一日未灭,我一日不会考虑自己的事情。”基斯的脸上露出坚定的神色道。

安东尼不再说什么,紧了紧身上的披风,在第二军的传送法阵下消失在广场中,留下独自还在沉思的基斯。

第二天一早,呼吸着新年的空气,西哈鲁早早的赶赴军部,新年的第一天正好赶上军部例会,自己到的时候一楼的会议室里人已经到的差不多,只等将军出席就可以开始会议;西哈鲁不断搓着冻的通红的手哈着白气,今天的气温低的可以,一路走来街上一个人都没有,雪停后昨夜的积雪已经化成坚冰。

城里尚且这样寒冷,城外驻扎的叛军的日子更是艰苦的多,城墙上此时也结上了光滑厚实的冰,想要攻城更是不易,说不准叛军会因此撤军,西哈鲁正在想着,门外传来‘将军到’的声音,基斯穿着正统的军装走进会议室,他环视了周围说道:“杰森人呢,为什么缺席没有人报告我?”冷酷的语气让所有人心里打了个寒战。

西哈鲁略微酝酿了一下言辞起身把昨天自己碰到的经过详细的讲了一遍,说完他诚恳的说:“请将军责罚我的临阵脱逃。”

“这不关你的事。这个事情我知道了,好了,开始会议吧。”基斯的神色依旧冷然,他淡淡的说:“你们对这几天叛军的动向有什么看法?”

随着基斯的问话,下面各种声音都有,有猜测叛军会近日趁着我军松懈进攻的声音,有推断叛军定会按兵不动的声音,基斯挥了挥手示意下面安静,然后皱着眉问向西哈鲁道:“你觉得叛军的动向是什么?”

西哈鲁稍微组织下词语认真的回答道:“近日天气严寒,阵雪频频,城外叛军的情况一定比城中要恶劣许多,再加上由于冰雪而造成城墙的冰封化,难以组织有效果的进攻;所以我大胆的猜测叛军一定会暂且撤军,等天气回暖后卷土而来。”

没有理会底下的议论声,基斯眼中露出肯定的赞许道:“说的很好,和我的估计差不多,下面我就直入主题吧!”基斯的眼神刹那由赞许变成决然的坚定道:“我想在一个星期里面结束掉这场内战。”

此言一出,四下顿时议论纷纷,这句话听起来是那么熟悉,正好和叛军首领李察德当初的口号一样:一个星期拿下王都!结果战争就这样拖了近一年;在这一年中,王都在基斯的带领下成功的防守住了叛军一波比一波强大的攻势,但是军部的自己人都清楚的知道,王都的资源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再拖下去难免是城破的结局。

也许正是清楚意识到这一点,基斯才断然决定要在一个星期里面结束战争吧,西哈鲁看向冷静的基斯,知道他一定有着相应的对策,在自己的黑白记忆中,将军参与的战役没有失败的经验。

“要让我的计划成功,首先要做的就是拖住叛军的脚步,让他们延迟撤退的打算,如果我没有估计错误的话,应该是在这两天叛军将撤退;所以我打算找出人来在今天晚上袭击叛军的辎重营,把食物粮草和御寒衣物全部烧毁;当然李察德不是一个昏庸的首领,这个计划的危险性和困难性将会极高。”说到这里基斯的声音开始黯淡起来,他站起身来环视了座下众人沉重的说:“你们谁愿意去?”

基斯的声音像是把众人置身于冰窖之中,一时间会议室的气氛冷的空气都仿佛凝结起来,西哈鲁把目光投向在座的众人,每个人都把头低下,根据将军的话这个任务就是一个必死的任务,叛军人多势众,根本没可能在处于中央的辎重营着火后安然退出敌人重兵的营地,最主要的一点事实是,叛军的数量比己方多的多,己方还要留下大部分守卫城池,执行这个任务的人所分配的兵力将会少之又少。

基斯的目光没有得到回应,他叹了口气准备坐下的时候,西哈鲁突然站起来大声说:“将军,我愿意去。”

“我的话还没说完,谁都可以去,除了西哈鲁副军长不允许去。”基斯看都不看西哈鲁,随即补充道。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这是命令。”

“将军,让我去吧。”西哈鲁再次恳求道,他的眼睛直视着基斯丝毫没有让步的意思。

基斯的眼睛被西哈鲁逼视的有些软化,他不发一言的走出会议室想要逃避掉,西哈鲁立刻跟着他的脚步走出会议室。

“将军,你也看见了,能战斗的军官大多数阵亡了,而将军你是帝国的核心,你不能去;这样的话唯一符合要求的只有我了。”西哈鲁感到自己胸腔中的血液沸腾着,在这一刻,一种陌生却熟悉的骄傲从他的心中涌现。

“那就去吧,嘉希那里不要担心!现在跟我去我的办公室,我把全盘计划讲给你听。”似乎感应到了西哈鲁的热血,基斯没有再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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