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更加惊讶的是王艳梅。见到刘大金拉着我的手,很惊讶的说:"你怎么也在这?我以为就俺家这没出息的能来,怎么也想不到你在这。"
我真感到羞愧!
我知道,不论男女,能拉手走的都是好人,谁能想劳改犯还拉着手?而且醉醺醺的?
刘大金把信封交给了王艳梅。
转头对我说:"别烂讲!"
王艳梅对我羞涩的笑了笑。
于是俩人走出劳教所,至于去哪了干什么去了,大家一猜就知道,我还是装不知道了吧。
我没情人,假如有,那一定是王艳梅。
我开始写上诉材料。
晚饭时是一个窝头,一碗土豆白菜汤。土豆上有泥,菜汤碗底也有泥,不过一碗汤上面也稀稀拉拉飘几个芝麻粒大的小油珠。
吃饭时我看到了大连襟孔先海,二连襟柳龙成。原来他俩也在这个中队,这俩个害人的东西,为什么一口咬定和我一起作案?为什么说我是主谋?冤枉为什么强加在我身上?
现在我恨不得咬他俩几口解恨。
他俩和我在一个组,组长姓唐,叫唐友侠。
我认识了未来我们组全体成员,组长唐友侠足有一米八零的个头,浓眉大眼,面目周正,身体魁梧健壮,很有男人味。
组员有肋巴条季金种,有孔先海,柳龙成,再加上我,一共是四个新来的。还有四个是以前在本组的犯人。据说唐组长专门能训练好这些新来的,不管你是懒蛋子还是病殃子,到了唐组长这,没有不变勤快的。
我写上诉材料。纸上浸着我的泪水。
晚上劳改犯们都拥挤在一个大床上,一个人就窄窄的六十公分宽的地方,都不能侧身睡。
柳龙成枕头底下枕着砖头。
我依旧睡得快。那红衣女人又进入了我的梦乡。
她不去缠着汪顶大,缠着我,我说有鬼,谁信?不过,这是我的秘密。
梦中,那红衣女人拉着我的手,在一条河边坐下,她依偎着我,我知道这是梦。我把梦当现实生活,把现实生活当作梦。
我对她说:"我恨孔先海,更恨柳龙成。"我说:"亲爱的,帮我教训他俩吧。要不我会冤枉死的!"
女人笑了笑,说:"你顺从我,什么都好解决。"
她的身上有一股花香味,或者说一股体香。真的香,让人着迷。就象花儿迷蜜蜂一样。一个婆丁花开着,一只小蜜蜂飞来,采食花蜜……
话说柳龙成和孔先海都是一等一的难对付,柳龙成在他们屯叫大牙狗,专欺负弱小,谁老实欺负谁。有时把欺负人当乐事对我讲。我象听故事一样的听着。
有刘大金的照顾,唐组长让我筛沙子。相对挑沙子来说,筛沙子轻巧多了。
每当给柳龙成和孔先海装砂子时,我都想法把砂子多装一些。因为我太恨他俩了。
柳龙成挑沙子,这可是一百八十斤一挑的东西,我看见唐组长用端锹狠狠的砍柳龙成,说:"x你妈,你快点走,跟上前面的人,小跑!"
柳龙成翻着白眼,弯腰拾扁担挑。唐组长照着他屁股狠狠一锹,说:"x你妈,没告诉你用脚后跟弹扁担吗?听不懂人话!"
我有意给他多装,他看得出来,却没办法。
柳龙成挑起扁担,快步的跑上跳板,把两筐沉重的沙子迅速的甩进了车箱内。有时刮风下雨,有时天气寒冷,看着柳龙成和孔先海沉重的脚步,我就有解恨感!
几个组装车皮是比赛的。谁的组装的慢是要挨批评的。
季金种比较瘦小,小尖嘴,个也不高,挑沙子就慢,唐组长也用锹猛砍,季金种边挑边唉哟。
唐组长没进间狱时也是屯霸一个。总好打仗,有钱借高利贷,和屯人赌钱,有他一缺三。好人见了他绕着走,人们把他当疯狗,他还觉得荣光呢。
屯中稍有点平头顺眼的小媳妇,他都撩。也有撩到手的。
他进间狱不是因偷盗抢劫,只因祖父辈就和隔壁使一个院墙多年,那时家穷,他家人又懒,两家中间的院墙都由邻居修缮。现在有钱翻修,就争了起来,都说是自己家的。唐友侠急了,打残邻居。判了六年。
在屯里当够了大牙狗,到间狱一时也改不了平时的习气。总想欺负人。
最初挑砂子,也因他力大,能干,又能打,拳头硬,劳改犯渐渐的都怕他。
不是每个小组长都能管住犯人的,只劳教几天,唐友侠明白了间狱的一些规矩,给大记录上了钱,提出和小组长单抠。这天犯人们围作一团,原组长原也是习惯打仗的,两个屯霸打了半个多小时,最后唐友侠把原组长打服。后原组长被调到别的小组。
中队长外号叫大胳膊肘子,也是警校毕业,还没有一个人能抗住他一胳膊肘子的。他问:"唐友侠,你不想挑砂子了?"
唐友侠说:"报告,我胸脯疼。"
队长又问:″你单抠把组长撅了?"
唐友侠说:"报告队长,他欺人太甚。"
队长说:"你打伤组长,本来你们组刺头多,心本来就坏了。总拖中队后腿不说,筐、扁担总坏。"
唐友侠说:"报告队长,让我当组长,不出七天,我们小组就能当先进小组。筐,扁担都不会磨损太快!"
队长说:"咱说好了,不能打残,打伤,打死人,发挥你织能力,你当组长,七天以后,你们小组还皮皮踏踏拖后腿,别说我对你不客气!"
唐友侠来个立正,说:"请队长放心!整不好,拿我试问!"
唐友侠上任后天天掠拳头,劳改犯没有敢使坏筐扁担的,没用上五天,十几个劳改犯规规矩矩,都努力干活。每个劳改犯每月给孝敬钱,不给钱的,找借口就被打伤。打伤也不敢吱声,也得干活。
柳龙成来了以后,总以为自己有两下子,总想挑战一下唐友侠。这天,提出和唐有侠单抠。
犯人们围了一圈,把二人挡上。俩个人在圈里动起手来,不曾想唐友侠把柳龙成打伤。
打伤柳龙成后,唐友侠吐口痰,让柳龙成吃了,柳龙成只能照办。
我看着真的解恨,心里有着无限的快感。妈的,活该。我一定要好好的折磨这俩个不是人的狗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