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龙成从车上摔了下来，砂筐摔得粉碎。柳龙成也昏死过去。
众人谁也不敢到他身边，万一死或者伤被赖上就糟了。
还是贾管教到了柳龙成身边，踢了柳龙成两脚，见柳龙成真的没气了，就急忙掐仁中，柳龙成睁开眼睛。哼的一声，喘过气来。夕阳下，柳龙成脸色蜡黄，一付死人的样子。
柳龙成睁开眼睛，对贾管教说:"报告，贾政府，唐组长用锹砍我！杀人害命。"
于是想坐起来，见腿剧烈疼痛，哎呀两声，用手一摸，腿骨都支椤起来了，咬了牙说“我的腿断了。请管教惩治坏人，帮我疗伤。"
贾管教说:"季金种，唐友侠，扶他上车，去医务室！"
又对柳龙成说:"好好治疗，我问一下，谁看到他打的你，要目击证人。有没有见到唐友侠打柳龙成的？"
然而，没有目击证人。杀人，伤害，一切罪名不成立。相反，柳龙成却成了诬告，但腿确实瘸了，暂时去干轻巧活，拣土豆。几个人在库房里，把烂土豆拣出来给犯人们做着吃，好土豆依然存放起来。
吃过晚饭，躺在被筒里，我心里美滋滋的解恨。
在我的梦中，天天有美女陪伴。牵着我的手，走到开满鲜花的地方，我没有烦恼。夜里，梦中，是我精彩生活的开始。
娇娇问我，"解恨吗？"
我的心里畅快极了，说:"亲爱的，真的感谢你。"
她笑笑，说:"好戏还在后头呢。"
她的胸挨着我的肩，我们看着蝶儿在花间舞动，鸟儿在树上鸣叫，俨然仙境。
她说:"你喜欢这里吗？"
我说:"要有三十亩地，我们一起耕种，在这环境下，过一生有爱的日子有什么不好呢？"
她很高兴。
她说:"阴间也需情爱真爱，满足各自的心里所需。"
她又说:"在我们的维度里，有黑洞，有白洞。有天堂有地狱。有善鬼和恶鬼之分。再高一级别的是仙道和神的维度。那里没有好坏之分，没有时间概念。也就是没有生死。但有爱恨。再往上的维度连爱恨生死都没有。我听冤鬼鬼王说他也只知道有仙道而己。"
我摇摇头说不懂。她说:"也不必懂的。鬼魂也需一个善良的灵魂相伴，在漫长的黑色中，与善良的灵魂相伴慰藉，很美好，很温暖。和邪恶的灵魂在一起痛苦，绝望。"
我说:"不懂。我只希望早一点召雪。早一点回家，过正常的生活。"
她美目一闪，鲜红的衣服飘了一下，说:"你想正常就正常？"
她笑了。说:"善良美好的灵魂真的难找。真爱难找。我只问你，你真的和你老婆连一个深吻都没有？"
我说:"还得起誓你才信？"
她说:"你的婚姻并不幸福。至少，你的幸福的钥匙在妻子的手中握着。性方面该专指她一人。"
我说:"禁谈。"
她笑了笑，说:"装圣人呢。我说她你一定不愿意。我和鬼王说了，我们将在不远的将来就在一起。你也和我一样，成为冤魂。咱做一对有情有爱的鬼夫妻，永远的在一起。"
我说:"你别吓唬我了。我不让我的女儿折去翅膀。"
她笑笑，散发着体香。
她说:"难道你舍得我？"
我的眼里储满泪水。天要安排我只能承受。人怎么犟得过命运？
我不知道我怎样再受冤屈，我怕。这天也不讲理，地也不讲理。一个人又能怎样。
她说:"你也别心里不平了。你看我，活着时多么的不易呢？"
……
她说:"活着时，我也有过暂短的幸福时光。那时有钱赚钱真容易。
“我被安排到火烧楼上班后正赶上承包热潮。我又有钱，我租了柜台，卖港衣港裤，那时节，谁能穿上港衣港裤都是有身份和地位的象征。"
″那是一个夏日的中午，一个女孩，我先继父的叔伯姪女，她也认识我，我一看到他家人就有气。"
想我小时，妈妈得了癌症，我和妈曾去她家借钱，连五元钱都没借来，还受了言语侮辱。我和妈在医院回来，妈妈在大道上走不动了，正赶上女孩的爸爸赶着马车从我们身边路过，我和妈妈喊了她爸十几声叔叔，可她爸头都不回，打马快步走开，今天，我也侮辱她解解气！"
那女孩十七八岁，小蛮腰，壮实的腿，哎，穿了那条牛仔裤，真不知怎样形容好了。包裹的是文文儒儒的腰，漂亮丰满的臀，牛仔包着漂亮的腿，绽放的是青春。女孩左看右看，就是不想脱下来。
我看了也忌妒了:真美。如果是以前，或者是别的女孩穿上，我会多夸几句。这女孩是我继父的亲属，我深恨的一家人。整个城市，只我一家卖牛仔裤，卖给别人一百一条，卖给她二百元。
女孩不管怎么爱，她也是买不起呀。她央求我，说:"姐，让点利呀。便宜一点，一百我就穿走了。"
"我说，"谁是你姐呀？我受祸害时谁关心过我一分呢？被人家祸害，还得被嘲笑为"破鞋"，这裤子少一分也不行的，进价一百捌拾元呢。还有税，租柜台费，人工费。"
"女孩知道我在说家乡时的事。想了一想，说:"过去的事，我还小。大了，也管不了事。姐姐，一百元卖给我吧。"
"我说:′买不起就脱下来，别穿脏了，沾上穷味。"
女孩红了脸，说:"我不过就试试，这裤子太差了，摆到地摊夜市也许值十元钱。别弄脏我身上。"说着向下脱裤子。
我说:"买不起就别试，啥都试？这里有老爷们你试不试？"
"女孩红着脸躲到一边去了。”
“女孩的母亲，小时我管叫婶的，看不下去了，说:‘买不起？连你都能买得起，就象谁不知你根底的似的。可你真不值钱。不如个母猪值钱。我找你们领导，你这是啥态度？"
“我说:′你还以为是从前呢？现在这个摊是我私人的。你找领导？你找哥二巴樵夫去吧，他是苏共首长。你们几个土老冒也来吹有钱？我脱下裤衩比你娘们俩外套都值钱！买不起捣乱我叫保安给你抓起来，送警察局去！"
“她娘俩怎么和我比吵架呢。还有几个农妇，我认得的。把那娘俩儿拉走了。"
“看着那娘俩愤怒、无奈，羞侮的样子，我感觉心花怒放，快乐无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