陕西有个小堡子,小堡子是一个村名,整个村庄的人都姓简,简单的简。听老人们讲,我们的祖先是从明朝时期在山西大槐树那边移民过来的,当时过来的祖先有三兄弟,三兄弟移民到这里后就定居在这里,为了思念祖地,每个人都折了一截槐树枝,过来后就把那槐树枝插在屋前,没成想,槐树枝发了芽,开了花结了籽,简家兄弟们也在这里生根发芽、繁衍生息。
一晃四百多年过去,这是一九八四年的一个夏天,陕西的夏是闷热的,热的没有一丝风,知了肆意的鸣叫着,太阳散发的熊熊烈火炙烤着大地。
这个时候农村已经实行的联产责任承包制,农民们都有自己的责任田、承包地,我的妈妈——冯老师,她带着我哥在地里干活,挺着个大肚子,我哥才刚满三岁,因为爸爸在煤矿下井挖煤,爷爷奶奶对我家不管不顾,所以就算挺着大肚子也不得不自己下地干活。
忽然,我在妈妈的肚子里打了个滚,疼的妈妈赶紧坐到地上,疼的上气不接下气,妈妈赶紧给哥哥说,峰峰,赶紧去叫人,妈要生了。
哥哥看到妈妈难受的样子,急的眼泪噗噗的往下掉,他强作镇定,赶紧撒腿往地头跑,他知道隔壁的叔叔婶婶们也在地里干活,重要的是他们拉着架子车,说时迟那时快,我哥哥迈开步子拼了命的跑,边跑边喊,强子叔,阿巧婶救命啊,不一会儿他们拉着架子车就赶了过来,把我妈抬上架子车就赶紧往乡里的卫生所拉。
到了卫生所,天已经布满乌云黑压压的,我还在妈妈的肚子里闹腾,疼的妈妈直咬牙,卫生所的莲妈妈一直看着我妈。
这时已经有人拍电报给爸爸了,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已经到卫生所四个多小时了,天已经完全黑了,可能是天色的原因,也可能是因为乌云的密布。
姨妈他们这时也赶了过来,爸爸上井后看到电报都没顾得洗就黑头黑脸的提着包就赶往汽车站,幸好还有最后一班赶往蒲城的汽车,爸爸到时已经半夜两点多了。
他一进门,吓了大家一跳,只有眼睛、牙齿是白的,其他全是黑的,搞了半天大家才认出来,是我爸爸。莲妈妈给我爸把情况简单的说了下,现在才开了五指,还没到生产标准,再等等吧,随时都有可能生。
妈妈已经疼的浑身湿透了,她还在咬着牙。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窗外开始起风了,远处的天一明一暗,忽然轰隆一个雷声传了过来,紧接着我们的天上也开始打雷了,一道一道的闪电噼里啪啦,雷电越来越密集,风也越来越大。
病床上,我又开始闹腾,已经开十指了,莲妈妈和护士们协助妈妈生产,忽然天上一股闪电,从西北滑向东南,从这边天际一直滑到东南天际,这一条惊雷只见照亮了整片天空,大地犹如白昼一般,缓缓过后一声婴儿啼哭响彻天外,可奇怪的是这雷声不见了。
我出生了,这雷打了一晚上,也没见下一滴雨,风停了,雷也停了。
妈妈姓冯,是冯老师,爸爸姓简,他在的煤矿叫冯雷煤矿,哥哥叫峰峰,所以给我取名叫“雷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