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沈子牧再次穿过闹市,来到城池东南角,与别处不同,此处的建筑个装饰,以及售卖的店铺,都有一股墨客气息。
青石铺路,有许多窄窄的胡同,墙壁上是岁月留下的一抹痕迹,人家的花儿爬出墙头,像在画里一般。
穿过中央的胡同后豁然开朗,大广场,一个两人身高的高台被池水包围,石阶层层分明,高台上无数的桌椅,现在坐满了人。
一个个风流倜傥的翩翩君子,长衫大褂,把玩着折扇,或者抚摸着佩玉,跟前都有一根红线,红线的尽头是莲花座,丝绸帘子,里面依稀可以看到一个人影,婀娜的身姿,隔着轻纱,里面的佳人变更具诱惑力,勾人心魄。
沈子牧感到新奇,就近找了一个空座坐下,一个丫鬟样子的小姑娘,跳跳蹦蹦的到了沈子牧跟前。
“这位公子,请先到前面抽红线。”
“这位小姑娘,不知抽红线做什么呢?”
“公子难道不知我家姐姐在此出题,姐姐任性不喜欢所有公子一同作答,于是便设此红线,寻的有缘之人,一人作答。”
“小姐高雅,不知你口中的姐姐,可是那莲花座中人?”
“公子难道不知我家姐姐?”
“惭愧惭愧,小生初到贵宝地,人生地不熟,不知你家姐姐大名。”
“真是的,就算不是本地人也该知道我家姐姐乃是万花阁头牌——水胭脂是也。”
“万花阁,头牌???”这令沈子牧想起了刚刚在闹市发生的事情,那叫卖声,不由得嘴角抽了抽,顿时起了离开之意,只是即以到此,就没有白来的道理。
“小姑娘,还请麻烦引路。”
小姑娘很不开心的领着沈子牧到了挑红线处,前面是长长的队,这又让沈子牧的嘴角抽了抽。
不过虽然人多,但是速度还是蛮快的,短短两盏茶的功夫,就到了沈子牧。
看着密密麻麻的红线,沈子牧很随意的抽了一根,由小姑娘系在了手腕上。沈子牧很不情愿,导致小姑娘会更加使劲的勒了起来,并且结了个死扣。
沈子牧摇了摇头,回到座位坐下,盘着腿拄着腮,很无聊。好在怀里还有个元宵,抱出来,开始撸猫。
玩了一会元宵趴在桌子上,摇着尾巴,舔着爪子,很享受。这是一声锣鼓敲响,吓得元宵噌的就跳了起来,啪的就掉到桌子底下了。
“兄弟,你这不行啊。”边说便把元宵抱了起来,放在肩头,元宵舔着沈子牧的耳朵,很融洽啊。
远处一名稍上年纪的女子出来说话,讲了此次的规则大致如下:“每人手中都有一根红线,由水小姐牵引红线,各位公子这边的红线会晃动,之后会传来一个竹简,此次的题目就在上面,做完后,由小姑娘收来给水姑娘阅览。”
听到这话,公子哥们都跃跃欲试,都以为自己会是那个天选之子,喜上于色,无比兴奋。
再看沈子牧这边,很淡定,不知从哪里找到一根狗尾巴草,正在左右摆动挑逗元宵呢。
“此次所答若是和我家小姐心意,我家小姐会为这位幸运的公子单独舞一曲。”
此语一出更是引起欢呼,各个面色涨红。
“没想到还有此等好事,原本这样远远看着她就好,没想到还可以独自欣赏水姑娘的舞姿,如果真能如愿,此生足矣。”所有公子哥大致言语皆是如此,这更让沈子牧觉得这群男人中的花痴是多么渣渣。
“现在由我家小姐牵引红线,各位公子做好准备。”
话音刚落,纱帐中的女子便有了动作,所有人都低头注视着自己手中的红线。
几息后,看到自己手中的红线没有动静,便抬头环视左右,换来的都是失望的神色。
再看红线,密密麻麻,无数的静止的红线最低处,有一根稍有跳动的红线就显得十分明显。
目光随着红线移动知道尽头,只看到一个人正在用不知那里能来的破草挑逗白猫。
“喂,小子,别自己晃动红线。”听到这话沈子牧看了看手腕上的红线,往自己的方向用力的拽了拽,纱帐中的人便向他的方向移动。
“恭喜这位公子,小兰为这位公子准备笔墨纸砚台,以便作答,我家小姐现在出题。”
纱帐中的女子扶手出题,由小兰并着文房四宝同放在玉盘上送到沈子牧跟前。这可真是有心栽花花不成,无心插柳柳成荫。
所有人都向沈子牧投去嫉妒怨恨的眼神。
“这小子运气真好。”
“光运气好有什么用,有没有那个本事还不知道呢,毕竟水姑娘是远近闻名的才女,一般的文章是如不了她的法眼的。”
听到这些话,沈子牧不以为意这群成天无所事事情,只会贪图享乐的花花公子他并不放在眼里。
“我家小姐现已出题,限时一柱香,公子且看好时间。”
沈子牧摊开竹简,短短的两行字—我是何人,我在此为何?
沈子牧心想这女的八成有病吧,难不成这么多花客都满足不了她?
蘸墨提笔,原先一柱香的时间,只掉一抹香灰,沈子牧便收笔唤来小兰交题。
“公子怎么如此神速,时间尚早确定不在多看看?”
“我即以收笔,就没有再改的道理,你且送于你家小姐。”沈子牧写完便开始解手腕上的红绳,只是红绳材质特殊且系的紧,一时竟解不开。
“这小子八成是露怯了,乱写一通,就交题了。”说这话的人好像赢了一场大战一般,一脸笑容。其他人也为这话深表赞同,皆是点头复议。
小兰收了桌面上的东西,走向纱帐放于女子身前,便出来了。
帐中女子开始阅览,沈子牧也解开红绳,起身离去,步下台阶,渐渐没了身影。
“你看我说什么,这小子害怕丢人先跑了,哈哈哈。”
话音刚落,帐中女子拨开身前帘子,一双秀眉紧缩。
“混蛋,为何如此不为自己的言行负责,臭虫!”所有人的目光再一次汇聚到一处,看到自己日思夜想的佳人,几欲梨花带雨的样子,不由的揪心。
话说沈子牧到底在书卷上写了什么,竟也惹得粉黛佳人如此这般恼火,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