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开始看了电视剧《觉醒年代》,遗憾跟落寞共生,感悟与觉醒并存。
觉醒年代,讲述的是一群中国人在黑暗中摸爬滚打,不断试错寻找出路的过程。只不过试错的代价有些昂贵,是要不断付出鲜血和生命的。庆幸的是,总有人不信命,在不断跌倒后并没有找个舒服的姿势躺下,而是坚信并非所有的革命之路都是断头路,终有一颗革命的种子不会夭折。
一九二一年一月,鲁迅在《故乡》最后写道:“只是他的愿望切近,我的愿望茫远罢了。”现在看来,鲁迅的愿望其实也并不茫远。仅仅在他这篇文章发表之后半年,他所谓愿望的种子就在距绍兴仅一百公里外嘉兴南湖的一艘小船上发芽了。
剧中刻画了许多大名鼎鼎的历史人物,填补了我心目中的空白,因为对于一百年前的这些人物的了解,可能只局限于曾经的历史课本。但是,许多人物和桥段经过艺术加工之后都多多少少失去了历史的原汁原味。比如毛**是经过杨昌济的介绍才到北大图书馆,并且当时这个来自湖南的乡下人并不入北大精英们的流。
新文化运动的启蒙重要吗?的确重要。作为新文化运动先驱的这群以北大为根据地的精英们重要吗?也很重要。毛**就说:陈独秀那批人是我们的老师。遗憾的是,这些精英们成功了吗?好像说成功,也牵强;说失败吧,也未不可。毕竟觉醒是迟早的事情,而一九四九年开国大典能陪毛**站在天安门城楼上的六百多人中,却寥寥无几。
所以,我个人更感兴趣的是,新文化运动这把火是如何点燃远在穷乡僻壤的新青年们的火花塞的。就像是一片荒芜了很久的土地,杂草早晚都会发芽丛生。可为何经过春夏秋冬雨露均沾之后,仍能有参天大树拔地而起?
经过1927年以前的屡战屡败和屡败屡战,来自乡下的湖南人在八七会议上提出了“枪杆子里面出政权”的著名论断。
以往,大概只有性命最为重要,枪杆子可以使之亡,土地产粮食能使之生。因此才会有了武装夺取政权和土地革命。如今,枪杆子销声匿迹,脱贫战业已胜利,虽然性命已无忧,却有几人敢说自己活的从容?家里有余粮,心里依旧慌,因为多了羁绊。而这些羁绊大多来自于资本对我们欲望的撩拨和对钱包的控制。
之前有蚂蚁上市,最近的是滴滴上市。7年疯狂烧掉1500亿之后,柳家最终还是想把中国的滴滴悄无声息地做成另一个美国的联想。虽然十四亿人中绝大多数的数据并不足为道,但是当敌人掌握了司令部的一举一动之后,很可能已经知己知彼了。所以,资本能控制什么?大概只有我们想不到的,没有资本做不到的。
每个年代都有紧跟时代且目光深远的觉醒者,他们或籍籍无名默默耕耘,或振臂高呼身体力行。曹德旺要以私人出资的方式办公立大学,为解救和促进中国的实体经济发展出一份力。还有BOE创始人、中国液晶之父王东升,在完成了液晶显示反击战之后,转身又投入到了卡脖子的半导体战场。还有任正非,走的是赚钱养家固然重要,技术资本更加难能可贵,不受资本裹挟的自主自强之路……在当前的资本环境下,他们还能不忘初心有如此担当,算得上是一股清流。只是希望这股清流能长流不息。
从一百多年前的新文化运动启蒙开始,到如今在希望的田野上龙腾盛世繁华似锦,这条通天大道的开辟不是剧中几位觉醒者的功劳,也不是哪一代人的功劳,而是一代接一代前赴后继的结果。正如鲁迅所说的:“地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
每代人都有自己的那一段路要走的,而要在时代更替的十字路口正确地选择每一段路也并不容易。觉醒年代走的就是一条唤醒民智的路,之后的二十多年走的是工农武装夺取政权的路,再到建国后的这几十年……国际局势不同,内部矛盾不同,人民群众的需求不同,路也就不同。
前几天晚上,三岁多的李可言非要带我去江边公园溜达一圈,说是江边风大,凉快。公园里有许多弯弯曲曲的岔路,每到岔路口,李可言总会让我选方向。老父亲我也偷懒,甩下拖鞋就地一扔,鞋头朝哪就往哪走。
路在何方?路还是在脚下,但走路终究还是要挺直了腰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