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临了,秋天至了;风将山染成了黄色,又用鲜血点缀了天空。一切都显得寻常如故,只不过,2021年的第一场雪,却来得稍早了一些。
飘雪的九月,我跛布迈进了校园,雪落在了我的肩上,但寒意却渗入了心房。我踏着陌生的脚步,听着陌生的言语,看到陌生的天空下着陌生的雪;我说着生疏的语言,看向了路人——所有人于我都是路人,因为我是第一次来访这座城市的客人。
我叫莱兹奥托·埃伊萨姆·威廉·卡尔聚诺·凯特,对于我目前所处的派国而言,是一位异乡人。我自小便生活在德曼尼,是一位土生土长的日耳曼人。我未曾踏出过德曼尼,甚至从来没有离开过欧罗巴。
九月的雪落在了我的身上,胸腔中的血却染红了我的内心,我尝试屏住呼吸,让聒噪的心脏平静,可一次次的失败将我冷静的念头的打到。我深吸一口气,终于,向一张生疏的面孔开了口:“疑问源自我——位置184附中这里是否为?”
我并不是很会说派语。
或者说,我现在所能说的派语,不过是紧急练习三个月后的结果。它在我的嘴中如此蹩脚,让我自顾自地想着会被派国人疏远。
“你是想问这里是不是184附中吗?”那个生疏的面孔开了口。
我的眼里写满了疑惑,但我还是咬着嘴唇点了点头。
“是的!欢迎来到184附中!”我收到了答复。
她的语速很快,但我还是从她的词语间读到了肯定的味道;今天的雪很大,站在学校门前两三句话语的时间,却已使我双手冰冷。我拎起了手提包,准备离开。
“我谢谢!”我说道。
“这里欧罗巴人很少,我没看到过几个,你来自哪里呢?是布里厅士吗?”那人出乎意料地开了口,就在我下定决心继续向前迈步的那一刻。
“布里厅士?”我疑惑道,“British?Nein!我,德曼尼,来自。”
我尽自己的全力试着理解她的话语,并给出答复。
她说这里欧罗巴人很少,的确,我目之所及全部都是派国人。我也是因故从德曼尼前往派国的:我的父亲,里希特霍芬,是德曼尼在派国的新任大使,我便也跟随着家庭来到了派国,来到了京都。
我说着陌生的语言,在陌生的校园里游走。他们都说184附中是派国最好的高中,而我却对它漠不关心。我想着,这第一个生疏的面孔,是否可以拯救我陌生的生活。
“我叫史洛,来自新高一龙部!”那个女孩说道。
“史...洛...”我一字一顿道。
——她会是我的第一个朋友吗?她会为我灰白的陌生世界涂上颜色吗?
“嗯!”史洛说道,“你的名字呢?”
她,史洛,问了我的名字。
“名字,我的,”我尽全力地用派国话表达自己,“Leizotto·Einsam·William·Karsüne·Keit.”
——我不知道我的德语名字用派国话如何表述,便用德语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全名是这,”我继续说道,“我的简单是Einsamkeit.”
“埃伊萨姆·凯特啊,”史洛笑了,“那还请多多指教!”
史洛笑了,我也笑了。尽管对于她的言辞,我只是一知半解,但她应该是我的第一个朋友罢。我也便抖了抖肩上的雪,握紧了公文包,向着184附中内部迈去了。
风涌月动雪飘摇,菊月玉沙珠璧淘。远客巧踏京都道,疏言陌语穗沪绕。川流群中似贫交,偶逢女流望管鲍。——欲知德曼尼人于附中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