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奇之前都是以一敌二,被打的如狗喘,如今手上得了空闲,正想和智空禅师好好斗上一斗,却不想这智空禅师竟然是个软蛋,一时不敌,竟然拔腿就跑,也难怪他恼火,嘎嘎咆哮道:“好你个姨娘生的烂蛋货,打不过就跑,当真丢人,道爷我便在此等候,看你还敢不敢来。”
呼哧呼哧出了一通恶气,如今也只好撒在火云真君头上,二话不说,操着乙木神雷剑就向火云真君这边砍来,火云真君与金鳌仙斗的势如水火,转眼瞥见智空禅师竟然跑了,心中也是一惊,更是把智空禅师狠狠的骂了一顿。
但是以他的脾性,却不肯学智空禅师那般,正在犹豫要如何是好的时候,却见一阵剑光伴着轰隆雷响向他这边袭卷了过来,心中更是暗叫不好,咬碎了银牙,朗声喝道:“佛门果然不可信,我火云真君就算魂飞魄散,也不肯做缩头乌龟,来吧!”
说着周身魔火围绕,金鳌仙的眼眸之中闪出一些赞赏之色,呵呵笑道:“今日你我要不是临阵对敌,大可以促膝相谈,只可惜,没奈何,道兄既然不顾自己一身道行,要做玉石之焚,那也就休怪我等绝情了。”
玄奇也看出了火云真君已经报了必死之心,只怕要与他们同归于尽,有道是,胆小的怕胆大的,胆大的怕不要命的,当下他也不敢过多深入,以免折在火云真君这个不要命的手中。
火云真君一时动了无明之火,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只求与玄奇、金鳌仙两个同归于尽,方才痛快,口中哇哇狂叫,使出了浑身解数,将这一片天地都要淹没在他的魔功之中。
玄奇和金鳌仙对望了一眼,也都明白该要如何施为,一人催开乙木神雷剑疯狂斩杀,一人晃着八卦镜防守,配合的倒是天衣无缝,那火云真君哪里是他两个人的对手。
不过他已经报了必死之心,倒也不是一时半会能够拿下的,三人足足又斗了半日,火云真君始终还是支持不住,周身魔血狂喷,法力寸寸爆裂,呜呀呀的吼道:“你们休要得意,自有我阿修罗同门为我报仇雪恨,杀戒重重,亡我一人,也不足道哉,罢了罢了。”
说罢,轰隆一声巨响,堂堂阿修罗教的高手就这样爆体而亡,炸成一丝丝血肉,玄奇和金鳌仙两个也不敢逞强,连忙收了法宝护住肉身,躲之不及。
就在这时,九天之上突然刷来一道清光,将那火云真君的阴灵一收,径直往那三十三天之外遁去,转眼消失不见,只剩下玄奇和金鳌仙两人张大了嘴巴,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两人拱手拜了拜,互通了姓名,金鳌仙道:“玄奇道友,依你之见,刚刚接引火云真君阴灵的那道清光什么来头?”
玄奇虽然是个洪荒异种,但只从巫妖大劫之后,都一直生存不周山中,对于后来之事,也只是再跟着杨小石出来之后这几十年才大致了解的,此时又怎能看出什么门道,呵呵笑道:“实不相瞒,贫道倒真不知,还要请教道兄的高见。”
金鳌仙犹豫了片刻,叹了一口道:“高见不敢当,只是时常听我家师尊提及当年那一场封神大劫,依我之见,只怕刚才那道清光十有八九与那天书封神榜有关联,不过也是我心中猜测,不敢妄下定论。”
“封神榜!眼下杀戒重重,倒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玄奇听道封神榜三个字,也不禁怔了一怔,随即嘎嘎叫道:“管那些闲事作甚,如今智空禅师败走,火云真君身殒,那突厥、西戎两军之中已无高人可依,我等何不趁此一举将他们端了,省的日后心烦。”
金鳌仙闻言连忙拦住玄奇道:“道友且慢,我等修仙之人插足这俗世是非,虽是要完杀劫,但也不可过分施为,恐沾染太过因果,业报难消啊!”
玄奇思量了片刻也冷静下来,“道兄说的极是,不过错了此时机会,恐怕那军中定有他人来助,只怕到时候局势就不受我等控制了,也罢也罢,此一时非彼一时,回应再行分说。”
却说阿修罗教四大魔神之一的欲色天,自那日听了冥河教主的法旨,心中也便想起了当年有过一面之缘的西方沙门之中的欢喜佛,当年虽然只是一面之缘,但是两者一见如故,颇为投缘。
只是阿修罗教与西方佛门一直关系不怎么样,冥河教主当年吃过如来的打杀,魔王波旬也是,更何况地藏王菩萨坐入地狱,率领一帮佛兵跟他阿修罗教也是斗的誓不两立,打打杀杀了这些年。
所以欲色天和欢喜佛也不敢明目张胆的来往,如今冥河教主喧下法旨,最近三五十年内,不可正面正逢,旨在损人气运,牵连因果,所以欲色天这才乘势提起了这位老朋友。
一来是乘机往来往来,相互取经,以图大道,二来也是想通过欢喜佛损一损西方佛教的气运,这一日,欲色天化出一道分身,变成一个英俊少年郎,脚踏血云,便往那西方极乐大世界而去。
西方极乐大世界,方圆不知,纵横亦不知,一片金光祥和,呈现出大极大乐之态,当年唐三藏师徒西行取经所到的灵山,只不过是西方教在婆娑大世界之中的一处道统罢了。
与西方极乐大世界相比起来,好如掌心的一颗痣,滚滚金云之中,欲色天也不敢声张,毕竟在这西方极乐大世界之中,可是高手林立,就算冥河教主来到这里也不算什么,如那圣人般的存在就有两个,只不过其中一个从这里搬出去了罢。
苦海之广,何止无边,浮屠之大,岂止七级。
欲色天一路直下,不知过了多少级浮屠,来到一处金阙大殿,其中香飘四溢,正是欢喜佛的居所,大殿之外竖着一个个高大的佛像,却无一不是男女缠绕浸身欲海之状,与其他处的佛像简直背道而驰。
不过,大道三千,各取其一,如此这般,倒也没有什么好说的,而且此情此景,映入欲色天的眼中,那绝对是上乘之道,呵呵笑道:“这喜欢佛当真是佛法高深啊!”
欲色天怔了怔神色,朗声道:“吾之好友,欲色天来访,为何不来迎接?当真少了礼数。”
随即,那金阙大殿之中便传出一阵笑声,伴着奇香,“哈哈,想不到你这老鬼竟然能来看我,也不枉当年的情谊,本座又岂是不知礼数之人,有请有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