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云染逐渐熟识起来,她才渐渐醒悟,这个男人无论何时都是淡雅飘然,一副我与红尘何干的模样。
这副面具不知道迷住了多少无知少女,以及无知......下属,嘻嘻~小邪恶一下。
实际上却是个相当有占有欲的家伙。
“好几天没看见他,都没个人陪我说话了。”小小地抱怨一下。
“曹勇去南国替我办件事情。”
云染微微笑着,顺手夹起一片笋,轻轻放在清歌碗里。
“哦。”小口小口地喝着水,再吃着碗里越堆越高的食物,这种米虫生活,让清歌无比享受。
亥时,一阵猛烈的敲门声将熟睡中的清歌震醒。
搞什么啊,不会是云起他爹连这一两天都等不及,准备把他儿子就地正法吧?
清歌一骨碌坐起来,稍稍顺了下长发,披了件中衣就推开门。
嚯!
大堂里被人架着进来的居然是消失了十几天的曹勇!
“殿......殿下,”曹勇声音听起来颇为虚弱,清歌走近些,这才发现曹勇身上布料竟寻淋淋的十分恐怕。
“别说话,让我看看。”出于医者本分,清歌抬手阻止曹勇继续说下去。
“怎么样?”
看着清歌只是蹙眉不说话,云染万年不变的声线里多了一抹焦虑。
“伤势倒不是很严重,只是失血过多,需要好好调理一下。”
呼,松了一口气。自从陈明翰那件事后,清歌再给人看病时总是要反复确认才敢下定论。
“殿下,这两人如何处理?”侍从问道。
清歌这才发现,椅子后的地面上居然还有一男一女两个人。男人已经昏迷,女子看起来也伤的不轻。
走近一看,这女子肌肤胜雪,樱唇似珠,一双秋瞳微闭,长长的睫毛颤抖着,似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而最让清歌震撼的,是女子的一双剑眉。
章灵鸢?她不是章毅的女儿么?怎会受这么重的伤,还被带到这里来?云染说曹勇去南国办事,莫非与她有关?
清歌一头雾水急欲向云染问个明白,却知道此刻救人要紧,也顾不得那些个“为什么”,替他二人查看起来。
“她只是扭到脚,左侧大臂上有箭伤,其他擦伤并无大碍;这男子就伤得比较重了,箭矢擦着肺部穿过,失血过多,不晓得......而且就算治好了,也得烙下个咳喘的毛病。”
“救他......求求你,救他......”始终不发一言的女子竟在这时候开了口。
“我会尽力。”清歌不敢说大话,只是保证会尽力为之。
这一夜,清歌忙着把脉忙着开药忙着抓药忙着煎药忙着喂药,居然还忙着帮章灵鸢换衣服!
丫丫的,叔可忍婶不可忍!明日一定强烈要求云染给自己弄两个“学徒”,而且还要女的!天知道她天天呆着一群雄性动物之间有多压抑,现在竟然还沦落到给别人当丫鬟的地步了......
最最重要的是,云国女子身上穿的那些个繁杂的内衫外挂,自己都还没彻底弄清楚要怎么穿到身上呢,就被要求去帮别人穿!要是明天章灵鸢发现穿错了,不得笑话死自己么!
第二日清早。
“属下已经与镇国将军碰过面,殿下交待的事情皆已办妥。至于这二人,属下是在准备启程回云国那日晚上遇到章小姐和她的侍卫的,当时两人身上都带着伤。”
“属下问过前因后果后,想着这二人也许会对殿下大业有助,便将他们带着同行,哪想镇国将军竟然会不顾父女情意痛下杀手,属下寡不敌众,这才受了重伤。”曹勇刚醒来就忙着向云染回报自己的南国之行。
原来自从章卫南死后,章灵鸢就暗地里集训手中的一支骁骑队,预备替哥哥报仇;结果章小姐刚带着兵出了宸都就被章毅发现,绑回府中软禁起来。
这章灵鸢素有女诸葛之称,断不会被几个亲卫所困,便趁机逃出了房间;不想经过书房时竟听到章毅说什么“对不起吾儿......”、“迫不得已......家国大业......体谅”之类的话。
章灵鸢一激动,便破门而入,质问章毅章卫南的死到底是怎么回事,章卫南支吾不语,章灵鸢大怒之下叫道“父女之情就此了断”,便欲离开章府,章毅不知为何动了杀心,派暗卫追杀。
“章小姐在侍卫十五的保护下逃出章府,两人都负了伤,之后他二人就遇到了属下。”
曹勇缓了缓气,继续禀告道:“暗卫穷追不舍,十五情急之下杀了路过的一名女子,划伤她的脸,章小姐将自己的衣服与她换过,又放了玉佩等随身之物,才骗过了暗卫。”
他一口气说完,又猛咳了起来。
云染抿着嘴唇,表情依旧,过了一会儿才开口,“你......”
吱----门突然被推开,主仆二人的对话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