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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剑之道

巍峨的米迦索山脉从北向东南呈半月状蜿蜒连绵几千里,它是冥月联合王国北方通往中部的必经之路,同时也是防御北边邻国圣伦王国和东边邻国亚斯帝国的屏障。

由于莉若娅不愿引人注目,所以他们一直都避开人多的城镇沿着米迦索山脉向南前行,夜晚就在山里生火休息,不过莱伊每晚都乘着莉若娅睡着时偷偷起来练习剑术。当然莱伊的举动莉若娅都非常的清楚,武技达到她那种程度,一定范围内的异动她都能感知到。莉若娅只是不断的回忆起大长老对她说的话,她真的能在旅途中找到答案吗?

篝火仍然燃烧着,不算很明亮的火光照在休息地的周围,不过这并没有影响到莉若娅,她依然能够看清周围的事物。

莱伊没有在他应该休息的地方,莉若娅知道他一定又在不远处练习剑术,不过今天跟以往有些不一样,她打算去看看这个比自己小几岁的守护者。

火把插在树洞里,火光影射出地上一个黑影正不断的挥舞着长剑。

莱伊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并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已经就要天亮了,他已练了小半夜,现在他必须在莉若娅醒来之前回到原位,否则就会被发现,那他将会十分的尴尬。

在莱伊身后七八米处,莉若娅看着这个刚认识没多久但却很诚恳的家伙,他那完全无章法的挥剑,在她看来就跟小孩子过家家毫无分别。不过这个家伙这么努力的想要变强都是为了帮助自己,她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才对。

刚收起长剑的莱伊正低着头喘着粗气,今晚他练的时间不算短,这几天的练习下来让莱伊感到原来使剑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突然间背后出现了一股强大的气势,那种强大的压迫感让他感到十分的紧张,他毫无章法的慌忙转身并条件反射般的伸手拔剑,但过于紧张他拿出的却是那把没有剑身的暴风之眼。

出现在他面前的是莉若娅那不带一丝感情的冰冻之颜,他既松了口气又有些担心害怕,他害怕莉若娅会从此看不起他,或者认为他自作多情、自不量力。

莱伊涨红着脸十分尴尬的低着头不好意思,他等待着莉若娅无情的审判。

莉若娅冷冷的看着莱伊,她看得出这个有些腼腆的大男孩内心的热忱,虽然她并认为短短的时间内,这个大男孩能对她有所帮助,不过她仍然觉得应该对这个内心有些封闭的热心男孩有所提点,至少在她离开之后,这个孤独的男孩不至于连防身的基本都不会。她随手捡起了地上的一根树枝平举向莱伊,并且一点也不像开玩笑的样子。

“在你还没有找到怎么使用那把暴风之眼的方法前你最好还是使用普通的长剑,因为无论你拥有多么厉害的武器,基础才是重中之重。”莉若娅平静的说道。

莱伊慌忙的将那把暴风之眼收了起来,然后拔出长剑认真的看着莉若娅,因为她知道此刻莉若娅要开始传授他剑术的基础,他感到既兴奋又有些害怕。

“试着向我攻击,用你能做出的所有反应。”莉若娅看着莱伊说道。

“莉娅,你可要当心了,我会让你大吃一惊的”莱伊双手持剑向莉若娅刺去。

“咚”的一声,结果可想而知,莱伊的剑被震飞到一棵十米高的大树上而且还在不停摇晃。他仰着头看了看树上的剑,无奈的耸了耸肩膀。

对于这个家伙竟敢擅自这么亲昵对自己称呼,莉若娅感到不可思议,不过很奇怪,她并没有感到很讨厌,也许是因为对方那清澈毫无心机的眼神吧,不过被这个家伙这么一叫,由于太突然,所以一时分了神,手上的技力都用的有些过了头,抬头看看,剑已被钉在大树的半腰。

“现在离天亮还有一点时间,还可以再练习一小会儿,我数三下,你必须把剑从树上拿下来,否则就罚你爬树一百次。”莉若娅说完话时已数到了二。

结果同样非常明显,莱伊不得不爬树一百次,而且在莉若娅的额外惩罚下,他一次比一次爬的要快些。

当莱伊爬完最后一次的时候,他整个人都软瘫在了地上,他的担心的终于变成了现实,就在此时耳边又响起了莉若娅的声音。

“从现在开始,我们就在山中赶路,暂时不会下山,我会以现在十倍的速度前行,然后会在某一指定地点等你,你必须脱光上衣在规定的时间内自己寻路并且到达我所在的指定位置,如果迟到,哪怕是一点,你都必须要做一百五十个俯卧撑,如果做不到,就做五百次下蹲,如果还做不到,就以最标准的马步挥剑五百次,如果......”虽然莉若娅认为这些训练只是基本中的基本,但确实也有惩罚一下这个胡乱说话家伙的意图。

当莉若娅走近莱伊身边时,才发现这家伙早已口吐白沫昏死过去,没办法,莉若娅不得不把这无赖弄醒,当然莱伊现在两颊红通通的,还多了几个大包。当初盗贼团的生活又涌上了莱伊的心头,他甚至怀疑他从来没有离开过,同样是炼狱,只不过是从以前那个门走到了现在这个门,他实在为自己命运感到愤愤不平。

魔鬼般的训练持续了半个月,莉若娅在担心国家的同时也对自己一手**的成果感到颇为满意,这个家伙显然拥有不错的天赋,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竟然能够在苛刻条件下勉强的做到自己定下的目标,莉若娅想这可能与他在盗贼团时的某些遭遇有关联吧。

夜晚的米迦索山是那么的寒冷,即便是在南下,山顶的风刮在身上也同样会凉到心窝里。升起篝火,今天的的任务算是完成了,终于可以休息了,每当这个时候莱伊才能感到人生仅有的那么一点温暖。

但是好景不长,当他看到莉若娅拿起了一根树枝走了过来并看着他示意他站起来时,他知道今天的噩梦将会延续一段不短的时间。

没办法,莱伊现在虽然动都不想动,但是莉若娅那些魔鬼般的惩罚让他本能的弹了起来,看来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拔出你的剑,试着攻击我”莉若娅说道。

按照吩咐莱伊拔出长剑,经过了这些魔鬼训练后他也确实想要试一试。

“也许这次会和上次有所不同的,莉娅,你可能要认真点才行,我不会留手的。”莱伊自信的说道。

仍然是上次的动作,只不过力道速度有了些改变,不过那也只是蛮力而已,结果当然和上次一样,不过要说有一点不同,那就是这次剑飞到了更远的地方。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莱伊不解的问道

“你是不是觉得这次比上次更难握住剑,你的手是不是比上次要痛的多?”莉若娅反问道。

“莉娅,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我应该比半个月前有所变强。”莱伊说道。

“你对着这棵大树全力打一拳。”莉若娅说道。

虽然不知道莉若娅要他这么做是为什么,不过莱伊仍然全力向旁边这棵树打了一拳,结果可想而知,他已痛的半边身子都麻了。

“怎样?有没有领悟到什么?”莉若娅面无表情的问道。

但是莱伊却从她的眼神里看到她的心里实际上不知道用了多大毅力来忍住笑,他突然发现平时一本正经的莉若娅作弄起人来会有这样一种另类俏皮的美丽,那实在是太迷人了。

“其实原因在于两点:一、反作用力,二、借力。所谓反作用力,就是无论你对着任何物体施力时对方都会将力道反作用到你的身上,你用的力量越强受到的反噬也就越强,如果你施加力道的物体很坚固的话,你受到的伤害就会越大;至于借力,那纯粹是一种技巧,简单来说就是使用巧劲将你的力道引导往其他地方,你刚才是对着树干打了一拳,现在你对着这根树枝再打一拳。”莉若娅得意的做出了认真的解释,因为她的双重目的已达到,刚才她确实有捉弄莱伊的意思。

听到和刚才同样的命令,莱伊感到他的另外一边身子也已经率先麻痹了,虽然这次挥拳的对象不一样,但树还是刚才的那棵树……。

没办法,如果要面对莉若娅那些恶魔般的惩罚,他宁愿这半边身子也同样麻痹。

闭着眼对着树枝连续挥了数拳,并没有感到刚才那撕心裂肺的疼痛,只觉得那是一种毫无实际,无处使力感觉。刚才的一拳虽然自己痛的半死,但是那大树怎么也脱了点皮,可是再看看这树枝,不但毫发无伤而且还把自己的部分力道加上它自己的弹力反弹到了自己的身上。

其实这是人人都知道的最普遍的现象,但是却很少有人去了解其中所蕴涵的道理,莱伊若有所思的看着这些树枝,虽然他还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但是他直觉的感到这就是为什么他的剑总被打飞的重要原因之一。

“莉娅,刚才你说的反作用力,我想那应该是相互的吧,既然如此,如果遇到和你同样精通剑道的高手,你要怎么取胜呢?”莱伊若有所悟的问道。

对于莱伊的举一反三,莉若娅感到非常满意,她感到如此辛苦的解说终究没有白费。

“这就是我下面要说的也是你下一步的课程,剑技。剑的攻击方式大致上有刺、削、劈,点这几种,这些是剑的特点也是剑术的基础,不过光学会用剑的方式那只是型,要想学会剑的内涵就得通晓剑道也就是刚才我说的力的作用,而力的精髓在于‘气’,气的产生来源于人的体内,我把它理解成为生命的能量,人体是很奇妙的存在,人的器官、血液、神经、肌肉这些都是生命的象征,它们每一个都有独特的功能,这些功能组合成一起就是人的一起活动,把这些东西融于剑就那就是我所说的剑之道,将所有的一切融会贯通后你就可以发展属于自己的剑术特点也就是剑技。”莉若娅仔细的解释道。

“那么你的特点是什么呢?能告诉我吗?莉娅,这或许对我会有启发。”莱伊兴致勃勃的问道。

“真正的剑术高手都会有自己的特点,我的特点是我的配剑所决定的。刚才你问我怎么克服反作用力吧,那么你觉得要做到实际的伤害除了单纯的力量外还需要什么?想想我们当初在森林里相遇时的情形,麒麟的铁卫在力量上明显强于我,但是我给予它的破坏力并不下于它给予我的,你可以仔细的回想一下,这并不难发现。”莉若娅说道。

莱伊努力的回忆当天的情形,那天在森林他只看见三个黑影,其中两个黑影在空中对碰了几下就分开了,他根本没办法看清本人,当然并不全是因为那森林太暗,实际上就算是在白天他也只能看到有点色彩的影子,想到这里莱伊突然灵光一闪冲口而出道“速度!!!”

“没错,就是速度,如果要产生破坏力那除了力量外我们还必须把速度加进去,没有速度光有蛮力根本是一点用都没有,所谓速度就是要动若雷霆,静若止水,难知如阴,我明明已在你身上刺了一剑但在你眼中我根本连手指头都没动过,动即是静、静即是无,那就是速度的最高境界‘动静如一’。所以从今天开始,你除了继续那些训练之外,还必须进行剑术基础的修行,我会依你的态度和成绩给予你公正的赏罚,而且从明天开始,我们必须要加快行程,费尔兰德是个内陆小国,我们必须坐船绕道利凯尔再经陆路才能到达,那是段不近的路程,我们已经耽搁了不少时间。”莉若娅说道。

“那我们尽快走出这山脉吧,到了镇上我们再打听一下消息,别太担心了,大长老不是说我们一定可以度过危机的吗?所以现在你先休息吧,我再练习一会,明天我们就加紧赶路。”莱伊安慰道。

虽然被这个比自己小几岁且弱的多的守护者安慰,但是莉若娅却莫名的感到非常宽心,从他的话中莉若娅感到的是一种信任一种责任,这使她不自觉的想起了大长老对她说的话,这段旅途也许会比她意想的要有趣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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