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殷红,红色的窗帘绣着金色的牡丹花纹,几朵粉蕊红色花瓣落在红帘上,香炉生出紫烟,散发着淡淡的龙涎香与花瓣的香味融为一体,扑入鼻间,让人昏昏欲睡。昏暗的烛光衬着红色的床帘,更显得风光旖旎。
白昭精神恍惚,有些没有从此刻的情景中反应过来。她想起身看看自己到底身处何处,可当她坐起身子的时候,却感觉像是被车子碾压了一般全身酸疼,疼得她眼泪都挤出了两滴。
突然她身前就出现一道人影,一双暗黑色的双眸用阴狠还带着一些许仇恶的眼神死死地盯着她。
这让还不太清醒的白昭有些惶恐,不知所措的向后退。
可能是她的后退,激怒了那个人,他***紧紧地掐住白昭的脖子。
白昭被那个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同时感受到脖子被用力掐住,无法呼吸。她的瞳孔一缩,条件反射地伸出她的手去反抗,却发现她越是反抗,那个人的手掐住她脖子的力气就越大。
“放……放开……我!”白昭感觉快要窒息了,她用力掐着那个人的手,脸色已经被掐到发白发紫,额头边上的血管都冒了出来。
“白昭你真恶心,为了达到目的,还真是不择手段,连自己都算计。”那个男人用阴狠的目光盯着她,手上的力气更大。
“你……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白昭感觉她已经快要窒息了。
就在白昭已经她快没气的时候,那个男人松开了手,挥袖离开。
感觉到脖子上一松的白昭将手放在胸前大口大口地呼吸,恨不得把所有的氧气都吸掉。
她看向前方,看着那个男人离开的身影,她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
她这是在哪?
那个男人是谁?
为什么要掐她,还说那么多奇怪的问题?
现在的她不应该是躺在床上吗?怎么会在这么奇怪的地方。还有她不是已经死了吗?难道这是死前的一个梦?
她缓过呼吸,看向四周,一切的陈列都格外的不同。床前檀木桌上摆在一盘盘高高的枣子和核桃花生。房间四角摆放各式各样的瓷器,瓷器上面插着淡雅的兰花与这个房间的布置有种违和感。
床边烛台的蜡烛火随着风摇晃,让人有些看不清这个房间昏暗的地方。
风一吹,白昭感觉身上凉嗖嗖的,她往她自己身上一看,一丝不挂,身上还都是淤青和红痕。
完了!那她刚刚岂不是被那个男人给看光了。白昭捂着脸,感觉自己的清白就这么没了。
就在此刻,一个妙龄女子从门口,走了进来,她穿着浅青色绣着黄色花纹,边际镶着白丝花碎的罗裙,头上的刻着荷花印的银簪为女子稚嫩可爱的皮肤上点缀了几丝精美。
白昭呆呆地看着那女子朝她走过来,之前是掐她脖子的男人,现在又来了个如此貌美还一身古装的女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女子一进门瞧见白昭身上都是淤青,脖子上还有几条被掐出来的红印子,顿时吓了一大跳,赶紧跑到了白昭的身边。
“小姐,你没事吧?怎么会伤成这样?”那女子看着她身上的伤痕,一脸担忧,眼眶里的泪水划拉划拉往下流。“我去给你找大夫!“
白昭一把扯住要转身去找大夫的女子,逼问道:“你是谁?你跟那个男人一样,是要来害我的吗?他想掐死我,你是想找个大夫毒死我吗?”
白昭话一出,那女子愣了一下后眼泪又哗啦哗啦往下流,哭得更加厉害。
“小姐,你怎么了?怎么不记得我了?我是你的贴身丫鬟花鸣啊。小姐是奴婢最重要的人,奴婢怎么可能会害小姐呢。”
这又是在唱哪一出戏?白昭被整懵了。
花鸣,这好像是她死前看的一本小说里炮灰女配白昭丫鬟的名字。
难道她穿书了?
白昭为了清楚到底是什么情况,便假装道:“怎么会不记得你呢,我这不是刚刚才醒,还没瞧清楚是谁嘛。我昨夜不小心从床上摔了下来,摔坏了脑袋,忘记了些许事,你可否给我讲讲。”
花鸣停止了哭泣,两只眼睛泪汪汪地看着她。“小姐,要问和事,奴婢都会告知。“
白昭心里窃喜,道:“现在这是何处?”
“丞相府,小姐昨天刚刚嫁人丞相府,就被伤成了这般,要是让老爷知道了,定绕不过姑爷。“花鸣答。
“那丞相是不是叫傅南宣?”白昭继续问。
“没错,小姐如此心悦丞相,若不是小姐,丞相有怎能有今天,如今丞相竟如此对小姐!“花鸣带着些怒意道。
白昭勉强地笑着,这炮灰女配哪门子对傅南宣好了,当初傅南宣还是一介穷书生时,原身白昭就对男主傅南宣格外嫌弃,叫嚣着她的弟弟欺负借住在她家的男主,对其百般刁难。知道有婚书后,还哭着喊着要毁了那一纸婚书。
后来傅南宣勤学苦练,考上当今状元后,原身白昭又各种死缠烂打,为了能当上丞相夫人不惜毁坏名节,诬陷傅南宣非礼她,让傅南宣不得不娶她为妻。
想来白昭是真的穿书了,还穿成了男主恨不得千刀万剐的炮灰女配。她这命啊,这是要叫她在两个世界都短命吗?
白昭心一横,想着既然穿进书中,那便要改变自己的结局,绝对要给她自己一次重新开启一个新的人生。
白昭伸出手擦了擦花鸣眼角的泪,轻声道:“想来时候也不早了,花鸣伺候我沐浴更衣吧。”
花鸣也反应过来,小姐还要与丞相一同去参见圣上,便起身扶起了白昭,伺候她沐浴更衣。
沐浴时,那池中随波飘荡的红色花瓣散发着的淡淡花香沁人心脾,那温热的池水刺激着白昭全身上下所有的毛孔,舒适至极。
她身后是一名小奴婢在为她按摩背部,两旁一个奴婢向池中放着花瓣。第一次被这么多人伺候洗澡的白昭还有些不习惯,但不得不说真的很舒服。
她一边享受着沐浴时的爽感,一边脑子里思考着下一步该怎么走。
接下来就是殊死一搏了,按照小说剧情今日夜宴上会有人在傅南宣的杯子里投毒,但傅南宣早知那杯中有毒,只不过为了将计就计又不损害自己,抓出那目后真凶,便偷偷调换那毒药让原身白昭喝下了那杯毒酒,如此一来既能抓住凶手,又能在除掉原身这一大麻烦。这真是一妙计。
好在原身白昭有个好亲爹,及时将白昭救了过来,但是白昭因为喝了太多药物,便开始体弱多病。
体弱多病的原身白昭每日只能待在房间里,不能外出。本就野惯了的性子一下子要被整日困在房间里,心里就更加狂躁,每天都是摔这摔那,拿着一条鞭子看谁不爽就打谁。
原身白昭总是觉得是男主的错,便让自己的弟弟在朝廷上有意打压男主。
其实原身生病后的心情白昭是很能理解的,当初她身患癌症,整日待在病房中,父母为了让她多活几日,让她接受化疗。每日待在病房中,看着自己的头发不停的脱离,容颜也越发丑了,病魔总是在夜晚折磨着她,她的脾气也越来越暴躁,时常同父母发脾气。
现在想来,她也后悔至极,后悔没能在最后的日子里好好孝顺父母,后悔没能让给自己一个完美的结局。
接下来该如何是好,她要如何避开喝下毒酒,将毒酒调换回去,又不被傅南宣发现呢?